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石坡
师父何云母，风韵犹在，想起自己的身世，既感伤又是可悲可泣…… 十四岁时和母亲在河南府登丰五乳锋山西边三十余里开了一家小店，父亲早亡，小店经营主食是面汤饺子各种杂吃，可以说丰衣足食。 一年冬天的一个夜里，店外来了五个头子，手里拿着短刀长剑，身上负了重伤，两个灰衣男人搀着三个黑衣男人，年龄都在三十多岁，看模样不是善人，深更半夜打破了何云母的店门。 何妈开了门受了惊吓，看见五个受伤的武人，心里壮着胆，嘴里喃喃的骂个不停， “该死的！不让我们娘俩好好睡觉了！” “你们不去药店来我们饭馆作死啥来了！” “你们拿着刀枪打打杀杀的，这北边还打的仗呢！你们怎么不去杀几个敌兵呢！” “你们有没有钱么，没有钱不让进阿，我们这儿不能住只是卖饭的！” ……五个男人中一个黑衣个头矮小的，看见何妈口中不停的唠叨，不耐烦道， “老mama，我们身上有伤，麻烦给我们做些饭，熬几碗牛rou汤，我们只需在你这麻烦待几日，等伤养好就走，谢谢”，说完，手一挪动拿出来十两银子放于桌上，何妈一看，心里胆量壮实了些，心情略好了些，胆量也放下不少警惕心，一个劲儿乱嚷道， “那里有两间偏房，有水有火，你们去那边休息，我这就给你们熬牛rou汤哩！” 说完忙着切牛rou了。 五个男人哼哼唧唧，歪倒在了偏房，横七斜八地躺在了干草堆上，唧哩咕噜的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何妈把牛rou汤送上去，还端来了五大盘馒头，六蝶青色小菜，五个男人可能好几天没有吃饭，已是饥肠辘辘，早是饿得慌了，不一会儿工夫，把桌上菜饭狼吞虎咽得吃了个精光，完后倒头就睡，这一睡下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晚上，五个男人其中的一个灰衣中等身段男子，脸上极是白净，晚上起来小解，放完后正忙着紧身，听见房内何mama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像是在说话，觉得纳罕，两眼凑近窗户一看，心里贼胆顿生，只见何妈杏眼微睁，侧着上身坐卧于床前，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麻布裏着半个肩膀，露着半个脊背，细长的双腿搭拉在床沿上，手中端着一汤碗，拿着勺子在喂云母药喝，云母趟在床内侧，“咳……咳”的声音，像是最近两天刚刚受了风寒，何mama正在灌药喂自己的女儿喝呢！ 灰衣男子什么来头，原来这五人也是江湖远近皆知的“青寨帮”的五个小头目，号称“五虾闹江”出名了的老二“虾唠二”，在三角州块地是和“赤寨帮”的“三神龟”闹起了矛盾。 原来两个帮派在河界地段有一段争议河域，为了五万两白银打起架动起手来。 这五万白银是江北的一大富豪余宏大少爷过二十岁生日，江南的同窗好友靠丝绸买卖发家的刘白大少爷送的一份贺礼，路经此地段水域，被两个帮派瞟上了，为了争夺五万白银斗起架来。 “赤寨帮”三个小头目，也是远近皆知，江湖人称“三神龟”，三个头目，个子又矮，又是大锅子，背上起了大包，像是背上扛着块大石头一样，“三神龟”和“五只虾”在三角州怪石坡打将起来了。 “三神龟”使得三个少林棍，从少林寺一个弟子吴少雄那里学了武功，吴少雄偷学经书要义不小心失了火怕师父责怪，逃到“赤寨帮”隐匿起来，见他们兄弟三个极爱武功，便收他们三个兄弟为徒，教了几年。 “三神龟”功夫有了几年根基，在江湖闯了点儿名声，投在了“赤寨帮”下，结果“三神龟”把这“五只虾”打得伤的伤，残的残，要不是五万两银子已得到手了。又怕得罪“青寨帮”张寨主的金面。“赤寨帮”的“三神龟”饶过“五只虾”的性命，所以五虾唠打败后没有颜面再回“青寨帮”，而是又累又乏的逃命到这里。 “虾唠二”推门闯进来了，床前的何妈扭头一看，吓得“阿”了一声，碗中药“咣”的一响落在地上…… 等天已大亮，小云母才从巨痛中舒醒过来，只见自己全身血rou一片模糊，努力挣扎着爬将起来，见到自己的娘亲，爬在地上，衣衫烂髅，早已气绝，床上、地下一片狼藉，小云母强忍着身上的巨痛，下了床找来一个布衣衫罩住了何mama身体，那“五只虾王八“贼人早已不知影踪，心里暗暗记住五个贼人的模样。随后，小云母爬在母亲的身上椎心泣血地大哭了半天，哭毕，强忍心神。小云母裹起衣服，在屋中找到了火石，把自己和娘亲亲手搭建的三间草屋一并烧毁了。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何云母在芜湖镇六碧山一住就是十六年。 那时的事情至今想起，让她心中怒火和深仇大恨难以平息，更让她气愤填膺的是这十多年，她一至没有放弃自己意志，始终不移的寻找这“五个大虾王八”贼人。 老天也怜见这何云母，两年前，有“四个大虾”贼人也已找到，这“四个大虾”贼人居然还藏匿了起来，而且都已娶老婆的娶老婆，个个又都生了虾儿子了，个个又都是欺霸一方的富户，十分的有钱有势，两三天这些浮夸弟子们便凑聚在一起，花天酒地，成天和女人混搭在一起。 附近的老百姓更是遭殃透顶。自己家的闺女有的被他们儿子欺负吃了亏、上吊了、家破人亡比比皆是，有的闺女早早的就嫁到外乡的。 还有一个就是罪魁祸首的“虾唠二”不知躲到那里了，何云母和她的女徒花晴儿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也毫无结果。花晴儿也略知道师父的深仇大恨，听师父说小时候遇到一伙强盗把自己的师父娘亲，也就是自己的师姥为了保护自己被贼人害死。 做徒弟的花晴儿成天看着师父，有时觉得师父性情孤苦冷漠，像是有很多的心语要诉说出来，对自己又一句话都没有，花晴儿自己心里早已把师父当成了娘亲，可弄不懂为什么师父没有把自己当成她的女儿呢！所以师父的仇人我也当成是自己的大仇恨！ 杀掉那四个虾唠和他们儿子的现场，花晴儿自己也在现场，并且亲自用匕首剁的他们，……为什么有的手、口、眼、鼻都没了，花晴儿想起来就异常气愤，这四个败类长得衣冠楚楚，人又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是不办人事呢？杀他们之前，四个坏人身上全然秃着身子，不是手上，就是眼上，还有脚上…… 都在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三拳两谎的猜酒令，谁输了就往自己身上画小乌龟，玩得正起兴作浪呢！ 花晴儿决不手软，心下一横一个，当场一匕首一划，手指头没了，一匕首再一划，脚指头也没了…… 那四个虾唠是被何云母亲手宰杀的。何云母把虾老大，虾老三，虾老四，虾老五统统大卸了八块，又用匕首把他们的娘们的脑袋切下，统统把脑袋、八块rou身装进了麻袋里，扔在了孤坟荒野中，凡是现场的见到的丫环，伙计统统斩杀，一共计有一百二十有六人。 令人意外的是，唯独这虾唠三的儿子不在老巢中， 偏偏去了武陵县说是去会晤一位什么可以知晓房中异略，让他那身下货物变长的江湖行医，名字叫“曹过丈”。一位有名的医生，听说还做过高官，结果医生真没有见到，倒是自己的屁股被人旋掉九根rou块，想来也是花晴儿奉师命效力的又一大案子。 倒是虾唠二此人，一直是踪匿不见，师徒两人也是不失心志，白天游山玩山，晚上出来游行于村庄之间。不知辛苦，把大半个宋朝版图搅翻了一遍，还没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不过，天有不负有心人。事有凑巧，皇宫西郊三十里有个尼子庵，叫“乐子庵”。 最近香火越来越旺盛，听说求子纳福的卜愿越来越灵气，一传十，十传百，尤其最近几年，香火在周围五百里更是声名远播，而且主持在一年前贴出告示，说是为了造福附近的邻里邻亲，愿意出银子买小妮子入庵。 这里的求子卜愿更是引得人络绎不绝。 何云母和花晴儿来城里两个多月，并没有找到虾唠二，住的地方就是这尼姑庵，因为尼姑庵这两年又新盖了大大小小几十余间屋子，一是方便客人纳香拜福，二是给过往客人投宿提供十几间便房。 虽说是免费的，但既然来到这里哪有不买把土香磕几个香头了，求个福许个愿…… 这天晚上没了事，师父就和花晴儿开始在尼姑庵出来踱步，只见前院烟雾缭绕，虽说是晚上，来来往往的小妮子，磕头烧香的依然是人丁攒动。 前院供奉九天神女娘娘，后院子很大，直通进去就是后门，两边的侧门可以通向大小几十间房子，来到后院子庭中，人已经显得很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