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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永夜君王帝魔罗的滔天之威,伏牛部上下再无反抗之心,族长伏洪,率众而出,于十里之外亲迎圣驾。 黑甲红发,紫瞳朱眉,夜皇眼神睥睨间,再现不可一世的超然霸气。 伏洪与夏武雀,两人共同出列,单膝跪地,向帝魔罗躬身行礼:“参见夜皇,陛下圣安。” 恭谨的姿态,顺服的表情,帝魔罗不问可知,伏牛部已经全面投降了。 不费一兵一卒,夏武雀靠着三寸之舌,就帮他取下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部族,版图拓张千里。 然而,夜皇面无表情,冷峻的脸上,竟不曾露出任何欣喜的颜色。 靠的越近,夏武雀和伏洪越是能够感受到帝魔罗的恐怖实力,而夜皇不动声色的模样,真是让他们有伴君如伴虎的颤栗感觉。 猜不透帝魔罗的心思,伏洪只好恭敬地走上前,双手奉上卷宗:“陛下天威,吾等难抗,今日伏洪代伏牛部全族,向夜皇献上降表,以及土地名册,还请陛下接纳。” 看着低眉顺目的伏洪,帝魔罗似笑非笑,随手接过降表,看也不看就丢给身后的大长老:“都平身吧。” “谢夜皇圣恩!” 待两人起身,帝魔罗目光饱含深意地凝视了夏武雀一眼,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嘴上却开口赞赏:“军师大人不愧是军师大人,智勇双全,竟然还身怀这等纵横之术。” 夏武雀再度拜身行礼:“夜皇谬赞了,口才再好,能说服人的始终只有实力。说服伏牛部一事,臣下不敢居功,这全是仰赖陛下天威浩荡。” 马屁好似不要钱一般连番送出,夏武雀心中却是暗叹难以琢磨透眼前之人的心思。 帝魔罗的心思藏得太深了,表情永远都是冰冷淡漠的模样,让人窥不破任何的破绽。 拥有绝对的武力,再拥有这等深不可测的心机,眼前的敌人,强大得让人绝望。 三日后,映天湖上,百里浮城。 大殿之中,一人高卧九重,文武百官分列左右。 而煌之一国,凭借着帝魔罗一人之力,重返世间。 伏洪站在人群中,目光不时偷偷望向帝座上的伟岸身影,伏牛部现今处境不妙,因为帝魔罗亲自下令,要求伏牛部必须在三个月内,修筑一座祭天圣坛。 祭坛大三里,高千尺,还必须全部用五丈巨石堆砌,这样的工程何其浩大。但以伏牛部的底蕴,倾尽全族之力,也不是不能完成。 唯一的问题是,修筑祭坛的地点,是位于绣山深处的本族禁地。 这一点,惹得族内上下,皆是一片反对之声,因为这违犯了传统,会打扰到在禁地中安眠的先祖英灵。 但身为一族之长,伏洪却不得不做,毕竟活着的人,总归是比死去的人要重要得多。 才刚投降,就和帝魔罗唱反调,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北狄十二部,本皇已得其二,但这还不够。五日后,伏牛与玄鸟两部,各出精兵五万,随朕南下,剿灭狂牛部。” 伏洪闻言,从沉思中惊醒,随即暗中与夏武雀对视一眼。 两人的目光中,都是包含忧虑的情绪。 帝魔罗这样急躁,让他们心中充满疑虑,尤其是两大部族,皆是新降,众心不服在所难免。帝魔罗不思分化拉拢,稳定政权,反而再三强令他们出征其余诸部,这究竟是何用意? 但怀疑归怀疑,帝魔罗的命令,却是无人敢唱反调。 大殿上,众人躬身领命:“臣等必定鞠躬尽瘁,助夜皇一统北狄。” 退朝后,伏洪离开大殿,便来暗访夏武雀了。 “军师大人,这件事情你怎样看待?” 静谧的茶室内,只有他们两人相对而坐,周围又有阵法封锁,不怕隔墙有耳,所以伏洪没有任何顾忌,提出了他的疑问:“帝魔罗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狂牛部是十二大部族中,战力前三的强盛部族,我两部率军远征,敌人以逸待劳,胜负实在太过难料了。” 帝魔罗此举,堪称一意孤行。 如果可以反,伏洪早就反了,可惜帝魔罗一个人的实力,就超过整个伏牛部,这让他无计可施,无策可用。 夏武雀将手中折扇,轻置于桌面,仍是神色悠闲地喝着茶,似乎并不关心目前的事态:“伏洪族长,夜皇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既然想不通,不如静观其变。” 伏洪也想稍安勿躁,但心情却怎样也难以平复,他满腔惆怅地对夏武雀说道:“军师大人,狂牛部的个性你也知道。” 和狂牛部打过几次交道的夏武雀,自然知道狂牛部全族上下的行事风格,点点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结局,确实可以预见。” 蛮横,粗鄙的狂牛部,最不缺乏的就是斗志和血勇之气。 纵使是夜皇这样的绝世强者,恐怕也不可能让他们这群蛮牛俯首称臣,激励的战斗,大量的死伤,这样的结果,夏武雀毫不怀疑局面会演变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其实,无论是西征火狐,还是东讨木魅,我都有信心说服他们归降。只要我向两部族长剖明利害,分析局势,要暗中结盟,并不困难。” 说到此处,夏武雀随即话锋一转,表情也变得凝重:“但是这名为连横,暗行合纵的计策,恐怕已经被帝魔罗识破了。” 连横,是先从抵抗意志不甚坚决的几个大部族入手,让他们归降,壮大煌之一国的军兵战力和势力版图。 而实际上,夏武雀打的却是合纵各部,暗中结盟,共同抵抗帝魔罗的举动。 夜皇虽然惊世神力,单独各部,难以抵抗,但十二大部族,联合大半,胜算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到了必要的时候,反戈一击,那强如帝魔罗,恐怕也要饮恨当场。 只可惜,帝魔罗看破了这条计策,不被夏武雀此前的恭顺举动所迷惑。 “不愧是万年前一统北狄的皇者,这等权谋机变的能耐,让我们的算盘,全部落空了。” 夏武雀口中虽是叹息,但表情却并无多少忧愁。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在试探。 合纵之策若成,那自然是极好的,就算不成,那大不了再想办法。
夏武雀目光沉凝,认真地对伏洪说道:“伏洪族长,战争已经无法避免,我们必须做好全然的准备了。” 伏洪牛饮一大碗苦茶,神色坚决地答道:“也唯有如此了。” …… 五日的限期,转眼便到。 玄鸟部稍作休整,便乘坐伏牛部的战船,沿河南下,向着狂牛部所在的疆域进发了。 两部相距不远,狂牛部位于玄鸟部西南方向,相差大约三百里。如果是陆路,因为地形崎岖,可能要走上十天半月。 不过如今有擅长舟楫的伏牛部随行,借用他们的运兵船,顺流而下,一夕便至。 两部合兵一处,十万余众,旌旗连绵,刀枪如林。 漫山遍野的人海,顺着地势起伏而滚动,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 玄鸟部本就与狂牛部有仇,两部厮杀千年,彼此间的恩怨早就说不清了。但大军之中,商应容穿着轻盈贴身的皮甲,却是神色复杂地站在山腰处,眺望远处的巨大城池。 犄角城,狂牛部的主城。 千余年来,玄鸟部在面对狂牛部时,都是以防守为主。 而像今日这样打上这片敌人的土地,还真是第一次,但商应容不知晓自己的是应该振奋,还是悲伤。 因为这场战争,并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玄鸟和伏牛两大部族,如今不过是别人用于争霸天下的棋子罢了。 “族长大人是在担心我军的伤亡吗?” 夏武雀手握折扇,陪同在商应容的身边,一身华服,于凛冽的山风中猎猎飞扬。 “啊,军师你也来了?” 商应容微微受惊,听到是夏武雀的声音,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俏丽的容颜上,愁眉不展:“军师你是智者,这场战争,对我们玄鸟部来说,有胜算吗?” 夏武雀同样是凝望西南方向的宏伟城池,神色淡然道:“无胜算,却有意义。” 夏武雀的回答,却是出乎商应容的意料:“这是为何?” “狂牛部本就以兵力强盛而著称,如今以逸待劳,又有地利,这样的状况下,就算两部合兵一处,又哪里能有胜算呢。” 夏武雀身经百战,这样的兵法韬略,他岂会没有。 “我军无胜算,但却有夜皇这样的筹码,所以可以料定,狂牛部必败。但这样的胜利本身,对我方毫无意义,有意义的事情,是帝魔罗的举动。” 商应容早已非是吴下阿蒙,经过夏武雀这么长时间来的教导,她也学会了思考:“军师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夏武雀轻点脑袋,认真说道:“我确实在怀疑,因为帝魔罗的举动,太可疑了。” 若是重建煌之一国,大可先易后难,降服位于玄鸟部东西两方的木魅和火狐两部,合四部之力,再思征伐狂牛部这等死硬份子。 但帝魔罗却是舍易就难,以两部之兵力,强行攻打狂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