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善恶共生
暴走的墨黑陨眼前看到的并非是陷入苦战的同伴们，而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战场。 永生者们不停行走在烧焦的泥土地上，遇到拦路的目标就发动攻击，直到其中一方倒下为止。倒下的永生者将永远不能再爬起来，直至化为肮脏的泥泞。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阵阵头痛感让墨黑陨精神状态接近扭曲，他知道自己又陷入了幻境般的地带。但如此真实的画面有很难说服自己确定，这所谓的战场并非发生在眼前。 “我记得…自从使用了永生者书页以后，身体就失去了控制。” “即使是普通永生者的恶意力量也能达到这种程度吗…真是不敢想象…” 墨黑陨自言自语道，一边看着附近暴乱的永生者们互相厮杀，一边想着该如何脱离困境回到现实。 直到其中一位永生者在打斗的过程中击飞，脏血喷涌到了自己的服饰边。血液像带有腐蚀性的硫酸般开始侵蚀着衣物，直到撕裂为止。 “先知大人，原来你也来到了这个地方。”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墨黑陨的耳边传来。 此人正是曾经因为书页融合变成怪物而被击败的小旗帜，他以浑身布满黑色的恶意气息扑面而来。 “早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就不应该将书页交给你的手上。” “你…不是被我们消灭掉了吗？旗帜永生者的书页也…” “没错，旗帜永生者书页确实被先知大人给回收了，但这与你来到这一处地带又有什么冲突呢？” 原来此时此刻的墨黑陨身上并没有图鉴携带，腰间空了一截的他立即警惕了起来。 “图鉴…我的图鉴去哪里了？” “你还没发觉到吗？先知大人，这里可不是你所想象的现实世界。” 小旗帜缓慢地向对方走来。 他的身体不断渗透出黑色的雾气，这些均为曾经受到必杀而消灭时留下的痕迹。 “看看。” 小旗帜伸出一只手，竟直接穿过了墨黑陨的胸口。 对方既触碰不到自己，自己也没有办法接触对方。 “死去的人是不能与活着的人进行交接的啊，先知大人。” “死去的人…难道说…这里是…？” “这里是被永生者书页所制造的「虚拟世界」，在这里你所见到的我们，都是过去的存在。” “可是刚刚…” 低下头准备拿起衣物给对方瞧瞧的墨黑陨又吃了一惊。 原本受到侵蚀的衣着部位完好无损，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等等…我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击败那个长着胡子的永生者，所以才使用的书页。现在我需要离开这里，去帮助我的同伴…将他击败！” “长着胡子的永生者…是小胡子啊，看来他也接到议会的任务要来收割了。”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小旗帜笑了笑，毕竟自己是过去时，也不愿将永生者的更多秘密告诉对方。转身说出最后的话语作为道别，随着一阵风化为灰烬。 “与其想着同伴，倒不如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喂…你究竟是…” 不知为何能再次遇到小旗帜，也许是其过去的执念仍未松散，又或是这位永生者就是有话想说出口。 对于这等如同谜题一般的话语，更加难懂得他想表达些许什么。 只不过在这里遇到的麻烦也紧随其后，铺天盖地的打斗声使得自己震耳欲聋。墨黑陨有一股剧烈的熟悉感受其指引，想要前去一探究竟。 他翻过一道木质栏杆，看着不断爆发恶意的身影正攻击着其他永生者。手段极其凶残且麻利，招招带有必杀性的攻击让这些对手瞬间化为烂泥。 但令墨黑陨不敢相信的是，这身影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我？！” 倒不如说是暴走的自己，因为墨黑陨能看到对方脸上有使用永生者书页才会生成的面罩。通过恶意滋生的短剑也在瞬间挥砍着敌人，已在疯癫与狂暴中凝聚力量。 只不过这幅模样如同怪物一般，攻击的欲望太强，引得好战的永生者纷纷而来。 “这就是…使用永生者书页的我吗…？！” 墨黑陨看着自己的双手，试图做些什么。 倘若能阻止对方接着杀戮下去，是否能脱离这个乱七八糟的幻境回到现实？又能否压制这份极大恶意的力量？ “住手…” 暴走的墨黑陨仍在杀戮，对永生者们没有任何怜悯，直到面前没有目标为止。 “给我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墨黑陨猛地飞奔了过去，拳头捏紧得快要流出血来。 “…” 暴走墨黑陨停止了战斗，但也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行动。 他任由另一个自己到面前来，直到距离靠近得足够到达能击杀的地步时，这才快速挥出短剑。 “你这家伙…连自己…也杀吗？！” 短剑刺进了墨黑陨的胸口。 即使是幻境里，墨黑陨也同样能感受到疼痛，每一次心脏跳动都无比真实。 也就在面前的暴走化自己攻击时，场上所有的永生者化为了灰尘。 “只剩下我们两人了…墨黑陨。” “我算是明白了…使用永生者书页后…行动控制权便在你的手上…” 墨黑陨捂住胸口的伤势处，直到其逐渐恢复为止。 “在这段时间内，你连自己的同伴也要进行砍杀吗…？！” 暴走化的墨黑陨沉默不语，他似乎根本不会说话，但却拥有自我意识般的驱动能力。 “看来…你是默认了…” “如果…既然是这样的话…”墨黑陨咬紧牙关，将双拳猛地击打向对方，“那我就将你打倒为止！再夺走你的控制权！” 或许是永生者书页提供暴走化过去强势的动力，仅仅在墨黑陨刚起身的数秒内又被一记短剑贯穿手臂。 没有图鉴的墨黑陨就是个普通人，在面对着拥有数十倍，甚至上百倍速度加持的自己面前，想要将其击败难如登天。 “喂…你这家伙…要是我将你打败…” 墨黑陨再度起身，将一拳猛地打在对方的腹部。 “那就将力量交给我…由我来支配一切！” “…” 暴走化的墨黑陨面无表情，短剑仅仅是横扫一击，便再度将其击倒在地。 “将力量交给我！” 再度起身的墨黑陨体力有些跟不上，遍体鳞伤地第二次挥出拳头打在了对方的胸膛。 这次对方的短剑同样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墨黑陨！我绝不会让你支配它！请将它还给我！” 墨黑陨怒斥道那带有恶意的自己，跌倒爬起将拳头重新打向对方。 在永生者书页之中，善恶两面正不断做着相应排斥的事。作为先知身份的墨黑陨也必定会结束这场战斗，让所谓的暴走就此结束。 “我是…先知。” “我要…将图鉴里所有的书页填满！为了这个世界！” 拳拳到rou的打击感，一剑封喉的杀戮，在此将结束属于自己的善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