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四章 打出最大的底牌
十月十号上午九点四十多，随着苏联副外长伊利切夫的如约到来，肖秦便开始进入了他到苏联的最重要的工作阶段。 伊利切首先高度赞扬了肖秦昨天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演讲，然后借着这个话题道：“苏联的目标与肖主任一样，都是致力于开创更多的国际合作空间，所以对肖主任所提的问题进行了认真考虑，认为可以由苏联先提出近期恢复与华夏两国的边界谈判的建议，并以承认在所有界河地段均以主航道中心线划分边界的前提，做为启动新的谈判的钥匙。 如果华夏以按计划参加莫斯科奥运会作为回应，苏联还将提出扩大两国文化和贸易往来、和在边境地区减少军队数量的一系列建议。 说到这里，伊利切夫脸色一凛，以更严肃的语气道：“为了表示苏联对改善苏华关系的诚意，苏联在后面这个阶段可率先在远东地区减少十万陆军和空军的兵力，希望华夏方面也能够给予积极的响应。” 说完，伊利切夫便紧盯着肖秦以观看他的反应。 不过伊利切夫很快就失望了，他原本以为抛出的这枚重磅炸弹会让肖秦产生很大震动，却不料肖秦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莫非是没有听懂？” 伊利切夫刚想再重复一遍，就听肖秦道：“只是在远东撤军吗？那么中亚呢？另外是否包括蒙古？” 伊利切夫一愣，反应过来后马上就解释道：“我想远东地区撤军的范围肯定会包括蒙古在内，但在华夏没有采取对等行动之前，苏联暂时不会把撤军范围进一步扩大。另外中亚目前的局势，我想肖主任也清楚。” 肖秦点点头道：“这个我清楚。据我所知，早在六年前，华苏的边界谈判代表团就达成了以主航道中心线划界的共识，只是由于特殊的原因导致没有最后签订协议，其中的责任主要在华夏。 现在苏联把以主航道中心线为界作为一个前提提出来，虽然在以前的基础上并没有什么进步，但总算是没有退步，而且还为华夏宣布参加莫斯科奥运会创造了条件，所以对这一点我表示认可。 不过我认为只以这一点为条件，换取华夏参加莫斯科奥运会，分量显然是不够，所以我希望苏联在宣布愿意重开华苏两国边界谈判的同时，能够宣布在远东地区减少兵力的决定。这样的条件才能够让华夏对美国等国家的质疑做出有力度的解释。 至于扩大两国的交往，包括减少或停止互相的舆论攻击，双方的获利是对等的，不应该做为条件来谈，只能做为双方共同努力的目标之一。” 伊利切夫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佯作考虑后很快就表示道：“由苏联方面一并提出恢复边界谈判的建议和在远东减少驻军的决定，苏联政府可以考虑。在这种情况下，华夏是否能够明确宣布将参加莫斯科奥运会呢？” 肖秦道：“完全可以。华夏不但会宣布不改变参加莫斯科奥运会的计划，而且也会相应做出在东北和华北边境地区减少驻军的决定。” 伊利切夫的神情立刻轻松了一截，“如果是这样，苏联可以同意肖主任的建议。” 肖秦也以很明朗的笑容做了回应，“感谢苏联政府能够让我这个中间人不至于空手而归，我决定从缅甸特区和肖特兰群岛派遣五十人前来苏联留学，所有费用由我们自理，不知苏联能否接受？” 伊利切夫想了想道：“我们对此表示欢迎，不过费用的问题还可以商榷，苏联还没有接受全费留学生的先例。” 肖秦手一挥道：“那就让我们来开这个先例吧！伊利切夫先生应该知道，我总是喜欢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这是一种享受！” 伊利切夫无奈的将手一摊道：“即然这样，我们就不好破坏肖主任的享受了。” 肖秦道：“谢谢伊利切夫先生的理解！我们围绕华夏是否参加莫斯科奥运会的问题的商谈，我认为可以到此为止了。不过我想伊利切夫先生还会记得我三天前的表态，做为一个不抱历史成见和不背历史包袱的人，我对华苏关系的展望并不止只做到有所缓和这个程度，而是希望两国能够尽快恢复睦邻友好关系。” 伊利切夫很认真的道：“肖主任，你是想提出你所说的更重要的建议吗？” 肖秦道：“是的。由于距莫斯科奥运后开幕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我们前面所谈的是华苏两国近期要考虑和解决的问题。接下来怎么办？我有一个更深和更广的想法。 如果我能说服华夏进行全面裁军，比如说今年和明年各裁减四十万军队员额，五年内总共裁减一百八十万以上，同时至少裁撤与苏联相邻地区的一个大军区，在与苏联相接壤的省区不驻扎野战军和坦克师一级的作战单位，苏联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呢？” 华夏最晚在后年就要决定大规模裁减军队，肖秦觉得这个机会要是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所以干脆就做为最大的底牌提前拿出来跟苏联做交换。 这也就是肖秦了，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不可能知道这一点，更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魄！ 所以伊利切夫听了肖秦的话以后，马上就进入了石化状态，连双方的两名翻译也都一脸的不可思议，互相询问了一句，才确认了没有将肖秦的这段话翻译错。 只有陆文清泰然若定，因为还在香港的时候她就已经吃惊过了！ 足足过了将近两分钟，伊利切夫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肖主任，你认为你可以说服华夏？” 肖秦很郑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如果苏联能够拿出足够的诚意，我确信我可以做到这一点。再补充一点，还可争取十年内华夏裁军的数量在两百五十万人以上！” 伊利切夫喃喃道：“要是这样，整个世界都将被震动。肖主任认为苏联应该怎么做呢？” 肖秦道：“这就是我们下一步要讨论的问题。我希望能够获得让我能够去跟华夏谈的条件，但也不会让苏联过于为难。” 伊利切夫道：“这么重大的问题我很难表态，恐怕还要让肖主任再等待一定的时间了。” 肖秦道：“那我就再等两天。不过这两天时间能否让我到莫斯科以外的地方看看？” 伊利切夫道：“如果时间允许，我们会做出安排。肖主任，我想我应该马上去向葛罗米柯同志汇报。” 肖秦站起身道：“那我就不耽误伊利切夫先生的时间了。不过有一个问题，贸易谈判的进度我希望能够抓紧一些，如果没有什么大的障碍，我想通知华夏尽快派人来参加后续的谈判。” 伊利切夫也站了起来道：“我们一直在了解贸易谈判的情况，这方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华夏如果愿意派人来，我们会马上发出邀请。” 肖秦道：“那么是我来通知华夏驻苏大使馆，还是由苏联来通知呢？” 伊利切夫道：“我们会通知华夏大使馆的人来这里一趟，有关原因由肖主任来说明可以更清楚。” 两次来别墅与肖秦见面，伊利切夫两次都是匆匆离去，不过这一次蹬车前的步履频率要更快。 且不谈伊利切夫带着重大的消息怎么去向上级汇报，在接到苏联外交部的通知后，华夏驻苏大使马上就亲自赶来了肖秦的住所。 杨大使之前已经接到了国内的指示，要他全力配合肖秦在苏联的活动，虽然对肖秦前来苏联的目的，杨大使并不完全清楚，但多少也猜测到了一些，而且对肖秦的情况也做了一些了解，初步知道了肖秦在国内的强大背景和在国外和国内的一些作为。 所以杨大使虽然免不了表现出了任何人与肖秦初次见面都有的那种吃惊，但却丝毫没有敢轻怠肖秦，所有的举动都是按照外交的礼节来。 肖秦对年龄比自己父亲还要年长一岁的杨大使也很热情，不但请杨大使先入座，还亲自给杨大使泡了一杯龙井茶，交谈的时候坐姿也微微躬身。 不过谈话的内容并没有涉及太多，肖秦在简要介绍了自己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活动之后，便重点说了贾路等与苏联有关方面的贸易洽谈情况、以及之前在国内进行的准备过程。 听完了之后，杨大使就明白了肖秦这次来苏联，很大程度上是代表了国内，于是就表示一方面会马上通知国内派人来，一方面也可让大使馆的经济参赞先介入谈判。 肖秦同意了杨大使的建议，并请大使馆的经济参赞今天晚上来与贾路见面接洽。 随后，杨大使又问肖秦在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不便的地方需要大使馆帮忙？ 肖秦倒也没客气，说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就请大使馆送一些馒头和包子来。 见肖秦不见外，杨大使便笑着答应了。 不过虽然已将近中午，但杨大使还是婉谢了肖秦在别墅吃午饭的邀请，说要赶紧回使馆，也好抢在国内下班之前把通知给国内发出去。 听到是这个原因，肖秦也就没有再留杨大使了。 下午三点多，苏联外交部来人通知肖秦，明天开始苏联将安排他对列宁格勒和斯大林格勒进行两天的参观访问。 这也就是说苏联最高机构还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来对肖秦提出的惊天方案进行研究。 贾路晚些时候回来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对肖秦甩开自己跑出去潇洒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肖秦却反讥道：“这不是正如你的意吗？可别说我没有给你留机会。” 贾路一点都不领肖秦的情，“两天时间哪里够？你干脆五天以后再回来。” 肖秦摇晃着头，拍了拍贾路的肩膀道：“怂包了吧？要是我，几个小时之内绝对搞定！你色相不行，就拿美元砸呀！” 贾路不服气的道：“不用你说，只要你把王红和陆文清带走，看我有没有办法？不说远的，这里最漂亮的那个女招待，我明天中午就回来把她办了。” 肖秦道：“祝你马到成功！不过洋妞可厉害，别让我回来后就给你开追悼会。” 另一世的那个肖勤，就是在瑞士“大奶牛”身上穿越过来的，肖秦记忆犹新！ 贾路却不在乎的道：“洋妞我又不是没有上过，香港和东南亚有的是，我告诉你一个诀窍……” 见贾路极猥琐的凑到了耳边，肖秦一掌就把他轰倒在了几米以外的沙发上。 “泡洋妞，你跟老子比只能算小字辈！”不过这句话肖秦并没有说出来。 一番打闹之后，肖秦还是与贾路对贸易洽谈的有关问题做了进一步的商议。 晚上苏联方面安排了肖秦一行观看苏联红军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的演出，这很对肖秦的胃口，因此至始至终都看得兴致勃勃，最后甚至还向陪同的苏联官员提出希望把再演唱一遍。 苏联方面满足了肖秦的请求，而且是要求全场一起起立歌唱，肖秦也因此伴着雄壮的乐曲放歌了一把。 演出将近结束时，一位苏联官员邀请肖秦做为贵宾上台与歌舞团的演出人员见面，但没等肖秦表态，王红和陆文清就毫不犹豫的代他谢绝了这个邀请。 不过王红随即又表示将赠送给亚历山大歌舞团三十万美元的乐器和音响器材，这才免去了肖秦和苏联官员的尴尬。 亚历山大歌舞团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演员，王红和陆文清才不会给肖秦与这些漂亮的苏联姑娘搭手的机会。 “那么性感美丽的姑娘，就是干不成别的，摸摸手也不错呀！”肖秦嘴上虽然没有说，但心里还是很觉得有些遗憾，同时也感到了准老婆们的严防死守是不惜代价！ 于是回到别墅之后，肖秦的一腔浴火便又狂泄在了王红和陆文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