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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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感念先生大恩!”不管眼前的齐安平何种立场,对于朱祖余而言,都是他的恩人。 无人知晓,那只左手已困扰朱祖余半生,原还好,直到二十多年前那次事情后,更加让他苦恼。 “嗯!”齐安平抚须轻点头。 “既先生在这里,那晚生先告退了。” 对着齐安平再施一礼,刺史临走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寿,脸色铁青的离去。 齐安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清楚,但很明显一定是因为张寿到的大德村。 回程之时白展如还在纳闷,这张寿平日间跟呆鸡一样的人,怎么不声不响的竟然搭上了齐先生。 今日事,看似齐安平对于双方都很客观的评价,若要细品他说的话,还是略微偏向张寿,毕竟齐先生也非圣人,也有私心。 “张寿啊张寿……希望你莫要自误!”略有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大德村方向,刺史扭头,脚下更快几分。 …… 另一头,大德村前的张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齐安平现在的表现,让他也有那么一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壮着胆子,小声询问道:“齐先生,这……” 说这话的时候,张寿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瞄向朱祖余,意思很明显。 “不是他……” 齐安平轻轻摇头,张寿何意他岂能不知,但他观朱祖余,身上缺少一丝因果孽力,若有人命在身,周身气运又岂能如此?朱祖余的气运虽驳杂,却还可看! “先生是说此事和他无关?”张寿八卦心起,本来朱祖余的行为他自己仔细思量也是十分反常。哪儿有他这样,在没实质性的证据前,先拦住众人,急着跳出来认罪。 “县尊!” “先生可不敢啊!”张寿被齐安平的这句话惊的急忙摇手,言语中带着一丝慌乱道:“当不得先生如此称呼啊!” 轻轻一笑,齐安平并未理会张寿所言,但也未再加前缀,只是自顾自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看呢?” “确属反常。”张寿皱着眉,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如稚子应答一般说道:“往日间,但凡涉案之辈,无不心存侥幸,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开口的。独独他,在什么都没的情况下,先行跳出来认罪,好似……” “好似……”说到这里张寿停了下来,仔细的回想着这一切的反常,从朱祖余出乎意料的认罪,以及早早等在村口的行为,仿似专程等张寿他们一行人,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一般。 “好似专程在等我等,也仿似在刻意遮掩着什么?”这句话张寿说的越来越小声,乃至于最后的推论更是微不可闻。 齐安平静静的听着张寿所言,缓缓回头,看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也不催促,只是盯着。 “是在遮掩什么!”最终在齐安平眼神的鼓励下,张寿声音加大几分,很是坚定的说道。 “嗯!” 齐安平轻轻点头,缓缓开口:“老夫从未说过和他无关,一切都要你自己判断,身为一县父母,该有的决断还得有。” 言及至此,齐安平索性轻摆衣袖,身体微屈,缓缓坐下,随着他蹲下的身姿,周身灵气四动,无形中竟有道道灵韵自地面突起,汇聚成一只无形的小凳子,稳稳的托住了下蹲的齐安平。 这一手真是看的张寿眼皮暗跳,心生向往,心间暗思:到底是得道大儒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此就好了。 “我给诸位说个小故事吧!”齐安平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朱祖余与方才一脸担忧,跑到朱祖余身前的瑶姑娘。 只见后者此刻,捧着朱祖余那只恢复常色的手,一脸惊喜,脸上最初的忧色一扫而空。 “其实也不仅仅是他,以前几任大德村村长,尽皆如此!”说到这里,齐安平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朱祖余的左手。 到底是故人当年所为,再次想起往事,即使如他,如水的心境也起一丝波澜。 “以前有个村子,村里人因身具妖域血脉,但并非纯血,多数半人半妖,所以时常会因为一些特定的机缘或者事情,导致兽性反噬,人性受压,而丢失神智。” “半人半妖,两不靠,这就是命啊!”齐安平顿了顿,略微思考再次开口道:“老夫曾在一古籍中看见过一法,叫噬灵法。” “此种法门原为魔道巨擎所创,主以吸收他人气血,灵力或血脉之力增长自己修为。”齐安平继续道:“只是这法门略有不好,就是所取须要存储于体,若无法炼化,则无法排出,望之与常人相差迥异。” “那不就是邪道法门,邪修人人得而诛之。”听齐安平所言,张显儿不由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算是邪道吧!”齐安平仿似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抬眼看了一眼张显儿,似问自己,也似问众人道:“人有善恶,术有正邪?” 楚阳神情一怔,仔细咀嚼齐安平话语,也在叩问着自己。 自从来到这方世界,准确来说自己修行的引路人还得是张显儿。 他想起当日小村魏家夫妇一事时,张显儿曾百般告诫自己,修行切记不可冒进,有进阶飞速之法,但那都属于邪修夺人造化之法,整个修界对于邪修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这不分派系,不分种族。 从某种程度,楚阳是认同齐安平的说法的,他不像张显儿,郭尧尧等人,从小所受教诲便是对于邪修讳莫如深。两世为人,岂有非黑即白的道理。 看众人思索的神情,齐安平继续开口道:“你等不用思之过深,过深无益,老夫恬活多年方才知晓个中道理。” “其实你说邪修也对!”看着张显儿,这句话很显然是齐安平为了回应他所说。 “此法最初创造者乃是鬼修,因身负血仇,胸藏大怨,天地感应生生造就出一个初为灵体便是五境的厉物,谁想这家伙取了个巧,创出此法,一时间鬼域震动。因此法创造者将鬼物的一身怨气吸收后,尽皆纳于手臂,因此也被成为炼鬼手。” 齐安平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表现多为右手看上去不似人手,更像兽爪,膨大数倍,血脉尽出。”
齐安平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众人齐齐心下一惊,有意识地盯向了瑶姑娘抱着的朱祖余左手,齐先生所说不就是朱祖余吗? “因那村子众人多数都是如此,是以村中有人每回神智丧失之时,皆有人出手,提他们一身妖性与手。可叹人力有穷时,是以历任村长,多数爆体而亡,直至多年,村众血脉轮换,妖性不足,与常人一般无二后,才算平息。” “老村长,不知道我所言是否为真?”这句话齐安平是笑呵呵地看着朱祖余说出的,只是后面追加了一句:“只是没想到还能见到古典中的噬灵法,难得!” “先生所言都对!”无奈的点了点头,从齐安平出手的那一刻,朱祖余就已认命。 “我大德历任村长,朱氏一族十之八九就是因压制村民妖性爆体而亡。”这句话朱祖余说的很坦然,他朱家对的起大德村众。 “因先祖偶然得到噬灵术,受各方追杀,不得已逃入妖域一村子,在躲避追杀的那段日子里,厌倦了修行界的你争我夺,便长居其中,后随众搬入大齐境内,噬灵术也便成了过往。” “怪不得村长家供奉的兽形我等见都没见过……” “想来应当是村长先祖瞎画出来的……” 村口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声。 “若非……”后面的话朱祖余刻意的没有说,只是轻声叹道:“噬灵术本就不该现于世间,先祖所求便是后世子孙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安心活下去。” “我知道世间明令修行邪术者,一概杀无赦,还请县尊大人带我回衙,那书生之事也是我干的。” 随着朱祖余这话说出,身旁搀扶他的瑶姑娘本能的身体一颤抬头,特别当听到“书生”二字时,眼中流露着书不尽的不可置信,担忧,与深藏的痛色,整个人呆立当场。 “不行,村长不能去……” “村长有什么错?若非历代村长,我等死活谁人管过……” “村长不就是为了救我们吗?他伤害了谁吗?” …… 村口再次人声鼎沸,偶有几声不和谐的声音,换来的也是拳头结结实实砸在rou体上的回应。 “还请父母大人法外开恩,饶恕村长……” 不知是谁带头,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抬眼看去,大德村口不分老幼,朝着张寿叩拜。 此情此景,楚阳略微有那么一些动容,他想起了当日魏氏夫妇村子的一幕,当日…… 朱祖余原本浑浊眼睛中,滑下一行清泪,双唇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看向村口众人,似有千言万语在胸间,只是说不出。只能颤抖的双手,半天憋出了一句:“大家,万不可……” 哽咽的语调,随着风声传荡开来,纵使张寿见此一幕,也是动容,忙开口:“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