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无人的饕餮盛宴
余笑尘入得店门,说明来意,上得三楼雅间,推门一看顿时傻了眼,大惊一声道:“哇,这,这一桌饕餮盛宴,怕是要不少银子吧!” 他话说完后便跨进了门槛,发现屋内没没有人,想着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接着又回过身走了出去看了看,又发现自己并未走错,那才寻问楼下小二哥说林姑娘所备酒宴正是这三楼雅厅的‘牡丹阁’。余笑尘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人影,奇怪的挠了挠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又跨了进去。 这雅阁很大,里面还有一间小屋,他想这林姑娘也许就在里面休息,便上前敲了敲门,发几声之后发现并无人应答,于是又将手贴在门上用力的一推,那门一下子就被他推开了。 他发现这林姑娘并未在房间里,心里不由的很是惊奇。 这房间内算是洁净整齐,临窗一侧放着一张用来小憩的简塌,东角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案,案上散落着文房四宝,还有房内墙面上挂有六幅轴画,六画连起乃是一全景,一眼扫过之后,才明了所述一事,。 每幅画中都有牡丹,六幅画连在一起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大约诉说了一位公子迎琴音日光误入了“牡丹仙宫”,见一牡丹仙女在花间抚琴,于是便想上前搭讪,但未果,那牡丹仙子突然不见了。公子各种回味,徘徊在花丛中想要寻找,但所得见的只是一场幻影,那仙子早已没了踪影。 这画表达情意之重,幻意之深,落笔由浓转淡,慢慢轻缕如烟,渐入消尽。这画中取景及手法独精妙,但格调看上去非常温馨,同时伴随着房中淡淡酒香,也算是“醇酒醉影”般的感觉。 正品味着,突然,余笑尘只觉房中弥漫的酒香之气很是熟悉。他闭上眼轻闻细品之下才发现,这酒香乃是自己之前在天宁城中品尝过的‘曲香凝’,于是心中便又觉奇怪,想着这酒甚是名贵,一坛酒恐怕要抵上这半桌酒菜,自己何来这么大的面子被这般款待,想来也是好笑。 他迟疑了片刻才走到书案前去看那些散落在桌子上的纸张,纸片大小都是一样,约有两个巴掌大小,但上面都空无一字,但又让他好奇的是这些纸张上面都有牡丹的水印,约有孩童的手掌一般大小。余笑尘研究了半天也未能研究出这淡淡的水印图案是用什么涂描上去的,看着每个图案都一样。 “真是奇了,这天下还有如此神奇之物,当真是开了眼了。”余笑尘自言自语着,对这里的事物都感到很好奇。 让他好奇的还不指这些,还有那墙上的牡丹轴画,每幅画卷上面都有很大的留白,看上去和书法大家平日做画所故意留白不太一样,因为整个画卷之上的上半部份都是空的,只有下面画了一朵牡丹图案,看样子这留白是用来提诗的。 余笑尘感到困惑,要说这画功也是卓著,有如此画功之人,那他的文采想来也是不差,但为何无诗词提字?想了半天也没能弄明白。还有就是,那窗前简塌是怎么回事?难道经常有人在这里休息?这里可是酒楼,谁会在这里休息? 余笑尘扫视一圈,觉得也是无趣,便又走到了书案前将那笔拿在了手中,接着走到了那六幅画下犹豫着,不大一会,就见他提起笔就在上面书写着。 晨露远山座,续断人初没。隆曦景天河,识音天香阁。 云烟依稀路,天水隔纱幕。不辨朦胧间,恍若瑶池驻。 忽见一樨彤,近晰别样红。霓彩塑亭阁,仙子曲音逢。 辗转花木丛,遥惜牡丹红。孰扰相知眸,近面书香浓。 泣诉千语梦,知见一惊鸿。落色愁自断,芬芳名至空。 人渐路影廊,犹疑情丝长。醉酒暮西风,香消人楚宫。 这是一句诗词,讲述的是神都洛阳新春百花齐放,天南地北的人都前去赏花,主要是为了观赏国色牡丹的诗句。这诗句以两两形式被余笑尘写在了那轴画之上,并且还落有自己的署名。 写完之后,余笑尘便将笔丢在了书案之上,接着又出了小屋往那宴席房中退去。他想着即然无人,那也就此做罢,便想回去,因为那约好的酒宴时辰已过,可能是林姑娘生心悔意,不想见到自己。 他想着自己何得何能能得到这样一位美貌与气质并重的美人垂青,自己只不过是个身份低危的草民,何来能认识这样一位即有钱又有势的人。想到这里,也心生退意便要回返,但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可能林姑娘有事不在,自己应该在这里等他一会,于是便又走到了窗前站了下来,想着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在这里等上一等。 其实,在余笑尘的心里也有着一丝失落,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事也是人知常情,怎料自己被人邀请了却未能得见,心中自然有些失落。但又想到自己是什么身份,心里也不那么的难受了。 这里窗屏很大,轮廓精雕灵巧甚是精美,三窗连开对视虎丘高塔,下方绿水荷塘,塘内莲子已满甚是清平,远处还有一木石混合楼牌,上面刻有三个大字‘一榭园’。 站在窗前到很久,余笑尘依旧没能等到林姑娘回来,便下了楼去询问小二哥,但是小二哥也不知道这林姑娘去了哪里。余笑尘心中又一阵失落,这未时已过半林姑娘依然不见踪影,想来也是不愿相见,不觉又一次心中莫名的暗伤起来,接着上了楼台进到小屋之中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又将怀里昨日画的那半笔林姑娘的提字画像和路上买的香囊放在了案上,临走之时从饭桌上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余笑尘一路上走的很慢,想着能在路上碰到林姑娘也说不定,但直到走到了福安客栈也未能遇上她。 没落的余笑尘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色,接着就跨进了客栈门槛,却发现一侧桌台的上面堆放着自己的行囊,他心中突然起了一惊,也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物品会摆放在这里。 “掌柜,这是?”余笑尘走到掌柜面前问道。 在算帐的掌柜没有抬头,只是翻了下白眼说道:“我知道你没有银两结帐,但也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本店生意一向很好,过往商客甚多,我还指望你那房间能卖个好价钱,对不住了。”
“能再宽限我几日吗?”余笑尘轻声问道,话中语气透着不好意思。 “不行,没钱就滚蛋!”那掌柜重喝一声回答道,接着又说道:“我不为难你,你后几日的房钱我也不要了,你赶紧离开。” 余笑尘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林姑娘没见着也就罢了,但又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心中感到万分悲痛。但让他还有一丝安慰的是这眼前掌柜也没有逼他付那后面几天的房钱,想来也是可喜之事,但是心中却又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余笑尘有觉不好意思,便从包袱中翻出了一件随身物品,一把短刀。 此刀是他当初在‘九龙玄关’中所得,原本是送给长孙文静的,但她说这是余笑尘用命换来的,理应归他自己所有,所以也没有收下,最后被余笑尘一路带在身上,直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掌柜,这里有一把短刀,虽然看上去不值什么钱,但对我很重要,现在我将此刀押在这里,五日之内我必酬得银两来赎,还请你不要将他当了。”余笑尘诚恳的说道,并将那短刀递给了掌柜。 掌柜看了他和那把短刀一眼便接过了,说道:“看你行走在外实属不易,这样吧,这刀我替你保存七日,七日后你若不来赎回,这刀自归我所有,你看如何?” “嗯!”余笑尘郑重的点了点头后背起行囊离开了。 日已至酉时,余笑尘依然在街道上徘佪着,他还未找到落角之处,只有一个人默默的行走着,直到天都黑了,路上行人也渐渐的少了,他才找到了一处破旧不堪的小屋住了下来,这也不知道是他多少次露宿街头了。 他躺在这破屋内的一处掉落下来的枯梁后回想着过去,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也是潦倒,本想着练就一身武艺后会活的像点样子,结果现在依然是这般模样,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要住没住,想来也是可怜,但最多的还是责怪自己。 这种每天过的如行云流水般的无聊日子也是乏味,几天过去了,自己依然在这个破屋里待着,余笑尘也一度的笑自己很是无用,直到几天后的一天夜里,他的生活才发生了变化! 一天半夜,余笑尘从梦中醒来,他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到外面去小解。 突然间,他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好像有个人影闪过,速度非常之快,顺着大树一侧一下子就跃进了一户人家院中。 余笑尘以为个是普通的飞贼,所以便没去理会,接着就往破屋后寻那小解之地,但他刚一转身,忽然又是两道人影闪过,急急的向那户人家院内飞去,而且人影似比刚才那个更快,看样子轻功极高,根本不像是一般的飞贼所能有的轻功路数,明显是个武艺高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