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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争锋

    柿子自然是要捡软的捏?嗣秀王妃难堪的涨红了脸,指着黄蓁骂道:“混账,腿上的泥还没抖落干净呢?就敢学着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那一套,你也不看看这是那里?岂能容得你信口开河的来攀诬?”

    说不过就来以势压人嘛?黄蓁神色一肃说道:“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难道不是秀王妃您?张口闭嘴就是官家绝嗣,想来平日没少说?不然怎会在皇后娘娘跟前说的那样顺嘴?

    黄蓁倒要请教王妃了,瑞国公主难道不是皇嗣?您说这话将官家置于何地,又将公主殿下置于何地?但凡您念着君臣之别,都不会将官家绝嗣的话顺口而出?可见秀王妃心中眼中皆无君无父。”

    嗣秀王妃看着谢皇后已经冷下来的脸,又是焦急又是发慌,她生来富贵,后来又嫁到皇室,聘给嗣秀王爷为正妃,向来是一呼百诺,何时跟人打过口水官司?

    一时词穷便指着黄蓁,叫嚣道:“都是死得不成?什么东西也配到我跟前来说嘴?给我撕了她的嘴打出去。”

    黄蓁冷笑连连地说道:“嗣秀王妃,您又僭越了,这里是皇后娘娘的慈元殿,还轮不到您来发号施令?再说,您忘了不曾?我乃是官家敕封的县主,言外之意是你没有权利处置我?”?

    嗣秀王妃气的浑身颤抖,站起身来就要撕打黄蓁。

    谢皇后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便适时出声道:“够了,想来王嫂不是有意冒犯官家,只是这件事怕是瞒不过御史去?王嫂还是先写个谢罪折子递上来。

    本宫定会竭力为王嫂脱罪?说着落下泪来,都怪本宫素日里无能,才连累忠义县主受了无妄之灾?瞧在本宫的面上,县主也莫要在追究了,如何?”

    黄蓁恭敬起身福礼道:“臣妇谨遵皇后娘娘的懿旨,皇后娘娘莫被王妃所言被扰了心智,您与官家正当盛年,说不定过了中秋就有了喜讯,明年这时候,臣妇们又聚在一起,为小皇子来贺呢?”

    谢皇后听了黄蓁的话,便双手合十道:“得县主吉言,若有喜讯传出,必有厚赏。”

    殿内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出言宽慰谢皇后。

    殿内相熟的人相互对视一眼,便都默默转开头去,尽在不言中吧?

    谢皇后对黄蓁自是赞益有加,从最初的黄蓁捐献织具,到支援前线捐银子,都给与了充分的肯定,总而言之就是衷心心可嘉?

    殿内众人见皇后娘娘有意抬举黄蓁,虽不知是为什么?但也不妨碍顺情说好话?

    而一旁的嗣秀王妃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了眼阎贵妃方向,见阎贵妃没有半分声援的意思,便把阎贵妃也恨上了。

    其实阎贵妃心里也苦,官家昨夜严厉告诫与她,今日要是敢生事,就将她逐出主殿挪去冷宫住,所以她才吩咐人去挑唆嗣秀王妃生事,谁知黄蓁战斗力这样猛呢?

    众人也算是看明白了,阎贵妃看黄蓁不顺眼?谢皇后是护定了黄蓁,众人都一致的嘀咕,日后要离黄蓁远着些,免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众人心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慈元殿内内闹了这一场,门外候着皇后娘娘召见的外命妇,连慈元殿的门也没进来,内侍就过来跟皇后娘娘禀道:“官家已经在集英殿升座了,请皇后娘娘去升平楼升座,皇后娘娘便打发人先走一步,说自己随后就到。

    黄蓁不紧不慢的随着众人出来,见众人有意无意地都与她保持了距离,一路上到是落得清净了,待皇后娘娘升了宝座,众人又按着品级重新朝拜呢一回,南府奉上的歌舞便演奏了起来。

    黄蓁这回不敢走神了?整场几个时辰都全神灌注,精神高度紧张,生怕再被什么人抓到把柄?直到宴会散了,拜别了谢皇后回去,也不见有人来找茬,黄蓁这才松了口气。

    从升平楼出来,迎面便遇到谢皇后跟前的白嬷嬷,白嬷嬷领着两个小内侍,手里捧着两只匣子,见了礼后说道:“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县主那俩哥儿物件。方才皇后娘娘被闹的忘了这茬,皇后娘娘吩咐了,您拿着东西就安心回去,不用再去谢恩了。”

    黄蓁听了连忙对着慈元殿的方向,恭敬地拜了拜,又往白嬷嬷手里塞了个荷包,才坐上轿撵出了宫门。

    而守在宫门口的红姑,也从宫里出来那些女眷的闲谈中,有那么一两句提到黄蓁,红姑便不安起来?在车里也坐不住了,来到宫门前焦急地等着。

    见了承影和七星簇拥着黄蓁出来,忙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跟前,又见七星手里捧着东西,知道是得了赏赐,才松下了一口气,也不多问,便扶着着黄蓁上了马车。

    直到出了御街的范围,红姑才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听出宫的女眷在议论您。”

    黄蓁才低声将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红姑细说了,最后还后怕的说道:“明显是嗣秀王妃是受了阎贵妃的怂恿?可我不明白的是,皇后娘娘为何护着我?

    我记得自打杨太后过世后,皇后娘娘就一直躲在慈元殿内韬光养晦,每日诵经祈福,怎么这回却冒头将几家王府牵扯进来?”

    红姑听了为其解惑道:“嗣秀王家搭上了阎家,打上了海运的主意,如今正在四处招募人手呢,利益所致,自然就做了阎贵妃的马前卒。

    至于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皇后娘娘这步棋到是走的甚是微妙,几家王府要是将人送去了宫里,那宫里的格局怕是要平分秋色了。”

    黄蓁听了缓缓点头,说道:“不管如何?嗣秀王妃怕是要倒霉一阵子了,也不知皇后娘娘要做到哪一步?不过,我担心嗣秀王府会报复槽帮?”

    红姑冷冷一笑说道:“连官家都没把槽帮怎么样?他一个有势没权的宗室王爷,能把槽帮怎么样?如今您明刀明枪与嗣秀王妃起了争执,只怕他就是想进些谗言也得避险不是?

    不必管他?且安心就是,不信回去您跟老帮主说去,看老帮主如何说?”

    听红姑这样分析黄蓁安下心来,当时那种情形下,也容不得自己忍气吞声?否则,会被人踩进泥里蹂躏不说?弄不好陈家九族也会被人惦记上?

    见黄蓁皱着眉头苦思不得其解?红姑劝她说道:“谢皇后既然已经出手了,必会有其目的所在,慈元殿的消息不好打探?您还是静观其变吧,总有马脚会流出来,又嘱咐承影和七星,凡是涉及宫里的事情,一律要闭紧嘴巴。”

    听姑姑说慈元殿的消息不好打探?黄蓁想起了白嬷嬷,跟在杨太后身边几十年,如今又跟着谢皇后身边,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听说连官家也给她几分薄面。

    红姑问完了紧要的,便又打开了谢皇后的赏赐匣子,看着上下三层摆了黄金挂件,金项圈,金手镯,金锁片,镌刻的都是麒麟模样,自然分量也是足足的,看来是早就备下的?

    手一顿,红姑狐疑的看向黄蓁,问道:“怎么看着皇后娘娘是有意在施恩与您呢?”

    黄蓁心底一跳,陈世元出去做什么是瞒着红姑的,便详做无意的反问道:“姑姑,是怎么看出来的?”

    红姑拿起项圈来,指着锁片的位置给黄蓁看,一个小小的佑字镌刻在锁片的一角。

    黄蓁又拿起另外一个项圈,果然在锁片相同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佐字,又捡起手镯来,也同样如此,细致到连孩子的字都镌刻在上面,示好之意相当明显?看来陈世元川蜀一行理宗皇帝非常重视,就是不知道重视是山河破碎,还是那成船的金银珠宝?黄蓁讽刺的想到。

    黄蓁进了府连衣服也没顾得上换下来,问了门口的下人,才知道说族里人用过饭便已经回去了,黄蓁喊上红姑便奔着虎啸堂而去,院子里的下人,见了黄蓁一身的冠服一愣,都纷纷屈身行礼。

    兰姐和诚哥儿听见动静迎了出来,兄妹俩也是头回见黄蓁穿诰命冠服。

    兰姐眼里现出惊艳来,不自禁的说道:“二婶,您这身冠服好美啊?”

    黄蓁自然地说道:“皇家威仪自是气象万千,你是没瞧见官家和皇后娘娘的风采呢,让人见了,简直忍不住的要顶礼膜拜。”

    黄蓁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兰姐信以为真的掩嘴轻忽。

    诚哥儿就直接多了,脱口说道:“哇?二婶,您这身诰命的冠服穿在身上当真威武,可惜我二叔没瞧见?我听说您这是正二品,落着二叔好几个品级呢?”

    黄蓁好笑地点着他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嫌弃家里不够热闹呢?莫说我是县主,就算是当朝公主,也是要秉承夫为妻纲,没的乱了礼法的道理?所谓君臣尊卑遇到礼法时,也没有一定之规?

    譬如唐太宗遇到儿女家事,也曾有言,不聋不哑难为家翁的话来?”

    黄蓁站在虎啸堂院子里,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前,不疾不徐地与诚哥儿话起家常来。红姑扫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下人,心知肚明的一笑,自家姑娘还真是一点缝子也不错过?

    诚哥儿听的频频点头,小大人似的抱拳说道:“难怪周公主张明德慎罚,以礼治国,侄儿受教了。”

    黄蓁见诚哥儿说的通透,说问道:“看来夫子已经领你们兄弟拜读周礼了,那诚哥儿可要用心拜读了。”

    诚哥儿抱拳应是,一路引着黄蓁进去,一副彬彬有礼的的模样。

    黄蓁看了一笑拉上兰姐,说道:“我们快些进去,莫让祖父久等?弟弟们呢?”

    兰姐乖巧地说道:“弟弟们才睡下,我方才还去看了,佑哥儿睡的跟小猪似的不停地咂嘴,奶娘盯着口水搽拭,一会功夫就换了两条帕子。”

    黄蓁听了一笑说道:“弟弟这是长牙呢?等牙齿都长出来,口水就好了,兰姐听了乖巧地跟着点头。”

    隔着纱网帘子,外面的动静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陈世沂与老帮主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都停止了说话,向外看去。

    杨氏陪坐在一旁,有些纳闷黄蓁不进来请安,为何在长辈院子里与孩子话起家常来?

    本想起身出去看看,谁知老帮主说道:“说了话就进来,不必来回的折腾?”

    杨氏依言坐下,暗忖公爹的意思?莫非公爹暗示自己是长嫂,不必失了身份去迎弟妹?可是看公爹嘴角含笑的模样又不像?想着公爹在自己面前,从来称呼弟妹为县主?

    想不透其中的关窍?便向丈夫去求助,谁知丈夫不知低头想啥呢?根本不给自己回应。

    等黄蓁进来后,那一身冠服又晃花了杨氏的眼睛,杨氏心底止不住的酸涩,嫉妒混着羡慕,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达不到黄蓁的高度了,也顾不得去想老帮主的意思了?

    (此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