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没有被神明注视的人（上）

    “万叶，万叶!”枫原万叶疑惑地回头，只见哲平在雪地里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爬过来，看哲平没走两步就滑一步的样子，很显然是没经历过雪天。

    终于，他以坚强的毅力停在枫原万叶面前，体力透支却期待满满地说道：“万叶，请你……请你教我剑术吧!”枫原万叶笑了笑，问：“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阵前比武想要出头，结果被我拦下的那位，叫哲平吧。怎么今日突然有兴致来找我学剑”

    “我其实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又准备上前线了，所以想临时抱个佛脚。”哲平两眼放光地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万叶你了。那天阵前比武的情景我到现在还记得呢，真的太帅了!”枫原万叶摸着下巴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快速且有效提升实力对了，就用归云的方法吧。”

    训练场。

    “啊！”哲平被枫原万叶一个重击打飞，倒在一堆假人桩里。“不是，你说的「好方法」就是让我跟你对打这也太不河狸了！而且你都不带放水的，哎哟，我的屁股……”枫原万叶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剑，重新丢给哲平，说：“归云曾说过，‘相比于在安逸中重复死板的剑术，还是在生死搏斗中领悟活着的真谛更能直接提升实力’。你很快就要上真正的战场，如果只是按照一般程序教学用处不大，所以用这种方法才能更快提升你活下去的几率。放心，我会想据你的实际情况放水，但同时我也希望你时刻记得，站在你对面的幕府军可不会因为你蔡得跟徐坤一样就留有余力，毕竟在战场上，谁都想活下去。”

    “兄弟的教诲我铭记在心了，再来!”哲平捂着臀爬起，从他满怀斗志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确实听进去了。

    结果……

    “呃啊!”第无数次，哲平被枫原万叶以各种方式打飞，拳、掌、肘击，重击、风吹……哲平一次次重新爬起，直到他满身淤青，枫原万叶才叫停：“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晚饭后我帮你疗伤，刚开始几天会浑身疼痛，以后习惯航好。你的进步很大，值得表扬。”

    “那当然。要不是你有「神之眼」而我没有，兴许还能多撑一会。”哲平揉着手臂说。“可是归云也没有神之眼啊，还是能一个虐你们全营。”“但他是特例，他可会旁门法术，上次一拳直接打断了一个弟兄的胳膊。总之我还是不服气。”

    “好。看着，我不用元素力。”枫原万叶扯下「神之眼」，拔出吃虎鱼刀，小臂至手背的青筋暴起，“咔嚓”一刀，利落砍断了实木做的假人桩。“「神之眼」也不是万能的，明白吗？”枫原万叶余怒未消地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哲平这才心服口服。军营里。

    哲平端着饭碗好奇地问道：“哎，万叶，话说你和归云大人是怎么认识的？看样子你们俩很熟耶。”

    “大人……啊对，他现在是你们的上司。”枫原万叶忍不住失笑，说，“一次我中了埋伏，幕府派的人手比以往要多，我应付有些吃力，漏了一个挨千刀的背后偷袭我，我脱不开身，还以为要一命呜呼时——咻，啪！归云从八百里开外窜出来，飞身一刀砍掉了那个幕府军的头，他的头飞出去——五米！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也许是遭遇相似，我们很聊得来，那段时间大姐头在稻妻附近找海兽，他就趁没人时派个分身过来和我谈会话，聊聊社奉行的现状等等。他的影响力还挺强的，我的说话方式都因为他而变得……洒脱。”

    “那你背上那颗没有颜色的「神之眼」，是谁的，为什么要一直戴着？”哲平又指着枫原万叶的另一颗「神之眼」问。枫原万叶摘下它，回忆道：“这个啊，是我已故的挚友的。他曾想领教那极致的——「无想的一刀」，后来前往天守阁挑战将军大人，可是惜败于与他御前决斗的大将九条裟罗，将军大人向他劈出了那一刀……当我得知此事赶到现场时，只抓住了这颗已经暗淡的「神之眼」，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匆匆逃离了现场，事实上我并没有亲眼看见挚友的尸体，但「神之眼」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就意味着它的持有者已经死去。所以，他已经不在了吧……”

    吃完晚饭，枫原万叶在帐中写下今天的经历，其中记录了教学哲平练剑的事情，并直言他很有天赋，能成大器。折叠好纸张放入信封，通过信鸽寄往珊瑚宫。几天后，归云寄回回信，信中肯定了枫原万叶的特殊方法，并对其进行了一定的补充和注意。他提到：“对战过程中切忌使用元素力，凡人总是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特别是某些反抗军以自己没有「神之眼」为由懈怠训练。既然要教，也不可仅限于剑术，而要放宽视野，另外教学体术等。”这是去信中枫原万叶没有提到的，但归云同样意识到了问题，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枫原万叶也制定好了以后的教学计划。

    信封中带了一枚岩系「神之眼」，附言道：“此物于我用处不大，还是给你比较合适。”枫原万叶那时并不会知道，这枚赠物会有另外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