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山中修行

    离开此地后不久，有人经过这里，发现了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的几人，赶紧报警。

    警方的出警速度还是很快，不过十几分钟就来到现场。看着几人的惨状，警方也很是好奇，这几人可是熟人，经常犯些偷鸡摸狗、调戏妇女的小案子，进出拘留所是常事，也算是这片挂上号的混混流氓。没想到今天竟被收拾的这么惨，看来是踢住铁板了，几个出警人员很是幸灾乐祸。

    经过查看，出警人员也不免咋舌，这几个混混浑身肋骨都断了好几根，看来没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的。而领头的那个混混最惨，不仅是肋骨断了，连脊椎也断了，这样的伤势估计瘫痪的可能性极大。

    至于嫌疑人，这些混混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长相，毕竟当时极为昏暗，又被北山打蒙了，哪里能看清？

    此事便不了了之。

    北山此刻带着李姝已经来到了店里，安排李姝住了下来。北山也才了解到李姝之所以会发生意外是因为她抄近路的缘故。李姝在滦市上大学，今年是一名大二的学生。

    第二日一早，尽管李姝一再表达出对北山的敬仰崇拜之情，甚至提出想跟她混云云，北山还是把李姝打发走了，并且叮嘱她忘了昨晚的事。北山也没有借此与李明取得联系，毕竟方瞳已经消失了，就让李明存在自己的回忆中吧！

    这对北山来说只是一段小插曲，不管是那几个小混混还是李姝，只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毕竟李姝是只是李姝，而非李明，并不值得北山投入太多的精力。

    看过天气预报，北山得知今夜的月色极好，而且一连几日都是月色皎皎，她不会浪费这样的月色。

    下午，北山就直奔蒙山，她要在天黑前捉足野味，以供给餐馆的需求。因为她已决定这几日都将待在天柱峰，不在来回奔波，毕竟店里有没有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一路上，北山凭借自己敏锐的感官避开游人出没的地区，没花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山腰那片密林处。北山花了好一番功夫，捉了好几只猎物，可是品相都不佳。看来随着自己不停的捕捉，已经对蒙山的生态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山鸡野兔不断减少。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山中的猎物就会被北山捕捉殆尽，到了那时，北山又该上哪里捕捉呢？

    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没有这些野味，北山的店拿什么跟别家竞争。好在，暂时还无忧，北山相信自己真到那地步定能找出解决方法的。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北山捕捉了好几十只山鸡与野兔，想来足够这几日店里的需求了。北山拿出口袋把野味装了进去，足足装了四个袋子。眼看黄昏即将来临，北山收紧袋口，轻松的背在身上，风驰电掣一般朝着原路返回。快到山脚时，北山停了下来。此处往下人流量加大，一个美女背着四个大口袋狂奔在山路上，太劲爆了！北山可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疑惑震惊的对象。

    放下袋子，北山拨通李聪的电话，不过几分钟，他就来到了北山的跟前。原来此次上山时，北山不在单枪匹马，而是让李聪提前雇辆车等在山脚，以便接应北山。

    李聪走下车子，赶紧来到北山身前，把那些装有野味的口袋放入后备箱。放完后，李聪又把北山的背包拿出来递到她的手中，低声说道：“老板，你需要的东西我已放在了背包里，你不跟我回到店里了吗？”

    “不了，我要在此地待几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你回去吧！”

    “老板，要不让我陪着你上山吧！我从小就在山里跑，可以去伺候你。”

    “不必，你打理好餐馆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说完，北山拿起背包，顺着山路而回。

    看着自家老板的表现，李聪无话可说，也不敢违抗老板的吩咐，坐上车子，回到店里。

    北山走了一段，看到天色昏黄，周围已无他人出没，便放开速度，如同一道利箭冲向天柱峰。

    踏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北山登上了顶峰，天色也暗了下来。

    夜晚的山风吹拂在身上，丝丝凉意油然而生。北山却毫无感觉，不管山风温热还是阴寒，都不在她关注的范围，因为月亮已经挂在半空。

    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笼罩在北山的身上，似月宫的仙人。感受到久违的月华流向身体，北山不在站着，而是侧卧在顶峰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如同一尊卧佛。这个举止是北山前几日无意间感受到的，今晚月色很好，北山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

    感受到大量的月华流向身体，北山就知道了这个动作是有效的，看来自己又多了一种吸收月华的姿势。

    一夜无他事，北山尽情吸收月光带给她的恩赐，月华如水，一点一滴的清洗着北山的杂质。月光包裹下，北山觉得整个身体都徜徉在温暖的海洋中，飘飘悠悠，如柳絮似飞雪。

    一连几日，北山就待在了顶峰，夜晚吸收月华，白天或看书或静坐修持。不知不觉中北山已在山上待了四天时间。

    今日月色仍好，北山没有卧在石块上吸收月华，而是来到峭壁边缘，以站姿吸收月华。皎洁的月光照在北山的身上，舒服极了。北山能感觉出自己的身体在月华的洗礼下往好的一面发展，可惜那种明显的变化正在减弱。北山最近觉得自己虽然仍能吸收月华，可身体上的变化越来越微弱，似乎吸收的月华只是在身体里打个转就回流了出去。这难道是瓶颈？

    北山不得不这样想，因为吸收月华是北山一直以来仅有的有效的修炼方法。虽说北山变成蛇妖已有几个月了，可是到如今她仍不知道该怎么修炼？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如果吸收月华也对自己无效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就这样混吃等死？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自己又该怎样给李聪改善体质？

    北山想到此，即使以她如今的心境也不免有些烦躁。自己即便在变成蛇妖后拥有了惊人的能力，但若一直停滞不前，不能得到提高自身修为的方法，那自己的人生将还有什么意义？自己不是还想看看生命的尽头在何方？

    北山的心乱了，再也无法静下来。仰望皎洁的月光，北山陷入烦恼之中不能自拔。

    突然，不知何处飘来的一朵乌云竟然遮盖住了月光，周围霎时黑了许多，也惊醒了恍惚中的北山。北山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一朵乌云，天气预报不是说这几日都是晴天，夜晚月色很好嘛？

    突然消失的月光打断了北山的胡思乱想。

    忽地，北山的裙角微微飘动。起风了吗？

    “哗啦啦”周围的枝叶唰唰作响，竟然真的是起风了。一股微弱的风流过身体，衣袂翩飞，站在悬崖边缘的北山似羽化飞升的仙人，随时会乘风而去。忽地，风速竟然加大了，如果刚才是雨化春风般的轻柔，现在就是铺天盖地般的浓烈，狂风发出刺耳的声音呼啸在北山的四周。

    不知何时，天空黑沉沉的，像泼了墨一般，再无一丝月光的影子，似乎是害怕被黑暗侵染。

    狂风肆虐，却也削减不了一丝乌云。漫天的乌云似一口大锅即将砸落人间，让人倍感沉重、压抑。

    整个世界如同末日来临。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利剑般撕裂了黑暗，照亮了天空和大地。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天上方才还是阴云密布，刹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峰顶的树木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整个世界如同一头被惊醒的远古巨兽在不停地咆哮着。

    凛冽的暴雨打湿了北山的衣衫，柔美的曲线动人心魄，她却纹丝未动的立在悬崖边，似乎是一座无知无觉的雕像。

    “轰隆隆”，又一阵巨大的雷声响起，如同在耳畔轰鸣，一下惊醒了雕像般的北山，她的整个身体浸透在了雨水里，哗啦啦的雨水顺着她的身躯冲刷下来。

    一道白光闪过，点亮了整个世界，却又瞬间沉浸入黑暗中。突然，更多的闪电似巨龙飞腾，刺眼的道道白光中，也露出了一个人身蛇尾、乌发披散的身影，正是北山。

    她在狂风暴雨中恢复了自己蛇妖的真身。这还是她在回到滦市后第一次展露蛇妖身，一股愈发强大的气息从她的身上升腾而起。

    大雨如同瓢泼般冲刷天地的一切。北山立在悬崖边缘，漆黑的竖瞳看向前方，瀑布般长发在风中被刮得倒卷回来，身后的蛇尾也在雨水中不停摆动，整个模样似黑夜中的一尊魔神。

    北山低头看着自己身下来回摆动的蛇尾，忽然一抹微笑悄然爬上脸庞，看起来邪气斌然。

    雷雨交加中，北山想到了自己变身成妖的经过，虽然直至今日自己仍没有弄清楚变成蛇妖的缘故。但这并不妨碍北山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肯定是在昏迷中接触到了某种东西，才促使自己如同感染了病毒般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这，北山突然楞了一下，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在洞窟底部发现的所有东西中唯一比较特殊的，超出自己想象范围的只有那条死去的不知名巨蛇。

    “难道，自己是受到了那条蛇的影响？或者换种说法，自己是被那条蛇感染了吗？”

    方瞳眼睛瞬间睁大，这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拥有那条蛇血统的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染性呢？”

    看来自己需要通过实验来验证自己的想法了。

    一念至此，“哈哈哈哈......”满含着危险阴森的笑声在雷雨交加中传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