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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规矩

    黄蓁也跟着笑了起来,问道:“好,我却不知?时时都惦记着闯荡江湖的女侠?也守起男女大防的规矩来?试问女侠打算何时起程?”

    招娣咯咯地笑够了,才俏皮的抱拳说道:“好叫夫人知道?属下守的是江湖规矩,明早起便搭着船回松江府陪姑姑去,还请夫人放心。”

    次日等黄蓁早上起床一问,才知道招娣已经走了,反醒自己是不是拘束到了招娣?叹了口气说道:“怎么都受不得拘束呢?一起热闹的过年不好吗?我昨晚写给姑姑和雀儿的信也没带上?就这么急着吗?”

    本来是要招娣请姑姑回来的?如今连招娣也搭上了,黄蓁怎么想都郁闷?

    见妻子有些失落情绪不高?陈世元拿了衣服帮黄蓁披上,安抚地在黄蓁脸上亲了一下,哄着说道:“今年是我陪着你过年,明年由我和儿子陪着你过年,往后的年年岁岁都会如此,你这样想来,会不会高兴些?”

    陈世元这是与自己再说情话吗?黄蓁想着陈世元说的场景,一扫心底的郁闷,眼睛都亮起来了,问道:“您今日不急着出去吗?”

    “我陪你用了饭再出去?今日的事情都不急。”

    黄蓁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如今越发地依恋起陈世元来,昨日早起因陈世元没与自己打招呼便出去,等自己醒来知道后,眼泪就忍不住了?

    吓得红瘦险些将阿婆叫来?还是自己再三保证没事,说有身孕的人情绪多变,才安抚住了红瘦,不然就糗大了?

    看着眼前的俊颜,鬓似刀裁满眼爱意的注视着自己。

    黄蓁伸手抚着陈世元的眉眼依偎在他怀里,用头轻轻蹭着他,陈世元见妻子与自己撒娇,便也不揭破?两人偶偶细语柔情蜜意。

    红瘦本来听到房里有动静,便吩咐人提热水进来,谁知水都凉了也不见里面叫人?没办法又打发人重新打水来?

    吃过饭黄蓁送陈世元出去后,便在院子里走了两刻钟,才回去歇着,才坐下便有小丫头来说,门口有人找承影。

    承影出去一会便转了回来,低声说道:“长房大爷领着家人去了虎啸堂,黄蓁知道承影有自己的消息来源,遂也不多问便点头示意知道了。

    长房对自己的谋算,看在老帮主的份上,黄蓁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家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自己不能不知道?

    中秋时陈世沂和付氏就来求过?希望能带着孩子回来陪父亲过节,结果老帮主一句,人老了想图个清净,便打发了他们夫妇。

    结果付氏又上门来提出要接兰姐回去过中秋,老帮主理也没理便赶了他们出去。如今时日久了,是想趁着过年想求的老帮主心软,想借着势头搬回来也说不定?

    见黄蓁沉吟着不说话?承影不知黄蓁是怎么打算的?便说:“不如奴婢去虎啸堂听听风声?探听一下长房来做什么?”

    “不可?父亲那里不可以放肆?黄蓁正色告诫承影,见承影脸色讪讪的,又缓下了神色说?府内的事情我想了解,是因为我在主持中馈。而父亲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我能知道的都是父亲想要我知道的?

    父亲不想要我知道?而我却使人去打听?那就是不贤不孝?我不能触碰父亲的底线?长房才来了人,你就去虎啸堂转悠去,怎么能瞒得了父亲?”

    黄蓁必须告诉跟着自己的人,自己的底线在哪里?自己不能仗着老帮主的信任,陈世元敬重就无所顾忌?不然犯下忌讳来,所有的颜面都丢尽了。

    听了夫人的话,承影冷汗都下来了,自己方才说好听的是为夫人分忧?难听点的是在怂恿夫人做错事?要是被帮主知道了,拖出去打死都不冤?

    怎么自己随了夫人后,就扔掉往日的谨小慎微呢?警醒过来的承影忙跪下来说道:“谢夫人愿意教奴婢,奴婢险些犯下大错?请您责罚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见承影醒悟过来,知道她是诚心认错,便温声说道:“即知道了就快起来吧?你是跟着我的人,所以做什么更要谨慎?譬如长房的玉竹?如若她说买红花是她自己的主意,老帮主会相信吗?”

    想到玉竹的下场?承影打了个冷战,回道:“那自然是不会信的?承影一口否定地说道,话音一落便若有所思的点头,奴婢明白了,夫人,奴婢这回是真的明白了。”

    黄蓁欣慰地点点头,说道:“我们只能知道父亲想让我们知道的事,除此之外不可触碰?承影慎重的点头。”

    春节临近黄蓁的肚子又长了许多,行动上也不便起来?陈世元每每见到妻子挺着孕肚都胆战心惊,便吩咐邹mama,家里的事情不可在扰了夫人?还许邹mama每日理事之后,可依着规矩自行做主,拿不定主意的去虎啸堂问老帮主去。

    黄蓁怕陈世元分心?便听话的什么也不问?一心养胎,就连每日洗漱都是几个丫头围着。

    这日沐浴过后躺在床上,黄蓁瞧着肚子上被撑开的妊娠纹又叹口气,看着肚子上的痕迹好像又多了些?自己这些日子,都避着在陈世元面前露出肚子。

    连自己看着都触目惊心,更何况是陈世元?

    见夫人一会功夫叹了好几回气,红瘦便哄着黄蓁说道:“道长说了,您将这膏子每日抹上几回,待生产过后便会恢复。”

    黄蓁心说哪有那么容易恢复?也不做声便接过药膏来,按着顺时针的方向,自己慢慢涂抹起来。

    这是最近黄蓁每日最期待做的事情,肚子里的孩儿也很配合母亲,顺着母亲手移动的方向在动,这种感觉让黄蓁觉得很奇妙?像是母子之间天然的默契。

    这不?黄蓁的手才碰触到肚皮上,掌心出便传出一下有力的碰触,像是约好了一般,肚子的孩儿伸开了拳脚,隔着肚皮,黄蓁都能感应到孩儿的欢欣和愉悦。

    应该是个强健的孩儿,黄蓁的手往哪里去,他便随着母亲的方向往哪里挥动,对黄蓁而言这是一个比较新奇的体验,自己要做母亲了,黄蓁总是反复确认这件事情。

    自从有了身孕后总会这样多思?很怕眼前的日子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多少次夜里惊醒过来盯着陈世元看,生怕自己所有的感受都是镜花水月?醒来后是一场空。

    黄蓁每回夜里惊醒,手附在肚子上都不敢放下?怕自己是陷在梦中?

    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前世与今生无碍?肚子里的孩子与眼前的生活,都是真实存在的,自己要做娘了,嘴角含笑,眼泪却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黄蓁含笑掂起眼泪在指尖看。

    陈世元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妻子眼角有泪,嘴角却含着笑盯着指尖再看,听到动静抬头看向陈世元,喊了句行之,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陈世元一惊忙近前来问怎么了?又想起自己身上是凉的,进退两难间忙缩回了手,是哪里不舒服了?等一下我身上凉。”

    陈世元知道黄蓁向来性情沉稳尊重,轻易不会落泪?更莫论是耍些小性子?如今好端端地落泪为地是哪般?

    三下两下脱了外面见客的常服,又在碳炉子上暖了手才近前来问道:“哭什么?是谁给你气受了?还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跟我说说好不好?”

    黄蓁哭的哽咽难言,肚子里的孩而感受到母亲的情绪变化,也跟动起来,黄蓁一惊登时不敢哭了?忙扶着肚子安抚起孩子来,嘴里说着没事,没事?眼泪却扑簌簌的落下来。

    陈世元拧了帕子给黄蓁搽脸,见妻子不哭了,才哄着问起原由来?黄蓁也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将脸埋在陈世元的手掌中,支支吾吾地说了缘由?

    陈世元听了黄蓁的话,又想起云清子的告诫,说女子有了身孕情绪也会随之起伏?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或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他多体谅。

    陈世元也不敢笑她?便伸手环住妻子哄道:“傻瓜,你怎会又这样离奇的想法?我们的日子自然是真的,拿过黄蓁的手贴在脸上,摸摸看?有血有rou的大活人呢?

    想得美?梦里你怎会有这样俊俏的夫君?”

    黄蓁破涕而笑,泪眼朦胧地瞪了陈世元一眼,说道:“可我就是害怕呀?怕我是在梦里?”

    看着泪眼连连的黄蓁,陈世元感动地将她揽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她,两人温存了一会。

    陈世元看见床上的瓷瓶,知道是黄蓁每日涂抹的药膏,便提出来要帮忙涂抹,黄蓁说已经涂好了。

    拒绝之意如此明显?哪怕亲密如夫妻也不能百无禁忌?纵然知道陈世元不会嫌弃自己?可是黄蓁却不允许将疤痕坦露出去。

    黄蓁自有了身孕后,别处看不出胖来?唯有这肚子长得比寻常孕妇肚子大些?自然肚皮上也撑开许多妊娠纹来。

    有时看着都触目惊心,阿婆请云清子调了些不伤害肌肤的药膏来。

    陈世元知道后已经主动请缨几回了,都被黄蓁遮掩过去,怕黄蓁觉得不自在也不敢相强?如此又过了几日,很快便迎来了除夕,府里眼见地热闹起来?

    到了除夕这日,黄蓁透过窗户见下人在院子里贴桃符,挂春联,阿婆穿戴一新的出来,身后鸦黄和青黛捧着装满铜钱的笸箩,在院子里给发起来。

    院子喧闹起来,下人在院子里说着道谢的话,满满的都是吉祥话,黄蓁一笑便回过头来问:“谁在伺候帮主更衣?”

    红瘦抿嘴一笑说道:“奴婢打发承影和七星过去伺候,被帮主打发出来说不用?”

    黄蓁知道他是不习惯而已?老帮主怕他长于妇人之手,从小就不许丫头婆子接近陈世元,就连甄嬷嬷作为奶娘也只管吃穿,多的不许她插手?

    听说从小到大,身边跟的都是小厮与婆子,在外书房洗漱也是自己动手,从不用长寿和长顺在跟前服侍?

    因为今日要祭祖,两人便早早的起来,要去虎啸堂给老帮主拜年,还要去祠堂拜祭,今日族里也会有长辈过来,绿肥为黄蓁梳了个朝天髻,戴上珍珠头面。

    火红色的内衬襦裙,领口和袖子上都用银线绣着石榴籽,趁着黄蓁螓首蛾眉,浓淡相宜,黄蓁轻轻涂上一层口脂,对着镜子满意地一笑。

    红瘦从衣架上取下一身对襟银灰色琵琶扣罩衫,上面绣着火红的的石榴,露出内衬的领口和袖口,若不是腹部高耸?从后面根本看不出来怀有怀孕?

    陈世元也是一身银灰色常服从门口进来,上面也是用银色丝线绣着麒麟献瑞,用玉簪挽着发髻,衬得整个人英武不凡:“好了没?族老们在祠堂已经拜祭过祖宗了。”

    “您还回来接我一趟做什么?黄蓁说着拿起一只石青色荷包,上面绣着麒麟献瑞的式样,说了句新春事事如意,便为陈世元系上,然后退后两步满意地打量着。”

    不用说也知道是黄蓁亲手所做的?陈世元心疼地抱怨道:“家里养着做针线的人,哪里就非要劳动你?你还怀着身孕呢。”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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