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说得好！”

    “就是，我们要吃饭，我们百姓要吃饭，先给我们盛！“先给我们盛！”

    “快点啊！”队伍中的呼喊声越来越大。

    王红碧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心拿起汤勺忘面前百姓的碗里盛粥。队伍中的人都向孙大娘投来赞赏的目光，她正以为成功了，沾沾自喜。不料，右耳旁传来一阵凉意，冰冷的刀刃贴着耳朵传递寒意，仿若下一秒就要使耳朵落地。王红碧的勺子也被横刀挑落在地。

    “刀，刀……刀——”孙大娘瑟缩着身子往左移，猛地站起，“官老爷把刀对着百姓，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我看谁敢替她掩护，待我们抓住她，替她掩护的人一并处罚。”孙大娘急忙跑到人群中，谁知人群三推两搡，将她挤到队伍外，只留她一人。

    “你们——你们———这群白眼狼的东西，我刚刚替大伙说话的时候，你们称赞我，顺着我的话茬往上爬。”孙大娘被抓住，咄咄逼人，话锋一转。“如今要抓我，便不想与我扯上关系，迫不及待地将我交出，好得很啊~”

    “不枉这遭使我今日看清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啊呸！看以后没理我，谁还会为你们出头。”孙大娘最后恶狠狠的剜了人们一眼。

    两名士兵拿出棍棒，眼看要打下去。

    王红碧慌忙起身跪下，“要打就打我吧，别打孙大娘，主意都是我出的。孙大娘，你快起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王红碧声泪俱下。

    “王婶，你别替我挡，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好好想想，你还有夫君儿女等着你呢快给我起了，犟驴。”孙大娘用了很大力气也没能将王红碧从身上推开。

    “呜……我不起，你的一生够苦了，你夫君那么早去，留你一人艰难养活自己，何苦替我受这等罪。”

    “我一寡妇，去了便去了，出嫁以来，娘家从未记挂我这号人，如今我只身一人，没什么好活的，你不一样啊，你的亲人在等你呢！”孙大娘重重推开王婶，而后她贴上来。

    “我不要，我不要走。”

    “你二人有如此深厚情谊，那便一起打吧，黄泉路上做个伴。”士兵将二人拉开。

    “邦、邦、邦……”板子重重的落在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红碧眼前逐渐模糊，听不到板子的声音，仅能感知到一次次的痛觉，合了眼，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时，街上空荡荡一片。王红碧艰难撑着身子，起了身。寻到躺在地上嘴角出血的孙大娘，扶起她，将手指放于鼻下试探，以无生息。王红碧抱头痛哭。“都是我的错……”

    轻轻合上她的眼。扶起孙大娘时，瞧见一小巧的首饰匣子，王红碧认得这匣子，这是孙大娘装那对翡翠手镯的匣子，先前她增了自己一只。如今本该还存有另一只镯子的匣子已被打开，孤零零扔在地上。王红碧瞬时了然。安置好孙大娘的尸身，王红碧急忙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