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给美男做丫鬟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出去买药时从黑衣人手里拿回来的那张画像，自己还差点儿因为它丢了性命。 “哪儿来的？” 沈小雪瞟一眼梁夫子，见他表情淡然眼神却异常认真，难道他突然开口要我来伺候就是因为这副画像？ 该怎么说了？实话实说？他不会跑出去找那黑衣人吧？也不知那黑衣人是敌是友？撒谎吗？有这个必要吗？ “哪儿来的？”他又问了一遍。 “我……奴婢自己画的。”沈小雪白了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明想说捡来的，怎么一出口就成了自己画的？为什么？这张嘴真是欠抽！ 沈小雪懊恼的低头皱眉，更郁闷的是对方竟然没有说话，如此僵持良久，梁夫子突然收了画像，淡淡道：“你走吧！” 沈小雪愣了一下：“先生，我……奴婢是来伺候您的，您让奴婢上哪儿去啊？” “我不需要人伺候。” 沈小雪有些心慌，虽然他的声音始终那样平淡，但隐隐能听出一股怒气。 生气了？为什么？难道他知道我在撒谎？ 对啊，我一个生养在沈家大院里身份卑微受尽折磨的小丫鬟，连字都不认识，更不会握笔，怎可能画得出画像？该死！都怪自己说错话。 她偷看梁夫子一眼，见他侧头都不愿意看自己，心里更加懊恼：“先生，对不起，我说了谎，其实这不是我画的。” 梁夫子回头看她，沈小雪怯生生道：“如果我说实话，你……您能留下我吗？” 梁夫子依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沈小雪深吸一口气，一咬牙道： “我那天出府在镇上闲逛遇上个黑衣人，他拿出这张画像问我是否见过画中之人。 我怕他是坏人对先生不利，就要了画像找机会逃走了，原本打算回府后就找您问问，可半路却被二小姐抓了去。 先生，我这次说的都是实话，当时胖妞跟我一起的，不信你问她。” 梁夫子盯着她沉吟半晌后问：“那人长什么样儿？” “他一身黑衣，作普通商户打扮，还戴了斗笠遮住大半张脸，我看不清他相貌。但他身形轻巧敏捷、眼神锐利吓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梁夫子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沈小雪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一来受不了这目光，二来担心刚来就被撵出去，万一又被分去二小姐院子就死定了。 不！不管分去哪个院子，自己伺候过大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梁夫子，谁也不会让自己好过，所以一定不能走，耍赖都要赖在这儿。 对方半天不说话，沈小雪更加紧张：“先生，奴婢句句属实，请先生明察。” 屋里一片寂静，下方暖暖的地板此时让沈小雪觉得有些烫脚，怎么还不说话？我都实话实说了他还不信吗？为什么？他对画像这么感兴趣难道想起什么了？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却见对方把画像递过来，沈小雪抬头茫然的看着梁夫子。 “以后就说这是你自己画的。” “啊？” 对方淡淡的瞟她一眼，沈小雪心思一转明白过来，赶紧收了画像：“是，奴婢记住了！” “还有。” “是！” “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人，不管什么人跟你打听，都不能说见过我，知道吗？” “是！” 梁夫子负手走到窗前仰头望天，一副颇为忧虑的样子，沈小雪站在一旁望着他的侧脸出神，美人就是美人，做什么都好看，即便出神也这么优雅高贵，不知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站着她也站着，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抬头望天她就望着他。这二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默契，如此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直到门外有人送来食盒一把拍醒沈小雪。 沈小雪诧异的看着来人，竟然是胖妞，赶紧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先生送午膳啊！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我还拿了十文钱给朱大娘换了！” 胖妞往梁夫子那边偷看几眼，花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哇！真好看，难怪大家撞破头皮都想来这儿转一圈，臭丫头，你好福气啊！” 胖妞习惯的轻捶小雪肩膀一下，沈小雪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栽倒下去。 胖妞赶紧扶住她抱歉道：“哎呀，抱歉啊小雪，忘了你还有伤。” 沈小雪僵着身子站了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对她呲牙咧嘴道：“死丫头，你以为福气那么好受啊？你来挨她几鞭子试试。” “嘻嘻！我要能得你这差事，挨几鞭子我也愿意。” 沈小雪发现梁夫子眉头微蹙，似乎对她们在此谈话很是不满，她赶紧让胖妞把食盒放桌上快走，胖妞还不乐意，硬是盯着梁夫子呲牙咧嘴流口水，最后还是被沈小雪推出去的。 等她回来，发现梁夫子已经自己坐在桌边，打开食盒将饭菜一盘儿一盘儿拿出来，小雪赶紧过去：“夫子，奴婢来吧！” “无妨，你也坐下吃吧！” “我？……奴婢不敢！”梁夫子随口一句话让沈小雪惊讶不已，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奴婢绝对不能与主子同桌而食，何况自己现在是个身份卑微的小丫鬟。 梁夫子也不多说，自己慢条斯理的用膳。 沈小雪扫一眼，觉得这饭菜虽然丰盛，却全是鸡鸭鱼rou之类的东西，梁夫子似乎不太喜欢，只捡些清淡的菜色用了，他动作缓而不慢、优雅从容，一看就是受过极好礼仪教养的，沈小雪不得不再次感叹：唉，美人就是美人！ 梁夫子用完后，把碗筷放一旁轻拭嘴角后便离开，沈小雪看了看，食盒里是空的，桌上还剩这么多，对了，还有一副未用的碗筷，难道剩下的是给我的？ 能吃吗？她有些犹豫，想问梁夫子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却听梁夫子道：“吃完了收好，把食盒放门口，一会儿有人来取。” 简单平淡的一句话包含的意思不少，他让我快吃就是说剩下这些都是给我的，虽然残羹剩饭，却是普通丫鬟一年难得用上几次的好东西。沈小雪心里暖暖的，对这位恩人的好感又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