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张开了嘴巴
华筝觉得像黑荆棘如此有名,圈外人都知道,更别说整天和文字打交道的他们了。 丛昊天知道是一回事儿,那没有对华筝偶像一点尊重的轻飘态度就相当不顺眼了。 不过华筝还是低眉顺眼地回答:“嗯,喜欢。” “都是些垃圾而已。”丛昊天给予一句锋利的评价便转身。 “不准你这么说!”华筝噌地站起身,冲着丛昊天的背影发飙。 这可是胆上长毛的底气。 全办公室都被一向只会被骂不会反抗的华筝愣住了,包括丛昊天。他转过身,凛凛的目光射向她。 “你可以羞辱我,但是绝对不可以对黑荆棘有一丝的不敬!我绝对不会容忍的!”华筝愤怒,就差用纤纤玉指指着丛昊天的鼻子了。 “他有什么好?不过是会写两个字,有点运气而已。”丛昊天讽刺。 “你错了!在别人眼中如此是因为他们没有从他的文字里看到他的心,他词锋锐利,可是却让人读出一股从容和安心,甚至是温柔。你又懂什么?” 华筝说完,重重哼了一声就捧着她的书离开办公大厅了。 丛昊天的眸子里闪过意外,还有其他隐晦的情绪。 华筝对丛昊天一顿吼之后,平静下来她便恐慌了。回想自己是不是言语太激动了?丛昊天会拿她怎么样?不会直接将她的耳朵割下来配菜吧! 工作时间并无异常,下班后丛昊天的牧马人像座山似的拦在华筝面前。 华筝一瞅不对劲,立马刺棱一声,拔腿就跑。 丛昊天毫不犹豫地下车,几个跨步拎过华筝的细胳膊。 “总编,我错了,我太不懂事了,我向您深深的道歉。”华筝沮丧着脸。 “现在知道道歉了?在公司不是吼地挺厉害?” “sao瑞!”华筝将头低着。 “说中文。” “我刚才说的是中文……”华筝小声着。 “……”丛昊天。 弄了半天,总编是叫她一起吃饭,这可比拎她耳朵还要惊悚,总编啥也不解释,让华筝胡思乱想一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还送华筝回家。一回生二回熟的感觉。 一直到那辆牧马人消失,华筝才放任自己的小心脏肆无忌惮地狂跳。 不过,她的心到底在跳个什么劲啊? 华筝抿着唇,笑意从嘴角丝丝地溢出来。 “我说你站在这里准备守夜呢?”冷姝从窗口看到那辆牧马人后,恨不得是连滚带爬地下楼。然后摆着淑女的步伐淡定地缓缓走来。 华筝转身,看她一眼,也很淡定,点头:“最近‘盗墓笔记’太火,我怕有人来盗墓,这片坟场就不保了。” “……”冷姝。 不过别以为糊弄就可以。冷姝追上前面的步调:“你姨妈难道还在痛?我可是记得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华筝惊愕地转头,然后坚定地说:“我就说和你恋爱绝对不会错,记住对方的月经日期,多么地难能可贵,又贴心!” “……我说真的。你和总编不会是在交往吧??” “没有。”华筝摇头。 “那为什么又坐他车?” “他顺路。”华筝敷衍。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总编会叫她一起吃饭。 可是这个看似理所当然的理由并没有让冷姝的好奇心死绝,一有空闲就盯着问,去公司的路上也问。 现在华筝最怕看到她了。不过和荆淑棉比起来,华筝宁愿捧着冷姝的脸相对而视。 以前不知道,所以就算荆淑棉的目光再怎么轻视加敌视,华筝都无所谓。 不过现在,华筝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被正室找上门谈判的小三? 抽耳光,泼卸妆油,杀人灭口…… 华筝心肝惙惙。 荆淑棉找她绝对不会是闲来无事来增加妯娌间的感情。 华筝面前放着一杯飘香四溢的咖啡,而荆淑棉手里的是杯白开水。 “我怀着孩子,不能喝咖啡。” 不能喝咖啡你带我来咖啡店?不知道我在上班么?就不能等我回詹家再喝咖啡? 华筝露出笑脸:“大嫂可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爱着你的丈夫,现在就等着将孩子生下来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你也羡慕?”荆淑棉问。 “当然!只要是女人肯定会羡慕!”华筝脸色一正。 “你羡慕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生艋琛的孩子吧?”荆淑棉直接不客气地说出。 这样一剑刺过来的突然让华筝愣了几秒,不过幸好,刺中的不是心脏。 “其实我知道艋琛是不会碰你的,娶你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你们没有洞房,甚至分开住。在詹家没有人不知道,包括老太太。” 荆淑棉就是看不惯华筝一副什么都不在乎装清纯的样子。 她就在自尊上狠狠地打击华筝,最好是刀刀见血。 华筝就说嘛,怎么会没人知道。不过奶奶说答应詹艋琛,只要他肯结婚就不过问婚后事。也不意外。 毕竟也是,夫妻之间确实不好插手。就算那人是最亲的人。 “没有关系。有感情基础做铺垫的婚姻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我相信凭自己的努力一定会让艋琛改变心意的。”华筝觉得自己很有编的天赋。说完了就生生后悔。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干脆说对詹艋琛没感情,或者只想过无性生活也好。这样荆淑棉就不会像看钉子似的觉得她刺眼。 “他是有心意,不过却是给了别人。弟妹一定要好好加油,和我一起为詹家开枝散叶。”荆淑棉嘴上说,其实根本就看不上华筝的存在。 可是她又怕几夜情变成日久生情,这个真的很难说,毕竟华筝年轻貌美。 华筝瞅着荆淑棉带冷讽的嘴角,虽然很浅,但是已经够了。 所以她立刻说:“其实有件事我没跟大嫂说。是害怕让奶奶知道。” “什么事?”荆淑棉问,又见华筝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放心,我不会向第三个人传达。” “我不想和艋琛生孩子。”明知道不会有人偷听,华筝非要压低声音,一副显得事态很严重的样子。 “什么原因?”荆淑棉的内心似乎被带起异样的希望。 “我小时候见过难产死掉的狗,这造成了我内心的阴影。虽然在知识水平提升科学日益发达下生孩子不会出人命,但是这就好像一个怕打雷的人害怕天塌下来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大嫂能明白我的,是么?” “你错了。”就在华筝意外她的反驳时,荆淑棉说,“不是生孩子不会出人命,是几率小,你不能保证你就不会是几率中的一个。你的顾虑是对的。我也有这样的顾虑。只不过没办法,孩子有了,总得生下来。” “那大嫂不会告诉奶奶吧?你可是向我保证过的。” 华筝回到公司,坐在座位上,她可不想再应付荆淑棉,而且她还是个孕妇,跟碰瓷一样的危险。 真是的。结了婚就好好相夫教子嘛!弄那么多花头干什么? 华筝忧愁万分地摇头晃脑。甚至摇出灵感来。 在文档里开始写稿子,开头这样写的: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喜欢他的一切,沉稳,冷静,箝着酒杯陷入沙发里的坐姿,看得教人迷醉。爱得那么深,都不在乎他的已婚身份甘愿做个小三…… “写的不错。” 正灵感如泉涌时,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说完后,丛昊天便回了座位。 越过几张办公桌远远地看着华筝惊吓过后又专神的侧脸。 又到了一星期一次回詹家的日子,华筝以防万一又要乔装改扮一番。 华筝以为荆淑棉白天找她只是为了说些刺人心的话。没想到…… 如果真这么想,只能说华筝太过单纯了。 荆淑棉动了胎气,已经叫医生检查过,所幸虚惊一场,孩子安然无恙。可是却吓着了除詹艋琛的其他詹家人。 所有人都在客厅,老太太,詹楚泉,詹艋琛,至于华筝,是被女佣给请过去的。 她当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说了才明白。 华筝还在想着,难道她走之后荆淑棉自己摔了?她甚至有点懊悔自己应该亲自送荆淑棉上车的。 显然不是这个理儿。 “华筝,虽然我和你爷爷是旧识,将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而正因为如此,孩子犯了错就该受到教诲。”老太太发言。 “奶奶,什么事?”华筝想着自己有做了什么么? 她甚至是看向詹艋琛,想知道答案。 不过詹艋琛只是深不可测地听着,不动辞色。 “你为什么要推淑棉?你不知道她怀着孩子么?” 华筝傻眼,随即替自己解释:“我没有推大嫂啊。” “那你们今天见面了么?” “见了。在一家咖啡店内。因为我要上班,所以略坐坐就先走了。” “华筝,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老太太的脸色严厉起来。 华筝第一次见识。她还没说她不喜欢被人冤枉呢。只是面对长辈,她不会那样说。 “奶奶,我没有撒谎。” “淑棉的盆骨处都有淤青。开始她都没说,实在痛得受不了才叫了医生。难不成医生是骗我的?还是说淑棉故意自己撞在桌角上冤枉你?” 这些听着就不切实际。可是华筝真的没有做那种事。 华筝看向詹楚泉:“大哥,我没有那样做。” 詹楚泉开口对老太太说:“奶奶,也许淑棉看错了也不一定。” “不管是真还是假。这样的事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 事情就这么被定夺的时候,詹艋琛才缓缓掀起薄唇,不轻不重的低沉却因浑身无形的气势而很有份量地罩了下来:“凡事都该有凭有据,奶奶也知道这一点。就像上次华筝的额头受伤,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有人故意指使的?” 老太太被詹艋琛一堵,说不出话。 “当然,我会去查,如果真的是华筝做的,我定不饶她。”詹艋琛黑褐色的眸略沉。 华筝没想到詹艋琛会帮她说话,虽然不知道他真正的动机是什么,至少眼下她不会太难堪。 另一方面希望詹艋琛会秉公处理。 离开客厅的路上,华筝忙不迭地感谢:“谢谢你刚才的出言相助。我是真的没有推大嫂,你去查了后就会知道的,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在客厅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必听进去。”詹艋琛说。 “什么意思?你还说要去调查。” “我还说了,不必听进去。” 华筝急了:“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詹艋琛的背脊顿住,微微转身,凝视着华筝,面无心绪地说:“因为已经到了用餐时间。” 华筝身形一愣,消化着詹艋琛的言语。一点都不幽默,因为他的严冷表情没有人笑得出来。 还有另件事让她心里不舒服。她都已经说了不会和詹艋琛生孩子,居然如此容不下她。 去质问也显得多此一举,如果荆淑棉怎么看她都不顺眼的话。 第一次在詹家用餐餐桌上只有华筝和詹艋琛。气氛沉默又滋生着与生俱来的压抑。 詹艋琛坦然自若,举手投足都带着成熟稳重的魅力。 詹楚泉也是绅士的,却不及詹艋琛的深沉和严冷。 詹艋琛也是温雅的,只是华筝想到更多的是这个男人此刻是正常的,他还有不正常的时候便心有忌惮。 华筝想让自己在难以揣测的氛围当中能自在点,便替自己解释:“我真的没有推大嫂。我跟她又没有仇。” 詹艋琛很有修养地用餐,保持沉默。 “您不会不相信我吧?我并不想在詹家成为众矢之的。” 华筝知道,也能了解奶奶的心情,那毕竟是詹家的孙子。可是也不能如此冤枉她啊。 詹艋琛并未抬起他的双眸,睫毛掩盖着深邃如黑洞的眼色,薄唇轻掀:“就算你真的推了,也不会有人来追究你。” “这还不叫追究?都围在一起批斗我了!”华筝睁着她惊愕激动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替你出头?”詹艋琛嚼着美食,深黑的双眸才看向义愤填膺的华筝。 “……我不是这个意思。”华筝内心的怒渐渐平息。 “觉得自己很委屈?”詹艋琛再问。 波澜不惊,却随时能掀出骇浪的深不可测。 “怎么会?我一点都不委屈!就是一时感到自己的地位在詹家摇摇欲坠。”华筝开始胡扯,顺便笑容可掬。 “詹太太的位置真的要有人坐,你是最好的人选。”詹艋琛说完,继续用餐,便有着不再说下去的沉着专心。 华筝很想说,能不能换个其他人坐坐?她觉得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这样富丽堂皇的‘家’。 不过她也只是想而已,并不敢宣之于口。 次日詹艋琛上了他的座驾离开,华筝也只敢瞪着眼睛做做样子以发泄内心的愤怒。 她没有专车接送,现在因为荆淑棉动了胎气詹楚泉并没有去工作。 眼下华筝不敢出别墅,实在不行她就请假?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华筝看到了希望。陈冲来詹艋琛的书房拿文件。 “陈冲,让我坐你的车离开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华筝跃到陈冲面前,哀痛地央求。 “可以。” “陈冲,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华筝就觉得和陈冲走近绝对是对自己有利。 跟着往外走的华筝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灵机一动:“陈冲,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下衣服。很快。” 五分钟不到,华筝换上了她的白衬衫束腰裤,身姿曼妙地就下来了。 华筝坐陈冲的车最好不要穿着詹太太的衣服,否则万一被人看见,那可无法解释了。 而华筝的担忧是应该的。 不知道该说周毕华太精明还是咋的,车子远远地尾随着陈冲的车。 华筝从陈冲的车上下来,往公司去的路上,被周毕华开的公司的车拦下来,上面还有林一凡。 华筝惊愕地看着他们。 “你怎么会在詹艋琛秘书的车上?老实交代!”周毕华逼问。 “他……他是我朋友。”华筝睁着乌溜溜的眼睛。 “你上次说一个朋友搭线见詹艋琛,就是他?”周毕华想起来了。 华筝经过周毕华的‘提醒’才想起她有说过这么一桩事,便点头:“就是他!” “大早晨的你坐陈冲的车去詹艋琛的家,冷姝说你昨晚没有和她回去睡……你和陈冲不会是??”周毕华没将类似‘一起过夜’的话说出来,但很明显了那话音。 旁边的林一凡脸色也开始不好看。 “才不是!”华筝囧。 “那你昨晚住哪里的?这么一大早就和那个秘书在一起,说什么事都没有,骗三岁小孩呢?” “大哥,你真的想知道?”华筝问。 “是啊。”周毕华说。 “可是我不想说。”华筝说完转身就跑。 “喂!这死丫头。”周毕华转身对林一凡说,“你不是喜欢她么?赶紧追去啊!” “你发现了?”林一凡也没想隐瞒。 “我没瞎。”周毕华没好气。 “不过……我不会这么去追的。”林一凡神秘一说,车也不坐了,徒步进公司。 这一前一后的打哑谜让周毕华真心觉得自己老了。 华筝和林一凡一同坐上电梯。 “再晚点你就要迟到了,不怕被骂啊?”林一凡闲聊着。 “不怕。”顿了几秒,华筝说,“我怕他生吞活剥我。” “……”林一凡。 到五楼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丛昊天走了进来,凛凛的视线盯了眼华筝。 五楼是销售部,丛昊天在这里是正常事,毕竟出版销售方面需要沟通策划的。 华筝本能将身体往一边靠了靠。 小小的电梯被两个大男人撑的连光线都暗了,还无端的感到压抑。 三人中丛昊天职权最高,所以他的存在力度是极强的。 不知道是空间太过安静,还是华筝紧张的缘故,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微微抬眼想去看丛昊天的背影,却忘记电梯里的镜子能照人。华筝和镜子里的那双眼,四目相对,心跳瞬间漏了个节拍。 她迅速低下头,脸却红了。 这样是不正常的。一个女人不会好端端的在男人的视线下垂眸脸红。 华筝再如何天马行空地想,都不会想到自己极尽掩埋的事就那么拱手相让般地摊在丛昊天面前。 在临下班的点时,丛昊天便接了电话,内容不知。他站起身:“华筝,跟我出去应酬。” “我?不是应该是小唐去么?而且我没做过。”小唐是丛昊天的助理。华筝相当惊愕。 她可不会应酬啊! “文章写的不棱不类,应酬也不会,你还会什么?” 华筝的内心哭成一片汪洋大海,为什么从您老嘴里说出来的话我越听觉得自己越像废物啊? “跟上。”丛昊天无视她悲怨的神情,往外走。 华筝只得硬着头皮拎起自己的坤包亟亟跟上去。 华筝以为的应酬居然是参加宴会。 布置华丽的场景,上流社会的人,还有眼花缭乱的当红明星。 丛昊天穿着简单却大方的衬衫走进去,华筝紧紧跟着他。 璀璨的灯光下丛昊天举止从容,高高的个子笔挺成熟,哪里像是刚从公司临时转移阵地来的。 倒是华筝,突然将她扔进这华丽氛围中,她好半天才适应。所幸她只要跟着丛昊天,什么都不需要应对。 “昊天,让你来这种地方真是委屈你了。”类似长辈的人物说笑着。 “不会。”简单地两个字。 “这位是?” 华筝被关注。 “公司员工。”丛昊天解释。 那人只笑笑点头,并未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了那人的表情华筝似乎又有了要脸红的趋势。 所以,怕被看出端倪,找个借口先闪身。最好掩藏又不拘束的地方那是洗手间。 正往洗手间去的时候,撞到了一个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华筝忙不迭地道歉。 “居然是你。”一个男人意外的声音。 华筝一抬头,脸色随之一变,丝丝慌乱在眼里乱窜。随即遏制住心慌说:“我不认识你。”说完,转身就躲进了洗手间。
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那个男人,她的噩梦。 是的。当初因为老宅的事情她走投无路,便在网上认识了这个男人。男人也答应帮她处理老宅的事情。可是到了酒店,她退缩了。而这个男人见色起意,并不想放过她,对她用强的。 将她推倒在*的时候,她顺手抓到*头的台灯砸了过去。这才逃脱。 难堪的往事华筝一直很努力地将它隐藏,深深地埋进土里,等着被雨水冲刷,被腐化。可是,突然间就这么被挖出来了。 华筝慌了,乱了。 这时手机骤然想起,吓得她一大跳。 一个陌生的号码。这是谁啊?应该不会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吧?他不会知道她的号码的,那太大费周章了。 纵使如此想,内心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刺耳的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华筝最终接听,但是她没有主动开口。 “人在哪里?”丛昊天不悦的声音传来。 “我…我在洗手间。” “走了。” “好。” 华筝走出洗手间,左右顾虑地朝着主厅走去。丛昊天正站在显眼的位置等着她,华筝便一刻不停地走过去。 她要赶紧离开这里,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手臂上一紧,华筝被人拽住了。回头,是那个噩梦。 “怎么,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也太没礼貌了吧?” “我不认识你。”华筝甩开被牵制的手臂。 想走,被那人拦住。 “你装什么清纯啊?”男人开始耍无赖。 这样不小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甚至往这边聚拢。 华筝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恐慌地看着自己被包裹。不,那种羞辱就好像身无寸缕的可耻,让她晕眩。 “华筝。” 有人叫她。华筝惊地转过脸,便看见丛昊天站她身边。她呆呆地看着他。那就像一座崔巍的建筑在身旁的可靠。 “可以走了。” 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那个男人开始口无遮拦了,话是说给丛昊天听的。可是所有人都听了去。 “她现在是你的女人?你可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她还跟我开过房呢!现在跟我装清纯……” 华筝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在那个男人说得起劲时不顾身旁的丛昊天,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便跑了出去,脚下飞快,眼里的泪水也滚得快速。 她觉得人是不能做坏事的。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这是真理,也是魔咒。 她做错的事何止这一件,还有和詹艋琛的婚姻,个个都是贴上她身上的耻辱标签。 也回不了头了。更没脸见丛昊天。 可是丛昊天还是出现在面前了。 牧马人停下。他下了车。 华筝像个被遗弃的人颓废地坐在路边,那双皮鞋进入低垂的视线里。 “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华筝心情很低落。她谁都不想看见。 她不敢去想丛昊天会怎么去看她。她和那些随随便便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丛昊天没有安慰她,而是问:“想喝酒么?” 酒?她不能喝酒,会出事儿,而且过敏。 一个小时后。 “今天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华筝举着酒杯向日光灯,站着的身子摇摇晃晃。 旁边丛昊天叼着烟面瘫似的看着眼前发酒疯的人,自我嘀咕着:“酒品真不是一般的差。” 幸亏是个平常的小酒馆,而且人也不多。 ‘砰’地一声,华筝对着丛昊天拍桌,视线乱晃,不忘说醉话:“那个人是胡说八道,你信不信?你要是不信,那我们就绝交!” “你喝多了。”丛昊天淡定地看着她。 “谁说我喝多了?谁?” “……”丛昊天。 又是‘砰’地一声,这次是酒杯敲桌上了。华筝忽然就安静下来,垂眉落泪,哽咽着:“我真的有那么做……我爷爷留给我的房子,我不能让它变成别人的开发地,那样我家人也会无家可归……我没有办法……” 随即,刚才还低落悲伤的神情一抬头又变成诡异的笑。对着丛昊天说:“不过你放心,虽然进了酒店,但结果未遂,我跑了!哈哈哈哈哈……” “你不相信我?真的。因为我现在还是个处,女!不相信你可以验一下!”华筝大叫着。 丛昊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起身,在华筝还要继续喝时夺下她的杯子。 “不要,我还要喝……”华筝去抢酒杯。一个不稳往后倒。 丛昊天长臂一伸,她便进了他怀中。 酒醉微醺,脸色酡红。丛昊天看着的眼神不由专注。特别是那张嘴还在吧嗒:“还要喝,还要……” 丛昊天眼色一沉,拦腰抱起她。华筝就跟个烂泥似的窝在他胸膛上。 将华筝放在副驾驶处,丛昊天上车,附过身去给她系安全带。 华筝不安分,脑袋一歪,嘴唇刷过丛昊天的耳垂。丛昊天浑身一震,气息也跟着乱了。 “你这是趁人之危?”说完,丛昊天抬起她的下颚,覆上那嫣红的唇瓣。 华筝真是醉得不轻,没有羞涩,反而顺着丛昊天的舌尖张开唇,配合得很。弄得丛昊天浴火焚身。 要不是华筝酒醉,他就真的不刹车直接在车上要了她。 冷姝将门一开,就看到华筝横睡在丛昊天怀里的画面,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不过,她还是按捺着兴奋说:“总编,为啥华筝走着出去,横着回来?” “她喝醉了。她的房间在哪里?” 冷姝立刻让路,引路,看着她家总编小心翼翼地将华筝放在*上。这就是送女朋友回家的男朋友典型嘛! 一觉醒来华筝的头都快要炸了,好像脑袋塞着什么异物似的,简直是要人命,忍着不适坐起身,小声*。 冷姝大清早的不请自入,靠在门框上,双臂教缠,玩味地看着华筝。 “你干嘛?”华筝边揉太阳xue边问。随即想到什么,“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你不会告诉我又什么都不记得吧?”冷姝惊呼。 “难道我又做了什么事?”华筝比冷姝惊呼地更夸张。 “你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无端的慌乱让华筝的头都没那么痛了。 “总编抱着你回来的。而且是公主抱哦,没想到总编这么温柔。”冷姝娇笑地很贱。 华筝痛苦地抱着脑袋,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她只记得两人去小酒馆喝酒了。她愁苦地一杯接着一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巧不巧的。在公司电梯门口遇见丛昊天,他还是昨天的他,而华筝好像有点做贼心虚。 心里开始紧张。她要不要感谢下昨天总编的慷慨相助?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部怪她,为什么要带她去喝酒,还让喝那么醉,当然要他收拾残局啊。 这是一个好男人的品质。 虽然碰见,但是好歹还有冷姝在。至少能让不安分的空气分子少存在一些。 可是当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关上时,哪里有冷姝的影子。 她人呢? 电梯里就成了她和总编在。用尴尬织成的网笼罩在周边。 “看到自己的上司都不知道要打招呼?”丛昊天开口就是质问。 “早上好。”见丛昊天沉默下来,华筝不敢直视镜子里人的脖子以上部位。“谢谢总编昨天送我回来。喝成那样,是我失态了。” “失态?你怎么失态的?” 华筝的脑门瞬间腾升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措词着说:“就是您亲自送我回去。” “昨晚的事,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丛昊天说。 “什……什么事啊?”华筝想,难道她借着酒醉骂总编了?这很有可能啊!毕竟平常对他的打压恨之入骨啊。 “要不要我点醒你?”丛昊天不动声色,似乎随意那么一问。 华筝点头乐意:“好啊。” 话音刚落,阴影覆盖过来,丛昊天的脸微偏,一股带着guntang湿气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触觉紧紧压在华筝的嘴唇上。 华筝顿时石化地忘记反应,两只大眼傻傻地张着。 在电梯打开之前,丛昊天退开身体。 看着呆木的华筝说:“想起来了么?” 华筝已经说不出话,但是还能摇头。 “不记得也正常,是我的点醒没有昨天到位。昨天你有张开嘴巴。”丛昊天说完,刚好电梯门打开,他走了出去。 剩下呆成雕塑的华筝。 总编亲吻她,现在亲,昨晚也亲,她还张开嘴巴了? 为什么喝醉酒的她让自己那么地……匪夷所思? 有人走进电梯,是朱莉,摁下关闭键。才看向发呆的华筝问:“你这是要下去?” “我要上去。”华筝回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