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来准备去守假黑羽的，但菲奥奈说的话让我感到了她这些年来的辛苦和疲惫，这种精神上的感染让我感觉很累，我倒在床上想小睡片刻多少恢复下精神，但眼睛合上就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天亮了。 我被很有礼节的敲门声惊醒。 不是艾莉斯。 。。。起床吧，我半睡半醒的起来开门。 “早上好。” “菲奥。。。奈！”我的睡意瞬间飞走大半。 昨天不是说在关卡会合吗？ “很抱歉，这么早来打搅你。”菲奥奈很认真的向我道歉。 “没关系，不过发生了什么事，要你这么早来找我。” “我准备今天向别动队宣布我的决定，我希望凯伊姆能陪着我。”菲奥奈有点不安的回答。 “又不是第一次向他们训话，像平常一样就行了。”我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昨天。。。昨天告诉了他们防疫院的一些情况。。。我担心今天。。。” “全部都告诉了他们？”虽然羽狩中菲奥奈是特例，不过也有些是比较善良的人，如果接受不了自暴自弃也很麻烦啊。 “没有全部，我说防疫院是放任羽化病人自生自灭的地方，以及羽化病并不容易传染这些。” “谁和你说羽化病不容易传染？没有证据，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吧。” “我昨天询问过了艾莉斯小姐，别动队中也有不少人受过她的恩惠，我想他们会相信的。” 昨天，菲奥奈什么时候。。。等等，艾莉斯，早上艾莉斯要来做早餐的。。。 “嚯。。。不亏是特别受灾地区特别行动队队长，行动力倒是可以打满分啊。” 艾莉斯就像被召唤出来一样，神奇的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个篮子，应该是早餐吧。 一大早艾莉斯火气就升起来了，真麻烦啊。 赶快吃完，和菲奥奈一起去关卡。 “菲奥奈稍微等下。。。” “是我邀请你的，我会安心等待，不过这么早来打搅凯伊姆，为了赔罪我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早餐，请务必品尝。”然后也拿出一个篮子。 “那么吃饭前，凯伊姆先去洗脸吧。” 两人很有默契地各自占据桌子的两边，把食物摆出来。 奇怪的是艾莉斯什么都没说。 早餐，我个人的菜单是： 牛奶炖叶菜汤，新鲜面包，切成小块的水果。 香草派，切开的雪白面包里夹满香肠和菜叶，还有一点葡萄酒。 真是丰盛到想抱头跳出窗外。 吃，吃完夸奖下她们就行了吧。 如果吃完后没被撑死的话。 不过，真的很好吃。 菲奥奈说自己独自居住，多少会做一些家务，真的太谦虚了。 艾莉斯的手艺比之前好的多，她说过想开一家酒吧，看来她的确在努力呢。 但是，什么都是有限度的，特别是我现在的胃。 我借着最后一口菜叶汤，努力咽下最后一块香草派。 任务完成。。。 “很好吃，谢谢。”我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转身走向床，无论如何让我先躺一会。 “吃的太多了吧，不吃她的不就行了。”艾莉斯的话中明显带有幸灾乐祸的语气。 “这我不敢认同，我认为早餐应该营养均衡，这不是分量足就能满足的，” 很有道理，但菲奥奈你早点说出来就更好了。 。。。。。。 昨天我回来之前，这两个女人一定说过什么，不然艾莉斯和菲奥奈的性格都不是会做出这种近似恶作剧性质的事。 应该去问下下层情报站头领吗？ 有时间再说吧。 今天要先抓住假黑羽，看看是否真有贵族插手牢狱。 我再三确认自己可以剧烈运动后，我站起来对菲奥奈说：“让你久等，我们可以出发了。” 菲奥奈点头，站起来走向门口。 艾莉斯把双手搭在我双肩上，很可爱的歪着头，在期待什么的样子。 “我已经乖乖吃完了，味道很不错。”看来不说不行了。 “那。。。奖励之吻。” “还没到这种程度。” “那。。。再见之吻。” “你是傻瓜吗？” “好过分。” “我出门了。” 菲奥奈认真的从头看到尾，出乎意料没有礼节性回避。 我们穿过无人小巷，进入大路，道路尽头就是集市，同时也是关卡所在之地。 菲奥奈看上去很紧张，她与衣服上的褶皱争斗了很长时间，然后试图让几缕卷曲的头发伸直。 但是当关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 菲奥奈恢复了镇静，左手按住剑柄，右手放在胸口，摸着红宝石胸针。 深吸了一口牢狱味道的空气。 “我们走吧。” 我微笑着跟上，跟上这个试图用自己的手改变这个都市的少女。 菲奥奈慢慢推开似乎很沉重的大门。 房间里的羽狩排着整齐的队列，看到菲奥奈走进来。 “敬礼。” 所有人抬头挺胸，向菲奥奈行礼。 我在菲奥奈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颤抖的肩膀说明她现在非常激动。 菲奥奈还礼。 “礼毕。” 兴高采烈的羽狩们围住他们的队长，不，如果他们真的理解了菲奥奈的话，就是保护羽化病人的新生势力，就叫羽护者吧。 我慢慢关上房门。 房间里依旧能传出兴奋的说话声，以及菲奥奈不停的道谢声。 但是， 追随菲奥奈的人很少，大概只有驻守牢狱羽狩队的三分之一，或许更少。如果再算上下层和防疫局里的羽狩队，这数量就更显微薄。 他们真的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吗？ 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上层的贵族会有什么反应？又多少人会在压力下离开菲奥奈？ 作为一个牢狱居民，我只会往坏处想。 菲奥奈比我更清楚这一切。但她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我抬头看着蓝天，白色的云朵慢慢的飘动。 刚认识菲奥奈的时候，菲奥奈在牢狱中极其稀少的高洁品质抱有好感，甚至希望能支持她，虽然最后和菲奥奈渐行渐远。 不过，难得又再次靠近，再支持她一下也不错。 。。。。。。 云彩看烦了。 菲奥奈打开房门。 “凯伊姆，过来一下。” “我应该拿瓶酒过来，一瓶或许还不够。” “抱歉。” 我们走进关卡，菲奥奈开始介绍我。 “这位大家或许都听说过，是不蚀金锁的游击队长，凯伊姆·阿斯特利亚。今天搜查黑羽的任务他也会帮忙。” 我忍住不去吐槽，所谓的游击队长，只不过是吉克一句玩笑。但菲奥奈这时候提起不蚀金锁，应该是为了告诉他们不蚀金锁对我们没有敌意，那么这起码可以稳定人心。 我点点头，然后就想退到一边。 菲奥奈带着企求的眼光看着我。 “关于这次出现的黑羽，我调查过一些情报，详细如下。。。。。。” “。。。。。。所以这次应该不是上次黑羽事件的重演，但请各位不要疏忽大意，我能说的就这些了。” 任务完成。 菲奥奈上前讲话：“这次任务目标是搜查并保护黑色翅膀的羽化患者，如果遇到阻碍，可以使用武力，但以自保为限度。不可单人行动，发现目标等待附近的小队汇合，危险立即使用唤子笛。然后。。。我们是为了保护他而出动的，所以，作为队长的我将不携带武器。” 场面一时大乱。 菲奥奈静静的等待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我不能让各位不带武器去执行任务，因为各位的安全对我来说更为重要，但如果我也带武器，那和以前就没有什么区别，希望大家原谅我的任性。” 羽护们沉默下来，也许他们理解了，但他们不能接受。 “我这次会和你们队长一起行动，她这次的安全由我保证，至于以后，你们以后再讨论吧。”我感觉如果不说点什么，这群人会在房间里吵到天黑。 “那么，各小队按计划行动。” 羽护们依次离开关卡。 “菲奥奈，你真的打算不带武器？” “很奇怪吗？凯伊姆应该能够理解我的。” “我理解，我明白，但是，我是说如果，如果你遇到像兰格遇到的那种人怎么办，毕竟，羽化病患者一直都受到歧视和折磨，我的印象里，这种人往往会把痛苦加倍返还到别人身上。” “。。。凯伊姆，我是亲手送走我父亲和我哥哥的人，我的心已经。。。即使再受点伤也不会。。。” 菲奥奈咬紧下唇，阻止自己流泪。 我拍拍菲奥奈的头。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