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们
怎样的灵魂 恶魔岛上恣意妄为地狂舞 震撼了你们的所作所为 为了爱，去牺牲吧 无需任何同情怜惜 一切毫无意义 我又站在了这窄窄的讲台 充满了无奈和空虚 我彩虹的方向在哪 王红坐在最后一排 也许校长有令让她看看 我教书是否称职尽力 看着这些已经成年的孩子们 一张张各式各样的面孔 胖的瘦的，黑的白的 美的丑的，都很年轻 但也许我看的太多了吧 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 最大的不同 这些位处远郊区域的面孔 少了城里孩子的时尚服饰妆点 和玩世不恭的表情 而是隐隐约约的有一种 熟悉的有些落寞表情 一时间又无法形容 我有些错愕看着他们 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们也呆呆得看着我 如一块块灰白的木雕一般 他们在等待着我的就职演讲 你们，你们……都还好吗 我看看沉默的木雕们 想了一阵 怎么安慰他们寂冷的灵魂 他们低下了头 一个高个男生站了起来 我们，不好 你叫什么名字 赵刚，我是班长 哦，你们为啥不好呢 什么不开心的事让你们如此 有很多，但值得高兴事倒没多少呢 前排的一个短发女孩小声说 班长，我想你最能代表 全班同学的共同心情 自习课时间我们单独谈谈 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 希望能了解你们的心声 我愿意尽我所能帮助你们好吗 他点点头，坐了下去 我姓李，你们新班主任和语文老师 您有多大的年纪 中间一个马尾辫长发女生问道 看看你有些沧桑的面部 应该有了些岁月 我虚度三十 您是否已经结婚 那还没有 我猜您还没有女朋友吧 的确没有，你有火眼金睛吗 怎么一下就看出来的呢 呵呵，女人的直觉 嗯，还是挺准的呢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大家 你还是个男孩吗 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一排角落里一个胖又结实的男生 带着坏笑高声问。 你叫啥名字，我并没有生气 十分平和的问 大家都叫我大胖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您可说了毫无保留啊 班里一阵笑声 这么多女生面前 你这没羞没臊的男生 你的开放应该讲求场合 他咧嘴还是一副乐呵呵的 您年轻时是啥样子 寻声望去 那个个扎马尾女生 她的边上还坐着 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 你们双胞胎姐妹俩儿 嗯，我是jiejie，我叫吴芳 她是我meimei吴菲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meimei 感觉很安静的那种女孩 那是很久的以前 那时我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 哦，那好孩子就现在 您这么落魄的结果吗 那我们还是别做听话的孩子吧 一个男孩接着我的话抢先说 老师的确是很清贫 但我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因为它是最崇高的职业 我的能力有限 无法将你们每个人都教育成才 但既然已经站在这里 我尽我所能 让优秀更优秀 后进的不放弃 努力去学习做事 让每一个人都能有个美好前程 那时我努力学习考大学 学到了我想学到的知识 是的，那些没上过大学的 学习不如我的同学 比我富有或更有地位 但我想告诉你们 首先我并不羡慕他们 我为自己而活我有我的世界 知识是无论多少 金钱都买不来的 功成名就的人是凤毛麟角的 他们是金字塔塔尖的人 大多凡人都在塔底 成为他们的铺垫 你能登上塔尖吗 如果你只是垫底的 绝大多数的平凡人 那我奉劝你还是踏踏实实吧 至少它能让你过上 普通正常人的生活 有了知识才有实现理想的可能 你们是否赞成我的观点 同学们又都沉默了 都有自己的心思 我如你们这么大时 也充满幻想和迷惘 走过了青春之后 我才明白人为啥而活着 我顿了一下，看着他们 他们似乎正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信仰！它就是 支撑我们努力最充实的理由 那您的信念是啥 如果我在城市的街头 四处游荡不羁 那我没有它 但我现在站在这里 面对的你们都是含苞未放的花 也许有的开出的花很娇艳 也许有的只是一般 但我必须尽我所力让你们 在座的每一个 都能健康长大，开放 保护你们不被风雨所摧残 或因营养不良提前凋落 或被陌生路人采摘而去 这就是教书育人 而你们，应该有的信念 就是你心中理想，去努力实现它 现在你们坐在这 只能为将来多储备所需的知识 如果你去向社会大脑空空 那你就只能靠双手去吃饭吧 劳动本无高低贵贱之分 但脑力体力的不同你们也应该了解 那您过去的理想 就是现在这样子吗 吴芳总是不停地问 年少总有些无知与轻狂吧 长大了你就会就懂 冰冷的现实需要正视 为啥还要去努力 也许它终被现实浇灭 她有些咄咄逼人 这就是青春的一部分 没有去拼一把，甚至十次百次 哪怕一次次失败 才能叫青春啊 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面对这些青春的心灵 我知道我的努力也许 在他们今后漫长人生路上 微乎其微，但我感觉的 不仅仅是我的一份责任 我也是用自己的心，面对他们 我们知道您的苦心班长说 我不仅希望是你们的老师 更希望能成为你们的朋友 你们的快乐，你们将来的光荣 也许我分享不到 到你们无论何时何地 有忧愁烦恼或者遇到困难 记住都可来找我 我会义无反顾尽我所能 帮助你们 同学们鼓起了掌声 我看到的不是过去城市孩子的 眼中只是冷漠与无所谓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就算我的开场白 我是一名中文教师 学习语文才是我们的主题 你们知道为啥我大学 要去学习在别人看来 一无用处的中文专业吗 因为想当老师吗 不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 让我终身难忘的语文老师 她带着我领略了 文学艺术的无尽魅力 她让我知道了恃才傲物 追月而逝的李白 这世间原来有如此浪漫之人 加西莫多那让人痛彻心扉的悲哀 绞索架上的埃丝梅拉达 克罗德心里的黑暗地狱 辉煌的舞会里英俊潇洒的菲比斯 在与未婚妻起舞 他们会让你懂得什么才是爱 还有很多很多 文学青年现在可能是 一个已经过时的称号 但它也可以是我们这些 热爱它的人最大的精神支柱 我看了一眼王红 心情无比沉重 我真的爱上她了吗 我问自己，不可能 我无法原谅她的过去 也无法接受，我不会 爱她的，也不可能 看着她白皙冷冷的面庞 它那么美 她迷醉的样子在我眼前 不停地萦绕着，挥之不去 我不能爱上她，我不停告诉自己 我的心如刀绞 同学们，你们读过托尔斯泰的《复活》吗 我读过，吴芳答道 你对女主角玛丝洛娃有什么看法 虽然她的身体并不纯洁 但她的灵魂是纯洁的 比那些不可一世的 肮脏高官显贵更高尚 前排一个胖胖的女生声音不大 她曾迷失自己而堕落 但她的良知被唤醒后 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正确人生 是的我说 所以谁都会犯错 只要能迷途知返 就会得以重生 班长有些气愤填膺 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怜的人 她和小少爷有美好纯洁的初恋 应该是当时黑暗的社会 将她摧残毁灭 我的心一振 王红并不是玛丝洛娃 她的心灵是截然不同 也许我还不了解她的心灵 玛丝洛娃很遥远 也是虚幻的 王红却就在眼前，如此现实 崇高的玛丝洛娃 是让我景仰的雕像 而王红，却只是让人牵挂 心碎的活生生的，一个女人 我觉得应该回到聂赫留朵夫身边 吴芳高声说道 那是为什么 她历经人间的种种磨难 许多许多的苦痛 难道不该有个幸福的结局吗 就像一个圆 终点应该回到它的起点才能叫圆满 我看着王红 她的眼中含着点点泪光 那谁到底谁才能配得上 她的真爱呢，值得她托付一生 吴芳静静地想了一会儿 年轻的聂赫留朵夫是个风流人物 但我相信法庭以后他变成一个好男人 那不只能是看作是赎罪 对过去的一种忏悔 而是灵魂善良的真正复活 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 根本就无法挽回 再忏悔能回到过去重来一次吗 赎罪根本就是多余的 忘记不了过去 就只能在挣扎痛苦之中 应该活在现实生活中 珍惜眼前的人生 宽恕是最崇高的美德 看着王红应该忘记她的过去吗 去爱她美丽的外表吗 王红已经低下了头 现实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当你真正面对的时候 要放下是如此之难 如果是你，你选择聂赫留朵夫吗 难道玛丝洛娃爱政治犯吗 我看政治犯不过是作者 编造的虚幻海市蜃楼 现实中哪有这种奇遇 她拒绝曾经爱过的男主 她多半会死在苦役里 好一些的结果 我想只能重回现实 嫁给一个平凡的陌生人 去过她新的平凡人生 这样的选择 为啥她不选择男主呢 那才是她的真爱啊 他痛悔改过后也是那么爱着她 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这样选择才是正确的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这可以叫宿命 ‘带着自己的选择 继续生活下去才是人生最难的一课。’ 所以希望我们每人 都能做出自己正确的人生选择 忘记了吧现实里无尽的烦恼苦痛 书里的世界太美好 离现实生活那么遥远 只能给我们这些平凡的人 一些临时的安慰 真如此何必要回来 聂赫留多夫与玛丝洛娃 其实与你我平凡生命相近 就在你我身体里或身边 某一天某时刻 会把我们的昨天全都抹去 突然奔向一个全新的自己 真正的生命的开始 从混沌懵懂里跳出 从冰冷雪雨里奔出 从烈火雄心里飞出 那是人生崭新的开始 我们将在一条笔直的 通往希望与光明路上 奔跑燃烧 无论多么沉沦的灵魂 哪怕脏污的妓女 或者满身恶魔少爷 也能洗净所有的罪愆 在满眼春光的新世界里 新的火红太阳出现的新一天 得以重生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