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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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只顾说的痛快,到忘了时辰,阿婆在窗外喊了雀儿,说姑娘在外面累了一天了,让她赶紧伺候黄蓁休息,黄蓁抬头看了眼日晷,都亥时中了,忙让雀儿将账册收拾起来,明儿还有正事要办呢? 黄蓁忙洗漱了上床躺下,将脑子里纷杂的念头都压下,力图今夜睡个好觉,明日去庄子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自己年纪虽小,但不能输了阵势丢了爹爹的颜面? 被人说一句子不类父,那才是对爹爹的大不敬? 黄蓁睡得正香甜时,听到外面有猛烈的敲门声,还有人在外面骂骂咧咧的,黄蓁迷糊地起来,刚打开门就被迎面一脚踹在肚子上,肚子痛得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抬头看去竟是醉得酒气醺天的陈虎,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整个人一激灵醒了过来,一身冷汗,明知道是梦,可眼泪还是喷涌而出?小腹那里似乎还留有余痛? 黄蓁张嘴死命地咬住被角,怕自己哭出声音来惊动阿婆,泪落如雨一会浸湿了枕头,松开了因用力过度而发酸的牙齿。 黄蓁在这个寂静的凌晨,在别人都酣然熟睡时候,她才能躲在这一方架子床内,不为人知地宣泄着所有的不甘和委屈? 天一放亮,黄蓁又成了那个满身盔甲,抦若观火的掌控者,可没人知道这位胸有成竹的黄姑娘?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死劫难?带着漫天的仇恨浴血归来。 黄蓁一直维持着醒来时的那个姿势,看着帷帐缝隙处的光,一点点渗地渗进来,听着阿婆在院子里走动。 雀儿轻轻地掀开帷帐探头进来,黄蓁才稍微挪动了一下僵硬身体,说道:“去端杯热水拿进来。” 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吓了雀儿一跳,忙走进来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说着朝黄蓁脸上看去。” 黄蓁面无表情地看了雀儿一眼,眼里的冷意刺的雀儿激灵一下,忙不迭地出去倒水,黄蓁接过水来喝了几口,才垂眸低眼地起身,也不让雀儿伺候?径自洗漱起来。 净过脸后,黄蓁坐在妆奁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意外地看到自己双眼红肿,脸色苍白,伸出双手在脸上使劲揉揉拍拍,让自己脸部肌rou放松后,又让雀儿去厨房煮了鸡蛋拿回来,自己垫着帕子在眼睛周围来回滚动,感觉好了才放下。 雀儿手里编着头发眼睛觑着镜子,嘴里却没话找话的说道:“姑娘的头发越发地厚了,奴婢的手都有些拢不过来了?” 黄蓁听了嗯了一声,便不再搭腔? 雀儿想了想又问道:“今晚奴婢为姑娘值夜如何?奴婢一个人睡有些害怕?” 黄蓁撇了她一眼说道:“我让招娣去陪你,雀儿努努嘴不吱声了?黄蓁明了地拍拍雀儿的手,说了句我没事?” 熟料雀儿突然失控抱着哭了起来,黄蓁眼泪也止不住了?回抱着雀儿的腰也跟着哭了个痛快。 好一会主仆俩才止住了哭泣,俩人红了眼睛,黄蓁见了叮嘱说道:“别跟阿婆说起来?免得她担心,你也用粉遮掩下,免得被人看出来。” 雀儿坐在黄蓁空出来的位置,用黄蓁的脂粉又重新补了妆,才在黄蓁的嘱咐下领着招娣出门去铺子,阿婆也是各种不放心雀儿?一直看着两人上了车才回来。 送走雀儿和招娣之后,便带着汤四和来娣坐上车子往庄子里去,江南不负水乡之名,一路望去,满眼绿色与水光相接,看样子水稻已进入蜡熟期。 庄子在乌泥泾的北侧,离家有五里路左右,行了大半个时辰便听汤驷说道:“姑娘,眼前的这片桑田都是我们的。” 黄蓁闻声掀开车帘看出去,两三丈高的桑树郁郁葱葱,没有七八年是长不成这样子的? 黄蓁问道:“这一片都是吗?” 汤驷回道:“这一片只有我们的规模大,别人家也有,不过最多的也就十亩左右?是最近两三年才开始种的,从这拐过去就能看见我们的庄子。 一盏茶功夫就见一院落,高墙深院修的齐整,门口有个男童蹲在地上扔石子玩,看到有车过来起身就往院子里跑去,边跑边喊道:“东家来了,东家来了。 随即门开处走出两个人来,远远迎着车头过来,和汤驷打了招呼后,便引着车直接进了院子,待车停稳来娣扶着黄蓁下了车。 面容敦厚的男子对黄蓁抱拳说道:“顾山携内人见过东家,见了礼后又推着男童上前,介绍说这是我最小的儿子。” “顾管事不必多礼?黄蓁侧了半个身子避让道。” 来娣知机地递了个荷包过去给那男童,小男孩看了眼顾管事,顾管事道:“东家赏的,收着吧。“ 顾嫂子在旁喊道:“小石头快谢过东家。” 小石头说了句谢谢东家,就缩回了母亲身后,揪着顾嫂子衣服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黄蓁。 这是自己前世没有踏足过的地方?打量着眼前的院落,见中轴线上坐落着一处方正宅子,典型的江南农舍模样,正房有四五间的样子,房顶的瓦片密如鱼鳞。 东面的山墙上爬满了华藤,绿叶衬着红花远远看出去,恰似上好的锦缎在晾嗮在日光下,低矮的院墙是用粗壮的竹子扎成篱笆的模样,院子里用竹子达成的凉亭,石桌竹椅一派田园风情。 见黄蓁打量着眼前的宅院,顾嫂子说道:“这处是黄爷休息的院子,每回过来最爱坐在凉亭里喝茶,说到后来语气也有些黯然。” 黄蓁没想到爹爹在庄子里还安置了院子?还以为这里是顾山的住处,遂问道:“顾管事一家住在哪里?” 顾山指着门口东侧的一排房屋说道:“属下一家都住在那处,入梅了屋里有些潮?知道姑娘今日要来,早起便开了窗户通风,姑娘还是进去说话吧?” 顾嫂子也说道:“村野地方简陋的很,不黄爷的屋子布置的很是雅致,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汤驷听了几步上前推开了居中的门,掀开了茧绸的帘子,黄蓁踏上台阶走了进去,见里面一如爹爹的风格?除了花厅左右房间皆都上锁? 黄蓁脑海中浮出裙兜内不知用处的钥匙?原来是应在这里? 居中的屋子布置成待客厅的模样,中古中矩得摆着两排竹子制成的椅子,连案几也是竹子制成的,上首的墙上挂着一副竹林七贤图,不知是哪位临摹的?连落款都没有? 黄蓁在上首左侧落座,又招呼顾山和顾嫂子坐下,见手边的案几上摆着的桃子,形状饱满个头相仿,一看就是用了心思挑的?便让来娣捡了给小石头吃去。 小石头见了递到手边的桃子,咽了下口水便把眼睛向顾山溜去,嘴里说道:“爹爹说这是给东家备下的,等东家吃剩下的,我才可以吃?” 黄蓁心底一暖看了眼顾山,说道:“我如何吃得下这许多?请小石头帮我吃两个如何?你爹爹见了只会说你懂事有礼的,不信你问?”
小石头啊了声,看向自己的爹爹。 顾山温声道:“既是东家让你帮忙,你便帮了东家吧?” 小石头这才从来娣手中接过桃子。 顾嫂子见黄蓁对儿子和善,遂也拿起壶来给黄蓁添水,说道:“这桃子是自家树上结的果,只有枝头的几个熟了,早起孩子爹搭着梯子采摘下来的,预备给姑娘尝尝鲜。” ”顾嫂子有心了,不必这样忙活?坐下来我们说说话。“ 来娣上前接过顾嫂子手里的壶,顾嫂子谦让两句才坐了下来。” 顾山黯然道:“真是天道不公?黄爷这样的善心的人,怎会碰到这样的事?官府是做什么吃的? 青天白日的竟闹起水匪来?要不是这位姓汤的小哥昨天过来,我还蒙在鼓里呢?连最后的心意也不让我尽些? 昨晚儿我是翻来覆去的一宿也没闭眼?说着三尺高的汉子竟哭得哽咽难言,黄蓁有些受不地地红了眼圈。” 顾嫂子也红了眼睛,愤恨地骂道:“陈长福这个天杀的?把我们瞒的死死的,再让我见到他,先挠他个满脸花在再话?” 顾山用手扯了下妻子,说道:“你可别吓到东家。” “怎么会呢?顾嫂子快人快语直舒心意,很是对我脾气,爹爹出事后陈长福可有来过这里?” 顾山说道:“头几天来过庄子,说是顺路过来就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连带着问了夏蚕吐丝的情况,还叫我以后不用来回跑?说是他从铺子派车方便。 我还问他黄爷最近怎么不来庄子?他说爷最近在临安府忙乎海运的事,可能被事情拖住了脚。” 黄蓁听了不由地后怕?陈长福行事毒辣缜密,父亲那里刚出了事,他后头就做起铺垫来,竟想出海运这个主意来?为日后讨债的上门早早的想好借口。 难怪前世他能得逞,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但房契地契到手,哪怕是找不到印鉴?也能轻易地瞒天过海?可惜人有千算不及老天一算?自己回来了才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变数? 按下纷乱的思绪黄蓁说道:“我初次过来这里,自家的庄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顾管事陪着我去庄子里走走,免得日后在自家院子里迷路,说出来惹人笑话?” 顾山赔笑道:“东家说笑了,我陪着东家先去蚕房看看?又对妻子说,弄些新鲜的吃食给东家尝尝鲜。” “姑娘不嫌奴家粗陋?便赏脸尝尝奴家的手艺。” 黄蓁说道:“那就辛苦顾嫂子。” 来娣拿把伞帮撑开说道:“这会子热气就上来了,姑娘还是遮着些,黄蓁笑笑伸手接了过去。” 顾山指着靠西墙一排房子说道:“夏蚕此时已进阶为幼虫,最近食量惊人,姑娘若是不害怕?可已随着我进去看看,黄蓁点点头没言语。” 顾山把自己当成娇滴滴的小姑娘了,不管面上做的如何恭谨?不经意间,还会透出由骨子里带来的俯视,不是他秉性如此?而是男尊女卑的烙记,已经印在骨子里。 这个世道的常态就是如此,顾山自是不会免俗? (此章完结) 阅读愉快,注意保护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