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人头

    长者说的还有很多是多少我们不知道，不过大家都来了精神，一副跃跃欲试的劲头。

    这时那名中年人道:“家父平生最爱听京剧，山东大鼓，河南邦子，哦，有会天津快板的不妨也说上一段，这个我比较喜欢，不知哪位有拿手的先唱上一段，后面我们还会继续点。”

    闻言我们都愣了，班主更是激动，要知道，点播的钱一般不和批活的底子钱混为一谈，这一首戏的点播费用就是一万，那点上几十首班主还不发财了，这在唢呐班绝对是天价。

    我突然觉得张茜要演出费太少了，这样的大头应该狠咬一口，不过班主挣的多了一般都会多给些。

    当即，戏曲演员先唱了一段京剧，但山东大鼓实在没有人会，现在听这个的不多了，我们都有些尴尬，长者则表示没关系，要我们在场的人都拿自己会的表演一段，或吹或唱，都可以。

    于是大家尽显其能，就连张茜也唱了一段戏曲，李庆海吹了段唢呐独奏，但轮到我这里就不可以了，我会什么，总不能给人家吹唢呐吧，流行歌曲倒是会些，可人家没说要点，顿时热辣辣的温度涨红了我的脸。

    班主看了看我，走到长者面前笑道:“这位是我们那位演员的家眷，不会这一行，所以不能给大家表演什么。”

    我听着心里翻腾的很，李庆海那王八羔子又鄙视了我一眼，为了面子，我硬着头皮站起来道:“巧了，我刚入行学了一点，若是不闲在下献丑，我便唱上一唱！”

    我这话更多是说给李庆海听得，别小瞧老子，这时唢呐班所有人都看着我，张茜也悄悄拉了我一下，这不是随便唱的，凉腔掉板只能更丢人，这道理我岂能不懂？但自尊心使然，我不能不这么做。

    长者一听乐了:“年轻人，有魄力……”说着又拿出一万块钱放在桌上:“你唱的好坏我都欣赏你！”

    本来就做好了丢人的准备，长者如此举动，倒让我紧张了，班主脸色也不好看:“你唱什么调，我来给你伴奏。”

    我摆摆手不要伴奏，因为我唱的没板，要伴奏肯定会乱套，咳了一下嗓子，道:“我就清唱吧，不要伴奏，也不要话筒扩音，这样听得清楚，这位长者肯定是老戏骨，我唱的不好，您老也好给指点。”

    我一番话说的长者哈哈大笑:“指点谈不上，咱爷俩可以互相学习。”

    老头还挺会说话的，我想着姑姑经常唱的豫剧（穆桂英挂帅），然后夹着嗓子唱起来……

    “辕门外呐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铁甲我又披上了身，帅字旗……飘如云，斗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呀上写着，浑呀浑天候，穆氏桂英，谁料想……我五十三岁又管三军呐……”

    唢呐班众人的眼睛都怪异的看着我，张茜则惊讶的合不拢嘴，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能将戏曲唱到如此惟妙惟肖，虽然掉板，却不跑调，看着李庆海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别提我多得意了。

    长者捋着长须不断点头:“有模似样，不错，不错……”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原本不起眼的我不断被热情问候，张茜更是高兴的给我端茶倒水。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色中突然挂起了帐子，班主对长者道:“要不咱们扯两盏灯吧。”

    长者起身点了点头，对那名中年人道:“给诸位掌灯开饭，然后收拾几间上房让他们休息，明天正式演出。”

    长者离去后，不一会灯给掌上了，竟是麻油灯，火苗泛着暗红的光，搞得我们面面相觑，再看其他土坯房，都亮着昏暗的灯光。

    这家人如此有钱，就不能让村里通上电灯吗，也可能是怕交不起电费吧，我们猜测着各种原因，最后都决定在这里挨一夜，为了钱委屈一下。

    住的地方倒还可以，就是有点潮湿，因为房间不够，所以我不能和张茜单住一间，只有男女分开。

    深夜，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去厕所，恍惚中听到有‘哗啦啦’的声音，侧头一看旁边怎么还有人没睡，路过从窗户看了一眼，那不是李庆海吗，正在和三个妇人打麻将。

    三位妇人衣着光鲜，面容靓丽，徐娘半老的那种着实惹男人心动，一点都不像这土坯村庄的人家。

    李庆海不时yin！笑，跟三个妇人眉来眼去，还趁摸牌的时候动手动脚，惹得三名妇人‘咯咯’直笑。

    “真坏，你输钱还不老实！”其中一名红衣妇人道。

    “嘿嘿，输钱再不吃点豆腐，那我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是吗，你姥姥家在哪儿啊！”另一名花衣妇人接着道。

    “三位都是我的姥姥，我小时候都是我姥姥搂着我睡的！”

    看李庆海那贱兮兮的德行我就一阵抓狂，心想去找这家的人告状，把这jian夫****浸猪笼，正要回头去尿尿时，突然看见那名花衣妇人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拿着一掌牌直接伸到红衣妇人双腿间。

    靠，这是变戏法吗，居然有人的胳膊可以伸的这么长，我的冷汗在刹那间流了出来，这是一个不祥之地。

    “在看什么？”

    冷不丁的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差点把尿都吓出来，幸好老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回头一看正是那长者的儿子，故作镇定道：“看打牌的，不过那小子不老实。”

    我想趁机告李庆海的状，以此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带着张茜一块逃走，可这中年人呵呵一笑，并不接我的状子：“既然睡不着觉，咱们也打两圈吧。”

    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拉起我的胳膊就走，强忍着没有声张，我也知道他们不会给我机会，一但叫出来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到了另一个房间后，点的依旧是两盏麻油灯，昏暗的灯光瘆的我浑身都不舒坦，一张方桌摆在屋子中间，已经有两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坐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我。

    中年人拉着我坐下：“如果你赢了我的钱，今天晚上她们两个都归你，不是比那人的三个妇人好。”

    中年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拿出一沓红钞放在桌上，再看看两名少女，长得倒如花似玉，只是那血红的嘴唇像是吃死孩子似得。

    悠悠冷风从窗口吹进来，灯光一阵闪动，恍惚间我看着三人好像没有脸一样。

    “那个……我刚才想要方便，现在快憋不住了，能先出去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跟你一起去尿。”

    中年男人说着，将头从对面伸了过来，不过只是一个头，无头的身体还坐在对面把玩着手中麻将。

    一颗飞着的人头跟在我身边出了门，那场面可想而知，乌漆墨黑的夜让人心惊胆颤，不知道我现在大叫，身边的死人头会不会立刻在我脖子上咬一口。

    另一边昏暗的房间里不时传来李庆海和三名妇人的笑声，我则不停在心里暗骂，这****的现在笑的这么畅快，估计是和那三名妇人有戏，若真成了好事看他怎么收场。

    “你不尿吗？”身边的人头看着我。

    “尿！”

    我哆哆嗦嗦掏出自己的宝贝，死人头嘿嘿笑道：“家伙不小啊，看来那两个小妮子晚上有的享受了。”死人头说完，两个鼻孔喷出两股水来，看的我瞠目结舌。

    “妈的，真难闻！”死人头呛了两下鼻子，问道：“你怎么还不尿？”

    “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