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过去的那些事情

    “魔理沙的身体出了问题？”

    八九寺顺着帕秋莉的思路回答道，只是他的回答并不能让帕秋莉满意，后者摇了摇头，轻咬着嘴唇，沉声道：“并不是这么简单。

    “爱丽丝对于权力和金钱并没有渴望，人际关系也异常的简单，没有太多需要cao心的地方。或许她的梦想是她唯一放不开手，绝对要坚持到底的东西，但是她也从未想过要借用外力来实现它。像是她这样子的少女，究竟是要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逼迫她寻求虚无缥缈的奇迹？”

    答案自然是她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实现的事情。只有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才会让爱丽丝做出这种牺牲自己的事情。

    魔理沙确实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远超八九寺想象的大问题。他真的没有想过，魔理沙那样子元气满满，整天有用不完精力的少女，会有让爱丽丝感觉到绝望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精致的爱丽丝，会对大大咧咧，自来熟过头的魔理沙抱有那么多的情感？为什么魔理沙的父亲会那么反对她学习魔法，同时还那么反感别人对于她的觊觎？为什么在那风平浪静的十五年里面，什么作为都没有的魔理沙会那么的讨大家的喜欢？”

    帕秋莉连续问出了好多为什么，因为太过激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都出现了红晕，见八九寺已经开始深思，她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接着说道：“抱歉我有些太激动了。”

    “没事，请继续。”

    八九寺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帕秋莉的语气问题，相反，正是一向冷静的帕秋莉变得如此的反常，让他思考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魔理沙是承接了她母亲的恩泽，所以会被那么多幻想乡少女所喜欢的，这个想法看上去很对，和现实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帕秋莉那过于激动地表现，直接打翻了他这个推测。

    如果只是那么寻常的答案，帕秋莉这么冷静的人是不可能连平常心都保持不了的。

    一声叹息从帕秋莉的口中发出，她打开了随身的魔导书，后者无风自动起来，一页页记载着珍贵魔法的纸张在八九寺的面前闪过，最后停留在了折角的一页上面。

    因为施加过魔法，那一页纸并没有泛黄，依旧保持着二十多年前的模样，从未变过。

    帕秋莉轻轻地抚摸着它，并没有因为珍视的魔导书被人折损而生气，反而露出了怀念的表情，似乎透过这小小的折角，她可以隔着岁月，触碰到某个消失的存在。

    “一切的事情还要从八云异变开始说起。大致的情况你应该是知道的，十五年前，因为种种原因，博丽大结界渐渐地不堪重负，整个幻想乡面临崩溃。

    “对于四季鲜花之主那样子强大的妖怪而言，幻想乡毁了或许只是换一个家而已，但是对于蕾咪、芙兰、我、还有更多实力不足的非人而言，这无疑是绝境，在现代化那么高的外界，我们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帕秋莉想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可惜话题太过的严肃，没有留给她这样子的余地，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所以八云坐在妖怪山顶思考了三天，看了幻想乡整整三天。我不知道他想了那些事情，或许是他在这片土地生活的点点滴滴，或许是那些一直粘着他叫他哥哥的弱小妖怪。我只知道他最后做出了那个决定——通过天丛云划破世界的壁垒，联系平行世界的自己，整合所有的幻想乡。”

    然而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想要做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八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无疑是巨大的，从结果来，他付出的毫无疑问是自己生命。

    “那个时候，魔莉莎毫无疑问是他最好的朋友，先代的博丽巫女甚至于对他还有爱慕之心，她们也不愿意幻想乡消失，但是同样也不想要他不在的幻想乡。所以她们也去了无缘冢，进入了那个终焉之地。”

    并非所有的故事都是童话，都能赢来完满的结局，从结果来看，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再回到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从帕秋莉简短的叙述之中，八九寺并不能知晓太多的细节，不知道八云和那两位是带着笑消失的，还是怀揣着对于幻想乡的不舍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只能从帕秋莉那沉痛的语气中，感觉到生者对于逝者的哀思。

    随着故事的补完，一个大胆的猜想，逐渐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面。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他看向了帕秋莉，沉声道：“魔理沙不是魔莉莎的孩子，而就是魔莉莎本人对吗？”

    为什么上代的黑白魔法使叫魔莉莎，这一代的叫魔理沙？为什么上一代的博丽巫女叫博丽灵梦，这一代的博丽巫女也叫博丽灵梦？为什么在那个和平的十五年里面，没有经历过大型异变的灵梦和魔理沙会那么的受人喜爱？

    现在一切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帕秋莉点了点头，肯定了八九寺的猜想。

    “最后晚来了一步的风见幽香很生气，并不能接受这个结局，孤身进入了无缘冢，最后浑身是伤地取回了她们的残渣。后面的事情只有八意永琳可以解释的清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硬生生的让那几块连灵魂碎片都算不上的部分，重新诞生出了生命。”

    但是这种方法始终是有缺陷的，魔莉莎的学识还有多才多艺，魔理沙一点都没有继承，两个人除了外貌和善良的内心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一点相同的地方，两人间的关系斩断的比起轮回转世还要彻底。

    “魔莉莎还是不在了，魔理沙并不是她的转世也不是替代品，而是有着独立想法的个体，是一个完完全全崭新的生命。魔理沙就是魔理沙，不再是魔莉莎，灵梦也是同样的。”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没有人愿意这么想，她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之中不愿意清醒过来，把自己对于魔莉莎和灵梦的喜爱，延续到了魔理沙和灵梦身上。

    “八意永琳说了，那些碎片实在是太过的残破了，虽然她已经尽力了，但是魔理沙和灵梦永远不可能变成原来的样子，同时寿命也只有正常人的分量，现在已经不存在可以让她们延长寿命的手段了。”

    人生百年听上去很长，但是细细算下来不过三万多天，对于寿命都是按照百年来计算的幻想乡少女们而言，这实在是太过的短暂了，没有人会轻易的接受这种结局。

    “爱丽丝比我勇敢，她没有办法接受再一次的别离，所以把目光投向了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丘比，不惜把自己当作赌注。所以我希望你，不恳求你，制作出蓬莱药，帮一帮爱丽丝，魔理沙还有灵梦吧。”

    本源上的残缺并没有其他手段弥补，任何延长寿命的药剂对于灵梦和魔理沙而言，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否定掉死亡概念的蓬莱之药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但蓬莱药何其难得，就算加上八九寺在里侧药房里面见到的不知真假的那一瓶，这个世界上也仅仅只出现了四份而已，而未曾使用的也就只有八九寺见到的那一份。

    寻求蓬莱药，似乎是比寻求奇迹还要不可能的事情，难怪爱丽丝会做出那么艰难的选择，也难怪帕秋莉在听闻八九寺制作蓬莱药之后会那么的激动。

    折角的书页终于被翻开了，几个人物的素描出现在了书页上，可以看得出，绘画的人非常的用心，每个人物都被画的栩栩如生，宛若那天的再现。

    “这是魔莉莎画的，那天正好红魔馆有宴会，她就随手拿过我的魔导书，用魔力在上面绘画起来，把她附近的人都画了进去。这个戴狐狸面具的就是博丽巫女，而这个御姐就是魔莉莎的自画像，至于最中间的那个男人，自然就是八云了。”

    画面上是那么的喜气洋洋，半醉的魔莉莎搂着博丽巫女，试图掀开她的面具，给她灌酒，后者则是慌慌张张的在反抗，连博丽之力都忘记使用了。

    然而八九寺关注的重心却在第三个人身上。

    “这个是八云？”

    帕秋莉自然是不会弄错事情，八九寺颇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是也只有再次的询问，他才能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素描是黑白的，看不清本来的色彩，紫发金眸的八云在纸上也不过是黑白灰三色而已。

    但这并不是阻碍八九寺辨认的障碍，相反，这个配色反倒帮助他把八云和他的某个熟人联系了起来。

    原来风见幽香救回来的碎片是三人份的。

    怪不得芙兰朵露会那么的黏他，博丽巫女和魔理沙会那么喜欢去他家里面蹭吃蹭喝，八云家所有的衣服都交给他来缝制。

    难怪他的柜子上面有蓬莱药的残渣，他和天丛云的联系会比绵月依姬更加的紧密，他会不得不拔剑为自己而战。

    原来如此。

    “森近霖之助。”

    八九寺念出了最后那个从碎片里面诞生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