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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舆论

    那出去喊人的婆子正是陈世元安排的人,一路上大呼小叫的引了许多人出来。那些女眷听到了动静,便让下人出来打听消息。

    那李嬷嬷被红姑一脚踢了出去,嚎叫一声便栽倒在地,红姑抱了黄蓁进去,有婆子端水进来,见黄蓁膝盖有碗口大小的青紫。便又跑出门叫人快请太医来。

    驿承梁宏听了消息,忙小跑着进来,进了院子来到门口便问起消息来?

    院子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如何瞒得过人去?赶到年底驿站里住的都是回京述职的人,都纷纷出来打听原委?

    张夫人知道消息也赶了过来,被婆子拦在门口,说忠义县主这会看着不好?御医诊过脉之前,不能见任何人?张夫人便问起详情来?

    那婆子便绘声绘色地说起来?众人听说院子里住的是黄蓁。官家敕封的忠义县主,居然要学习跪礼?还被宫里的嬷嬷磋磨的晕了过去?众人的脸色可想而知?

    要知道以黄蓁的功绩,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敬仰的存在?就是见了官家也是要被厚待的?怎么阎贵妃却派奴才却磋磨起黄蓁来?

    招娣出来催人请御医来?张夫人见了,忙问黄蓁如何了?

    招娣见了熟人,便情绪失控地哭了出来,控诉说道:“阎贵妃的奴才,凭什么磋磨我家县主?我家县主来临安府,是为了叩拜奴才的不成?她一个奴才端坐在我家县主身前,倒让我家县主跪在她脚下是什么道理?

    还嫌弃我家县主出身商贾?可我家县主每年几十万的银子捐出来?也没见朝廷嫌弃呀?这回来临安府,我家县主连老宅子都卖了,就为了凑齐前线的粮草?

    连来觐见官家穿的县主服饰,都是我们自家准备的?县主说朝廷艰难不该张口?可朝廷是怎么对我们县主的?说着嚎啕大哭,口里说着,不会跪拜就不配见皇帝了?怎么收我们银票时,不嫌弃银子烫手呢?

    我家县主为了朝廷被蒙古人接二连三地算计?到现在苦药汤子也不离口呢?捶着胸口道,这里现在还留着碗口大的疤痕呢?”

    招娣的一番哭诉,让围观的人群义愤填膺起来?

    驿承梁宏听了,急的汗都流了下来,院子门口拥挤了好些人,都比他的官阶高,他出言驱赶谁也不合规矩?

    正六神无主间,见两名太医先后进来,忙引了太医进去。

    有位模样和蔼的夫人和招娣搭上了话,被众人围着招娣也不怯场?有问必答,一会承影急赤白脸的出来喊招娣,说县主看着不好?快进来帮忙,招娣忙跑进去,有婆子上前关上了院门。

    外面的众人互相交流着消息,见张夫人似乎认识黄蓁,便围着张夫人打听起来?张夫人不敢说别的?只把黄蓁在松江府的作为说出来,引得那些夫人佩服不已?

    屋内赶来的太医面面相觑,黄蓁心脉脆弱不堪气息微弱,而面色惨白的跟纸一样,这是受了什么磋磨才会这样?

    知道黄蓁身上有旧伤,两位太医也不敢怠慢?开了好些名贵补气的药材,才急着回宫里报信去。

    而此时驿馆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附近的百姓知道了黄蓁的遭遇,开始三三两两地围着驿馆打听消息?

    理宗皇帝听了太医的话,狠狠训斥了阎贵妃,但是自己心尖子惹下事来,又不得不帮着平息?派出了董宋臣来看望黄蓁,又说了阎贵妃本来是好意?是底下奴才欺主?

    董宋臣来到见驿馆门口,见围了许多百姓在此,心底暗骂阎贵妃愚蠢,带着太医进了黄蓁住的院子,又吩咐人不许扰了黄蓁?

    进来见黄蓁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的昏睡着,也唬了一跳?

    太医诊了脉后对董宋臣摇了头,董宋臣没想到回这样严重?安抚了红姑几句,便出来让御医琢磨方子保下黄蓁来,不然这瓜就落在官家头上了,关键是百姓不答应啊?

    回了宫去,在理宗皇帝面前又是一番添油加醋?官家听说驿馆门口有许多百姓围着,气急之下直接杖毙了李嬷嬷,连口供也没让人问?

    阎贵妃得了消息不以为意?结果被心腹一分析也知道害怕了,忙找到福宁殿来分辨?结果理宗皇帝被董宋臣一劝,反倒来了脾气,直接禁了她的足不说?气的还要削她的位分?

    董宋臣喧了理宗皇帝的口谕,瞧着狼狈的阎贵妃,阴冷一笑说道:“还不扶着贵妃娘娘回去?跟来的宫人又哄又劝地将贵妃哄了回去。”

    谢皇后听说后便赶来福宁殿,劝说道:“此时削了阎贵妃的位分,岂不是要不打自招?对外承认了,刁难黄蓁是贵妃的主意?如此一来丢的还是您的颜面?让百姓和臣民怎么看您?”

    “那依梓潼的意思怎样?理宗皇帝狐疑的看着谢皇后?”

    谢皇后面色不变的说道:“依着臣妾,自然是将错就错推到奴才身上,以阎贵妃不知情作由?将此事混了过去,您不是已经将贵妃禁了足?也算是对这件事有了交待?

    只希望明日早朝,御史不要揪住此事不放?臣妾再厚赏忠义县主些,全了她的颜面,将事情转圜过来,待她身子养好您亲自为她赐婚,里子面子都有了,她不说什么?外面也翻不起浪来?您觉得如何?”

    理宗皇帝没承想谢皇后非但不对阎贵妃落井下石?还帮着想法子周全?这一刻是真的感激零落,小声说道:“朕今夜去慈元殿歇着,梓潼等我一起用饭。”

    谢皇后好容易压制住恶心,温婉的说道:“臣妾恭候陛下。”

    等到夜里理宗皇帝赶到慈元殿时,见候着他的却是李婉蓉。

    听李婉蓉说娘娘在佛堂伺候菩萨,便知道自己与皇后再也回不去了?为了补偿皇后,理宗皇帝连着几日去了慈元殿歇着,自然伺候他的是李婉蓉。

    至此陈世元的计策完胜。阎贵妃连黄蓁的面也没见着?就被理宗皇帝禁了足,便是心底有多少对付黄蓁的章程也施展不开了?如今黄蓁才算安全下来。

    云清子看了眼陈世元调侃道:“瞧你这副模样?明明娶的是媳妇,却cao尽了老父亲的心?”

    “滚,陈世元笑骂道,我才大了她几岁?哪有那么老?”

    “哎呦呦?云清子不屑地摇着头,大了人家将近十岁去还不老?那多少岁是老呢?你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陈世元不顾云清子的调侃,说道:“你那药对身子没妨碍吧?我怎么瞧着脸色也不对了呢?”

    云清子一副瞧不上陈世元的模样?说道:“脸色不对是招娣那丫头的功劳?我那药丸子可是千金不换的方子,你心放到肚子里去,十二个时辰一过,贫道保证黄姑娘能活蹦乱跳的来见你?”

    陈世元听了内心大定,喊道:“长寿?把我珍藏的杜康搬出一坛来,送道长那里去?”

    “两坛?云清子竖着眉毛喊道?”

    陈世元没脾气地说道:“好好,两坛,快送去。”

    过了十二个时辰黄蓁果然醒了过来,脸色也恢复了不少?太医诊过脉后又开了方子,至此黄蓁又借着由子又休息了两日。

    期间张夫人来探望了几回。见黄蓁脸色不好?也不敢累着她,略微坐坐就回去了。

    待黄蓁身子完全好了起来,宫里又定下了觐见的日期。

    皇后娘娘连着几日的赏赐流水似的搬进来,县主服饰内侍省也赶制出来,但等着次日大朝会上殿面君。

    黄蓁见承影领着两个婆子,将明日要穿的衣裙熨烫的妥帖,放在架子上挂起来。头一日的午后,皇后娘娘又赏了梳头嬷嬷进来,有了李嬷嬷的前车之鉴,后来的人都规矩的很?

    黄蓁心里琢磨,这是那场闹剧后的福利,外面围着的百姓被听说黄蓁没事了,也渐渐地散了,只有来娣听了消息后,每日都来驿馆门前转转听消息。

    这日被韩鹏找回去,回去的路上,递给了招娣写的信,说姑娘没事,让她沉住气,来娣一问才知是长寿送来的?

    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甚多?说什么的都有,吓得来娣两口子当了真,可又不敢凑上去打听?怕泄露了姑娘和铺子里的关系,只能每日在驿馆周围转悠,以期碰到熟人,如今见了信才放下心来。

    到了次日乃是元月初始,所谓岁首,百官朝见天子的日子。

    据说今日早朝各地举人,解元亦随同冠服位列,各地州府长官也会在今日上朝来面见天子,所谓“春见曰朝”就是此例。

    理宗皇帝本来今日没打算见黄蓁?不过出了阎贵妃的事情?弄得外面沸议如潮,民间议论天佑大宋,才有了织女星临朝?说什么朝廷凉薄?戕害有功之人乃是不吉之兆?

    这些谣言传到了皇城司耳朵里,伍德一怒之下抓了不少人,谁知谣言却愈演愈烈?被御史拿到了把柄,理宗皇帝也头疼不已?

    董宋臣见了相机说道:“奴才浅见,觉得堵不如疏?别人说出大天去,也不如您抬举黄蓁她一回?别忘了这天降织女星可是落在了官家的治下,您才是我大宋的真龙天子?

    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先有了您的圣明烛照,而后才有了织女星辅佐,您才是命定的中兴之主。”

    一席话说的理宗皇帝龙心大悦,当即决定在大朝会上召见黄蓁。

    夜宿慈元殿时,又宠幸了一名王姓洗脚宫女,皇后听闻不见妒忌?反而凑趣说:“好事成双,不如也封做婉容如何?与李婉蓉凑成一对姊妹花,说出去也是臣妾的颜面。”

    理宗皇帝本来就觉得理亏?见皇后非但不气还这样体贴自己,便也没有细想?当即允了皇后所请。

    事后白嬷嬷觉得不像话?便劝说道:“您纵是不把这当回事?可也不能这样纵着官家?洗脚丫头都上位了,您瞧瞧这宫里都成了什么?”

    谢皇后不在乎的笑道:“能成了什么?本宫乃是大宋的当朝国母?不管是什么出身?哪怕是有一日,官家将她们都封成贵妃,或是皇贵妃?在本宫面前执的也是妾礼?

    本宫和一群奴才置什么气?自有那和奴才沦为姐妹的去生气?说着得意地一笑。”

    白嬷嬷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暗搓搓地想,谢皇后是真的活通透了,太后娘娘当年费了多少力气调教,可就是不中用?如今太后娘娘薨了,可皇后娘娘自己却顿悟了?

    白嬷嬷摇了摇头,将这些话删删减减的传了出去,还在禁足的阎贵妃听进了耳朵里,气的阎贵妃当时就寻死觅活,恨官家只图自己受用,却不顾她的颜面?提拔起皇后的洗脚丫头同自己做姐妹。

    寅时初,黄蓁就被红姑姑叫了起来,洗漱过后,宫里来的嬷嬷来为黄蓁挽发,黄蓁觉得头皮都要被揭开来了。

    梳头嬷嬷见黄蓁不停的呼痛,便解释说道:“县主且忍着些痛,您一会要戴着玉冠在头上?头发挽的松了,会撑不住玉冠?叩拜时松了发髻可要被治大不敬的。”

    黄蓁听姜嬷嬷说过,衣冠不整是要被治罪的,想着姜嬷嬷说宫里的贵人们从早起便装扮上,整日都正襟危坐的,难道不头痛?看来自己是没办法习惯了?

    (此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