第五章 特别贡献奖
待齐喻安顿好情绪，我立刻回到了学校。 我不知道齐喻为什么会哭，以我当时的身份也不好去追问，我答应她不会对任何第三个人说起这件事情，此事成了没有第三人知道的永久性秘密，那天晚上，我们同处一个房间，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异性会这样，在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作用一下，在一个酒店的同一个房间里居然没有发生任何故事。 后来回到寝室我还在自己的日记里分析这件事，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虽然我们拥抱着，但彼此脑子里想的肯定都是其他人，我想着程晓青，至于齐喻，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谁，她或许有别人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间过得很快，周一至周五我都只有半天上课，剩余时间就去沃尔玛上班，作为齐喻的工作助理，我很快熟悉了所有的工作内容，到了周六，我还是和其他同学一样，作为销售人员和程晓青一起卖货。 也正是那一个月的时间，你来我往，我和程晓青成了很好的朋友。我们经常相约一起上班，一起回学校，一起吃她父母从老家带给她的水果，我也会给她分享只属于我内心深处的故事，以及中午那一顿免费的快餐店午餐，当然，她不知道那午餐是齐喻中午给我点的。 从酒店的那一次事情发生之后，我能明显感觉到齐喻对我很特别，她常常中午会给我点外卖，但那种关心又不似男女朋友之间的关心，带着一丝照顾，又或者是某种感激。我知道，我和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生活鸿沟和年龄差别。 反而是我和程晓青的关系很让我觉得十分舒适。我终于买了属于自己的手机，几乎每天会都躲在被窝里和她发短信，遇到烦心的事情她甚至会主动打电话和我倾诉，这让我原本顾虑很多的内心得到了某种安置。 她是独生女，父母很怜爱她，大致每个月都会从邻近的城市赶来学校，每次总是带着很多好吃的，我甚至见过她父母好几次，有时候还会一起吃个饭，但也仅仅是吃饭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兼职的第三个月很快过去了，最后那天齐喻为我们所有兼职的学生安排了晚餐送行，她特别换上了一身校园装，还拉直了头发，看上去像极了在读的大学生。 “这杯酒要特别感谢大家，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是你们帮助我们店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今天是我个人请客，不醉不归！干杯！”齐喻举起酒杯向大伙致意，要求大家都把自己面前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接下来她拿出了职场女强人的风范，挨个儿轮流敬了一杯。 酒过三巡，齐喻看上去已经醉醺醺的了。其实，我发现齐喻的酒量并不好，但她总是让人觉得她天生就是整个场面的控制者，同时还有一种天然的保护欲。 “对了，今天呢，我还要颁一个特别贡献奖，奖励一下我们这里最特别的一个同学”齐喻叫来服务员，让他上了一只大闸蟹，摆在我的面前。 “这三个月李晨一直很辛苦，白天要上课又要上班，周末还要和大家一起搞活动，即是工作助理，又是推销员，既是搬运工，又是技术员，特别不容易，奖励大闸蟹一只！！！”现场所有人开始起哄起来，有的鼓掌，有的开始吹口哨。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猝不及防，我看了一眼对面的程晓青，她偏过头去，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起来。这让我既高兴又恐慌，高兴的是自己突然得了这么一个特别的肯定和奖励，但我更恐慌的是这种特别的待遇会让程晓青对我有不太好的看法。 果然，很快我就接到了她的短信：“猪，恭喜你哈，美女总监给你特别颁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程晓青对我的称呼就改成了一个字。 我连忙解释道：“奖励我工作努力嘛，你也经常被美女总监表扬呀” “可是我没有大闸蟹呀”她继续打趣道。 “我……”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程晓青也不再给我发短信，转而和身旁的其他同学谈笑风生起来。 “有事？”齐喻突然问到。 “没事，没事”我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生怕被她看到，自己也端上酒杯去和其他同学喝酒聊天。 吃完饭大伙准备各自坐车回学校，齐喻继续回办公室加班。我看见程晓青没有打车，一个人远远地往学校方向走，我赶紧追了上去。 “程晓青，我送你。”我想叫住她。 但她却没有回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一个人径直往前走。那天晚上月亮特别好，但天气很冷，风吹起来耳朵像被刀刮一样疼，我像只小狗一样默默地跟在程晓青屁股后面，试了好几次和她说话，但她都不理我，只管一个人往前走。 就这样，两个人默默地走到了学校，穿过校园的林荫小路，她不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整个校园静悄悄的，静得听得出每一片落叶的声音，月光洒在小路上，白得有些耀眼。 她突然停了下来，我赶紧上前抓住机会向她解释。她不说话，却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口里喃喃地说道：“猪，你这只傻猪……” 我也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轻轻地说着对不起，心里觉得自己好像有无数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她每一分难过的表情都能引起我心底十万分的内疚。 看着她哀伤而又不失俏皮的脸，我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没有拒绝，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小小的嘴唇似动非动，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我什么，我用力抱住了她的腰，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那种感觉湿热而充满吸引，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抽走了我的整个灵魂，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