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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长征开始10

    (中午有点事,勉强算是赶上了,大家别介意。另,祝熊孩子们——包括我文中这位——快快乐乐每一天)

    到了晚上,李大爷果然像自己说的那样,采了一些草药回来——如果魏承恭认识的话,就会知道,这东西名叫笔头菜——掺上水,拌上盐,捣得烂了,给魏承恭敷了上去。

    “你看什么呢?”一边敷药,李大爷一边问道。

    “没什么。”魏承恭一边回答,一边不住向外张望。想了想,又向李大爷问道:“大爷,红军的游击队,经常来吧?嗯,我说的是游击队。”

    “游击队啊……”李大爷抬头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早些年倒是确实常来,后来就不怎么来了。听叶老师说,那时候这里已经从游击区发展成根据地了,那几年过了些太平日子。不过从今年二月,白匪军打过来之后,这游击队又开始在我们这旮旯来往了——大兄弟,你是有大学问的,你说,这革什么命,能革得成吗?”

    “当然革得成。”魏承恭想都不想就答道。

    “为什么?”李大爷的孙子小李嘴快,顺口问道。

    “因为天下穷人多啊,而且是比富人多得多。”魏承恭答道:“所以我们红军不缺兵员,我们红军会越打越多,等我们的力量足够了,就可以推翻常凯申的统治了……”

    他本来还想打个比方的,不过想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算了,转而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大爷,红军的游击队一般什么时候来?”

    “这个不一定……不过,既然陈司令的游击队刚刚才走,总得要等个十几二十天才会再来。”

    “呃,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问的是,游击队来的时候,是在早上,中午,还是傍晚?”

    “这个也不一定……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虽然可以信任李大爷,不过物资交接这种事,还是尽量保密一些比较好。顺便一提,魏承恭这次带来的东西就放在李大爷家的屋子里,而且到现在李大爷和他孙子还没有进房间看过。

    而魏承恭之所以这么紧张,也是因为担心白军会突然到来。以自己所知的那些人的德性,他们肯定会四处寻找“油水”,而自己不可能拦住那些人不让他们搜查屋子(如果他们要搜查的话),到时候损失点东西还是小事,连累到老乡就麻烦了。

    更不用说还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虽然自己已经很小心地把物品上的生产日期什么的都尽可能地消除了,不过总难免有一些残留——比如军用口粮的内包装袋。

    所以这小子现在可谓是坐立不安。

    然而一直到半夜,粟大将带领的游击队还是没有到来。

    ————

    然后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魏承恭才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村子里已经满是游击队的战士们了。

    “你醒了。”

    说话的是红二十四师师政委顾作霖的警卫员。他跟魏承恭还是熟人:就是当初送顾作霖上医院的时候,曾经跟魏承恭有过一面之缘,对魏承恭说教了一番的那个小战士小陶。

    “哟,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我都不知道。”魏承恭歉然道。

    “就你睡得那么死,我看就是白匪军把你绑起来,你也不会知道的。”

    魏承恭一愣,在根据地里像这么不客气的人非常少见,就连曾经的李德顾问,见了他也没有了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

    不过也是因为这种态度,魏承恭才恍惚中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战士(他已经忘记这个小战士了,倒不是说贵人忘事什么的,而是因为被人说教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这种不愉快的经历他向来是过了就忘——有利于保持好心情^-^),忍不住笑道:“小鬼,是你啊。”

    “哼!警告你别乱称呼啊,小鬼也是你能叫的?”

    他已经忘了这个小战士了。不过这个小战士显然还记得他,而且对他不接受自己的批评,反而“变本加厉”地向资产阶级靠拢——上次见到他,他穿得虽然干净得不像话,到底还是红军的军服;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干脆连红军的军装都不穿了,浑身上下穿的这一身,那还有半点无产阶级的味儿——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所以听他叫自己小鬼,急忙就要划清界限。

    魏承恭又愣了一下,点点头,这小战士虽然不大(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但真要论起来,起码是自己爷爷辈的。自己叫他“小鬼”,确实有些不合适。

    抛开这一层关系不说,自己也才二十四岁,叫别人小鬼似乎有些把自己叫老了。

    “那……怎么称呼,小同志?”

    “别乱拉关系啊,你知道同志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吗?就这么混叫?”小陶嘴里嘚不嘚个不停,一边给他把早餐端了进来。

    “是什么意思?”魏承恭存心逗他——虽然是爷爷辈儿的,而且是革命前辈,不过再怎么样也就是个半大孩子。

    “同志同志,就是同一个志向。我的志向,我们红军的志向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推翻反动派,建立无产阶级****。”说到这里,他冷笑起来:“看你穿得这么好,你的志向一定是做大生意,挣大钱,出大风头什么的吧?咱们的志向不一样,所以不能叫同志!”

    魏承恭:“……那我们该怎么称呼呢?总得有个称呼吧。这位坚定的革命战士。”

    “呃……”小战士抓抓头,这个问题难住他了。不许叫同志的话,他还可以称呼魏承恭为先生,这个应该没大错;可是魏承恭该怎么称呼他,这就伤脑筋了,叫老总,军爷,小兄弟?自己可不想被人说,想要向白匪军看齐。

    “想不出来就先用同志这个称呼来对付着,怎么样?同志哥,现在,先来吃饭吧。”

    ————

    (今天的内容有些狗血俗套,不过也有些干货,还有配图)

    “哼!”小陶歪过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在赶来的路上,那帮特勤大队的同志仗着夜猫子眼和三弦十字弩射死了一只野狗(这种野狗现在在根据地并不少见,早先都是农村家养的狗,在白党的屠刀下,不少人家家破人亡,他们喂养的狗也就此成了野狗),所以,今天部队改善生活。这也就算了,小陶不满意的是,游击队首长又指示,特别给这家伙加多了狗rou的分量——比病号饭还多。

    这里要说一说三弦十字弩。这个不是未来产品——上面有一些受力器件,特别是卡扣,是从未来定做的——是本时空特别制造的,夜间偷袭的时候用来代替无声枪。这种弩与一般十字弩的区别之处在于有三根弩弦(如果三根都不够,还可以继续增加),三根弩弦的力作用在一个卡扣上,扣动扳机的时候三根弩弦同时发力收缩,拉动卡扣,卡扣把箭槽上的箭支推出去。也就是说,三根以上的弩弦的力作用在同一支箭上,毫无疑问,这比单弦弩的射程、穿透力要强得多。再配合上特制的,箭头上带螺旋刻纹的无羽箭……在两百米距离内(一般的夜视仪的可视距离,同时也是一般士兵的作战距离),对于没有甲胄护身的哨兵来说,威力并不比枪械小。

    (P.S:这是地效在《巾帼群英传》中设计的一种用来对付游牧民族骑兵的武器,有示意图,大家登陆本文的QQ群和龙空地址可以看到。地效对弩不是很了解,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这种发射方式的弩。如果有,那么大家权且一笑,放过去吧;如果没有,那么这就是地效原创——估计可以申请专利了

    地效从小学就擅长手工发明,曾经用纸盒子做过变形金刚。到现在,依然有一些我觉得足以申请专利的点子和想法——比如风扇摆头调节器什么的。地效也曾经想要申请个专利玩玩的,不过后来一咨询,感觉申请起来太过麻烦,就一直让这点子停留在点子状态。

    书友中如果有人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想要申请专利什么的,可以交流^-^)

    喷香的炖狗rou摆在桌子上,惹得已经两天没有见rou的魏承恭食指大动。不过出于影视作品中学来的习惯,魏承恭还是问了一句:“那个……今天部队的伙食这么好吗,这rou大家都有的吃?”

    “吃你的吧,你管那么多?这是特供给你的。比病号饭都多了一倍。”小陶没好气地答道。

    “病号有多少——我是问你们游击队中病号有多少人,不是问病号能吃到多少?”

    “你想做什么?”小陶疑惑。

    魏承恭把菜碗里的狗rou朝饭碗里赶了几块,然后把整碗rou都递给了小陶:“这一点儿分给整个游击队的战士们估计是不够了,给病号们送过去吧。”

    “哼!”小陶虽然还是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他们这支游击队脱离大部队时间还不久,没有经过几场战斗,所以伤员很少;至于说病号……除了师政委顾作霖这个肺结核,还真没有(废话,留下来的人是要打出威慑力的,连中央直属的特勤大队都留了三分之二下来,其他人肯定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小陶端起rou碗,直接跑去找自己的首长顾作霖去了。顾作霖正在跟粟大将计划着该怎么把魏承恭带来的这些东西储藏起来,看见小陶端起一大碗rou跑过来,奇怪道:“这是……”

    “首长,这是那个假惺惺的资产阶级省给伤病号的……”

    顾作霖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不等小陶说话,就喝道:“胡说什么?什么假惺惺的资产阶级……咳咳……”出气太猛,一口气接不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粟大将军赶紧过来,轻拍顾作霖背,帮他顺气,同时向小陶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狗rou给人家送回去?”

    “师长,这可是……”

    “怎么?”

    小陶把rou碗朝桌子上一放,气呼呼地问道:“师长,首长,我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对那家伙那么好?好好的rou,给首长,给同志们吃多好,干嘛要给那家伙。”

    顾作霖闻言又要发火。粟大将赶紧端了一杯水给他:“老顾,光是发火可不行,要做通思想工作——这可是你这个政工人员的工作啊。”

    “我只是有些生气,冲这小鬼的脾气……咳咳……不知道给了人家多少气受!”顾作霖接过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这才把气顺下来——无论是胸口的还是心里的。

    顾作霖想了想,向自己的警卫员道:“小陶啊,之前因为我的关系,你也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你觉得,我们红军的医院怎么样?救活的人多不多?”

    “多啊。同志们都说,傅医生的医术好——不过这跟那个家……这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医生医术再好,没有药那也是白搭,对不对?傅先生就是给我们送药的。”

    “哦!”小陶点点头,稍微认同了一点魏承恭。

    粟裕摇摇头,感觉顾作霖这个政工人员今天非常失职,于是又补充道:“你们首长这么说没有说清楚。我这么跟你说吧: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我们红军医院的重伤员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十几——就是一百个人里面只能治好十几个。等到有了人家傅先生帮忙,这个治愈率上升了一倍多,达到了将近百分之四十——就是一百个人里面能治好差不多四十个,这还是治好后可以重新上前线的,还不算虽然治好,不过不能重新上前线的。而且这还是重伤员,至于轻伤员就更不用说了。”

    顿了顿,粟大将军又道:“这么说吧,在他来到根据地这段时间里,他带来的药,让我们红军起码少损失了几千人。”

    “什么?”小陶大吃一惊。

    “别的不说,你们首长这会儿吃的药,也全都是人家冒着生命危险送过来的。”说着话,粟大将拍拍顾作霖肩膀,“人家本来可以拿着这些药在外面挣大钱——我跟你说,他带来的很多药,在外面价比黄金,而且很多花钱都买不到——可人家用很便宜的价钱买了来,还给我们送了来。你说,我们该不该好好感谢人家?”

    “……首长,我错了……”小陶低下了头。

    “还不止呢,现在部队里用的那种一人扛,你觉得好不好用?”

    不等小陶说什么,顾作霖又道:“过去打碉堡,打围子(地主土豪们的围子,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碉堡了)多困难哪,战士们要扛着炸药包顶着敌人的火力往上冲锋,有时候死伤上百,都不一定能拿下一个碉堡。现在呢?炮筒子一架,轰隆一声响,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多好?你知道吗,这种一人扛大炮,也是人家傅先生给我们送过来的。”

    顿了顿,顾作霖板起了脸:“人家给了我们这么大的帮助,可你是怎么对人家的呢——我猜,你一定没少给傅先生气受,对吧?”

    “……首长,我,我错了……”小陶的头低得更下去了,“我批评他了。我看他的衣服很漂亮,所以就……批评他一身资产阶级情调,没有无产阶级作风,”

    “嗯……好英雄啊。”顾作霖的脸也板不下去了,“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赶紧去给人家认错?”

    “诶。”小陶端起碗,就要跑出来。

    “既然他醒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粟大将提议,“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