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元素精灵
从奥古斯塔那里得知了有关圣杯血脉的辛秘，严羽虽然颇为兴奋，但是对他目前的困境却毫无帮助。 回到学校之后，他仍旧是利用晚上的时间打坐修炼。因为没有了火种的帮助，现在他的二十枚气丹都要用在刀刃上。至少在火种恢复自由之前，他必须像一个正常的武士那样分配自己的二十枚气丹。之前为了催动九龙控火诀，他已经将九枚气投入到力脉和穹脉之中。所以如今仍旧自由的气丹只剩下十一枚。 而为了催动混沌法阵吸收混沌魔力来聚敛气丹，严羽又不得不又在混沌法阵中投入了五枚气丹，然后将所有剩下的气丹投入到魅脉中，将其提升到三阶。 虽然在混沌法阵消耗了五枚气丹，但是效果仍然不如往日理想。聚气的效果比起从前马力全开的时候降低了不少，对此严羽也只能徒呼奈何。五枚气丹已经是他能够挤出的气丹极限，因为对一名武士而言，魅脉才是防身脱困的第一要素。这样吸收混沌魔力的速度虽然慢点，但是总要比平常学徒通过冥想感应魔力，吸收魔力的速度要快得多。 两天的平淡时光匆匆过去，严羽也终于迎来了这一周的魔法基础理论课。 教课的还是那名美艳的图蒙女人露贝迦，而今天的课程也是一如既往的魔法纹样绘制基础——也就是让学生们练习在白纸上重复地徒手画圆画方还有其它简单的几何图形。 终于有一名学员忍不住向女教官问道：“听说其它班上的学员都已经开始练习魔法了，我们班里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露贝迦只是板着脸问道：“前几堂课我已经教给你们冥想的方法，现在你们告诉我，有没有人能够感应到魔法元素？” 教室里一片寂静。 露贝迦缓缓地环视了整个教室一圈，最后目光又落回到那名学员身上：“看到了吗？等以后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感应到魔法元素，我们就进行魔法释放的训练。” 不少学员眼中的神情已经黯然下去。虽然露贝迦并没有说出口，但是明白人都能听出来，她口中的以后应该是“没有以后”的意思。当初分班的时候就曾经进行过魔法资质的测试。只是那时候的学员们刚刚进入学院，也不曾将其真正的意义太过看重。等到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那就是一道坎，资质不够的人，就如他们这戊字班的学员们，或许究其一生都迈不过这道坎去。 朗贝尔面前的那团云雾里，隐隐浮现的就是戊字班学员们此刻在课堂上的场景。 听到身后门响，他略一挥手，那团云雾顿时消散下去。 片刻之后，莫奈走进了这个房间。 “朗贝尔大师还是对戊字班的那些学员心存幻想啊。”让朗贝尔有些诧异的是，今天的莫奈不复前些天颓唐的样子，不但两撇小胡子摩得油光锃亮，而且步履轻快，看上去心情颇佳。 “毕竟都是学堂里的学生，对于这些东方人的体质，我们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朗贝尔淡淡说道，“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 “我老师已经答应帮我训练一批学员。”莫奈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的样子，让朗贝尔不禁又皱了皱眉头。 “桑格理大师不是已经选择和克莱门廷大师携手了么？”朗贝尔略略低头，从那副老花眼镜上方看向莫奈。 “他们两个的关系，外人怎么弄得懂。”莫奈耸了耸肩，坐在了朗贝尔的旁边，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份表格。 “甲字班：十一人；乙字班：十八人；丙字班：五人；丁字班：一人……”莫奈从上往下迅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笑道：“一共加起来三十五个人，就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了。不如把这些人单独拉出来，再组成一个新的甲字班？” “你还想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吗？”朗贝尔冷笑了一声，“十三名护法者死了十一个，还有一人下落不明。现在那个镇南王还在管咱们学堂要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件案子还没个头绪。” 莫奈一听到朗贝尔讲起这件事情，脸上就有些狼狈。上次大混乱之后追查线索，最后重重线索都指向了失踪的三个人身上，其中便有甲字班中硕果仅存的那名执法者。 但是巧的是那三个人到现在都不见踪迹，其中有两人应该是被火系魔法烧死，在墙上还留下了骨灰的残余。而另一人直到现在还没有现身。莫奈不是傻子，这种情况分明就让他想起了八个字“栽赃嫁祸，死无对证”！ 可是虽然星辰大阵记录下来了当天的法力波动，却始终无法查出动用火元素杀人的究竟是什么身份。火球术只是一个初级法术，面对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在这所学堂里面能够用火球术在瞬间烧死人的法师不在少数。况且自从塞缪尔那帮人分走了西华大学堂二部之后，星辰楼也变成双方共同执掌，一来二去就连当初的原始记录都找不到去向，现在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算了算了，还是多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吧。”莫奈揉着太阳xue说道，“总之现在至少咱们手里有三十五个学员能够放出一级魔法了。咱们得制定出一个确定的章程来，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究竟要教给学员多少魔法才算合适。在一级魔法和二级魔法力，究竟哪些在擂台对战上最有用。这些归纳整理的工作，还是有劳朗贝尔大师了。” 朗贝尔和莫奈正在规划西华大学堂本部学员以后的魔法蓝图时，严羽已经悄悄地走到了露贝迦身后。 “这个……露贝迦老师。”如此称呼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严羽心中还是稍显别扭。不过想起小石头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不也是一样叫自己师父，严羽心中就平衡多了…… “上次在医院里，我曾经见过您驭使一朵蓝色的火焰，而且还用吞噬金属的办法让它晋阶。当时时间匆忙，没有来得及向老师问个清楚。这一次我想问问，究竟什么是火焰的等级，是指它的温度吗？”严羽一口气向露贝迦问道。 “原来是你。”露贝迦笑起来，“我还一直没认出来，不要怪我，你们东方人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 严羽翻了翻白眼，不过他也理解。在大多数大秦学员的眼中，图蒙人也都只有两个样子——一个是又高又壮，满脸胡子，穿着铁皮铠甲；一个是又高又瘦，穿着不同颜色的长袍…… “只是我很好奇。”露贝迦没有直接回答严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以我那天见到你的资质，不可能被分到最后这个戊字班里吧？我想想——这个班学员的分界线是魔法感应值在二十以下！” “这确实是资质测试的结果啊。”严羽也只好摊摊手做*状，“或许那天只是因为我比较擅长铸器，所以对火比较熟悉的缘故。” 两人在这里说话，顿时便吸引了班上的其它学员注意。 露贝迦虽然只教丁戊二班，但是在整个西华大学堂本部的学员中间都颇为出名。但是毕竟种族有别言语不通，露贝迦除了上课之外也从来不跟学员们接触。是以严羽跟露贝迦相谈甚欢，顿时便让整个教师中的人都跌破了眼镜。 “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同样是戊字班的学员，为什么偏偏他就能被选成护法者。就连金发美女都对他青睐有加，真真是祖坟上头冒烟了！”有人低声说道。 “岂止啊。你看上次那十三个护法者，出次任务死了十一个，剩下那个也没挺过一个月，到现在连尸骨都找不着。就是这一个连屁的魔法资质都没有的家伙，竟然能一路跌跌撞撞活下来，可见确实是在行大运！”顿时便有人接茬。 屋子里的议论，很快两人都意识到了。露贝迦顿时收敛了笑容，对严羽微微点头道：“等下课之后你来电云楼三楼找我，我有事问你。” 电云楼在雷楼之西，以为着复合魔法元素中的雷元素与水元素之融合。靠着对学堂内各处楼宇的熟悉，现在严羽已经能够熟练地说出三十多种基本的魔法元素名称，以及它们的对应关系。 只是一到下课，严羽直接就被班里一帮活跃分子围上，七嘴八舌地问起他是如何与露贝迦搭讪成功的。严羽也只能说明两人来来此上学之间就曾经偶遇，听得那帮人羡慕不已。 不过这种情况也给严羽提了个醒，做事须得小心物议。 所以他下课之后先回了陨石楼，喂饱了小麒麟之后才又找上电云楼去。 每个教员的房间都在楼层的入口处标明，所以严羽很顺利地就找到了露贝迦的实验室。房门虚掩，严羽敲了几声门之后，却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里面还有火光闪起！ 严羽略略吃了一惊，连忙推门进去，却见露贝迦正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头上也套着一个白色的白透明罩子，手中握着两只蓝色的琉璃瓶，两个瓶口处都喷出蓝色的火焰，然后徐徐熄灭。 “进来吧。”露贝迦早就发现了旁观者，头也不回地冲严羽招了招手。 严羽顿时便想起了上次在图蒙医院中初见此女时候的场景，跟今天似乎颇有相同。看来这姑娘没事就喜欢玩火。 “能看出来吗？”露贝迦举起自己双手的琉璃瓶晃了晃，“那只里的火焰更高阶？” “蓝色相同，温度应当一致。”严羽马上答道。 露贝迦却摇了摇头道：“用冥想的方法去感应试试。” 严羽微微一怔，旋即按照露贝迦所说的方法，将混沌法阵运转起来，同时将意识沉入到魔法元素的世界中去。 元素的世界中，天地都是灰蒙蒙一片，只有露贝迦手中的那两只瓶子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周围空间中的混沌魔力被一层层撕裂开来，代表水元素的绿色线条往四面八方逸散出去，而代表火元素的红色线条则往那瓶子中央的区域里蜂拥钻去。 只是红色线条被吸到靠近那两个火焰中心的时候，却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短，最后竟然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红色多面体，直到投入到那红色的漩涡中去。 严羽忽然“咦”了一声，他在那红色的火焰中心看到了一点特别的东西。 而露贝迦看到严羽突然陷入了痴呆般的状态，也是心中一惊，脸上显出古怪神色，手中却是催动法力，顿时两个瓶子中的火焰都暴涨起来。 在元素世界中，严羽所见的就不光是火焰膨胀那么简单了。 在露贝迦左手中的那团火焰里，红色多面体聚集到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隐约的人形，只是后背上海多出两只蜻蜓般的翅膀；而在露贝迦右手中的那团火焰里，那些红色的多面体组合在一起，却只是形成了一个朱红色的物体，只能隐约看出人形的轮廓。 “怎么样，有点收获吧？”露贝迦的声音将严羽从元素世界中惊醒。 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严羽连忙点头。露贝迦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能够感应到火元素精灵的差异，你的魔法资质就算在甲字班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露贝迦的笑容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我猜你被分到戊字班应该是做过什么手脚？我说得没错吧？” 严羽顿时心中一惊，他只是想要探清楚火焰等级的奥妙，最好能凭借以前的功劳向露贝迦借一点南海冰焰，把自己的火种放出来，只是没想到在这种细微地方露出马脚。 不过还没等他支支吾吾地想出个搪塞的理由，露贝迦已经摇头笑道：“不用再乱编点理由来骗我，我不想听人鬼话连篇。反正这样正好，现在你是我的学生！” 听到露贝迦这样一说，严羽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我看到，你左手中的那团火焰里，好像凝结出了一个带翅膀小人的模样。” “那就是火元素的精灵。”露贝迦让左右两手中的火焰都熄灭，然后坐到了宽大的皮沙发上。 “既然你说你对火焰很熟悉，我问你，按照温度排序的话，火焰的颜色是如何变化的？” “按照我们大秦匠师的理论，天下火焰总共分为十种，由低到高分别是棕红橙黄绿，蓝紫灰白黑。”严羽马上便答道。 “说的没错。”露贝迦点头意示嘉许，“这十种颜色，分别代表着火焰的十种温度等级，其中以棕色火焰最低。” “那么您之前曾经说过的火焰等级是……”严羽连忙问道。 “是火元素的纯度。”露贝迦说起理论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课堂上，神情也严肃起来，“我问你，火焰的本质是什么？” “火焰的本质？”严羽突然愣住。 对于火焰，严羽可谓毫不陌生。严家家传绝学赤浪狂刃，就是凭空生出火焰；严羽第一门战技九龙控火诀，同样也是跟火焰打交道；而直到现在仍然罩在严羽头上的匠师身份，更是和火焰离不开关系。 但是无论是在哪一套体系中，严羽似乎都不曾见过火焰本质的问题。 “火就是火，还能有什么？”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严羽自己都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虚。他倒是不怕在露贝迦面前显得丢人，而是总想着不要显得大秦的文化低人一头。 “火焰的本质就是燃烧的空气。”露贝迦严肃地说道，“你上课的时候肯定没有认真听讲，我当时强调了三遍！” 严羽顿时大窘。 “空气在与燃烧物反应燃烧的时候，同时会释放出大量的热量和光芒，这些放在魔法元素的世界中，就会吸引火元素向燃烧的地方靠拢。”露贝迦解释道，“而火焰吸引火元素的程度，就是我们所称为的火焰的等级或者纯度，从大到小一共分为五等。这种吸引火元素的能力，与火焰的温度却是无关的。” 严羽微微一怔，旋即问道：“那就是说，火焰中未必有火元素的存在，而燃烧开始之后，火元素才会聚集起来？” “反应很快。我喜欢这样的学生。”露贝迦赞了一句，“那你猜猜火元素聚集在一起之后会发生什么？” “难道就是形成刚才我所见到的那种火人儿？” “又答对了。不过我们不把那个叫做火人儿，你刚才看到的，是一个还差一点成型的火元素精灵。”露贝迦说道，“真正完全态的元素精灵，不但具有真正的精灵形态——就是你说的小人儿带翅膀——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智慧，能够与召唤它出来的法师相互沟通。” “这就是我的研究课题。”露贝迦眼中放起光来，“我要召唤一只真正的元素精灵！” ==================== 好不容易爬上网来，书评区还打不开，等到周末统一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