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锚定的未来
埃森培从一个长长的梦境中醒来，梦里他参加了一个长长的宴会： 在一个不知名的封建制度王国里，年迈而富足的老国王赐予他锋锐的宝剑和强壮的战马，无数金银财报和坚不可摧的铠甲，还把王国的公主和爵位许诺给了他，要他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去讨伐恶龙。梦的最后一段便是他披挂齐整从宫殿出发。 不得不说即使是以蒙松众人的眼光来看，这也是个有些过时的故事了。 尤其是他在出发前为自己的骑士团命名，名为“白银之剑”。 “我敢打赌，塞贝菲亚图书馆里的骑士小说里，至少有三个骑士团叫白银之剑。”连守门人也忍不住在一旁吐槽。 “确实，蒙松最近流行那本书叫什么来着？里面的骑士团叫空艇巨炮，听起来比你这个强多了。” 卡伊丝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小说爱好者来说，这样的剧情她早就看腻了。 埃森培揉了揉不存在的太阳xue，懊恼地说：“这毕竟是梦嘛，又不是我能掌控的，如果你们知道命定之镜的原理，或许我还能猜出点什么来。” 好在这个看起来俗套的冒险故事给众人缓解了压力，反倒是之前米戈尔的谜之cao作让他们还蒙在鼓里，包括米戈尔自己，完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举动，难不成是被人夺舍了？ 而且梦里并没有出现什么血腥或者阴谋的场面，两人的梦虽然怪异，但都是人们认知中有可能出现的，众人只能暂且将这份怀疑压在心里。 “刚刚我把这两段梦记录了下来，现在要去找人商议一下。”卡伊丝扬了扬手里的另一面小镜子，米戈尔猜那大概是录影用的超凡物品之类的，据他所知离电影出现尚且需要一点时间。这里的人们还在大量使用蒸汽呢。 “对了，我记得你们还有一个承诺，”米戈尔敲了敲尚且不是很清醒的脑袋，向卡伊丝提出了那个要求。 卡伊丝回过头，眨了眨眼，“是关于副作用那件事吗？” 米戈尔点了点头，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关于食物的画面，只能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的做法是让脑子专注于“食物”这个词组，让巨大的黑色字体占据自己脑袋的全部内容。 卡伊丝说：“你先饿一会儿，我亲自为你准备。至于埃森培……”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人生应该没给元素生物做过饭，因此只能给埃森培一点建议—— “吃点你以前绝对不想吃的，这样就算厌恶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 寻夜者们临时成立的“战斗损失调研小组”很快就出具了一份报告，里面详细地记录了王城塞贝菲亚里有几栋损伤的建筑，有几个受伤的人员，幸运的是那个爪子来的很及时，战斗并没有波及很远，也就两条街区的距离，再远处的人们最多有点心理损伤，这就不归寻夜者们管了，永恒圣殿自有牧师修女和各种神职人员出来安抚群众，国王的任务只是抓住坏人，然后斩首，宣扬王国的力量，痛斥黑暗的邪恶。 然而上层人员们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十分不满，那个搞出怪物来的巴沙克可是自称信仰永恒之光，永恒圣殿应当为此付出代价，至于这个代价怎么付出，让国王的智囊团愁出了白头发。 永恒圣殿之前的承诺是将继续支持蒙松王国一年时间，直到反叛势力偃旗息鼓，现在也确实帮了他们很多，蒙松真的要为了一个人继续跟这样的大势力继续讨价还价吗？会不会让他们的人对蒙松的观感下降？ 法齐一直在揣摩地方大主教的心思，他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角度，合适的交易内容，才能让永恒圣殿心甘情愿地援助蒙松，这个机会…… 卡伊丝·拜伦蒂敲响了他的办公室大门，手里执掌着回响之镜。 “是之前那个小伙子？”他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卡伊丝点了点头，把命定之镜的事情说了一遍。 “尤其是米戈尔，在他的未来梦境中出现了塞贝菲亚，因此我希望能集结学者研究一下文献，找出风雪或者永恒之光方面的历史记录，或许能对我们有所帮助。” “当时让我直接入梦的话说不定能看出更多来。”法齐思考着那几段不断旋转着的异象。 缺少信息，这是他思考半天后得到的第一条结论。 如果说这些事件像一盘诡异凶险的棋，那么法齐觉得自己的棋子就像是滚落到了自己的棋桌下，棋子都不全如何博弈？因此他需要找到更多的助力，只有凑齐足够上演的人数，表演才会开始。 说起来，这盘棋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是从坎德尔悄无声息（或许也算不上悄无声息）地消失开始？还是从他跟随国王打响这场战争开始？抑或是他向那个碎裂之像祈求帮助的时候开始？ 无所谓了，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停下的道理，他已经为自己的人生奋斗了五十年，不在乎再奋斗五十年，他所在乎的只有能不能赢。 “卡伊丝，你说的对，我们需要帮助，卡拉丹在东宁吗？叫他护送地脉之剑回来，塞贝菲亚不容有失。” “明白。” “还有，米戈尔那小子不是在梦中用到了一把枪吗？据我所知他还不会用枪，你们找一个教师教教他，顺便给他一把枪。” 卡伊丝：“首相大人，如果我们强行不让米戈尔接触到任何枪，也不教他枪的用法，那我们的未来会因此改变吗？” “绝对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命定之镜至少是奇迹级别的超凡之物，你挡在他的路上，那就只会被它所注定的现实碾碎。” “明白了，所以我们最好的应对方法是想办法营造出命定之镜所缔造的未来吗？那埃森培的怎么办？ 据我所知，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和国王是他梦里的样子，相比起来，更像是小说或者幻想出来的世界。” 法齐用指头按压着眼睛的轮廓，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疲劳。 “我觉得，那个不知道是否是人的怪物，只是单纯地做了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