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书斋主人芙兰朵
在经过了种种的问题之后我和中岛终于来到了天书圣堂。不过这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叫做天书圣堂，难道不应该是一个大图书馆一样的地方吗？为什么这里都是花呢？书在哪里？难道这些花都是书变的吗？ 还有这个芙兰朵·米伦，又是一个大法师。这些天我对大法师可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听来他和米切尔应该关系不浅，像这种人应该重点提防，省的被他们带入圈套。 “您好，芙兰朵女士。您应该从米切尔先生那里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吧。”中岛依然很有礼貌地问。 米伦微笑着否认了中岛的话：“我并不清楚哦。我只是知道你们要来，并不清楚你们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他说的很模糊，还说要我等你们来了问你们就知道了。” 是吗？我很怀疑，毕竟像米切尔一样的这些家伙只要看我们一眼就能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如果她真的是大法师的话任何否认的行为都很可疑。 似乎我的态度有些太明显了，又或是她从米切尔那里听过了我的事情。反正米伦看出了我的怀疑。 “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撒谎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因为我在成为书斋主人的同时我就必须在贝莱特斯之杖前立下重誓，对于任何前来浏览的人都不会说任何谎话，如果违反誓言我的灵魂会立刻被毁灭。” “为什么要立下如此狠毒的誓言呢？”中岛问。 “你想因为从我这里听到的谎言而丧命吗？”她依旧笑着说，“这里记载着从古至今以来所有法师的资料，只要有法师潜质的人出生这里就会有资料，因此有不少穷凶极恶而又强大异常的人的资料存在这里。星月守卫和猎法人想要追捕他们需要从这里了解他们，而恶人们或者是想要逃脱追捕或者是想要谋害他人都少不了从这里获得信息。假设我被某个强大而邪恶的法师控制了而欺骗了别人这样就会让无数无辜者丧命。因此每一位书斋主人都要发下这个誓言，它的效力高于所有被贝莱特斯所创立的法咒。只有盟约能打破它。” “盟约？这又是什么？”中岛的好奇心有被勾起来了，几乎所有的不明词汇都能让他兴奋。 芙兰朵并不像回答中岛的提问，把话题又拉回了原来的问题上。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呢？” 我实在是不好说明是因为和女生打架打不过才来这里寻找能够用偷鸡摸狗的方式取胜的方法，我用目光示意中岛叫他来讲，我看他的语言天赋应该很不错肯定能比我讲的有内涵一点。 中岛看到我的示意后有些慌张的开口说道：“是这样的，芙兰朵女士。这个，怎么说呢。”中岛似乎也不太好说，在支吾了半天之后才继续说，“是因为一些误会导致理查兹要和别的魔法师决斗，但是理查兹是一个新人并没有太强的力量和别的法师决斗肯定会输，而输了会给理查兹带来难以接受的后果。因此在米切尔先生的指引下前来这里寻求帮助。” “这样啊。”米伦略一思索后问，“那我能问一问你要和谁进行决斗吗？” “这很重要吗？”我并不想提艾娜的名字，因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当然，只有知道名字我才能为你提供信息。”她微笑着说。 “这里难道不是可以让我们自由浏览吗？”中岛把我想问的提出来了。 “当然不是，除了米切尔和崔信源之外没有人能随意浏览别人的资料，他们也不能允许别人来自由浏览。毕竟这里的秘密能毁掉很多人。”她回头指着那棵开满五颜六色的花朵的大树说，“这就是天书圣堂的智识之源——华夫伦圣树，它的语言只有我能听得懂，它也不会回答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的提问，即使他们两人也要通过我来提问。米切尔只是允许你们浏览一个特定的人的资料，所以你们必须通过我来向它提问。” 我和中岛凝望着这棵奇特的大树，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 “你们可能觉得这里并不像一个书库，但是这里的确是天书圣堂。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一部伟大的记录，是一名法师存留于世的证据。”芙兰朵·米伦转身望向山下的花海，“它们无法直接向你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因此才有了华夫伦圣树和书斋主人来传颂他们的事迹。不过你们如果仔细留心的还是有可能从微风中听到他们的轻声低语的。” 我和中岛此时都静静地看向花海想从风中听到米伦所说的低语，不过可能是因为我们能力低微所以除了风声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好了，你们明白了吧。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吧。”米伦转回身面对我笑着问我。 她的眼神似乎在鼓励我，不过我还是有些顾虑，尤其是她那头淡红色的头发让我觉得很熟悉。但是看来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中岛在我还在考虑的时候就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其实她和我们应该算是很熟悉，我们都是米切尔先生的学生。她的名字是艾娜·克劳德。” 当中岛提到我们都是米切尔的学生的时候我就发现芙兰朵的脸色就有些变化了，等到说到艾娜名字的时候明显有一瞬间的动摇，果然他们之间应该有些关系。 “这样啊。”米伦喃喃道，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到刚才的样子了。“抱歉，我不能把艾娜的资料提供给你。” 果然，从刚才她的神情里我就知道她和艾娜之间一定有些关系，这个回答不算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中岛却很惊讶。 “为什么呢？芙兰朵女士。我们已经得到米切尔先生的许可了啊！” “不，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米切尔只是允许而不是命令我告诉你们，我有权拒绝。” “为什么？难道我们有做错什么吗？”中岛依旧非常不解。 “米伦女士，难道你和艾娜有什么关系吗？”我问，“中岛在说艾娜的名字是你有一瞬间的动摇。” 米伦一愣随后笑了笑。“没错，你的观察力很敏锐。我的确和艾娜有很重要的关系，我是艾娜母亲的亲meimei。” 原来如此，的确，现在看来她和艾娜的确很像，怪不得我刚刚觉得似乎见过她。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中岛情绪低落的说。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为了我还是他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么艾娜不跟着你呢？我听说这些年艾娜都是跟着米切尔的。你和艾娜是亲戚那样的话跟着你不好吗？”我觉得有些不对。 “你说的没错，自从艾娜父母去世以来我就没见过艾娜了。”说着芙兰朵·米伦脸上闪过一丝忧伤，“艾娜不跟着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知道艾娜父母死亡的真相，而我又不能对她撒谎。正因如此我才拜托米切尔照顾艾娜，我也在这里布下结界和精灵阻止艾娜来这里。我不给你们看艾娜的资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的能力还不足以保住这个秘密，艾娜很容易就可以违背你们的意愿得知这件事。我不能冒让艾娜知道的风险告诉你们这件事，这会枉送艾娜的性命。” “是这样吗？听起来这一切就是一个极大的阴谋。”中岛似乎对此很有疑问。 “不是什么阴谋，这一切的原因很复杂，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米切尔会告诉你们的。”米伦无奈的摇摇头，“我了解以艾娜的个性知道是谁杀死了他父母之后就肯定会去报仇，而她一定打不过那个人。所以抱歉，我不能说给你们听艾娜的信息。” “算了，无非是白跑一趟。”我有些恼怒的说，“我一直都不相信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法师，看来这次又证明了这一点。我们走吧，中岛。” “等等，我还有问题想问你们。”米伦出声拦住了想要离开的我们。 “还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些艾娜的事那很抱歉，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差，我没有什么能提供给你的。” “不，我虽然无法见她但是我一直都在关注她的成长。”她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爆发冲突。” “你对这个有兴趣？”我皱着眉问。 “是的，艾娜这孩子对待别的事物总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不太像那种因为一时的冲动就会发作的人。同时她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应该不会向你提出无理的要求才对。” 我觉得前半句说的很有道理，后半句说的和我认识的不是一个人。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自己用读心术看嘛，何必来问我。”我故意这样说向她表明我的态度。 “不，我不想通过这种手段来获取你们的信息，我不是那种窃取别人秘密的人，我也不想对你们不利，要不然我也不会治好你的手了。如果你们不想说的话就算了。不过我觉得你们和我讲讲更好，如果你们有秘密的话我可以发誓保密。虽然我不能给你们看艾娜的信息，但你们和我讲讲之后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好的建议呢。”芙兰朵·米伦用十分真诚的语气说道。 “说一说吧，总比白来一趟好。”中岛也劝我。 “切，随便吧，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她是艾娜的姨妈，没关系，反正她如果想知道的话肯定能知道的。大法师嘛，总有这种权力得知别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信她会像艾娜一样小心眼。“愿意的话就由你来说吧，中岛。” 中岛看了我一眼后向米伦无奈的笑了笑，之后他便把我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了芙兰朵听。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艾娜会有这种反应。”听完中岛的话后米伦点头说道。 “好了，故事听完了能不能给我点对我有利的良好建议呢？”我有些不耐烦的问，毕竟要人听自己很不愿回顾的往事还是很难的。 “不错嘛，居然有这种天赋，看来米切尔的眼光的确不错，以后你一定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法师。”芙兰朵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 被一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柔弱的美丽女人这样鼓励实在有些让人害羞。即使我知道我所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是假象——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既不年轻也不柔弱，至于美不美丽等我看到她的真面目才有结论——也是如此。 我轻轻拨开米伦她放在我肩膀的手后说：“好了不用奉承我，我不接受捧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好的回答的话那也就没有你说的未来了。” “不用担心，既然米切尔已经向你保证过了那就没问题的。米切尔的光辉预见从没错过。” 是吗？看来我有些多心了。果然强大的人物说的都不会错。 “请问光辉预见是什么魔法？”中岛还是对一些陌生名词感兴趣。 “那是只有米切尔才能使用的预言术，不，已经不能叫做预言术了，应该叫以果定因的特质。他曾经经受过天环光晕的洗礼所以他可以在某些情况下看到铁定的未来事实，即使用命运之书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无论经历什么总会到达他所看到的结果。” 在中岛还在纠结那些他不理解的名词的时候我突然又从米伦的回答里看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等等，就是说只有我胜利的这个结果是肯定的，之前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没有定论的？”我有些紧张地问。 “没错，一般来讲是这样的。当然以米切尔的能力想要多看一些也没有问题。”米伦淡定的说。 对了，肯定是这样。米切尔一定看到了我们决斗的过程，肯定是因为对我来讲遭遇过于惨烈而没有给我说，以他的恶劣性格来讲肯定是这样的。我又开始为自己的遭遇而担心起来，毕竟本来就没有什么获胜的希望，就算利用计谋勉强获胜也肯定会让我遭遇极大的伤痛，在我获胜之后就直接死掉或者重伤残废了也说不定。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获胜的思路，到头来肯定是惨痛的结果。 米伦的话打断了我对于未来的胡思乱想。看来我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已经出卖了我的内心，不只是芙兰朵·米伦，连中岛的也看出了我的问题。 “看来你对你的未来产生了一些忧虑。这样吧，我来给你些提示来让米切尔看到的未来能够以更加美好的方式实现吧。” “你愿意帮我？可是你不是不愿意把艾娜的资料告诉我吗？”我犹疑的问。 “并不需要把艾娜的信息告诉你。米切尔说的艾娜的那个致命的弱点我知道，我没有向艾娜保证过，我可以把这个弱点告诉你。”芙兰朵微笑着说。 “这样好吗？你不是艾娜的亲人吗？”我还是不太相信。 “没关系，即使我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能够做到。”米伦对此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确是艾娜唯一的在世亲人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尽到做亲人的义务。所以我想要补偿她。” “补偿她？你的说法和你的作为真是矛盾。” “不，并不矛盾。”芙兰朵·米伦正色道，“我这样做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希望她能从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噩梦里脱离出来。从你说的来看她还在在意自己父母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出于对她的保护米切尔一直都没有让艾娜有过多的对外接触，加上他自己没有学生使得这些年来让她变得越来越孤僻和易怒，艾娜自己也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冷酷多疑。因此我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你们和艾娜的关系近一些，希望你们能够帮助艾娜走出她父母事情对她的影响。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补偿这些年对艾娜的亏欠。你们愿意帮助我吗？” 看着芙兰朵真挚的目光我觉得不应该质疑这种高贵的情感，于是我坚定的点了点头，中岛也表示愿意这样做。 “谢谢你们。”芙兰朵看起来很激动。 “那请你把艾娜的弱点告诉我吧。”我说。 “好吧。我告诉你们。”不知为何米伦此时看起来又犹豫起来，“但是你们不能告诉别人，这个弱点对于法师来说很致命。” “放心吧，我们既然是同伴自然不会泄露的。”中岛很自信的说，我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芙兰朵·米伦轻叹了一口气后说，“因为艾娜当年曾经看到自己父母死前的场景所以这对她的精神造成里了极大的打击。以后只要她看到类似的场景就会导致精神极度不稳乃至崩溃，到那时她就无法cao纵任何魔法了，因为想要cao纵任何魔法都要非常稳定且集中的精力。” 是这样啊，现在想来前天早餐会上在艾娜情绪激动的时候我感到了艾娜周围的魔法波动极为混乱，当时我以为是因为被米切尔压制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导致的。看来情绪的不稳程度对魔法的使用有很大影响，只要把艾娜的情绪扰乱到一定程度我肯定能取得胜利。可是该怎么做呢？我压根就不知道当时的情景。 而且这里面还有别的问题，而且我觉得如果处理不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我用这种方式来赢下这场决斗会不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如果你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推荐你利用艾娜的这个弱点，毕竟这样做很不道德，以艾娜现在的心态来看这样做肯定会恶化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没有别的方法的话就请你制定出优秀的执行方案来做吧。”芙兰朵·米伦也用出了像米切尔一样的无耻的推卸责任的方法，看来这是他们大法师的通病，亏我刚才还认为她和米切尔有些不同。 “那好吧，就请你把当时的场景的具体情况告诉我来让我参考一下吧。”我没好气的说。 “不行。”拒绝的回答比我想的要干脆的多。 “这又为什么呢？”中岛替已经有些无语的我提问道，“这很重要啊！” “不行，如果太像的话很容易让艾娜真正崩溃，人不可能经历两次刻骨铭心的痛苦还能保持自我，我不想让艾娜再次经历那时的痛苦。”米伦依旧拒绝说，“所以请你们自己来构思一下你们的计划吧，我相信米切尔一定能给你们更好的意见的。” 一切都是废话，都在推卸责任。如果我能从米切尔那里得知些什么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算了，我们走吧。”我压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拉了正在沉思的中岛一把让他回过神来。 “一切就拜托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让艾娜变回以前我认识的那个文静善良的小姑娘的。”她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艾娜的未来就拜托给你了，千面法师理查兹·科尔。” 被她奇怪的目光看的有些难受的我没有给出我的回答。 “能和您见面很荣幸，芙兰朵女士，非常感谢您提供的信息。”中岛依旧很有礼貌的告别。 “你能用魔法把我们传送回我们住的地方吗？我已经受够了来这里的长路了。”我不只是不想再跑这么长的一段路，不想再见中岛的那种神经兮兮的状态，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那个冷冰冰的冰人了。 芙兰朵·米伦到最后也依然是让人失望的。“对于这件事我也很抱歉，这里的结界不允许你们通过魔法直接离开，我也没办法直接穿过米切尔的结界把你们直接送到他家。所以请你们再受累走一段吧，那边的极寒冰人会把你们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