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观星者（二）
（叮叮叮…） 按掉手机的闹钟，青司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为何总感觉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可根本不记得梦到的是些什么内容。 「2022年3月4日07时30分」 打了个哈欠的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明亮的晨光就从裂缝中射入到还睡眼惺忪的青司脸上，下意识的动作又拉上了。 一般来说青司认为自己是很少做梦的，可睡醒来一身汗跟浑身的疲惫，完全不像是有好好睡觉的样子，下床后直接走到洗漱间打算洗个澡。 距离春假结束还有仅剩下的一周时间，换做以往的话，青司都会直接睡到自然醒，很少会这么早就醒来。 习惯性的将手机打开新闻并将音量调到最大将手机放到高处以避免会被水冲到，然后直接打开淋浴喷口，一股温暖的水花顿时喷洒而出淋在头上。 （近期，诡事局公布多名搜查官离奇死亡的案件部分细节，现公开征集线索…） （记者采访了新东京区的精英除魔师出羽绫音小姐，她称会尽全力找到杀人凶手） （据了解，离奇死亡的人皆为经历十年前“起源大崩坏”时期没有离开东京的幸存者，他们面对绝望的灾难没有退缩，却在今天遭到此等不幸……） 一边听着新闻播报，大概冲洗了十余分钟后青司就结束淋浴，穿好衣服头发也没吹干的拿着依然播放新闻的手机走到餐桌前。 这是青司独居了数年的住处，由父亲生前的友人关系，弓弦羽家提供了资助，原本是想待在除魔师学园的宿舍度过，但自从去年的仓促入学以来，青司就没有再回来过，直至放假后才回来一次，顺便的是将家中的东西整理好到时候一起带去学校。 （经过初步调查，死者皆为“鬼气”侵蚀身体导致的“鬼化”死亡，目前还无法完全确定产生“鬼气”的源头，为此……） 鬼化，这类报导已经层出不穷了。并非是最近才听到，自从去年10月开始就经常有播报，还在学园生活的时候，在集体餐厅悬挂的电视上就有过报导。 以往的报导基本都是请几位所谓的“专业”人士来分析推测凶手，最终也没有得到答案，否则这类针对诡事局的案件早就已经停止，而不会持续那么久，第一次看这类新闻会多少觉得惊恐，但看多了也会厌烦。 更何况对于青司这个只是刚入行半个学期多的学生来说更不是该思考的问题，即使有想法也帮不上什么。 青司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和面包，不再理会手机的新闻播报直接啃起冰冷的面包，原本是想热一下再吃，但少见的严重饥饿和乏力感逼迫青司直接放弃这个步骤，或许也正是因为饥饿，根本没有感受到冰冷发硬的面包有多么的难吃。 手机突然的震动了一下，换平常青司不会太在意，但因为播报的杂事新闻实在是够无聊，青司放下啃了一半的面包。 “不知道老鸟又发什么神经。” 突然想起来忘记查看简信了，青司急忙拿起放在桌面的手机查看。 浅苍鹰也，跟青司认识三年多的挚友，青司对他习惯性的称呼其外号“老鸟”，原因是他老叫青司“菜鸟”，又因为年龄比青司年长一些，所以随着互相调侃嘲讽多了，久而久之青司们就都习惯这么称呼。 「菜鸟，雪雫说中午去学校cao场打网球，你去不去？」 果然是这样的称呼，不仅是真人见面时候这么叫，即使是发短信也这样，看得就让人来气。说起来记得青司在鹰也的手机通讯录里的备注名就是“菜鸟”，据他说是有三年没改过了。 但真要细究“菜鸟”这个外号的由来，这个可就说来话长，青司也不想去回忆。 “网球啊…” 鹰也在青司眼里就像是个逃课玩游戏的网瘾少年，第一次和他相遇还是在街机游戏厅，他们相识的契机也是游戏厅中。 这家伙虽说是在青司眼里很不堪，但在其他人眼里并不一样，他毫无疑问就是个帅哥，性格还很受女性欢迎，青司最羡慕的并非是他的帅哥级别的外表，而是鹰也出众的察言观色能力。 或许他就算长相普通，也会很容易的有良好的人际关系，优点还是rou眼可见的很多，即使是在男同学的眼中也是对他赞誉居多。 “没事的话就去看看好了。” 总好过被雪雫拉去“特训”要好。 因为是除魔师学园“速成班”的学生，只有两年的在校学习生涯，为了能够在毕业考核中通过，跟青司同一个班的同学们很多都是留校，或者只放假回家几天就返校开始自主学习了。 内卷这个词放在青司的学习环境中是再合适不过，速成班的学生构成，大部分都是有名的名门子女，不一定是阴阳师出身的世家名门，但至少也是跟其相关联。 除魔师学园建立十周年，根据以往的毕业考核通过率，“速成班”的学生有9成以上通过考核最终进入包括诡事局、危机应对局、筑灵机等除魔机关工作，学制仅有两年却有惊人的通过率，可不只是因为“速成班”都被评估为有天赋的人。 有天赋只是前提，还有的就是超过普通三年学制的学生更加倍的努力，例如放假几乎是很少有普通班的学生留校，在术式训练场、图书馆中最常见的还是速成班的学生。 例如，青司的青梅竹马弓弦羽雪雫，她跟不少人一样是出身名门，自然也承担着名门子女类似的压力，仅仅从这半年以来青司对她的了解来说的话，雪雫是一个很努力上进到疯狂的天才少女，为此青司跟鹰也都在她的影响之下被迫的跟其他同学们内卷起来。 上个学期的期末成绩排名，无论是理论的笔试考试还是实技考试，雪雫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青司能在入学考试中拿到不错成绩也纯粹是占了父母遗留下来的笔记的优势。 虽然不都是些什么讨厌的记忆，但是现在青司不太想回忆起这些事情。 在许多人眼里的话，因为青司和鹰也以及雪雫的三人组经常在一块，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很早就认识，为此还流传了一些传闻，例如只有小说电视剧才有的三角恋之类的情节，毫无疑问他们认为鹰也跟雪雫更般配，只不过鹰也对雪雫的态度无论怎么看都是当好朋友的态度，才让这个传闻没有扩大化。 “老爸的笔记…” 回到房间开始整理书架上的书，青司又看到了那一本不算厚也有两三百页纸的书，这是被青司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笔记，来自于青司的父母。 如果只看十分工整的字迹，恐怕不知道的人会轻易认为是青司母亲所写，可实际上是青司的父亲北冈透的原笔迹，青司母亲的字迹虽然也很好看，但跟父亲的有明显区别，母亲的娟秀字迹看起来是有艺术感，或者说是书法家的那种字？ 总之青司能够分辨就好，除了青司之外也没有人看过。 以前鹰也在青司家里是翻动过，但他总说完全看不懂这些术式理论，更何况他当时跟青司一样根本就没想过要走上阴阳师的道路，所以术式的理论学习根本没必要。 “好无聊，干脆看看那个？” 青司将笔记放到一边的躺在床上感叹，突然想到书架上还有一本很薄的笔记，这一本笔记就是纯粹的来自母亲，内容很简单也不是什么阴阳术式理论，看起来更像是短篇小说。 “黄原到底是什么地方？” 笔记中频繁出现的“黄原”两个词，青司很早以前就在想，利用网络和询问大人可都是没有人告知给青司满意答案。 所以青司只能姑且是当做母亲虚构的一个地域。 既然是虚构的地方，自然故事也就是虚构的，所以一直以来青司都不会有在意，相比父亲的笔记看了很多遍，母亲写的这个短篇小说青司倒是没一点兴趣，看的次数不多，也基本没有好好想过。 只是脑门一闪而过的念头，青司弹跳式的站起来走到书架上凭借记忆的去拿那本经常放在一个位置没怎么动过的笔记本。 （好好活下去） 刚翻开这本笔记，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迅速又模糊的声音，这就像是告诫一样的话语。青司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每当青司去触碰和了解关于父母有关的事情时候，经常会突然的想起某些像是不属于青司自己的记忆片段。 根据别人给青司的认知，十年前的时候，青司是被父母所救才活下来，可记忆的丧失却没有人能够告知青司原因。 笔记中大概写的是名叫“黄原”的地方发生一场大灾难中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正是因为看的枯燥乏味青司才很少去翻动，可以现在的角度来说再看一次就不太一样。 不知不觉间，青司已经看得入迷。 “砰砰砰！” 这时窗户边响起碰撞声将青司从书中的故事中拉回现实。 突然的被人打断是很难受的事，忍受不住这种噪声的青司直接拉开窗帘，然而所看到的是一只浑身漆黑羽毛的鸟，红色的瞳孔和鹰一样有力的煽动翅膀，那双尖爪不断的敲击在玻璃上，这是噪音的源头。 “…真烦。” 打开窗户决定驱散它，可是刚刚打开，这只黑鸟就以惊人的速度直接冲了进来，那双利爪直扑青司的胸口，那种撞击的力度甚至让人怀疑根本不是自然的鸟所能造成的。 “疼…！” 冲击力高到让他后倒的摔在后方的墙壁上。 剧烈的疼痛感和晕眩感以至于青司下意识紧闭的眼睁开后所看到的画面有些模糊，那只黑色羽毛的鸟竟然抓起了桌上的那本笔记，然后展开翅膀一瞬间的飞离出去。 “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