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哭鼻子的寒琪
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节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姓赵，他非常喜欢提问题，而我是化学课代表，因此在他提问后没人主动回答时，我就得站起来担当重任，以防他因为冷场而尴尬，他尴尬了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不好了就会布置很多作业——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回答完问题，我刚要坐下，坐我身后位置的寒琪伸手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坐下一看，纸条上写着：今早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撇撇嘴，在上面回了两个字，随即趁着赵老师写板书的空当，把纸条递了回去。 谁料赵老师好巧不巧地正好写完回过身，兴许是注意到了讲台下有人搞小动作，他眉头大皱。 看到他这表情，我心头一紧，以为他会开口批评我一番，谁料他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随即只是清咳了一声，就又接着讲了。 这时，我听到身后的寒琪“噗嗤”一笑。 我同桌陈博宇好奇地看了寒琪一眼，凑到我跟前小声问，“纸条上写的什么？” 我微微侧头，见寒琪警告似的看着我，便敷衍地对陈博宇道：“没什么。” 陈博宇还想追问—— “上课交头接耳的像个什么样子，陈博宇，到教室后面站着去！” 陈博宇苦着个脸站起了身。 第二节下课时间比较长，我和刘.奇鸣一同去超市买点零食。 在路上，他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无语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一脸的贼笑，“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有一手，这么快就发展到上课传纸条的地步了，这要再过几天，岂不是就发展到床上去了？” 说着，他赞赏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于是给出了想好的托辞，“拜托，她只是问我下课去不去超市，要去的话顺便帮她带瓶水而已，你这思想龌龊的家伙，出去了别说我认识你。” “你还别说，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昨天下午的事儿，你小子忒不讲义气……” 闻言，我立马鄙夷地道，“你还好意思说，那美女不过是胸大了点，你这双贼眼就直盯盯地瞪着人家咪咪看了半天，如果只是看看也就算了，重点是等人家走近了，你特么还当面夸她咪咪大，还忒大声，唯恐旁人听不见似的，我不躲一边去，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到时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时，刘.奇鸣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往身后看。 我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女生正站在远处对着我俩指指点点的，一脸嫌恶的样子。 这尼玛可不就是昨天那几个女生吗！ 我站在原地，呆若土鸡。 他搂住我的脖子，对着那几个女生嘿嘿一笑，然后用大拇指指了指我，“他。” 又指了指他自己，“我。” 然后，他使劲搂住我的肩膀，大声说出了一句让我快崩溃掉的话。 “永远的兄弟。” 我没再看那几个女生，只是一只手扶着额头，痛苦地叹了口气。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琪琪，你们之间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快快如实招来！” 我往教室里一瞅，说话的人是寒琪的同桌潘月婷，也就是那位懒洋洋地托着腮帮，一脸坏笑地调侃着寒琪的美女。 “琪琪都有对象了？不可能吧！”几个女生惊叫道，引得一旁的男生也侧目不已。 我和刘.奇鸣走到后门口，正打算进去，他却一把拦住我，神秘地道，“等等，别进去坏了气氛，你不想听点八卦吗？” 我眼睛一眯，随即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鸟，刘.奇鸣确实脸皮厚，但我脸皮也不薄，只不过他是明着坏，我是阴着sao——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是我的死党？ “发展什么呀！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寒琪将撕碎的纸条扔进手边的垃圾袋，一脸无辜地道。 “我也想相信你们之间是纯洁的，可是你这么着急毁尸灭迹干嘛？该不会是——那张纸条里面写着，你们的约会地点和时间？”潘月婷眉飞色舞地道。 寒琪有些着急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离谱！” “那你倒是说说，纸条里写的什么？” 怎么这越听越不对劲了？ 等等，纸条？ 刘.奇鸣“啧啧”看着我，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我苦笑一声，直接就推门而入。 今早的事要是发生在其他女生身上，怕是尴尬一番也就算了，但寒琪她不一样，她性格内向还十分保守，真要让这事传了出去，天知道她会发什么疯！ 我把刚买的饮料往寒琪桌子上一放，一脸无奈地看向潘月婷，“纸条里什么也没写，就写了我一件糗事而已……寒琪说，我要是不去帮她买水，她就把我这件糗事抖出来。” “真的？”潘月婷看着我眨巴了下眼睛，随即又看向我买的那瓶可乐，“可是琪琪不喜欢喝可乐，她没告诉你？” “啊？”我有些傻眼，随即装模作样地朝寒琪道，“是你没告诉我的，这总不能怪我吧？” 寒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可乐就可乐吧，无所谓了。” 顿了顿，她又回头对潘月婷道，“真的就只是叫他帮我买水而已，要不你以为呢？” 我耸了耸肩，“那么，没我的事儿了吧？” 寒琪盯着我看了一阵，“算你识相！” 一帮起哄的同学见没戏看了，便也四散了开。 “萧风。” “有何贵干？”正在看着《乍见仙音》的我，头也没回地道。 “转过来！姐有话问你。”潘月婷卷起书来，在我肩上敲了一下。 我无奈地回过头，“说吧。” 她狡黠地看了寒琪一眼，后者似乎感到有些不妙，脸色微微一惊。 “我记得上周的时候，你和琪琪的关系还挺僵的，怎么突然就……”潘月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快说！” 寒琪正要说话，潘月婷捂住她的嘴笑道，“你不准说，叫他来讲。” “唔……唔……”寒琪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潘月婷捂在她嘴上的手掰开，于是只得警告似地看了我一眼。 我苦笑一声，随即稍作思索。 “之前我和她关系不大融洽，那倒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刚开学那阵，她那臭——”我心虚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狠狠地瞪着我，忙改口道，“她脾气不怎么好，我们之间也就闹了点小小的不愉快……你应该知道那件事吧？” “什么事？”潘月婷好奇地问道。 “刚开学那几天，我不过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就骂我臭流氓，弄得我怪尴尬的。” “哦！我记得那件事。”潘月婷笑道。 一提起这事，寒琪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谁叫你和刘.奇鸣走那么近，我还以为你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怔，“原来是这样，我当时还以为你大姨妈来了呢……” “你说什么！” “Stop！”潘月婷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先别吵，等我问完了，你们再继续，”潘月婷唯恐天下不乱地道，随即又看向我，“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好我们家琪琪的？” 我盯着寒琪看了一阵，久久没说话。 她估计是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低下头兀自玩着手指。 过了半晌，我有些纳闷地问她，“其实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对我的态度突然就变友好了？以前不是经常对我恶言相向的吗？” 寒琪微微张嘴，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 潘月婷眼珠子一转，突然恍然大悟般说道，“我知道了！” 我惊愕地看着她，“你知道什么了？” “是因为创可贴！”潘月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上周体育课琪琪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跑大老远去医务室，给她买了张创可贴送来。后来琪琪看着那张创可贴时的眼神，别提有多温柔了！” “你胡说什么！”寒琪涨红了脸尖叫道。 我不由得张大了嘴。 我记得那一天，寒琪受伤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她那孤单的背影，让我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这才上前去给她递了张创可贴。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会让她对我的印象大为改观。 唯一的问题在于，她们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我要不要告诉她们，身份卡，钥匙，纸巾，手机，还有创可贴——这几样东西是我出门必带的随身五件套？ 我们数学老师是个女的，姓吕，虽算不上漂亮，但是年轻有朝气为人也随和，深得同学们的爱戴。 “报告。” 寒琪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正在写板书的吕老师朝她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进来。 她路过我旁边的时候，我瞅了她一眼，发现她有些失神，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随即我听到身后的潘月婷小声地问道：“琪琪，你怎么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寒琪那笑容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这是怎么了？ …… “这段时间稳着点，过几天我就回来。”刘.奇鸣从阳台上走下来，一手蒙着额头揉了揉两边的太阳xue，一脸疲倦的样子。 我应了一声，问，“你要回燕京？” 他点了点头，“一位长辈祝寿，家里要求我必须出席。” 瞧见他在家里的压力下吃瘪，我心头一阵暗爽，不由得打趣道，“你这是去吃大鱼大rou，又不是上屠宰场，这么一副苦瓜脸干嘛？” “大鱼大rou个屁！我宁愿去食堂吃干饭，谁想回去啊……”他有些烦躁地说着，突然眼前一亮，试探着问道，“要不你陪我一块儿去？吃住我包，想怎么玩怎么玩，保证让你嗨到爽。” 我摆手拒绝，“你长辈祝寿我去干嘛，你还是自个儿去潇洒吧。”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就算了，你是去食堂还是出去吃？要出去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 我望了望窗外，走廊上人很多，十分拥挤。 “不用了，你先走吧。” “那好，晚上《战神》里见。”说着，他也不再废话，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我应了一声，接着继续低头看《战神》资讯，等到他快走到门口时，我才突然想起什么来，赶忙抬头对他大声道，“记得顺几瓶好酒回来。” 他没回头，脖子一歪，背对着我竖起中指。 我嘿嘿一笑，心里明白，这家伙的意思是：还用你说？ 目送着他的背影在几个黑衣人的保护下从视野里消失，我笑着摇摇头：“还有保镖开道，这家伙……” 我看向窗外做了个深呼吸，看来又得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了，想了想，我拨通了刘叔的电话。 “刘叔，是我，中午我想到您那里蹭顿饭……哈哈……不是，就我一个，刘.奇鸣回燕京了……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没时间吗……好久没吃面了，来碗牛rou面吧……嗯，就这样，我大概半个小时能到。” 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一走，整个教室顿时就空了。 生活职业不知道又要怎么改，看来那个设计图还得再缓缓……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思索着游戏里的事。 刚一起身—— “靠！” 我这才发现，教室里除了我，竟然还有一个人没走。 “你搞什么？”寒琪不满地道。 “不好意思，我以为教室里没人了，”我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地道，“话说，你不是和潘月婷她们一起吃饭去了吗？” “我哪有去吃饭？我一直都坐在这里好吗？”她眉头紧皱，俏脸上满是怒色。 我一愣。 我刚才没说什么严重的话吧？她这么大火气哪儿来的？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她大姨妈又来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来例假的女人，千万不能招惹，一念及此，我说话也小心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我之前一直在网上查资料，确实没注意到周围，”我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下，见她面色稍缓，随后又试探着问道，“你在干嘛呢？” “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她冷冷地道。 我心里也有点儿不爽了，热脸贴上冷屁股，即使是个大美女，依然不是件愉快的事，早上她还对我笑眯眯的，谁想这才没过多久，她就又变回“冰山美人”了。 不过想到她可能是来大姨妈了，我终究还是没往心里去。 看了看寒琪桌上的数学书，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后讪讪地笑了笑道，“放学了还在学数学，怪不得考试考那么好。” 她似乎越发地愤怒，“你在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这下我脸上也挂不住了，一再的退让，对方却丝毫不领情，既是如此，那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没笑什么，继续学你的数学吧，祝你下次考试考满分。”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缓，随后径直朝教室外走去。 “站住！”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不耐烦地看着她，我向来吃软不吃硬，对于寒琪这样盛气凌人的态度，我实在是难以忍受。 “你到底有完没完！” 说完这话，再看到寒琪那错愕的表情，我顿时感到一阵神清气爽，随后，也不管她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刚走几步，我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揪心的哭声。 我脚下一顿，但很快又狠下心来，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教室，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听教室里传来的哭泣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 我一边在心里挣扎着，一边往楼梯方向走。 这个位置已经听不见寒琪的哭声了，但我心里却有些难受，驻足停在楼梯口处，我心中纠结了半天，这最后一步终究还是没能迈出去。 我小跑着回到教室门口，推开门，慢慢地走了进去。 寒琪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肩膀不时地抽动一下，叫人心疼。 我先是背对着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了想该说些什么，这才转过身来。 “不要哭了，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听到我的声音，她哭的声音小了点，手臂却抱得更紧了。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虽然你大姨妈来了，但也不能随便对人发火嘛。”我无奈地对她说道。 “你才大姨妈来了呢！”她没抬头，一边哭着一边赌气似地说道。 我一愣，随即疑惑地问道，“那你干嘛火气那么大，我之前又没得罪过你。” “你得罪了！”她抬起头来，带着哭腔说道。 我一阵愕然，接着便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今天！”她抽泣着说。 闻言，我有点莫名其妙，“不会啊，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对我的态度才刚有所好转，我哪敢惹你生气啊。” 见寒琪哭的声音小一点了，我眼珠子一转，不着痕迹地拍了她一个马屁，“之前我就在想，寒琪大美女竟然对我笑了，这可不大正常，以前都是扑克脸啊……我当时还受宠若惊来着，谁想这才过了一个上午，你就又变成苦瓜脸了。” 刚听到前面，她“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又板起脸来，抽噎着道，“谁叫你欺负我！” 我又是一阵错愕：我没有欺负她啊！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我欺负你，莫非是指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呃，那个？”说着，我有些尴尬地伸手指了指她的胸。 她的脸涨红起来，“你还敢说！”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爸爸，从来没有男人碰过我。”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虽然不再流眼泪，但还是时不时地抽噎。 我面色有些僵硬，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还真是我理亏，不过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这么说，你放学不去吃饭，留在教室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无奈地对她说道。 “我要你主动跟我道歉。”慢慢的，她的情绪终于有些稳定了下来。 “想不到你这思想还挺传统的。”我不禁哑然失笑。 “要你管！”她用手背擦了擦流到脸颊和下巴上的眼泪，没好气地道。 我从兜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这样才对嘛，哭鼻子就不好看了，来，擦擦鼻涕。” “那是眼泪！”她接过纸巾，大声争辩道。 “嗯，是眼泪，眼泪！”我一点脾气也没有，全都依着她。 她拿着纸巾在脸上轻轻擦了擦，湿润的泪痕很快就消失不见，除了眼睛还有点红红的以外，完全看不出来她刚才哭过。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头发和睫毛上，反射出金红色的光泽，煞是好看，惹得我一阵发呆。 这时，我心中一动，突然间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那个……我说，就算这样你也没理由哭啊，之前数学课上就见你情绪不大对，你该不会是把别处受的气撒到我头上来的吧？”我有些惊疑地问。 她的眼神莫名地有些躲闪。 这样一来，我哪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我了个去，原来你是受了别人的气，拿我当出气筒了！” 我一阵哭笑不得。 闻言，她默默地垂下了头。 我又道，“你以前一定经常哭吧？” 她似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着我，但是依然沉默着不说话。 我苦笑着摇摇头，从她的反应里，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接着我又问，“是不是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哭的时候来哄你啊？” 她避开我的眼神，低下头想了想，“不关你的事。” 我有些感慨地道，“我从很小开始，就一个人生活了，那时我也经常哭，但是从来没有人来安慰我。” “为什么会这样？大人看到都不管你么？”她睫毛一颤，问道。 “因为我要哭的时候，都是躲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去哭。人在哭的时候，一旦得不到安慰，以后就不是那么容易哭了……我可是大男人！”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可是……”她似乎想反驳，但欲言又止。 “人之所以哭，不只是为了减轻痛苦，更是为了寻求安慰，”我笑着说道，“早上你心情很不错的，我很好奇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你迁怒于我……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给你点儿安慰。”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你说得对......我并不是因为你才那么生气的。” 她又犹豫了一下，“我开始，并没有那么气你……直到我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说他这个周末不会回来了……” “我当时很难过……但我知道爸爸很忙，这不是他的错……后来我就把气撒到了你头上……”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了。 “对不起。”哭得更厉害了。 我赶忙安慰道，“这多大个事儿啊，别往心里去，能当美女的出气筒，该是我的荣幸才对，再说，我也有不对……之前我不该对你那么凶的。” 看到她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赶忙岔开话题道，“你刚才说，以前你从来没跟男生接触过？” 她抽泣着点了点头。 我故作得意地坏笑着道，“那我岂不是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她脸色一呆。 “你给我去死！”说着，她挂着脸上的泪痕，伸手在我手臂上狠狠打了一下。 这一下还真有点儿疼，不过眼见她破涕为笑，我不禁更加得寸进尺起来，“既然如此，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到底，要不我当你男朋友吧。” “你想得美！”她似乎也是被我的无耻逗乐了，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看着终于展露笑颜的寒琪，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现在你总该不生气了吧？”我笑道。 “我不生我爸的气了，生你的。”她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时候去刘叔那吃饭了。 “你不吃饭会饿吗？”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废话！”她没好气地道。 “哦，那我们走吧……把眼泪擦干净，免得别人以为我对你始乱终弃。”我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滚！” …… 食堂就在校门旁边，我和寒琪一起走到了食堂门口。 “刚哭完后，眼睛会很干燥，一会儿回去滴点儿眼药水，再多睡几觉就没事了。”看着她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睛，我笑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目送她进了食堂，而后转身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