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弱你有理

    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很多等待进镇的人听闻动静，看了看两个女孩，都是哄堂大笑，直把程蕴当成疯子。

    “哈哈哈，张沫儿你连乞丐都比不上呢！”

    “乞丐能好看到哪里去，我觉得她脑子有病。”

    人们这样说。

    相信程蕴的只有凌沉，挥了挥拳头给她鼓气道：“好姑娘，这就给他们看一看，真正美人的魅力！”

    程蕴对他一笑，从马车上跳下，从容淡定地走向张沫儿，与她并肩站着，望向围观乌鳞马、围观八卦的人们，问得毫不脸红——

    “诸位，可觉得我比她好看？”

    马车里，钟公子看着一光鲜一落魄，对比鲜明的两个少女，淡淡说道：“自取其辱。”

    张沫儿是很好看的，站在那里就像一道楚楚动人的风景，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当她身边多了一个程蕴，即便满面脏污、衣衫不整，依然能给人以优雅大方印象的程蕴，强烈的对比一下子出来了。

    美人看气质，看脸太肤浅。

    除非一个人能美得可以与日月争辉，能美得做出极尽粗鲁的举动也会让人觉得那是极端的优雅——这种美大概只能在想象中存在。

    张沫儿没有那么美，她和程蕴站在一起，人们对她的想法只剩下“举止粗鄙、打扮庸俗”这八字评价。

    这个人说：“平时不怎么留意，现在才知道，原来她长得这么丑！”

    那个人说：“是啊，亏我还喜欢她，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喜欢用贬低别人的方式抬高自己。”

    另一个人说：“如果我是公子哥，我也会选这边这个穿得不太好看的。”

    还有的人说：“啧啧，山鸡也敢和凤凰比！张沫儿，睡你一晚八十金币是挺贵的，我们买不起，可人家招招手就有一群女孩站在面前任他选，难道还看得起你？回去照一照镜子看清自己长得什么样，别做白日梦了。”

    听到这些一致不看好自己的声音，张沫儿又是气愤又是懊恼。

    她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浑身鱼腥味的程蕴走过来，人们全都觉得程蕴比她漂亮！

    之前不是说程蕴是个乞丐的吗？怎么风向全变了？！

    张沫儿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身旁的程蕴，对方神情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像个乞丐是一件很出丑的事，这种深入骨髓的随意和优雅只能在富贵锦绣堆里养出来，自己怎么学都学不到的。

    看到她，张沫儿只觉得自惭形秽，有种羞耻得无地自容的感觉。

    程蕴侧头看她，言谈举止仿佛一位公主，听不出丝毫嘲讽的味道：“听到了吗？他们说的，与你的自以为是恰恰相反。”

    张沫儿咬着下唇，非常憎恨自己遭到如此对待。

    她迅速与程蕴拉开距离，看向对方的眼神幽怨而愤怒：“我出身不如你好，举止比你粗鲁，这是理所当然！”

    话说得振振有词，听起来似乎比谁都有理，但总让人觉得违和。

    程蕴静静地看她，没有否认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