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牺牲的人选

    白自明见她说得凶狠，可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意，便知她这是故意开玩笑，是以并不害怕。

    老实自我介绍了一番，白自明盯着她问道：“娘娘，你真的有办法治好五弟吗？”

    “原来是白老爷的儿子。”白虹圣母娘娘恍然大悟，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随即颔首道：“自然，本娘娘从不骗人。”

    “那，那娘娘懂得术法吗？”白自明又问。

    “本娘娘身为神明，自然是懂的。”顿了顿，斜眼撇了他一眼，“怎么？你想学？”

    白自明眸光微动，没有否认，低头道：“小子过段时间便要前往玄天宗拜师，听闻敖星河道长收徒条件十分严苛……”

    说到这里，对方已经了然，懒洋洋接口道：“所以你想让本娘娘教你两招，好让敖星河对你刮目相看，将你收入门下？”

    小心思被直白点出，饶是白自明原先就打着这算盘，眼下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几不可察地应了声，“……是。”

    “那真是可惜了。”白虹圣母娘娘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啧”了一声，眉宇间似有嫌弃之色划过，语气懒散道：“就算你学了法术，那敖星河也不会收你为徒的。”

    “为何？”白自明追问。

    也是恰好碰到白虹心情好，否则碰到有人接二连三追问，肯定是要生气的。

    她掸了掸衣袖，压着心里的烦躁，耐心解释道：“敖星河只收拥有纯阳之体的弟子，你并非纯阳之体，他看不上。”

    停顿了几秒钟，余光瞄见白自明似要开口，眉心微蹙又补充了一句，“你要变成纯阳之体也不难，只要服用仙灵草即可。原本，我欠你父亲一个人情，你父亲要是开口讨要仙灵草的话，本娘娘自会为你取来。然而，不巧的是，你父亲刚刚把这人情用在你五弟身上了。所以……”

    该干嘛就干嘛去，莫要再缠着本娘娘。

    她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走吧，本娘娘爱莫能助。”

    白自明见她态度坚决，只能无奈离开。只是心里对白老爷，白自珍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分。

    再后来，他进入玄天宗，得知纯阳之体是多么稀有珍贵后，想到自己曾经有个改变功体的机缘，却被白自珍夺走，心里的不满陡然变成恨意。

    与此同时，对仙灵草的执念也愈深。一得空，便到处查找关于仙灵草的信息。

    所幸，他所在的玉衡宫是专门负责信息情报侦查的，消息不仅灵通还全面，他很容易就查出仙灵草是妖族独有的产物。再综合其他收集到的情报，猛然发现白虹圣母娘娘根本不是神明，而是妖物！

    震惊之下，他忙将此事禀报给师父符原。

    符原当时微微一怔，却并没太讶异，反而问他如何得知的。

    白自明没有察觉到符原的异样，只恭敬回答道：“弟子乃是宁和镇人士，小时候经常跟着母亲到娘娘庙烧香求平安，是以看到有关于娘娘庙的信息，便多留意了些。”

    符原恍然，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着实细心。那白虹圣母娘娘确实是妖物。宗主已经得知此事，这两日便会派摇光宫的弟子前去诛杀妖物。不过……”

    “那妖物每逢节日便要吃人，你家人皆在宁和镇，你定会担忧挂念。这样吧，为师准你下山回家一趟，顺便帮为师找几个好苗子……”

    说着，拿出验灵珠交予他。

    白自明嘴上应是，心思却全部都放在“那妖物每逢节日便要吃人”这句话上面。

    算算时间，再过十日便是白虹圣母娘娘圣诞了……

    不知怎么的，白自明猛然想到了胡文乐。

    现在想来，那胡文乐根本不是被错杀了，而是被白虹圣母娘娘吃了！

    胡文乐被吃，所以换来一个治好五弟的人情。若是……若是……再有一人被吃，那是不是能得到换取仙灵草的人情？！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白自明的眼都热起来。

    至于牺牲的人选，那自然是自己的好五弟了。

    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机缘，要不是五弟仗着父亲的偏爱夺走了，他何至于这样做。

    现在只是让五弟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还他而已，很公平。

    而且，等到他取得仙灵草，拥有世间罕见的纯阳体之后，一定会杀了白虹圣母娘娘为五弟报仇，不让五弟白死的。

    白自明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披星戴月地赶回家，瞒过府里所有人，独自找到白自珍，以白老爷的吩咐将白自珍骗到娘娘庙，顺利让他成为白虹圣母娘娘的祭品后，这才转身离开，佯装成刚回来的样子，在街上闲逛了一圈，慢吞吞往家里走。

    万事俱备，就等着明日白自珍失踪的消息传来。

    却没想到，白自珍非但没有死，还全须全尾回来了！甚至还带回白虹圣母娘娘身死的消息！

    这让白自明怎么能接受？！

    “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在骗我！”

    白自明回过神，凤目犀利地盯着白自珍，沉声道：“对，一定是你在骗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玄天宗宗主派人来诛杀白虹圣母娘娘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骗我？”

    “她死不死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骗你？”白自珍淡淡道。

    “自然是因为她能治好你的重言症！”白自明脱口而出，下一秒钟用一副“我已经看透你”的神情，嗤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几年前，她曾答应父亲为你寻找讹兽，治好你的重言症！你的重言症现在应该还没好吧？身为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你会舍得让她就这样死去？”

    此话落下，梁兴扬和白自珍齐齐睁大了眼睛。

    什么，讹兽能治好白自珍（我）的重言之症？！

    此时，梁兴扬再也按捺不住，从旁边蹿了出来，一把攥住白自明的手臂，眼神灼灼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讹兽当真能治好自珍的重言症？”

    他突然出现，登时把白自明吓了一跳，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后，白自明冷哼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兄弟二人在此谈话，你来此处做什么？莫不是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