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暗中的事
冲完澡后，我没有回到孙先生的房间，而是回到上次我一个人睡的房间。 身上的燥热慢慢地冷却下来，我恢复了平静。想着不放心，我又起来把门反锁。然后再回来和衣而卧。 第二天早上起来，孙先生又已经离开了，田妈给我送来一套新校服，说是孙先生上次买了放在这的，说如果我从这里直接去上学的时候，可以不用回去换校服，这样比较方便。 我越发的看不懂孙先生，要说他对我没有企图那肯定说不过去，如果没有企图，那他就没必要总是给我吃那种药，但要说他有企图，他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地动过我。事实上我在他的房子里，他有的是机会强迫我。 不过这样也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终于可以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这让我心安不少。或许有人会说，你明知道那个大叔对你有企图，你还去他家，还说对他有依赖，你这是什么情况？ 这并不难理解，孙先生就算是对我有企图，但他和张松还有莫瑞那些人相比，他对我已经非常的友善了，我相信如果不是他向张松打招呼，我不知道已经被张松强了多少次了。我爸是个赌棍，从小对我没有任何的关爱，我是一个不知道父爱为何物的人，在面对张松他们的欺凌时，我严重缺乏安全感。我需要一个人来保护我，孙先生可以，他有这个实力，这是我为什么在心理上对他有依赖的原因。 更何况孙先生还资助我读书，至少从表像上来看，孙先生对我是很好的。当全世界的人都对你残忍的时候，你肯定会依赖那个对你好一点的人。 上午的课是数学，老师发了上一周的测验试卷，我竟然从前十直接掉到了第三十名。数学老师透过厚厚镜片看着我说，陆珊，你掉名次的速度简直就是直线坠落的，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早恋了？ 班上有同学发出轻笑，我红着脸说我没有早恋。 老师说那你为什么成绩掉得这么厉害？连最简单的题你都答错，如果照这样下去，你以后还怎么考所好的大学？ 我无言以对，自从在张松的手下做事，我的精神压力就越来越大，上课的时候基本上提不起精神，成绩怎么能不下滑？ 老师叹了口气，说你这样下去，你这个好学生估计就完了。 我心想我已经完了。 - 晚上到公司的时候，张松组织了开会，说最近公司业绩下滑很厉害，个别员工消极怠工，想不上班就不上班，结果拿了这周最差，这种作风如果不制止，以后公司的业绩会越来越差，所以还是老规距，本周表现最差的人，自己到金边门那边去站，自己做成一笔生意才算完成任务。说这样可以把那些端着架子的人给彻底打回原型，知道自己的身份。 金边门是明城有名的红*灯区，一到晚上，那边的街上就站着面容模糊的女子。现在张松的惩罚方式，竟然是到那里去站，真是太过份了。 最后一名的结果公布，念出的名字正是陆珊。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耻辱之极。 张松说小陆珊，公司的规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你只要在金边门做成一单生意，你所谓的自尊什么的就都放下了，以后你就可以突破一切，大把地赚钱了。 当然了，如果街都站过了，那也就没有底线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嗫嚅着如果我做不成生意那怎么办？他说那你就在那站到天亮，然后交给公司五千块钱的罚款，就算过关。 他还说被这样惩罚的不止我一个，那些去了金边门的人，后来在公司的业绩都是突飞猛进。个个赚得腰包鼓鼓的。 这话我相信，女人一但没有了底线，赚钱确实是很快的，不然怎么会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我被强迫换上一身暴露的裙子，穿上了高跟鞋，画了浓妆，送到了金边门。 以前我对自己的未来有过很多种的憧憬或者说是猜测，也曾想到过最差的结局，那就是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和村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南下打工，去富士康那一类的劳动密集型工厂当一名工人。再惨一点，就是回家和老妈一起种地。 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高中没有毕业，就堕落到了这种站在街上招揽生意的程度。我预料的最惨的人生，也没有这么惨。这么耻辱。 因为画了浓妆，我的外貌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了至少五六岁。再加上披着头发穿着高跟鞋，涂了大红的嘴唇，我整个人都已经面容模糊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投过来或鄙视或猥*琐的目光。感觉自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张松说了，就算是做不成生意，也要在这里站满一夜，不然就不算完成任务。 不远处站着几个同行，观察了我一阵后，议论了几句，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哎，你哪来的呢？懂不懂规距啊，新来的都往巷子里去，你一来就站在这黄金路段，你想找抽是不是？” 我嗫嚅着说我不是来那个的，我只是站站而已。 其中一个伸手过来掐我的腰，“站站而已？站站也要守规距啊。巷子里去，不然打死你。” 我没想到这一行也还要分地盘，看着那个幽深的巷子，我不想进去。那里面很乱，要是遇上坏人，我这穿着高跟鞋连走都困难，更别说跑了。 我努力对着她们笑，“几位大姐，我不抢你们的生意，我是来体验生活的，只是体验，我不真的做，我如果招到客人，我可以介绍给你们。” 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问我：“你是记者？来暗访的？你包里是不是藏了摄像机了？我告诉你，这里是有人罩的，你要是敢乱来，打死你。不许拍我们。” 我赶紧说我包里啥也没有，我也不是记者，不会拍你们的。我只是单纯的来体验生活。 正说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什么价？” 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说我不是。然后想起了什么，指着几个大姐说，“你可以找她们。” “你不是是什么意思？五百行不行？”男人伸出一个巴掌，张开五个手指头。 我又低下了头，摇了摇头。 “腿这么粗，难道你还想要一千？真以为自己是仙女呢？”那男的不屑地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走了。 几个大姐看了看我，“真是来体验生活的？一次五百这个价格不低了哦，你也不是那种很漂亮的。现在竞争剧烈，做的人多，经济不景气，消费者越来越少，大家都在杀价呢。” 我低着头，没有参与她们这个关于价格讨论的话题。 这时其中一个短发的大姐扯了扯我，“妹子，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她到了旁边，用眼神询问她什么事。她其实长得也好看的，只是年纪确实是有些大了，恐怕三十五以上，女人到了这个年龄，除了少数明星还能保养得好，大多数的都已经出现色衰了。 “妹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英，你可以叫我英姐，我以前也是混大场子的，只是后来年龄大了，人家不要我了，我看你不像是到这种地方招揽生意的人，这样吧，你负责揽客到我的出租屋，关了灯后，我从暗处来换你，你看如何，我来做，钱咱们平分，怎么样？” 我被她这个脑洞大开的主意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真是人才啊，这样也行？ “我那屋子暗，炮泡也是坏的，根本看不见。你一进去就往旁边闪，我出来就把你换了，男人都猴急，黑暗中谁还认得谁啊，这样用你的外貌，我的那个，有钱一起赚，怎么样？你年轻，可以要个好价钱。” 我其实是有些动心的，因为我只要做成一单生意，我就可以回去了。分不分钱不重要，主要是我不用在这里站一晚上，还能帮到这位大姐，这对我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但我又有些害怕，我说那要是让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她笑着说不会的，你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然后附着我的耳朵说，她有绝技，她知道一个xue位，可以让男人很短时间内就完事，然后分钱了事。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她拉着我就走，说你先去熟悉一下我租房子的地方，就这样定了，你就当帮我忙了，你自己不用做事也有钱赚，多好的事。 半小时后，我真的领到了一个男的，说好价码后，我带着他来到英姐的出租屋，英姐把灯泡给弄坏了，出租屋里漆黑一片，真的看不见。只听到男人悉嗦的脱衣声和开始变粗的呼吸声。 我猫着腰站在黑暗中，听到床发出夸张的咯吱声。 那男的说，他妈的，你叫起来的声音竟然不一样。 那是英姐的声音，当然不一样。 当我拿着和英姐分到的三百块时正准备离开巷子时候，一抬头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我扭头就走，但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