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付煜庭出列，“皇上，还请三思，此时再处置一名大臣，将会徒增朝中恐慌，民间也会传起流言蜚语。当务之急乃是维稳民心。不若先暂停其职务，日后再议。”

    “其他人意下何如”皇帝收起圣旨。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我眼中容不得沙子。

    秦樾率先带头，“臣附议。”

    其余大臣响应：“臣等附议。”

    “暂且如此。”凤曦冷哼一声。

    “政事堂速议治疫之事，旋即开国库赈灾。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舟。”秦樾拍下风随舟的肩。“你此前去厘县治疫，积累了不少经验。我有力不能及之处，还望你帮助。”

    “自然。现虽无药可专医此疾，普适药剂与艾灸，药浴也是管用的，可使人痊愈。短时日完全清除瘟疫不大可能，最好情况是如郑县一般，最后阶段，放开人员流动，患者持续保持低数，及时诊治即可。时日过久，会拖垮国库，榨取民财，民不聊生。”

    “樾定会以民为先，以天下安稳为首。”

    “放粥啦！大家排好队。别挤，别离得过近。”几名眉目和善的妇人，戴着面纱，用汤勺盛白粥，一碗接一碗的盛满。

    “喂，给老子盛满。”几个士兵端来数摞碗，约有数十个。

    “军爷，您看着能不能稍等一刻，这还有这么多人排着呢他们已经饿了几天了。”

    为首的士兵道：“他们饿着管老子什么事我们巡逻难道不是为了你们我们一大早就在巡逻，不肯给我们几碗粥犒劳我们”

    一妇女手拿勺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面露窘色。“军爷，您们劳苦功高，我们百姓应当体谅你们。多谢军爷的大恩大德，有军爷在，是我们百姓的福份。只是有人见到军爷所在的行伍昨日应发了军饷，今日早食也发了，不同于百姓的施粥，这——”

    排队的百姓sao动，“对啊，军爷有响食，何苦与我们百姓抢食”

    “军爷，求您们让我们先盛吧”“我们先盛，别管他。”

    “这生活真滋润，早知道我也报疫时兵了，天天就瞎转，活轻，还能领军饷，领两份食，随便走动。”

    “就是，就是，整天上头就会欺压咱们小老百姓啊。”

    士兵当即抽出横刀夹在妇女脖子上，“谁见了你看见了吗？”妇女手上的勺子立马掉进锅中，贱起米粥落在粗布衣衫上，浑身战栗。

    剩余几人将刀朝向队伍，“你们有谁看见了。”

    队伍中瞬间鸦雀无声。

    “你看，我让你们说，你们没人说嘛！这是谣言不这是谣言，就算是真的，你奈我何快盛！”士兵的刀重重砍在桌案上。

    眼见情况不妙，队伍中一妇人给旁边的妇人使了个眼色，旁边妇人心领神会。妇人就躺在地上装昏迷。她叫王红碧，与丈夫一同经营一家馆子，平时生意火爆，生活滋润。突发瘟疫，不得不关门。丈夫感染几天，送去治疗，现已重病，花了不少银两，几乎把这些年赚的家底掏空。膝下扶养两儿一女，小儿子不过垂髫。前天粮食已吃完，小儿子整日嚷嚷着饿，想到这两日回家时，儿子女儿眼巴巴的眼神。被逼无奈，她才出此下策。

    “哎哟~”孙杜娟作抽泣状，“大家都看看，唉~王婶平常多康健的人啊！竟饿得站都站不动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官老爷抢我们老百姓的东西，不知羞耻，哎呦。没有天理！百姓要吃饭，我们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