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头了
沈小雪和姜大娘从二少爷院子出来，姜大娘回头看一眼依然抱着粉缎爱不释手桃儿，地儿问： “小雪，你怎么把二小姐的粉缎也给了她？二少爷哪里用得着粉缎啊？她分明是想自己用。” “这样更好啊！” “什么？傻丫头，二小姐知道了又要找你麻烦啊！” “又不是我贪墨她的缎子，谁拿了找谁去。” 姜大娘停步愣神片刻，诧异的望着前面沈小雪一蹦一跳的身影。 沈小雪停步回头，巧笑焉兮的望着她： “姜大娘，快走啊，咱们还要去给二小姐送缎子哩！” “哦！好，来了来了！” 姜大娘快走几步跟上，一路都眼神异样的打量小雪。 她心里直犯嘀咕，这丫头何时这么有心眼儿了？以前说话大声点儿都能把她吓得钻地缝儿，瞧瞧现在，不仅不畏畏缩缩，反而有胆子算计主子了！ 这样的小雪着实让人意外，难道上次落水高烧几天反倒让她开窍了？ 姜大娘想来想去想不到更好的解释，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不枉白家妹子辛苦养育她这么久，以后……白家妹子好歹有个盼头啰！ 这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二小姐院子，小雪抱着缎子先进门，目光一扫，见这边也在大扫除。 她正寻思让谁进去通报了，旁地里插进来一个声音： “沈小雪？你来干什么？” 小雪回头，见乔mama就站在自己身侧几步开外，看她冷着脸斜着眼一副颇为不屑的表情，小雪明白自己又被鄙视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赔着笑脸凑上去： “乔mama，正忙啊？您不在夫人身边当差吗？” “我在哪儿当差你管得着吗？” 小雪干笑两声：“二小姐了？在屋里吗？” 乔mama上下打量沈小雪一番，哧笑一声： “上次鞭子还没挨够，这次巴巴送上门来让二小姐给你松皮么？” “乔家妹子，小雪和我是奉老太太之命来给二小姐送缎子的。” 姜大娘这时才抱着缎子进来，乔mama见之脸上僵了片刻，然后扯住一个僵硬尴尬的笑容： “姜大姐啊，这种差事怎劳烦你来跑一趟？叫个小丫鬟来不就行了？” “呵呵，无妨无妨，左右都是当差的，只要为主子办事，不论差事大小咱们都该尽心尽力不是？” 乔mama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小雪瞧她眼角直抖，心里暗笑，这乔mama是夫人的陪房，平时在宅子里难得给人家一个笑脸，突然见了老太太身边的姜大娘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只是没想到姜大娘随便一句话竟然对她明朝暗讽，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姜大娘面上又笑得极其温和友善，不像要找茬儿的样子，也不知她什么意思？ 这一笑的瞬间，各人心头都闪过几缕小心思。 姜大娘见乔mama半晌不说话，便往上房看看：“二小姐？她在吗？” “哦，不在，二小姐听说湖里结了好厚的冰，游玩去了。” “这样啊，那二小姐何时能回来啊？” “这可不一定，要看小姐心情，好玩儿的话可能天黑才回，也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乔mama扫一眼姜大娘手里的缎子，这才留意到小雪手里也有两匹。 她心里奇怪，沈小雪不是去听琴阁当差了吗？何时又去给老太太当差了？她面上却笑盈盈的不动声色： “哟！这不是大少爷前两日才从京城带回来的上好锦缎？老太太就给赏下来了？” “是啊，除了大少爷房里，大小姐二少爷二小姐都有，每人四匹，你瞧瞧，都是顶好的缎子了！” “可不是，今年的缎子比去年还好，厚实柔滑色泽也好，二小姐最喜欢这嫩粉嫩粉的颜色。” 乔mama看一眼小雪：“哎，姜大姐，老太太赏赐的布料怎么让小雪丫头送了？” 姜大娘笑呵呵道：“不是前些日子老太太身子不好，上茅房最难受，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得好，反而折腾得越来越虚弱清瘦了。 我上次偶尔跟小雪他娘提了一句，没想到这丫头就上了心，到处去打听治病的方。 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个轻省的法子，她让老太太每晚吃个药鸡蛋，其他什么药都不用，好几日下来，老太太的身子竟然真好的许多，上厕所也不那么费劲儿了！” 乔mama惊讶的睁大眼：“哦？这丫头还有这份心思？” “可不是，老太太身子利索了自然高兴了，对这丫头也心疼得很。” 乔mama不可思议的打量小雪，面上是难得的和蔼微笑： “这下好了，小雪丫头，你这下总算出头了，以后好生伺候老太太，千万不要像在二小姐身边这般畏畏缩缩不懂规矩，让人见了还以为二小姐以前多么苛待你了。” 乔mama看似提点却暗暗踩贬的话让小雪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院子里的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她暗暗翻个白眼，瞧见院门口进来个人，仔细看不是杨柳儿她娘吗？ 杨mama看到小雪时脸色明显一变，转身就想离开。 “杨大娘。”小雪叫住她，乔mama和姜大娘回头也看到了她。 乔mama道：“杨大姐，来了啊？有事吗？” 杨mama站了片刻，转身回来，脸色笑容难看之极：“你们……都在啊！” 姜大娘点头：“我和小雪是奉老太太之命来给二小姐送缎子的。” 杨mama诧异的看小雪：“她……小雪姑娘去老太太身边当差了？” “这……也算吧！杨家妹子有事吗？” “哦，夫人今儿个进城一趟，带了几盒百味坊的点心回来，让奴婢给送过来。” “你也来送东西啊，可不巧，二小姐不在了。” “那……那我……” “东西留下吧，我让丫鬟们温着，二小姐回来正好能吃。” “也行，那我送到小厨房去。” 杨mama对几人点点头，拎着食盒往侧面角落里的小厨房过去。 小雪望着她背影若有所思，脑中灵光一闪，回头把缎子塞到姜大娘怀里： “姜大娘、乔mama，我口渴得很，去厨房喝口水啊！” 她也不待二人回答，便快走追着杨mama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