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衣被天下之桃夭在线阅读 - 192遗憾

192遗憾

    听说蒙古人逃走了,黄蓁遗憾地说道:“本想着出其不意地先制住了姚枢,待处置了姚枢后,再和来娣跳船来自救,哪里想到蒙古人会这样狡猾呢?我本来泳技就不佳,谁知中了弩箭后就更不灵了。”

    “您还说呢?属下都听来娣说了?那只弩箭是冲着来娣去的,您也太莽撞了?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想过后果如何?

    属下这两日都不敢合眼,一闭眼就是蒙古人破墙而入。”

    黄蓁看着红姑调皮的笑着问道:“吓坏姑姑了吧?可是姑姑,我不能落在蒙古人手里的?这其中的缘由不必我细说?你也是知道的,非生即死,我不能不赌这一回?

    不然落在蒙古人手里,哪还有我的活路呢?您替我跟少帮主道声谢吧。”

    “已经谢过了,红姑想起陈世元的说辞,也觉得好笑,少帮主说了,你们之间就不必谢来谢去的来回麻烦?论理也是该他谢您才是。”

    黄蓁一回想可不是如此?这中间的过往倒也是巧了,遂失笑地说道:“无巧不成书,倒也不必来回麻烦了?少帮主还在姑苏吗?”

    “叹了口气,红姑说这就是另一番公案了,槽帮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少帮主也算是临危受命,朝廷要往鄂北运送粮草,下诏征集槽帮的货船,少帮主今夜就要启程回临安了。”

    黄蓁有些愕然朝廷的无耻?不自觉地出口问道:“怎会这样呢?粮草不是才解决嘛?又弄出借调船只的事,这是把槽帮当成了什么?朝廷倒也肯舍得下脸面?

    虽说是为国为民应当义不容辞?可是朝廷做的这样绝?无异于杀鸡取卵,这不是自毁长城吗?日后谁还敢搭拢朝廷的事情?”

    红姑讥笑道:“您都能看明白的事?朝堂上那些站着的大人们难道会不明白?内耗起来谁都比不过?一对上外辱就塌了脊梁骨,且看着吧?天长日久的总有个结果出来。”

    “看来朝廷是一刻也容不下槽帮了?”

    如此费尽心机地消耗槽帮,这样浅显的道理黄蓁不信?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会不知情?卧榻之旁,已有蒙古这只雄狮在跃跃欲试?

    不急着团结内部可团结的力量去解决外患?却要剪除自己的臂膀?看来,大宋的气数是真的尽了,黄蓁想到了前世残墙断瓦的锦绣江南,有些灰心地闭上了眼睛。”

    红姑也义愤添膺地说道:“还有更可笑的事呢?外患尚未解决,科考在即,那位居然提了闫婉容的位份,晋升为贵妃,还要为她大肆cao办?且还宣诏了五品以上的外命妇进宫庆贺。”

    黄蓁想起一句很应景的话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虽然不敬的狠,但是很应景不是嘛?

    红姑见黄蓁闭着眼睛,以为她又睡了过去,就为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来到了外间,叮嘱红瘦听着里面的动静,才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口遇到了阿婆,

    “姑娘又睡了过去,您等会再端过来吧?”

    黄蓁更衣回来倒在床上,顷刻间汗水又湿透了衣衫?

    阿婆着急地说道:“这都过去了十多天了,怎么还会这样疼?道长,您帮我们姑娘想个不疼的法子吧?”

    黄蓁喘息地说道:“道长勿怪,阿婆这是急糊涂了。”

    云清子笑着说道:“不怪?不怪?阿婆这是把贫道当成神仙来求了,姑娘这样疼是正常的?伤口的表面看着是愈合了,可内里的筋膜软骨却是层层受创,姑娘起卧尽量不要动弹?”

    “老奴也是这样劝姑娘的?阿婆气急地说,可我们姑娘是个要强的,哪里肯听老奴的?每日都要来上这么几回,可如何是好呢?”

    云清子安慰道:“阿婆莫要着急?只要不是伤口崩开,仅是来回活动,影响的疼痛问题不大?”

    黄蓁心里哀嚎不已?按照云清子的意思,吃喝拉撒的都应该在床榻上解决?

    阿婆心疼自己也是一日几回地连哄带劝的,黄蓁一想那样的情形就会抓狂不已?所以每日都会起身几回,绝不妥协?

    临安府那边,也纷纷扰扰没有消停过一日,朝廷的旨意下来后,帮内兄弟大哗,人人都为槽帮鸣不平?认为是朝廷有意压榨槽帮,兄弟们就是在水上讨生活的,货运船只抽调了三分之二,兄弟们如何过活?物不平则鸣?

    陈世元夜里请见了杜丞相,二人私下里不知是怎么谈的?

    第二日上朝杜丞相当着百官的面,斥责了门下省,说他们滥用权力不把内阁放在眼里?行文之前竟跨过了内阁?

    如此非常时期,竟行如此无礼行径?如此对待有功与社稷的槽帮一众人等,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说着在朝堂上力数几年来槽帮为朝廷做的事,在前线吃紧的情况下,这样逼迫槽帮,无异于杀鸡取卵?自毁长城。

    又建议理宗皇帝说:“如今非常时期,请官家务必厚赏槽帮帮主陈世元,收拢人心与帐下,以期共御外虏?”

    被杜丞相当众揭破,理宗皇帝本就有些心虚,又被丞相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自己的小算盘,没办法之下在杜丞相的建议下,抽调船的数量由由三分之二改成槽帮尽力而为。

    最后这场闹剧陈世元由六品翊卫郎,升为了正五品宁远将军而告终。

    而陈世元直到接了圣旨,安抚了帮里的兄弟,心里端着的那口气才算放了下来。

    他还真怕宁宗皇帝不管不顾地一门心思冲着槽帮来?那样槽帮连安身立命之处都丢了。

    长寿匆匆进来说道:“云清子道长的信到了?”

    “噢,”

    陈世元精神一振,忙接过了信看起来,长寿看着陈世元翘起了嘴角。便好齐地问道:黄姑娘的伤怎样了,道长这一日一封信的随船带过来,可是有不妥?”

    陈世元凉凉地看他一眼,长寿脖子一缩,对着自己的脸挥了两下,连连说道:“是属下失言,黄姑娘吉人天相,自然是药到病除,您慢慢看着,属下告退。”

    陈世元看着云清子写来的信,说黄蓁每日宁肯折腾着也要起身,宁可疼的汗湿透衣衫也不肯在床上方便?不由地拧住眉头,心底埋怨着,何苦来要遭这样的罪呢?又不是缺人伺候着?

    长寿探头进来又道:“帮主?老帮主派人来请,让您赶紧过去一趟,说是有事问您?”

    陈世元答应一声放好了信笺,才起身奔着虎啸堂而去。

    陈凛此时也是老怀大慰。

    陈普也跟着凑趣地说道:“虽说是不会亲自去衙门点卯当差,但这可是正五品的宁远将军,接下来说亲的,可不得踏破咱们槽帮的门槛?”

    这话说到陈凛心里去了,来为陈世元说亲的自然不少?可是落在陈凛心里,总是少了些什么?儿子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他是看在眼里的?

    总想着为儿子张罗着四角俱全的亲事,以弥补儿子这些年来的不如意?

    陈普得意的说道:“宋太尉家的大管家,下帖子请属下出喝酒去?您看属下怎样应对才好?”

    陈凛颇为不甘心的说道:“家世上到是我们高攀了,可惜是庶女?在嫡母手底下长起来的女子,要不是畏手畏脚的不大气?要不就是心机活络?

    怕是担不起行之贤内助的重任,反而拖累了我儿?万不可让我儿再受这样的苦楚?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这就是内宅没有当家主母的难处?我一个男人家的又不能上门相看去?好坏的全凭媒人一句话?

    老大家的又是个心思多的?没事都能搅合出事来?说着又烦恼起来了。”

    陈普拿起手边的卷轴道:“不如请帮主先从画像中挑出和眼缘的,然后属下再派人出去仔细打听,都打听稳妥了,在让帮主亲自相看一番。”

    陈凛心焦的叹了口气说道:“画人画皮难画骨,还是我们都打听妥了,再跟行之提起来?免得有什么差错,再扫了他的兴致?”

    “什么事怕扫了我的兴致?陈世元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好奇地问,这些画轴是做什么的?话一出口便反应了过来,心底不由地烦闷,陈凛见了忙挥挥手。”

    陈普上前收拾起画轴,搁置在一旁。

    陈凛高兴的说道:“你过来的正好,趁着朝廷嘉奖了槽帮,又封了你做宁远将军,不能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天子恩泽怎么也要大肆庆祝一番?不然被人家抓住话柄攻歼起来,也是麻烦的。”

    “儿子也是这样想的?陈世元赞成地说,爹爹帮着选个吉日,吩咐人张罗起来就是。”

    陈凛借机提了起来道:“如今借着你得了嘉奖升了职,亲事也要相看起来,此时定下了亲事,过了明年出了孝期,也好赶在年前办了喜事。

    你早已过了及冠之年,膝下犹自空虚着,帮内已经有闲话传了出来?万不可再拖延了事,图增话柄。”

    陈世元沉默良久才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看着做主就好,只一条人要省事些,莫要再向之前一般?连自己的孩儿都护不住?说到这里才觉出不妥来?便闭住了嘴,不再言语。”

    陈凛听了,心里一撮一撮的疼的紧,眉目间就露出颓然来。

    陈世元见了暗悔失言,便转移了话题说道:“爹爹之前不是问我,云清子道长去姑苏做什么了嘛?”

    陈凛纳闷道说道:“你不是来信说要云清子去帮忙吗?是谁病了?还要我对外说他出去采药的话来?我见你神神秘秘的,怎么?现在倒肯对我说实话了?”

    “本来也没想要瞒着您?不过是前几日事多,又怕您你着急才瞒着的,如今没事了自然要告诉您的。”

    陈凛知道儿子的脾性,越是严重越是表现得轻描淡写,真是无关紧要的事,怎会特意来自己面前说呢?

    陈凛不由地坐直了身体,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的用心,把云清子都弄了过去?”

    陈世元摸摸鼻子说道:“是黄姑娘受伤了?”

    “什么?陈凛腾地站了起来,黄姑娘怎么会伤到的?红姑呢?你快些说与我听?”

    陈世元忙扶住父亲坐下,您别急,听我跟您细说?之前您不是知道吗?杨惟中和姚枢奉蒙古大汗窝阔台之命,来我大宋网罗各行各业人才。

    黄姑娘这几年在民间声名日盛,他们就把主意打在了黄姑娘身上?姚枢为了拿下头功竟不惜冒险亲自前来?改头换面的带着人来到了江南,被我帮斥候发现了踪迹?

    我一路追踪过去,不承想被他金蝉脱壳糊弄了过去。

    (此章完结)

    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