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宫闱秘闻
李淳风的效率还是很快的，一封信送出，洛阳就传出一个消息。 叶法善在凌空观设坛醮祭。 要说这个叶法善，历史上也是个名人，叶法善，字道元，号太素、罗浮真人，括州括苍县人，祖籍南阳郡叶县。 道教符箓派茅山宗天师，歙州刺史叶慧明之子，好古学文，诗书礼乐，精研周易，耽味老庄。 师从天台茅君、青城赵元阳与嵩山韦善俊，传习符箓，厌劾鬼神。 一生经历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武则天、唐中宗、唐睿宗、唐玄宗七朝，发扬道教音乐，传承道家法脉，深得尊宠， 累授金紫光禄大夫、员外鸿胪卿，册封越国公、景龙观主，加号“元真护国天师”，建设“淳和仙府”。 李贤得知李淳风把他请来了，也是有些吃惊，而他向来云游四海，行踪飘忽不定，所以人们知道他来了都来观看。 所谓的醮祭，就是祭祀，而他祭祀的内容，也就是祈求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祭祀完成后，很多人都去求符问卦，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东城，荣国夫人府。 佛堂内，一老妇人正在礼佛，这时堂外传来脚步声。 “祖母，叶真人来东都了，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老妇人闻言睁开眼睛，看了来人一眼，竟然是自己的外孙子，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敏之，你怎么来了。” 贺兰敏之走到近前，把祖母扶起来，笑道：“我不是听说叶真人来洛阳了嘛，所以想去给祖母和母亲求一道平安符。” 荣国夫人闻言点头，这毕竟是孙子的孝心，她也不好拒绝。 “你母亲呢，她怎么没来。” “哦，她进宫了。” 荣国夫人听闻脸色一沉，对于自己的女儿她很清楚，大女儿进宫目的不纯，迟早要出事儿！ “胡闹，我不是说让她们少进宫去么，你meimei呢！” “这……也跟着去了！” 啪嗒，荣国夫人手里的念珠断裂，珠子掉落一地，老夫人脸色骤变，这是不好的征兆。 “不好，快叫人把她俩叫回来，就说我要见她们！” 虽然不知道祖母在担心什么，但看她的神情，贺兰敏之不敢不重视，立刻进宫叫人。 乾元殿，李治见到母女二人很高兴，奈何武后就在旁边，他不能表现的太过。 武后虽然心里不悦，但脸上表现的还是很热情的：“jiejie许久没进宫了，母亲最近可好？” 听到meimei问起母亲，武顺并没有想太多，随口回道：“母亲一切安好，每日烧香礼佛，有人照料。” 说话的时候，武顺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李治，看的李治浑身不自在，但又没办法。 倒是女儿贺兰看出了母亲的奇怪，轻轻推了推她，武顺这才回过神来。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时一个中官走进来，拜道：“启禀陛下，门外周国公求见。” 听到贺兰敏之也来了，武后有些意外，李治看了武后一眼，然后下令宣见。 很快贺兰敏之走进殿里，对李治二人躬身行礼：“微臣贺兰敏之，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虽然都是亲戚，但贺兰敏之还是不敢放肆。 武后见jiejie一家都来了，心里有些怀疑，于是问道：“常住啊，你此番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语气中明显带着质问，贺兰敏之察觉到不对，并没有按照荣国夫人的意思说。 “回娘娘，南阳叶法善叶真人云游至洛阳，在凌空观醮祭，臣想带着母亲meimei，为陛下和娘娘还有祖母求一道平安符，臣刚从祖母府上过来。” 此言一出，李治的神情明显一松，虽然她很喜欢这对母女，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嫔妃，不能表现太明显。 原本母女这次进宫，并没有告诉武后，然而武后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也过来了，如此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哦？难得常住有心，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武后虽然是信佛的，但对道教也不排斥，而且贺兰敏之提到了荣国夫人，武后刚起的杀心又放下了。 贺兰敏之暗暗松了口气，其实自己家里的事，他如何不知道，只是这种事他没法说。 母亲meimei同时侍奉一个男人，这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然而那个人是李治，大唐的皇帝，他也只能视而不见。 李贤的出现，带动蝴蝶翅膀的煽动，武则天不会知道，她的一次心软，为她日后制造了多大的麻烦。 贺兰敏之带着母亲meimei出宫，武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敏之，不就是个道士么，还用得着我们去求？” 贺兰敏之心里也知道，不过求平安符只是说辞，如今帝后已经知道了，他们不去也要去了。 “母亲，有道是心诚则灵，既然是要保佑平安的，当然要我们亲自前去。” 武顺闻言并不认同，在她心里并没有把自己的meimei当回事，谁让她是jiejie呢。 三人来到荣国夫人府，老夫人见几人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贺兰敏之道：“祖母，我把母亲他们带回来了，您有什么要交代么。” 荣国夫人看了看三人：“敏之，带你meimei回避，我有话对你们母亲讲。”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出了佛堂。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武顺还是没明白，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当年我嫁给你们父亲，只生了三个女儿，你和三娘都命苦，丈夫死的早。 媚娘她也是苦命的孩子，这些年走过来，也吃了不少苦，我这心里也很心疼。 如今她贵为皇后，已经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老身见了都要行礼，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老夫人的语气很平静，但目光却十分犀利，活了大半辈子，她看见很多事。 “母亲，你这是……” 见女儿还是不懂，老夫人叹了口气：“陛下虽然是皇帝，但他也是你妹夫，做jiejie的和meimei抢男人，传出去让人笑话！” “这……” 话都说到这份上，武顺终于明白了，可她忽然又觉得十分委屈，凭什么武媚娘可以她却不行？ 看到女儿的表情，老夫人也猜出她的心思：“你meimei已经变了，她不是从前的媚娘了，如果你不想牵连我们两家，就断了你的心思！” 武顺没有说话，她觉得毕竟是亲人，武后应该不会这么绝情。 然而她哪里知道，当初为了陷害王皇后，她连自己的女儿都掐死了。 过了片刻，贺兰敏之进来：“祖母，母亲，你们说完了么，我们该去凌空观了。” 荣国夫人闭上眼睛，摆了摆手：“去吧，好好思量，还有你那个女儿，也找个人嫁了吧。” 武顺走出佛堂，贺兰敏之走到近前，忍不住问道：“母亲，祖母和你说了什么。” 武顺摇了摇头，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太平公主出生后，李治见她的次数就少了。 想想武后今天的态度，明显是不想看到她，要不是贺兰敏之及时赶到，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去凌空观的路上，武顺也开始心神不宁，于是她开始期待，那位道士能否给他解惑。 凌空观中，叶法善看着手中的信皱眉，他这次接到老友李淳风的邀请，让他来帮个忙。 当时他正好在洛阳附近，于是毫不犹豫就来了，然而当他得知内容后，他其实是拒绝的。 “李兄，我本是方外之人，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平日游山玩水，寻仙访道，根本不过问红尘俗世。 如今你让我做这个，这事事关重大，恕贫道难以从命，您还是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