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年礼

    陈凛与陈普相视一笑，然后嫌弃的摆摆手说道：“不用你掺和我们的事？我们也不去不cao心你的事？我与你陈叔就靠着这些哑谜打发日子呢？说完问你怎么还不出去？说着开心的畅笑不止。”

    陈世元无语的看着父亲，无奈地摇头道：“过河拆桥的把式，爹爹若论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成，您二位继续猜谜，儿子就不打扰了，说着退了出去。”

    陈凛这段时间旧疾复发虽说是唬人的？但为了看上去像，对自己也是下了狠手的，身子也被损伤的不轻？

    陈世元从父亲把他拘在床前侍疾那日起，心里就一直提着，虽不知具体要做什么？但是是外面最近关于济王的事情，传的纷纷扰扰？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八成？

    只是不明白爹爹哪来的人手？自己可是一丝风声也没打探到？陈世元暗里感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来当日的济王也是英雄了得？能哄得爹爹为他死心塌地？

    好在爹爹的身体有了起色？他才放下了心。

    尤其是方才父亲那畅意的笑声，是好久都没有听过的？想想外面那风声鹤唳的情形，又联想到黄姑娘那封没头没尾的信？心里多少有了些许猜测？

    这好比把天捅个窟窿事情，难不成真让爹爹做成了？想着爹爹这几日的的畅快，自己还是当做不知情的好？免得爹爹担心自己卷进去？做人儿子的也要适时地难得糊涂？

    雀儿从庄子上回来时头上还顶着雪花，绿肥在门口帮着她扫身上的雪，见她衣服都湿了，说道：“jiejie出来进去的也不知道撑把伞？瞧你？弄得衣服湿哒哒的。”

    雀儿嘴里叨咕着说道：“既是要下雪也不痛快点下着？应个瑞雪丰年的景它不好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只应着下雪的名头？落在身上都化成了雨，都不够腻歪人的？”

    黄蓁听了觉得好笑，雀儿最近在背诵诗词，用在这里倒也应景？

    阿婆不明白黄蓁笑什么？便嗔怪道：“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地上的心都cao不过来？倒cao起天上的心来？”

    雀儿跺跺脚上的雪，揪起斗篷的下摆给阿婆看，说道：“姑娘早起见着天不好？就把自己的斗篷给了我，您瞧瞧？不留神溅了好些泥点子上去，早知道就不穿它了？”

    阿婆可惜的拎起衣摆来，说道：“这妆花缎最是不禁脏？又不好清洗，你哪里耐烦弄这些？脱下来给我，我试着看能不能清洗掉？说着拿了出去处理？”

    今日庄子上要往临安府发货，汤驷去了码头上调配货船，黄蓁就打发雀儿去聂红线那里，帮着验看发往临安府丝线，顺便把银子结了，年前清账是商家的惯例。

    雀儿虽大了黄蓁两岁，但黄蓁今年长得快，足足比雀儿高出大半个头去，早起看着下雪，想着今年定制的斗篷没上身就短了一块？就给了雀儿。想来是在路上弄脏的？

    瞧着雀儿心疼的模样，黄蓁说道：“衣服穿在身上哪有不脏的？就是今日不脏难保来日它不脏？洗不净就找个面料重新换上去，何苦为了这个怨天怨地的？”

    雀儿跺了跺脚说道：“哎呦，不是的姑娘？奴婢不是怄别的？想着姑娘疼惜奴婢，可这才头回上身呢？早知道就不穿它了，说着气呼呼的进来坐下。”

    抬手到了杯茶给她，黄蓁瞪她一眼说道：“多好的衣服也没有人精贵？衣服不当用了可以再置办？人冻坏了多少银子也描补不回来？为了这个置气多犯不上？去衣柜里挑一件自己喜欢的穿。”

    雀儿连连摆手道：“谢姑娘想着奴婢了，新买的大毛衣服还没上身呢？哪能总盯着您的衣服？大伙都看着呢？奴婢成什么人了？”

    见雀儿想得明白，黄蓁也不勉强她？说道：“随你，你去时聂jiejie作么呢？有段日子没见了，怪想她的？”

    雀儿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抿着嘴笑道：“正要学给姑娘听呢？聂东家像有了身孕？她夫君有意思的紧？聂东家要做什么他都抢在头里，生怕累到聂东家一样？

    聂东家行动间也小心得紧？手总是放在肚子上，奴婢怕月份小有什么忌讳？也就没有多嘴打听？”

    聂jiejie有身孕了？黄蓁听了也为聂红线高兴，看样子聂红线和他魏泷相处的不错？

    黄蓁说道：“就说这些日子都不见她露面？有事都是让人来回传话？原来是有喜事临门？

    你这事情想的周到？幸亏没有多嘴问询？不然问了人家要为难的？听阿婆说，小娃娃未满三个月是不能说出去的？不然会惊了胎气的？”

    雀儿也双手合十道：“万幸，万幸，话到了嘴边奴婢才忍住的？也是想起阿婆说过这样的话？要不然多尴尬？”

    看着雀儿耍宝的样子，黄蓁忍着笑道：“看在你长了记性的份上？那条挂着日晷的链子就奖励给你？你每日在外面看个时辰也方便不是？”

    雀儿惊呼一声说道：“万万不可？那是姑姑带回来的稀罕物？据说是从海那边的番国传回来的？机缘巧合的被姑姑看到，才买了回来给您？

    多少银子也没处买去？奴婢就是有脸带出去，也会被阿婆日日念叨着，说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红姑这回从榷场带了好些新奇的玩意回来，有能放在屋里充当摆设，还有各种味道的香露用琉璃瓶子装着，还有几瓶养颜膏，看着就难得？

    尤其是那条链子上挂着个缩小版的日晷，还有着滴答的声音，时辰掐的和日晷一致，挂在脖子上看时辰也很方便，送个雀儿正好。

    黄蓁对雀儿说道：“哪来的这许多歪理？说了是给你自有给的道理？你兼着两家铺子里的帐目，有时还需要去庄子里来回奔波？带上岂不是方便？

    还有就是我不耐烦带它？白放在那里留着接灰不成？”

    雀儿嗫嚅着道：“奴婢是想着那链子精贵，万一----？

    黄蓁瞪了她一眼，说道：“用得其所才是真的精贵？放在哪里用不上，能精贵到哪去？还不去带上给我看看？”

    雀儿调皮地道：“既然姑娘瞧不上？那就偏了奴婢，奴婢还没见谁有过这样的物件？说不准这是松江府的头一份呢？说着找出来挂在了脖子上。”

    黄资格证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这本是谭岫玉在榷场上无意间看到，用了许多的货物才兑换回来的？见雀儿问起，黄蓁假称是红姑从榷场上淘弄回来的？

    这缩小版的日晷真是个稀罕物？手里有些闲钱的未必舍得买它？能舍得的未必有机会碰到它？只有那些常年浸泡在榷场在商人，才有机会捡漏？

    所以气运有时真的是难以捉摸？

    据红姑说这样物件，在海那边的番国里不算难得？难得的是上面镶嵌的那些亮晶晶的金刚石？价值媲美宝石，只是不能和雀儿说实话？不然她哪里敢带出去？

    中原人只以为上它奇巧，并不知道它的价值？外面舶来品的铺子里也有卖的？只不过是少了金刚石。

    黄蓁想到了应海运而生的珍奇轩，银子赚的这样多还不愿意吃亏？要是知道自己织出了土布？也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事情来？

    自己这段时间心思都在父亲哪里？也没去关注珍奇轩的事情？看着雀儿戴着日晷，故意弄出一副舍我其谁模样出来？这丫头还真有做纨绔的潜质？

    黄蓁逗她说道：“我们的云雀姑娘可是见惯了市面的人物？即使是谁真的与你撞到了？也要取下来藏在家里，谁会不识趣地戴出来扫你的面子呢？”

    说的雀儿越发得意起来？就差手里举个鸟笼子显摆了？愈发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出来？逗得黄蓁伏案大笑。

    正笑闹间阿婆走了进来，说道：“什么高兴的事乐成这样？老奴在院子里就听见姑娘在笑？

    红瘦说道：“阿婆快进来看看？雀儿jiejie逗姑娘开心呢？”

    阿婆手里拿着一张白麻纸，上面用炭笔刻画着各种字和符号，想为了送年礼的事才来的？

    黄蓁问阿婆道：“年礼的事都办妥了，让您受累了。”

    阿婆笑盈盈的说道：“当不得姑娘道乏？方才铺子将老奴定的年礼送来，也亏了来娣姑娘跟着老奴受累，张罗的东西都还齐全，等着姑娘拿了主意，老奴就带着人赶在小年前送出去？”

    早在几天前，阿婆商量着今年的年礼如何送？规划了一个大致方向，阿婆对着宅门里的往来极会把握分寸，通家之好如何送，送什么？平常往来的送什么显得亲近？都一一列了出来。

    黄蓁见阿婆心里有数，索性就交给了阿婆张罗，又让来娣跟着她出去，自己反倒图了省心。

    阿婆把白麻纸铺在桌子上，一样一样的跟着黄蓁讲解着，张知府那里是一方端州砚台，一刀澄心纸，两斤阿胶，两匹我们织的土布，张姑娘那里是一对珠花？

    黄蓁赞许地点头道：“极是难得，却又件件妥当，让姑姑看一眼，要可以就这样送去？”

    阿婆说道：“红姑有事出去，等她回来老奴就去问。”

    接着又看了送给汤家和贾家的，除了茶酒之外？还有什么红糖五斤，白糖五斤，大枣五斤，蜂蜜五斤，镇江香醋，还有金华火腿等等。

    黄蓁看笑有趣道：“您这是要替人家办置年货吗？”

    阿婆说道：“通好之家又是长辈，这样显得亲近又不失礼？人家并不缺这些，难得的是姑娘有这份心意？要是送的东西太贵重，倒叫人家费心思回礼了？没法让人觉得亲近？”

    再往下看给聂红线的年礼，阿婆还准备了两匹细软的棉布，说是生产后可以裁成小衣或是尿布？

    黄蓁由衷地说道：“阿婆，难怪人要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多亏有您教我这些，要不然可就闹了笑话？”

    说着又让绿肥拿出了红姑带回来的物件，挑着有趣的送给汤清韵和贾云惠，又细细斟酌了一会。

    正兴致高昂时，红姑脸色凝重地进来。

    没黄蓁开口红姑便径自发话说道：“我有事同姑娘商量，你们先下去吧。”

    见红姑脸色不好？黄蓁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一急之下竟声音里就带了出来，哽咽道：“姑姑，出什么事了？”

    红姑知黄蓁所想忙出声安慰说道：“是属下没说清楚？不是您想的那样？是张之初有事找您？”

    得了红姑的保证，黄蓁才安稳下来？捂着蹦蹦跳的心说道：“您吓死我了。”

    （此章完结）

    喜欢的读者可以帮忙收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