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分家

    看着眼前的佳儿佳妇，老帮主大包大揽的说道：“你们放心的回去就是，只是路上的安全不能大意？行之此去，定要去黄爷墓前拜祭一番救命之恩，如今又添了翁婿之情，县主有你护着，让黄爷泉下放下心来。”

    陈世元起身郑重地称是，冷不丁地提起爹爹，黄蓁红了眼圈，竭力见酸涩咽了进去，可是已经憋红了眼睛。

    老帮主见了叹了口气，就打发他们夫妻回去。

    才出了门便见李嬷嬷心急如焚地等在门口，黄蓁晃作不觉地与李嬷嬷道了别，才随着陈世元出来，而陈世元方才见黄蓁伤情，自是心神都在黄蓁身上，没发觉李嬷嬷的异常？

    黄蓁感叹怕是老帮主又有一场气生？可是偏偏自己不能插手？两人一路回去灼华院，说了一会话才躺下要休息？

    红瘦便在外面急切的叩门喊道：“帮主，夫人，外面不知为什么闹了起来？要不要奴婢出去看看？”

    陈世元按住黄蓁说道：“你莫要管，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黄蓁想想不放心穿上鞋也来到了花厅，见陈世元出去了，红瘦才进来说道：“招娣听到动静出去看，见是大奶奶一路哭喊着奔虎啸堂去了？”

    “这个毒妇？”黄蓁气愤地骂了句。

    想起云清子要老帮主好好休养的话？担心老帮主气坏了身子，便领着招娣几人去了虎啸堂，莆一进院子，就见下人都远远地避出来，门口只有陈普在守着。

    下人不敢阻止黄蓁？黄蓁吩咐招娣等人不必跟进来，陈普见到黄蓁远远地抬手作揖，并没有出声？

    黄蓁急切地说道：“陈叔，我担心父亲身体过来看看，大嫂闹什么呢？”

    陈普见动静闹得这样大，想来也还是瞒不住黄蓁？便说道：“老帮主得知兰姐烫伤了没请大夫，就让人将兰姐接到虎啸堂来养着，想请道长为兰姐诊治一番？

    谁知那个蠢妇？说到这里略觉不妥？便有些尴尬的住了口。”

    怕陈普觉得不自在？黄蓁不客气的说道：“陈叔说的不错？不仅蠢还毒？这样的人简直枉为人母？”

    陈普一腔子郁气终于得了发泄的地方，说道：“夫人不知这蠢妇的脾性？但凡有气都出在大姑娘身上？如今老帮主看不过去了？她又来闹？”

    “莫不是长嫂以为，父亲要夺了兰姐来养？”

    陈普气愤地点点头，说道：“大奶奶口不择言地触怒了老帮主，老帮主如今要大爷休妻呢？两个小少爷都跪在里面求情，大爷也逆着老帮主来。”

    黄蓁听了怒气上涌，这陈世沂什么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付氏多钟情呢？房里的通房丫头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回老父亲不忍他的女儿受虐，而被他妻子顶撞，他到充起情圣来？一对豺狼虎豹夫妻，这是打着要主意要给老帮主添堵啊？

    黄蓁将门扯开一道缝子，探头看进去见陈世沂和付氏跪在地上，付氏呜呜地哭闹着，陈世元在一旁劝着老帮主息怒。

    老帮主推开陈世元说道：“你们这样一场场的闹下来，无非是想给我添堵？如今我也与你们挑明了，出族或是搬出去，不管你们夫妻如何选？兰姐都得留下养在我膝下。

    日后兰姐的终身大事自有我或是他叔叔做主，你们夫妻蛇蝎心性，根本不配为人父母？想好了给句话出来，不然我请族里长辈来？索性将你们这些年做的孽说出去，再让你们出族。

    选吧，我耐心有限。”

    听了老帮主掷地有声的决定，这回付氏估计是真的怕了，嚎啕大哭起来。

    老帮主大喊一声：“老陈”？

    陈普一凛忙应了声：“属下在”

    黄蓁跟着门帘子，听着老帮主在大声吩咐着陈普。

    “派人请族老连夜过来，无论是分家还是出族，老夫今夜就要交割明白，趁着我还有这口气将这件事撕掳明白，不能让行之夫妻背下容不得兄嫂的罪名？”

    陈普应下了声，忙指派人驾车去请族老过来。

    陈世沂终于知道害怕起来，跟老帮主认起错来，还说同意搬出去过，只求爹爹给儿子留个脸面？您不看我们也要给俩哥留些面子？不然日后出去怎么见人呢？”

    老帮主苍凉的一笑，说道：“所以这许多年来，你们夫妻才会仗着有子嗣才无所忌惮？戕害兄弟，谋算兄弟子嗣，给县主下药，以次充好偷盗家里财物，联合外人谋夺帮主之位？这桩桩件件哪样不令人发指？

    我这里证据确凿，我隐忍不发你以为陈家传承非你不行？不？老夫是怕有人将污水泼到行之身上，如今你竟允许这毒妇作践起自己骨rou来？虎毒尚且不食子？可见你的心肠也都是黑的？”

    老帮主一席话，揭开了长房夫妻最后一层遮羞布。

    陈世沂这回终于慌了，恳求道：“儿子答应您休妻，都是这毒妇惹出来的？说着狠狠地打了付氏一巴掌，犹不解恨？还起身踢打起付氏来。”

    被陈世元看不过去挡住了？屋子里孩子的哭声，付氏的哀嚎声。

    黄蓁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要推门进去，就听到老帮主呵斥道：“你们是想体面的搬出去，还是我叫人将你们扔出去，不过之前分给你们长房的东西，我是要收回来的。”

    老帮主一番话终于掐住了陈世沂夫妻的七寸？屋内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长房夫妻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黄蓁都觉得匪夷所思？这夫妻俩怎会这样不要脸面？

    陈普也瞧着不像话？也知道老帮主不想黄蓁掺和进来，便隐晦地说道：“夫人，兰姐在后院由丫头们陪着？”

    闻音知雅意，黄蓁明白了陈普的好意，便说道：“我去陪着兰姐，帮主要是找我，您就说我去了后院。”

    见陈普点头，黄蓁便挥手叫过招娣几人，打发承影回去告诉阿婆一声，便收拾了心情，领着招娣和七星奔后院去。”

    门口的两个女使见了黄蓁过来，忙俯身见礼。

    “兰姐现在怎么样？你们怎么不进去？”

    门口的女使说道：“姑娘不许奴婢等人进去？跟着姑娘的小豆子在里面。”

    想来是一身狼狈不想见人？

    黄蓁让七星和招娣也等候在外面，自己轻轻推门进去，见兰姐坐在榻上，温声招呼道：“兰姐，祖父不放心兰姐一人在此？让婶婶进来陪着兰姐说说话，婶婶进来了。”

    兰姐红着眼睛呆呆地盯着烛火？见黄蓁进来便垂下了眼睛。受伤的右手被包裹着，桌子上的吃食一口未动？小豆子也红着眼睛向黄蓁见礼。

    黄蓁细细打量一番，见主仆二人皆是形容狼狈，想来是经过好一番的撕扯？不由地怜惜更甚？暗骂付氏狠下心来磋磨骨rou，便对门外说打水进来。

    又问小豆子道：“姑娘的换洗衣服可带来了？小豆子摇头说没有？

    黄蓁又喊了七星进来丰富道：“你领着小豆子去前院，找李嬷嬷借几个人手，去长房把兰姐的箱笼搬过来，有人挡着不必客气？就说是父亲的意思？”

    七星迟疑地喊了声夫人，是不赞成自己参与长房的纷争吧？

    黄蓁领了七星的好意，如今长房和自己势同水火，自己在搀合进去不好？可是老帮主不惜以出族相威胁？就是为了留下兰姐，自己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见黄蓁主意已定，七星便领着小豆子去出去了，招娣领着人打水进来，黄蓁便沾湿了帕子，说道：“婶婶给兰姐把脸搽干净了，一会祖父要是过来看你，见你整齐了也放心不是？”

    兰姐听了抬起了头，看着黄蓁温柔地拿着帕子为自己搽拭，这样的场景记忆里没有？娘亲只对两个哥哥做过，而自己只是娘亲嘴里的赔钱货？

    平日里祖父的赏赐，年节时的压岁钱都被母亲收起来放着，说帮自己收着，可是婶婶给的荷包在二哥那里，自己不过是问了一句？就被娘亲叱骂不知友爱兄长？

    黄蓁见兰姐的眼泪越搽越多，知道是心里压的狠了需要发泄，便怜惜地倾身抱住她，拍着她说道：“心里不痛快，哭出来就好了。”

    兰姐听了哇地一声哭出来，小小的女童伏在黄蓁怀里，哭的声嘶力竭，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黄蓁胸前的衣服很快就濡湿一片，鼻子一酸也跟着落了泪。近一盏茶的功夫，兰姐才止住了哭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黄蓁的衣服？

    黄蓁一笑说道：“哭出来心里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兰姐抿着嘴点点头不语？七星和小豆子领着人进来，整整三个箱笼放在地上，七星愤愤地说道：“大姑娘的衣服都在这里了？”

    黄蓁似乎没觉得意外，让小豆子找出兰姐的换洗衣服，亲自陪着兰姐去了浴室帮她洗澡，又喊了七星帮忙。

    见兰姐有些不好意思？黄蓁便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有什么呢？婶婶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娘亲便已经过世了，都是阿婆和雀儿陪我洗澡。”

    “婶婶的娘亲为何会过世？阿婆和雀儿又是谁？兰姐好奇地问道？”

    愿意说话就好，黄蓁一边给她脱去衣服，一边回答兰姐的话：“婶婶五岁的时候，娘亲为了生弟弟就血崩过世了，又想到她不明白血崩是什么？便解释道是很不好的病症？

    “至于阿婆和雀儿是陪我长大的人，阿婆如今在我院子里当差，阿婆擅长厨艺，凡是经过阿婆手里的食物，都有不一样的味道？说到这里便听到兰姐肚子里一阵轰鸣？

    便点着她的鼻子说兰姐是不是饿了？兰姐脸色绯红地点头。”

    黄蓁扶着她坐进浴盆里，将她受伤的手放在外边，让七星出去传话，让厨房给兰姐准备吃的。

    又接着说雀儿是我身边的丫鬟，如今已经嫁人了，如今为我管着铺子里的生意，前几日还来信说想我了，你日后会见到她的。”

    兰姐就在黄蓁的娓娓细语中，明显的放松下来。

    洗漱过后换好了衣服，黄蓁又陪着她吃了些东西，时辰晚了也不敢让她吃多？怕夜里积了食，吃饱了肚子兰姐，脸上才有了笑模样。

    《，，》

    招娣进来在黄蓁耳边说道：“族老们都来了，黄蓁听了点头，小声嘱咐招娣不要再去打探前院的消息？免得老帮主知道不悦？看着时辰晚了，便安排兰姐躺下。”

    自己坐在床边陪着，见她睡熟了才起身做到对面的榻上靠着，等着陈世元来找自己，招娣拿了枕头过来，让黄蓁躺着等，黄蓁依言躺下，一会功夫便睡了过去。

    招娣拿了扇子坐在跟前，为黄蓁打起扇子来，陈世元找过来时见一盏昏黄的灯光下，一大一小相对而眠，见黄蓁睡得香甜，想也是这几日执掌中馈累到了。

    上前喊醒起黄蓁来，黄蓁醒来见陈世元坐在身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想起这里是虎啸堂？问什么时辰了？

    “方才过了亥时，你起来缓缓剩我们回去，又让招娣倒了一杯温水来，递给黄蓁让她喝下。”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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