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陷害
听到姜氏的话,老太太顿时皱起眉头,不满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不能说出去?我何曾做过不能说出去的腌脏事,看来是我将你宠的太过,越来越没有规矩。” 不顾姜氏的苦声哀求,老太太站起身,“看着二太太好好养身子,没有旁的事,不许让人叨扰她,就连铭哥儿和二姐儿也不许。” 直到老太太跨出屋子,下人们将屋门合上,阳光一点一点的被遮挡在门外,姜氏再也受不住,顿时瘫倒在地上。 门外响起昭青的哭喊声,“母亲怎么了?为何不让我进去,祖母,我要看一看母亲,求祖母放孙女儿进去。” 姜氏挣扎着扑过去,刚起身却被一个人抓住,那人将她的手臂抓的生疼,“二太太,您才小产身子还虚着,不能下床,快随奴婢回床上躺着。” 姜氏惊恐的想大喊大叫,什么叫她小产,不是她,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为什么来抓她,为什么要将她关起来。 姜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被人紧紧捂住了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婆子用力从地上将她拉扯起来压在床上。 她的手指顿时碰到一具冰冷的身体,软软的,没有任何温度,姜氏害怕的颤抖个不停,她知道,是那个外室,就是那个外室,她就在她的尸身旁,她看着她流血死掉,她的鬼魂会不会来找她? 姜氏摇着头想离那个尸身远一点,却被人按住动弹不得,那个下人还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是二太太害死她的,二太太害她小产,害她流了那么多血,更是害的她死掉,听人说有了身子的妇人死掉不能投胎,所以要跟着害她的人,二太太是不是觉得冷?那个妇人的鬼魂正看着您呢!” 不,不是,姜氏拼命摇着头,不是她,她没想要害死她,她只是想打她一顿出出气,是老太太,是老太太要害死她,要找去找老太太,不要来找她。 看着缩成一团的姜氏不停的发抖,婆子翘起嘴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站起身打开门让人抬了房氏的尸身出去。 明明尸身已经被抬了出去,姜氏却依然感觉到像是有人盯着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躲进桌子底,眼睛紧紧闭起来看也不敢看,生像是真的会看见有一只鬼紧紧瞪着他。 …… 眉剑打开痰盒将从姜氏屋里拿出来的香灰倒进去,又让丫头捧出去埋进竹林里,这才回到屋子里跟昭华说话。 “那迷魂香真是好用。”眉剑一脸的惊叹,“不过一点就让人发疯了一样将心里想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初的杨嬷嬷是这样,如今的老太太和二老爷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心中有怨恨,二老爷也不会说出那些话,老太太更不会心虚险些用雀头拐杖打死二老爷。 老太太真是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样对待,若不是小姐去的及时,只怕二老爷真的就要被打死了。 知谨没有眉剑这样兴高采烈,眉头皱起有些担心,“小姐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偏要走这一遭,会不会被老太太怀疑?” 昭华摇摇头,眼睛依然清澈不带一丝害怕,“她就算怀疑也没法子,若不是我,二婶险些就跑出去闯下大祸,所以她不仅不能怪罪我还要感谢我,感谢我帮她保住了老国公夫人的名头。” “更何况她不知道我有没有听到二叔说的话,那些话都是她的秘密,她害怕我会传出去,她想杀死我,但是我不是默默无闻的庶女,更何况她也杀不了我,所以只会笼络我,以后我的事,她不敢过问,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打压母亲,她不再是过去狡猾残忍的老虎,她现在只是一只提心吊胆的狐狸。” 昭华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必局限在这个小宅子里,老太太和姜氏不再是挡在她面前的石头,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去为齐家铺路。 昭华放松身体靠在引枕上,抬头看向眉剑,“叮嘱守门的人,要小心所有试图打听消息和想要出府的人,无论是幕僚还是管事下人,有人出去不用拦着,但要派人小心盯着,看他去哪里,和谁碰头,再一起抓了,送到庄子上。” 眉剑点点头,转身出去办事。 知谨让人小心的合上了窗子,才低声道,“程耀让人传来了消息,那批死士有人开口了,说是郑家的人,奉了郑寅盛的命截杀葛二太太,再让人不小心掉点有齐家标记的东西在附近,好栽赃在齐家头上。” 郑家?葛四太太的母家?昭华有些不解,二叔虽然与葛二老爷交好,却也只是因同僚之情并没有其他,甚至没有联姻,并没有与郑家往来,更何况葛四太太和葛二太太不是出自一支,按理说没有仇怨,为何要冒这样大的风险陷害齐家? 昭华摇摇头,不是为仇,就是为利,陷害齐家能得什么好处?因为兵权?不,不对,郑家是文官,不是武将,两人的升迁路子不一样。 也许是想效仿能臣学御史揭发齐家?昭华越想越多,可是齐家有什么能揭发,虽然老太太为人心狠手辣却从不插手朝中事,大伯和父亲又是一心征战沙场的武将,并没有什么把柄,就是二叔最错的一件事也只是偷天换日藏起来房家的后人,如今连这个错事也没有了,那还有什么? 昭华越想越想不通,问知谨,“郑家打算怎么陷害齐家?齐家能打仗的几个人都在黔中,家里又不曾养死士或者私兵,就算是要陷害……” 私兵?昭华猛的抬起头,看向知谨,“他们要留什么有标记的齐家东西?” “匕首。”知谨道,“刻着齐字的匕首。” 昭华顿时坐起身,“留在庄子上的那几十口箱子有没有查清楚?” 知谨脸色有些难看,“查清楚了,程耀说,里面只有四五口箱子都是布匹,其余的几十口上面只铺了薄薄一层,下面都是武器。” 武器?昭华像是茅塞顿开,顿时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让人想方设法打听到黔中的消息,是不是大伯和父亲打了胜仗。” 也只有这个了,只有这个能说的通,不然一个与战事从不干涉的文官陷害武将做什么,除非他想学先人弹劾齐家,说齐家拥兵自重,或者干脆说齐家与叛军勾结,这才一到黔中就打了胜仗。 圣上本就不是明君,容易猜疑,又因与葛家的事牵扯不清,再鼓动朝臣纷纷上奏弹劾齐家,说不定齐家真的会如他所愿大祸临头,只要齐家一倒郑家就是大功臣,到时候封官加爵就是唾手可得的事。 “还有一桩事。”知谨道,“程耀发现有人在老太太接走二老爷的外室后有人去了那外室的院子,程耀派人仔细的跟着,发现是进了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