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却说王红碧急忙赶了回去。回去后，她未先回家中，去了孙记包子铺。即使有心理准备。面前景象也令王红碧大吃一惊。牌匾被砸烂，锅炉桌椅倒地，馅料四处都是。屋中大多东西被砸烂，值钱的或许已被那群人拿走。她快速跑回家中，儿女在屋中哭嚎。

    大女儿乐乐扯着王红碧的袖子哭诉：“阿娘，有一群坏人来咱们家，阿耶从病榻上下来，想要拦拦不住，被他们打了，现在躺在地上，我们怎么喊他，都不醒，呜呜呜……”。王红碧安慰了儿女“不哭了，乖，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楼看看你们爹爹，去去就回。”

    许久，王红碧都未下楼，乐乐正想上楼看看母亲。忽听一声震响，重物落地。乐乐心头悬了一块大石头，希望别是她想的那样。“阿娘，阿娘你怎么了阿娘，阿姊，娘亲怎么了”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是云芝的声音。乐乐恍惚地跪在母亲尸体旁，脑中一片空白，哭喊声到了嘴边化为乌有，发不出声。

    云芝小心地晃动母亲，母亲一动不动。“阿姊，阿娘怎么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乐乐。“阿娘是睡着了。这次阿娘睡得时间可能比较长，咱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等过段时间阿娘就醒了。”

    “你骗人。”云芝甩开了乐乐摸他头的手。“以前阿娘睡着了，只要我一喊她，她就会醒来，现在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理我，这分明就是长辈口中的死。阿娘，阿娘为什么要狠心抛下我们呜呜呜……”“阿娘，云芝再也不捣乱了，阿娘你醒一醒会好不好。”云芝如往常一般拉着母亲的衣袖，可惜这次母亲不会再温柔的笑着，带他买糖葫芦了。一队官兵路过此处。一士兵向带队士兵请示，“大人，此处有尸体须处理。”

    “带走。”

    “是。”

    “不许带走我娘。”云芝挡在士兵前面。

    士兵温柔地拍了拍云芝的肩，“孩子，不是我们非要带走你母亲，而是不及时处理尸体，现今疫病肆虐，会让更多人染病，许多孩子会像你一样。我们会为你母亲立碑，以后你们可以出城祭拜。让你母亲入土为安，好吗”

    云芝稍微往旁边退了些。

    士兵将尸身放到担架上。

    楚郎将，“孩子，你们还有亲人在世吗有无亲人照顾你们？若是你们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会送你们去救济所。”

    “阿姊，我不要去，我想待在家中。”云芝小炮跑到乐乐身边，嗫嚅着。

    “大人，我们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可否求大人借给我们一些银钱，度过难关后，他日我们姐弟必将如数奉还。”

    “近日永阳坊中不太平，银钱不一定能买到吃食，这是一些碎银，随后我会派人送袋米来。此后若还有困难，可持此腰牌来右武卫军找我。我叫楚盍纥”递给乐乐钱袋后，又解下腰牌给她。

    看着这队士兵转了身离去，乐乐挥手大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