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搬家

    此时福宁殿内也在猜测，夏震之死到底是何人所为？宋理宗赵昀在殿内来回渡步，反复琢磨谁在这件事情里获利最多？

    左丞相郑清之上前劝道：“微臣以为事已经至此，官家切不可再为此事横生枝节？应尽早结案以平民议，无论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这事都应尽快推在夏震身上。

    归根结底也是他不检点引起来的？该下旨贬斥夏震私德不休已振朝纲，微臣是担心有人利用此事，做文章牵扯到官家？”

    理宗赵昀听了了然，毕竟夏震是自己的心腹之人？

    理宗皇帝摆摆手坐下说道：“丞相也坐下说话，此事疑点重重朕怀疑另有隐情？夏震的死绝非表面看上去的这样简单？”

    郑清之说道：“据臣了解此事颇有蹊跷之处？夏震本性并不暴虐？更是喝遍禁军无敌手？怎会轻易醉倒在温柔乡里？且对上两个舞姬就无还手之力？

    而且臣亲自过问了值夜侍卫，夜里并没有听到不对劲的声音？而屋内也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夏震中了算计？”

    理宗皇帝恨恨的说道：“依朕看倒不是舞姬忿而杀人？倒像是有人挟怨报复给朕难堪？不然和夏震能有多大的仇怨？绕了这么大圈子，难不成就为了让他在声名狼藉中死去？”

    郑清之也觉得皇帝的分析有理，迟疑地问道：“会不会是那边羞恼之下杀人泄愤？手指的是慈明殿方向。”

    理宗皇帝顿了一下，思忖了几息摇头说道：“不瞒你说？朕之前也怀疑过？但是以朕对太后的了解，她不会为了要朕难堪而做出有辱国体的事情？我了解太后，这样的底线她还是有的？”

    郑清之犹疑道：“难不成是杨家？背着太后行事以泄私愤？”

    理宗皇帝听了不屑地说道：“杨家的手还伸不到湖州去？这是其一，另外送济王去湖州就藩，除了夏震知道，朕事先并没有透露出去？况且有皇城司盯着呢？

    就慈明殿和杨家的反应来看，事先也并没有听到消息？再说从时间上来看，杨家来不及布置出这些？”

    郑清之不甘心的说道：“那就更令人费解了？船上的窗户都完好无损？没有人潜进去的可能？是谁甘冒如此大不违？也要夏震声名狼藉的死去？目的何在？”

    理宗皇帝喃喃地说道：“或许是有人想一箭双雕，将朕和太后都算计进去，要朕与慈明殿两两相疑也说不定？要真是如此这积怨-----？但愿是朕想多了？”

    听着官家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另有所指？郑清之想到济王之前的身份，不由地哆嗦一下，又想到之前的传闻？说先帝有遗旨交托与人，不由地冷汗直冒？

    理宗皇帝将郑清之的神色，知道他也想到了这层，遂吩咐道：“卿家先去刑部那里盯着去，朕得去趟慈明殿见太后，说着便吩咐内侍摆驾。”

    清早起来院子里就忙碌了起来，红姑早早地就来了，跟着在院子里忙乎起来。

    雀儿拿出一套鹅黄色的襦裙出来，对黄蓁说道：“阿婆说今日姑娘要穿得喜庆些，奴婢特意僻开那些鲜艳颜色，姑娘看这套如何？”

    黄蓁看了也觉得合适，说道：“就这套吧。”

    看着不扎眼也不出挑，很符合今天的日子，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换上了衣服出去，来到院子里先是请神上供，花糕和贡品都事先准备好的。

    黄蓁把昨日叠好的五十九个元宝交出去，然后拈起三炷香点燃，跪下冲着神位磕了三个头，起身时就听见鞭炮声就响了起来，是吉时到了。

    在阿婆的敦促中，在斗里放八双筷子，八个碗和米，油，盐，面，五谷杂粮各一份，然后才看着搬起锅灶。

    搬床位的时候也是如此，根据千金沙选好的位置，在床头放置东西，等等的俗礼都完成后，才可以搬动主人床榻。

    黄蓁又去东屋里请爹爹和娘亲的灵位，说来真的很感慨。

    爹爹在世时就曾许诺过自己说：“等你大些了，爹爹就在松江府繁华处置办个大宅子给你住，那时的黄蓁听了欢欢喜喜的应着，还问爹爹说，是不是等夭夭长高了就可以任意出门子？到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时候的黄蓁是盼着搬出门的，因为爹爹每年只有在元宵节和七夕还有中秋的时候，才会带黄蓁出门逛去。

    如今倒是如黄蓁所愿地搬出去了，却没有想去的地方和可以依靠的人了？爹爹费尽心思的把隐自己藏在这里，就是怕自己会受到那些未知的伤害？

    所以说人生一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没谁可以真正的痛快和畅意？且过且安心，难得自在吧，黄蓁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阿婆亲自为黄蓁带上面纱，黄蓁双手捧着爹爹娘亲的灵位，要先一步去车上等着吉时起程，出门时碰到有邻居过来说话。

    阿婆应酬道：“我们姑娘抱着灵位不方便答话？请各位乡邻见谅，一路把黄蓁送到了车上，又叫来招娣上车陪着。”

    黄蓁隔着车窗听着阿婆跟邻居道别，心底还是有些不舍的？昨日和阿婆商量过，这边的宅子先不急着脱手，还有些东西要慢慢整理，不急在一时？

    入宅时又一套规矩下来，安神位，拜四角，最后接过阿婆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才算完礼。

    因昨日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搬过来，来娣和雀儿又事先做了整理，今日搬进来的东西都各就各位放好，主要是黄蓁的东西多，雀儿领着红瘦和绿肥一一规整。

    红姑和黄蓁商量道：“您放雀儿去铺子里，身边就空了出来，让红瘦绿肥在屋里伺候如何？”

    “姑姑看着安排就好，她们跟着你的日子长，是个什么脾气秉性，都擅长些什么？您比我知道。”

    红姑说道：“绿肥心细些，头发也梳得好，姑娘首饰就由她来打理，红瘦活泼些，刺绣上很有天赋，就由她来cao心姑娘衣服配饰，如何？”

    黄蓁听了频频点头。

    红姑说：“新买来的两个小丫头，我挑了两个先在院子里使唤着，待学好了规矩也能顶用，其余的都打发到院子里打扫，如何？”

    “姑姑看着安排就好？黄蓁说道。”

    红姑见黄蓁没有别的安排，便说：“那属下把院子里这两个喊进来见姑娘，说着起身出去把两个丫头领了进来。”

    黄蓁简单的问了几句，不得不说红姑挑人的眼光很厉害，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清秀，口齿伶俐。

    红姑说道：“还得烦请姑娘给她们起个名字，以后叫起来也顺口，两个小丫头也是伶俐，一听红姑如此说，连忙行礼道谢。”

    黄蓁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穿着青色衣服的丫头眉长而弯，穿着芥黄色衣服的丫头笑容清丽，心里合计着，莫不如依着红瘦绿肥他们的名字来，以颜色来区分？

    注意一定黄蓁说道：“我屋里已经有了红瘦和绿肥，今日就都按着你们衣裳的颜色来也算是缘分，你今日穿了青色的衣裳，眉毛又生得好，且唤做青黛如何？”

    青黛开心的说：“谢姑娘赐名。”

    红姑也说这名字好听又上口，黄蓁抿嘴一笑又说道：“你穿了黄色衣裳，笑起来很好看，就唤做鸦黄如何？鸦黄听了也乐呵呵地道谢，众人都觉得这名字应景，纷纷道好。”

    红姑也赞说：“姑娘起的名字都很形象，以后她们的衣服的颜色就与名字的颜色相合，也算是我们院子里的一景，赏心悦目不说？还很别致。”

    阿婆也觉得这主意好，附和说日后就根据颜色给他们裁衣服。

    红姑跟阿婆商量说：“阿婆熟悉姑娘的口味，厨房的事您就费些心，新来的厨娘先给姑娘试试？觉得好就留下，要是不行我再出去张罗去。”

    桩桩件件安排的无不妥帖，阿婆悬了好几日的心方才放下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日久天长的慢慢看就是。

    接下来安排住处及下人的月银发放，以及赏罚制度，黄蓁都交给红姑和阿婆去合计。”

    守门的钱嫂子来报说，有人来贺姑娘的乔迁之喜，并递上了帖子，黄蓁接过来一看，是汤北臣派家里人送过来的，阿婆赶紧迎了出去，来的是两个婆子，说话很是客气。

    说话婆子自称姓王，说是我们太太说了，本来应该是亲自上门道贺，奈何今日家里有事？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等姑娘家里安顿下来，去家里坐坐。

    我们太太今日在未央宫为姑娘定了一桌席面，敬请姑娘笑纳，又闲话了几句，就告辞出去，阿婆给了赏银。

    黄蓁起身送到了花厅门口，说道：“劳烦您二位替我带话，就说多谢汤叔父，汤家婶婶想着，改日一定上门去叨扰。

    又让阿婆亲自送了出去，回来拿起礼单，写着梅瓶一对，花斛一对，万年青盆栽两盆，水晶茶瓶一套，月光锦两匹。”

    黄蓁合上礼单笑说道：“这是来帮我来装饰屋子呢！”

    将近午时，未央宫就将席面送了过来，光主菜就有二十道，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菜，阿婆说没有二十两银子下不来？神情间有些忐忑？

    红姑却浑不在意说道：“算他汤北臣是个晓事的人？姑娘不必有负担？您又不是受不起？黄蓁嘴上不说心里腹议着，你这是哪里来的底气呢？”

    阿婆见红姑的口气这样大，以为是自己见识少？又怕在族人面前丢了黄蓁的颜面，便岔开说道：“厨房打昨儿起就准备今日的搬迁宴，这多出这些食材来该如何是好？天气这样热，浪费掉不是可惜吗？”

    黄蓁见阿婆有些局促的模样，感叹红姑的气场强，但这些琐事自己又不能插手？只能要她们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消磨，遂说道：“您莫担心这些？搬新家本来图的就是热闹，厨房该怎样就怎样？

    不必减量，多出来的送到铺子里去，跟李中说给大伙改善伙食，中午两位厨娘大显身手，做的都是拿手菜，黄蓁每样尝了几口，觉得不错，阿婆也认可两位厨娘的手艺。

    搬进新居的第一天，就在这热闹的气氛中度过。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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