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踩人不成反被踩，乐了吧

    程蕴很佩服十一小姐，能做到对外界给予的种种侮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能专心致志地泡在藏书楼汲取知识，能无怨无悔飞蛾扑火那样喜欢着萧明熙。

    如此坚强勇敢的女孩，当真会想不开自尽？

    此间世界固然是人人修武，但传承久远、庞大繁复的术道修行体系也不能忽略，如刻意放大负面情绪，使人生无可恋跑去自尽，这种恶毒手段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不管是为了十一小姐还是自己，程蕴都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离国皇室姓钟，钟公子自小到大见过的阴谋诡计非常多，美貌少女被越演越烈的流言传成丑鬼，脑补出一部狗血大剧是分分钟的事，看着程蕴，他说道：“等下到了客栈，我想看看洗干净的你长得什么样，可以吗？”

    马车已经到了金桥镇入口处，车和人各自排了一条长队伍，乌鳞马没能享受特权，老老实实地被一辆板车和一辆破旧马车挤在中间，等待入镇。

    程蕴刚要回答说好，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开口便将她贬得极低——

    “这个又脏又臭，身材扁平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简直就像一只活在下水道的老鼠！公子你且侧头看一看，我长得如花似玉，千娇百媚，一夜只需八十金币！要是想玩新花样，我也能陪你，但是价格得另计！”

    “……”什么鬼。

    程蕴、凌沉和钟公子无语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很胖也很美的年轻女孩，只看第一眼，确实能让很多人觉得她比落难的程蕴更讨人喜欢。

    只是这个女孩开口闭口离不开一个钱字，就算钟公子不差钱，此时也没有太多兴致，收回目光，他对凌沉道：“打开领域，我不想在三丈之内看到闲杂人等。”

    凌沉应了一声是，身上气息随之一荡，变得平和宁静，马车三丈之内的人立刻被无形之力推远，再也不能接近。

    漂亮女孩差点被推得摔倒，幸亏激发了一道真力稳住身子，刚要暗骂两句离开，抬头却看到花儿一样好看的凌沉，还有他旁边披着男式外衣脸上脏兮兮的程蕴。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姑娘不甘心地大声嚷起来：“她那么丑陋难看！我比她好看百倍！你不选我选她，简直就是瞎了眼！你们都能让一个乞丐坐在车上，为什么不能买我一夜？！天知道她有什么病！害死你们都说不定！”

    凌沉穿戴好看，她惹不起，落难的程蕴倒了霉。

    接连两次被贬低被骂，自诩好脾气、不想惹事的程蕴也觉得不高兴了。

    “这位姑娘，”她看向对方，平静说道，“你打扮得光鲜靓丽，我浑身脏污，大家都觉得你比我好看，这是事实，我不反驳。”

    “但是，你为了凸显自己的美丽，刻意贬低丑化我，这是什么心思？我可以很不客气地告诉你，就算是现在的我站在你旁边，你也会被对比得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