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者的声音
此话一出,不管是赵爷爷和赵奶奶神情惊讶的互相对视一眼,就连招娣都捂着嘴巴转眸看着玉麟,此刻,他眯着好看的丹凤眸子,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似有似无的浅笑看着二老。【】 “没……没死?你……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儿子死了二十多年了,他要是没死,为何不回家?” 赵爷爷第一个回过神来,哆嗦着话语说道,招娣此刻,倒是一句嘴都插不上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再说,赵学明死没死,他怎么知道?就算没死,可是,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好像从爆炸事件的那块手表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者是说,来龙去脉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二十年前,这男子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吧,说不定,还穿着开裆裤满地找虫子玩,他怎么会知道? “还有三年,他就可以回来了。”玉麟什么都没说,也没解释,直接来了一句这么几个字,听得二老是越来越愤怒,可是,又找不到发脾气的理由。 招娣一愣,三年?这个时间点她怎么觉得越听越熟悉呢?他似乎对她也说过这样一句话,还有,还有赵乾在讲述古墓经历的时刻,那雾气形成的人影,对着玉石棺材内的女尸也说过这样一句话,三年? 招娣不知道这是恐惧还是好奇,她瞬间才知道,原来,让人恐惧的不是黑暗,而是未知。 “把种子给我。”玉麟淡淡的说道,根本无视赵爷爷一脸愤怒又无奈的表情,招娣一听,他说的种子,很有可能就是赵爷爷曾经说,二十年前,赵乾带回了赵学明的一堆血rou,外加一枚便条,还有一枚类似于桃胡的种子,想必,应该就是那东西。 “你这人……奇奇怪怪,不知道从来里蹦出来的小毛孩子,你说要我老头子就得给吗?不行,我已经答应给这位姑娘献给警方了,你要是想要,就找警方拿。” 说着,赵爷爷转身进了屋,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等着玉麟,一把塞给了招娣,这样子,就好像再说“神叨叨的年轻人,想要是吧,就不给你!” 看的玉麟微微蹙眉,招娣也是为难的看了一眼玉麟,老人家,总归就像孩子一样,人出生,道人衰老,这两头儿就如头七尾七一般,越是年纪大,越是耍起小孩子脾气,咣当一声,把门那么一甩,一副任由招娣与玉麟自便的模样。 二人只能悻悻的离去,一路无话,招娣的心翻江倒海,就凭借那三年这两个字眼,招娣就有一种大胆的猜测,他和赵乾诉说的古墓里面的那玉石棺材似乎有着让人不敢想象的联系,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始终觉得这个男人即便杀了人,她也觉得他杀的人都是死有余辜。 “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招娣打开那小盒子,里面确实躺着一枚早已经泛黄的便条,另外搁着一枚穿着一根红绳子的桃胡,这东西表面的纹路确实与桃胡一样,只是略微比桃胡要圆一些。 招娣捏着那枚桃胡举道他眼前,他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这眼神,又让招娣觉得这东西看上去好像对他也没那么重要。 “恩。”他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的话,这道是让招娣捏着桃胡是收起来也不是,送给他也没借口。 招娣狠狠的捏了一把桃胡,终归是收进了贴身的衣兜内,那枚便签,招娣看了,但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正如赵爷爷说的一样,就是写着——天雨最广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 可为了金有可能的收留线索,招娣还是将这便签收好,打算回去之后,就直接去警署交给肖杰,等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去,可是,那漂浮在清水乡上空的晚霞依旧浓郁的不得了,甚至红的发黑,像是泼了一盆凝固的血水在天上一般, 翻过山头,经过清水乡,招娣已经明显感觉比来时的怨气更重,按理说招娣是感受不到那种怨气的,她只不过是觉得晚霞压的太低,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罢了,憋得后背流出冷汗,晚风拂过,又那么冰凉刺骨。 “既然,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你为什么又不要?”招娣想找话题,因为她感觉自己翻过这个山头简直不敢看清水乡,因为,她怕看到了那些属于这一片大地上的村民,一直活在不承认自己已经死去的命运还游离在死前的那一片和谐之中,那是多么的凄凉,而这一切,都与招娣她自己,脱不开关系。 “有缘自然会随我,无缘再强求也无果,留着吧,希望这东西真能帮助肖杰破开案子,还清水乡百姓一个公道。” 玉麟淡淡的说道,招娣突然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圣洁的绝非凡物了?招娣倒是有些囧,本想直接拱手送他就是,可眼下,倒是连送都送不出去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方玲,方玲……乖女儿,这块手表能卖几千块呢,你真是咱方家的救星,明儿就进城卖掉,你弟弟方杰的病有的救了,真是咱方家的福星……” 一个声音带着激动似乎是顺着风飘来,招娣一愣,是娘的声音,她四下寻找,这山下,一排排被修正的宛若雕琢一般的茶园子,看上去像是天地间美妙的绿色绸缎落在清水乡的大地上上。 母亲卷着库管捏着那块手表,一脸都是兴奋的眼泪,向着招娣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而来,招娣的眼泪一下子滑下。 “方玲,说好的我们去钓虾,我等了你那么久,为什么食言?”狗子一生气,将手里的那一串早已经无法活蹦乱跳的蚂蚱给丢在地上,使劲的踩烂,招娣的心,像是被人拿剪刀使劲的挖掘着。 “以后,取名招娣,定能保方夫人下一胎顺利生产,必得男儿……” “不!” “方玲!这个名字一定得改,哪怕不能进城读书也得改,从今往后,不准读书了,去工作赚钱!” 母亲狰狞的面孔向她靠近,那双眼充满了嗜血,她步步后退,仿若不愿意改名字,母亲就要掐死她,如果她还敢提上学的事情,那么,她就打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