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新生

    江嬷嬷听了黄蓁的话，一激灵摇着手颤抖着说道：“老婆子不敢的？不敢的？”没说清楚是什么不敢？是真的没法子不敢欺瞒？还是有法子不敢在黄蓁身上尝试？

    黄蓁在前世里就听人说过？接生嬷嬷手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手段？只是遇到富贵人家，这些手段不敢使出来而已？怕有个万一被迁怒？牵连到自己甚至家人的性命？

    见黄蓁痛的直吸气，红姑霸气的说道：“我跟你们姐妹保证，你们有手段只管使出来，只要能保我家姑娘平安生产，槽帮必会应你们所求？无论是银子还是前程？”

    陈世元随既也反应过来，也郑重地跟着保证。

    “老婆子，老婆子定会尽力的，陈帮主您放心。”

    得到了江嬷嬷的保证，黄蓁才放松了下来？摇着陈世元的手说道：“我们就听道长的，先少剂量的喝些催产汤是无碍的？您出去等着就好？您还担负着槽帮的前程，您守在这里我会不自在？况且还有姑姑在呢。”

    见黄蓁到了这时还惦记着自己被冲撞到，一股酸意直冲胸腔，陈世元知道自己这时不能任性？否则会连累妻子招惹骂名，拿起帕子为黄蓁搽拭了汗水。

    当着众人的面前，毫不避讳地低头在妻子脸上吻了下，说道：“我就在门口等你，才转身出去。”

    见阿婆端着催生的汤药进来，黄蓁委屈地问道：“您去哪里了？”

    阿婆眼睛一酸，可见黄蓁的模样也不敢给她添堵，忍着难过将药递到黄蓁跟前，说道：“好姑娘？老奴去给您熬药去了，交给别人做姑爷不放心？”

    黄蓁看着眼前药碗又对着红姑说道：“姑姑，您要记住我说的话，说着也不管红姑的反应？端着药便往嘴里送，两三口喝了干净。”

    红姑看着黄蓁一副决绝的模样，忍着心慌说道：“所有要当娘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偏您爱多想？您放心的等着当娘亲吧。”

    黄蓁才要说话，震痛便又密集的痛了起来，黄蓁觉得自己快被疼痛淹没了，一波又一波的痛感如潮水一般，似乎要将她撕裂，她努力维持着晴明。

    接生嬷嬷见黄蓁有些力竭，便让阿婆拿了片参片让黄蓁含着，黄蓁的痛呼一阵紧似一阵，仿佛浑身陷阱了由疼痛织成的网里，无有一处不疼？无休无止。

    两位嬷嬷互相配合着力度，用手揉着黄蓁的腹部？告诉黄蓁怎样配合着吸气，怎样用力，黄蓁强撑着一丝清明配合着。

    红姑不错眼的盯着黄蓁？生怕有什么不妥？

    陈世元盯着拂晓的晨光一动不动，煎熬的听着产房的动静，祈祷了满天神佛，请他们保佑黄蓁母子平安。

    “夫人，您再用些力，快了，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不对？我让您用力时在用力。”

    陈世元霍地转过头来，几步来到产房门口。

    随着黄蓁一声凄厉地的喊叫，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哥儿？产房内传来欢呼声，紧接着哇地一声儿啼，打破了院子里的静谧。

    高昂的儿啼声仿佛给屋里屋外注入了新的活力。

    陈世元精神一震高声问道：“夫人怎样了？”

    红瘦隔着门窗说道：“夫人没事？恭喜帮主，夫人为您生了位小爷，有五斤二两呢。”

    陈世元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清甜的味道，僵硬着的身体也得到了缓解，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赏，都有赏，来个人去祠堂给爹爹报喜去，门口的长寿听到了帮主的吩咐，哎了一声便抬腿跑出去。”

    而此时老帮主跪在祠堂殿内，对着祖宗牌位喃喃祷告着，恳求历代祖宗能保佑黄蓁这胎顺利生产，偌得儿媳孙儿平安，哪怕是折自己的寿也是愿意的？

    流着泪对着祖宗牌位，例数儿子对家国的付出？又细数黄蓁对天下苍生的贡献，求祖宗怜惜儿孙的不易？不要让儿子再次经历丧妻之痛？

    陈普立在门口听着老帮主的话，不由得一阵阵心酸，心里也跟着祈祷夫人能顺利生产。

    正煎熬着就见长寿远远跑了过来，要不是在祠堂门口怕惊扰了祖宗，陈普都险些跳起来问夫人生了没？

    长寿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对着门里的老帮主跪了下来，大声禀告道：“老帮主大喜，夫人方才为您添了位孙儿，五斤二两，咱们槽帮后继有人了，帮主吩咐属下来给您道喜了。”

    陈凛一时被惊喜砸到，瞬间就老泪纵横，竟有些不敢信这是真的？呜咽着问道：“县主为老夫添了孙儿吗？”

    得了长寿再次确定，才笑出声来，转身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欣喜若狂的说道：“我们陈家有后了。”

    陈普忙抱着拳恭喜道：“老帮主喜得金孙，陈家后继有人，您快些说给列祖列宗知道。”

    老帮主急忙焚香祷告给祖宗报喜后，才扶着酸麻的腿起身出来，身子一顿又想起来问道：“你方才说县主给老夫添了孙儿？都是男孙不成？是一对哥儿吗？”

    无头无脑的一番话听得长寿一愣，心底暗忖老帮主是高兴的糊涂了嘛？便下意识问道：“属下没听明白您老意思？”

    反应过来的陈普，一巴掌拍在长寿身上提醒道：“臭小子，咱们夫人怀的是双胎，你来报信时，夫人都生了吗？？”

    长手喜得险些跳起来道：“啊？没人跟属下说啊？要不属下在回去问问？”

    “问什么？我们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老帮主说着便往灼华院走去，顺手摘下身上的玉佩抛给了长寿，说道：不值什么？拿去戴着玩吧。”

    长寿接过来大声道谢，喜滋滋地戴起来，这可是老帮主贴身的物件，不说价值几何？戴出去可是很有面子的？不过帮主也太神武了些？悄没声息的，居然就让夫人怀了双胎？

    黄蓁看着包裹着严实的儿子，被阿婆喜滋滋地抱在怀里，递到跟前给她看，见儿子红扑扑的小脸皱巴巴的，才松了口气肚子又疼了起来。

    听到黄蓁的呻吟声吓了阿婆一跳？忙搂紧了孩子问道：“您是怎么了？快请嬷嬷给您看看？江嬷嬷，快过来看看我们姑娘怎么又疼上了？”

    江嬷嬷乍着手上前，眼睛看着红姑，一副不知怎样说才好的模样，因为她和meimei一来，就被告诫着不许泄露夫人怀着双胎的事情？

    想着这家人请自己姐妹过来时的做派，还以为这家人只看重子嗣？关键时候要牺牲孕妇呢？可经过方才那一幕看着又不像？被唤作帮主的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对着妻子倒是疼惜得很？来了几日已经知道阿婆的身份了，又不能不回答她的话？

    江嬷嬷正为难时，红姑伏在阿婆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阿婆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黄蓁。

    而黄蓁正吸着气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熟悉的痛感，注意到红姑和阿婆的动作，又见江嬷嬷上前来教自己怎么吸气？心头浮出一丝不妙的感觉，拉着红姑的手问道：“姑姑，我怎么还疼呢？”

    红姑从没这样心虚过？僵着脸说道：“姑娘您莫怕，啊？据牛鼻子的猜测说，你腹中怀的可能是双胎？这会怕是您肚子里还有一个？”

    啊？黄蓁心里哀嚎一声？还猜测？牛鼻子他自己信嘛？合着都瞒着自己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委屈让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抽噎着负气地说道：“我不生了？不生了？”

    看着疼的眼泪都出来的黄蓁，红姑不自在的哄着说道：“您在吃些东西在生气，不然一会真没力气了，乖啊？

    黄蓁将头转去了里侧，吸着气说道：“姑姑您也跟着他们瞒着我？我不理您了？”

    红姑倒是难得地轻声细气地哄人？道：“好，不理就不理？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指着阿婆抱起的孩子说，莫让你两个孩儿都笑话你？”

    阿婆搂着孩子上前，诧异的问道：“什么时候说的两个，老奴怎么不知道呢？”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红姑没好气地的说道：“您知道了还能瞒住吗？”

    过了这一波阵痛，黄蓁看着眼前的孩子，见红通通地，皮肤还皱巴巴的，问道：“怎么这样丑呢？”

    “这孩子，哪有你这样当娘的？红姑嗔道。”

    阿婆听了先是一喜再是一惊，喜的是姑娘的肚子争气，一会就抱了俩娃娃出来？惊的是不知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可别在是位小爷？老话都说双生子不吉？

    一会功夫黄蓁又疼得死去活来的，咬着牙趁着间歇吃了一颗鸡蛋，又疼了上来，喘着气说道：“阿婆，产房里晦气，你把孩子抱出去，记住，孩子别离开您眼前。”

    阿婆哎了一声，忙包好了孩子才抱了出去，出去见陈世元巴巴地看着，便说道：“姑爷，外面冷，就不打开给您看了？”

    陈世元摆着手说道：“阿婆快抱孩子进去，已经安排人去接奶娘回来了，事出突然，怕是得等上一阵子。”

    因为黄蓁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所以定好的奶娘便准备过几天去接进来？谁知计划没有变化快？黄蓁提前了半个月发动？又是赶在了半夜里发动？

    夜里城门下匙内外不通？便是急也要等天亮城门开了，才能接人？还要给人家预留出安置自家孩儿的时间？所以陈世元才说要等上一阵子。

    阿婆见陈世元眼睛直盯着产房，没有急着要看孩子，想着姑爷平日待姑娘的好，于是心一横便说道：“接生嬷嬷说姑娘还要等一会？老奴斗胆请姑爷进来，老奴有要紧话要说？”

    陈世元本就等的心焦，又担心黄蓁的安危，见阿婆抱着孩子喊他进去，知道阿婆不是看不出眼色的人？这时候要自己进去，定是又要紧话说？

    于是便压下了性子随着阿婆进去，又让阿婆抱着孩子坐下说话，阿婆把孩子放在榻上，才过来跪在陈世元身前，吓得陈世元忙扶她起来说道：“您老有什么事只管说？”

    阿婆抹了把眼泪说道：“老奴方才知道姑娘肚子里怀的是双胎？万一肚子里这个也是小少爷，请您定要保住小主子，我们姑娘可禁不得母子分离的苦？”

    陈世元不由地庆幸自己的英明，不然早说出来大伙知道？不说别人？就是妻子怕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陈世元才想开口安慰阿婆？便见父亲从门口进啦说道：“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我们陈家可不兴那一套？谁敢打我孙儿的主意？只管拿棍子打出去？”

    阿婆先是一惊，可听了老帮主的话又是一喜，忙起身跟老帮主不住嘴的道谢。

    老帮主大手一摆进来问道：“我孙儿呢？快给祖父抱抱？说着来到榻前，见小家伙攥着小拳头睡得正香，便稀罕地抱起来在怀里，打量着孩子。”

    陈普也探过头来打量着，说道：“小少爷生的好齐整，看着跟帮主小时候一个模样。”

    老帮主连连点头认可了陈普的说法，确认道：“确实长得跟行之一个模样，是我们陈家儿郎的样子，说着回头像儿子看去，不料看了个空？行之呢？”

    （此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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