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嗔笑

    我捡起这些简历向着路边的一旁走去，风还是如此惨烈，脑海中显现那一段段美好的事物，或许它太过于美好。。。

    “快来呀，哈哈——。”女人的欢快声在巷口中奔放，原本的那种或许也就只有校园中才拥有。“来啦，等等我，哈哈——。”男人的声音也在这巷口中染指，蹬踏着的自行车跳动着别致的舞蹈，或许正是那石头崎岖不平的原因。“快点，快点，你太慢了，藤木。”女人的声音在这古巷中游荡，如同没魂的少年一般。“藤木？喂，你搞错了，惠子，我是刘洋。”刘洋停下了脚步，自行车的噔噔声在他停下的瞬间也慢慢停止。“我搞错了，你还是你，不是他啊。”惠子的声音慢慢变得缓和，她似乎不再高兴。

    我，慢慢推着车子走了过去。风中，她还是如此轻盈，轻盈的碰一下，她都能随时跌倒。“上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并没有想过要抚慰她，或许是她心里还是没有我。“嗯——，你，你刚才说什么。”女人正眼看向我，两眼中，早已注入一丝光彩。“要我安慰嘛？”我将自行车横在我俩之间。“不，不用了。”惠子慢慢走动着，风色中，她那高跟鞋在石板上滑移着，留下那一点点清脆的声音。“停，停下，我，我可以带给你幸福，只要你愿意。”我的口语中参杂些许杂音，但似乎“震慑”住了这个女人，惠子慢慢停住。我飞快的跑将过去，一把搂住她，将肩膀给予她哭泣，但终究还是觉得肩膀的酸痛。

    “你，相信爱情嘛？”惠子坐于我身后道。“我相信，但世事会泯灭它。”我如是道，望着前方的事物，我踩了些许猛烈。“爱情是什么，你懂嘛？”惠子再次说道。“我，我，我只是懂感情。”我解释了下，面对陡坡，我下来推着向上而去。“那为何他要离我而去，为何他要这样做？”惠子说出了一丝截然相反的事情。“可能是情非由己吧。”我低下头来，狠命地向上推怂。“是真的嘛，情非由己？难道不是为了他所谓的——？”惠子说着一丝话语。眼中，我一点点感觉脑袋受热疼痛，只是觉得耳朵里闪烁着本不是我的话语。

    “够啦！惠子，我已经受够你啦！前70年前，我一直都在听你说这些事情，我们只是为了帝国，你这已经够啦，不要再说啦。”“我”如是道，眼中，女人的眼眶里慢慢变成痕迹，最终在两边留下泪痕。“你回来了，藤木，你还是你嘛，那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两者都需要和平，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惠子摸着“我”的脸，冰冷的手死死地钉在两边脸颊上，涨红的眼睛慢慢变得些许清淡。

    噔噔——，一阵阵声音后，自行车在山脚下撞开，发出不小的声音。喔——，一阵阵猪叫声刺耳的回荡于山间。不一会儿，一中年女人很快从屋里蹭了出来，她刻意抖动着身上的赘rou道：“是那个杀千刀的啊，居然把自己的自行车乱扔？”于是乎，她也就此看到了我，指桑骂槐中，不时地跳动着舞蹈。惠子似乎很是明白什么，她一把拉住我，将我往上面拽了过去。。

    天色中，我们已跑了很远，村宇在天边形成一道风景，仿佛是在云朵上建起的房屋，屋舍中，依稀可见那人家的烟囱上升起的层层软雾。“哈哈——，哈哈——。”惠子讥笑着我刚才的囧样，或许是当时的木讷罢了。“你，你在笑什么，我，我只是，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我如是道，望着她哈哈大笑，我一时忘记了她那满含眼泪的眼睛，或许是有更多的事情藏在她那瘦弱的身躯中，亦或许她需要更多的关爱。想到这，我重重地将她揽于胸前。

    “放，放开我，放开我。”惠子被我这样的方式，所感到的一种惊恐。但，一切都不是我脑子里的想法，她反而慢慢靠将过来，进驻的泪珠将我的肩膀润湿，直到我再也无法呼吸。。

    “帅哥，帅哥，你找谁？”一女人的声音瞬间润化了我的心门。“呃——，我，我是来——。”我抓着脑袋道，一张纸从手上掉落而下。“哦——，你是来应聘的？”那女人道，胸前一丝抖动中，我还是多少能看清那上面的名字：敏慧。“您，您是敏慧吧，您好，您好。”我伸出手来向她表示友好。“呵——，你，你干嘛？”敏慧似乎有点不知所措，错愕地向后退去。我望着这个女人的退去，便向前走了过去道：“没，我没干嘛，你，你怎么啦？”敏慧更加后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次次逼近，将门前的那一点阳光给遮挡，更是让她陷入黑暗中。

    “啊——。”声音回荡于空气中，回响于这墙壁上。一男子稳当地出来，并抱住跑过去的女人，对着她道：“老婆，你怎么啦？”女人很是惊愕地望着前方，指着我道：“他，他，他紧跟我，我觉得，觉得他很像那个跟踪狂魔。”“什么，跟踪狂魔？原来，原来这几天你一直跟着她，她可是我老婆，你居然——。”这男人怒中一气，似乎完全不在乎我手上的简历，一切都是已经太晚，一手的简历，变成一张张无魂的少年，在风中游荡。。

    啪啪——，“哈哈——，故事真好，但是我们需要的是会骑车的，你会嘛？”那男人翘起大腿，一条接着另外一条连环垒垛，仿佛那坚固的石头般。“哦——？这个，这个，我刚出来找工作，所以没有这个工具，您能否宽限下？”我如是道。“不行，那怎么行，别人如果跑到了，我没跑到，你说我这钱能挣到嘛！”那男人道，手在茶壶上游离，仿佛贪恋它那圆润。“这，这个，我想可以，我，我学过这个。”我给予了解释。“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快速，准确，你，不能做到，对不起，你不适合我们。”这个男人态度过于坚决，甚至过于瘆人，但一切的一切，我似乎已经猜到，这个世界很残酷，想赚钱，要么让他人沦为奴隶，要么自己沦为奴隶。。

    路上，我嗔笑着望着过往的一切人，一切车，拉开领带，我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可我，可我还有家人，我不能，不能。突然，这时，一人扫过纸卷，一抹东西突然打向我。上面，一点黑色烙印于上面，我慢慢揭开那玩意，上面清晰的写着：早日网吧招收网管，工资面议。

    “我找到工作啦，我找到工作啦。”我大声喧叫着这工作，虽然不知道这工资和假期，但似乎对于我来说，这可能算是最好的工作罢了。惠子快速跑过楼梯，向着我身上扑来，但现在她俨然变成一个乖巧的小女生，憨厚的脸上，多出了一丝丝卷曲，仿佛是那漫不经心中，总会有的跌倒。“什么工作呢？”惠子的话语逐渐刺痛我，可我却根本没法跟她说，或许我还是不知道这工作做什么，只是那老板让我明天就去。“我，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什么，网管吧，管它的，做了再说。”我反复生硬地说着。“你，你好像不太满意，不过没关系，我支持你。”望着她开心的笑容，

    却对于我来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天，慢慢变得深暗了许多，我仿佛看见面前那一丝弧度，或许那是很大一丝弧度。弧度？我再次理清自己的头绪，望着眼前的女人，眼前的惠子，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道：“我一定会赚回奶粉钱的，您就放心的生下来吧。”“嗯——，我一定相信你。”惠子如是道，楼上一丝声音后，扑拉着的声音后，头皮慢慢变得发麻。

    风，不时地敲打着窗户，低矮的房子只能低着头慢慢穿过，在这里，或许在这样一个地方，这个100元的房子，也就是我们的家，而另一边也有一个房子，同样的低矮，同样的透风，同样在屋顶之上，却根本找不到任何洗手间，任何厨房，或许也就只有两间低矮的房子，一间一月需要100元，电费水费另算，里面也就一张床，而往下则是400到500元每月甚至更高，在我看来，这里已经算好了，至少在我身上再也掏不出一个子来说。

    “老公，老公，你，在想什么？”惠子的声音还是如此嘹亮，被子是房东给的，我很难睡着，不知怎地，一闭上眼睛，我总会看到或者听到那一群群人的呼喊嘶叫，在火者，在枪口边，在那叶片般的刀下，任何一个人，或许他们曾经是有生命的，但现在我却没法跟我面前的女人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是个孕妇。“没，没什么，睡，睡吧。”我很自然地安慰她，一次次盖住手腕上的金色物体，月光中，它还是如此闪耀，闪耀地有些不安。

    深夜，深夜，我一点点进入深沉。铁器敲打所发出的清脆的声音，风中，一个个人影相互窜入窜出，却貌似分工明确。“大佐阁下，这样真的能引起反应嘛？”一士兵模样的人道。“是的，上次我们虽然做掉了张作霖，但他的儿子跟他一样顽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大佐的声音坚决而貌似有力。没过多久，一丝人便将一玩意装在铁轨上。定时，爆炸，一气呵成。但在之前，大佐早已将此事的做法呈报给日本东京大本营，而给予的回复是：可以立即执行，但不能给予国联抓到把柄。

    风，吹拂着东北的这个小小大本营。屋内，一个个士兵抱头睡觉，在他们看来，明天要开赴战场，或许又是兄弟之间的厮杀，但其中一人叫大傻的男人猫乎着嘴，欣喜地笑着，他的梦里却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云雾缭绕，波光粼粼，湖面上点荡着各色芦苇，红的，青的，浓的，密的。湖面上隐约听到些许女人的哼唱声，跳动着的发丝被盘在一起，随着风向迎由。鬓起泛红，细软的丝帕浮动于背脊与小腿间，撩动的水啪打着她的身上，软趴的薄衣将她身上完全裹住。风色中，女人裹挟着樱红色的丝帕游离于嘴唇之间。。突然，一颗炮弹瞬间切入，耳朵里嘶吼着嚷叫着什么。。

    “跑啊，跑啊，你个兔崽子，还他妈在想什么，赶紧的起来。”耳朵里塞满了醇厚的声音，仿佛一股震慑一般。“你，你在说什么，我，我要跟着我的小仙女一起迎游，我要跟着——。”话语未落，一股浓烈的烫味顺着喉咙灌入其中。不自觉中，他已经忘记了那个仙女，仰面起身中，他望着眼前被切去一半身体的“东西”，而眼前只有那腰间常挂起的葫芦才会提醒他。“师傅，师傅——。”他嘶吼着，眼睛里冒着火星，红透无比。“快走啊，新兵蛋子，不然你想成为——。”一士兵拉着他，但话还没说完。便又来了一个“玩意”，将他完全揪出这个房间。

    望着这一切，他已然不是很明白什么事情只是那腥黄色的冲味再次灌入他的鼻息中，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那般残酷，没有任何人性。他大声嘶叫着，跑将出去，但面前已是躺着各式各样的尸体，有些则挂在半屋顶上，有些则坐在地上，杵着自己那残缺的手臂四下喊叫，他开始找不着方向，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快。

    风，纷飞着。撩动的土地里，黑色变得如此冷清，连土地都是黑色一般。他瞬间跪了下来，望着冰冷的刺刀疯狂的挑逗着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地方。死亡，奴役还是。战争便是如此来的太过于突然，一颗颗子弹，一颗颗炮弹足以让人一个个年轻的生命逝去。。

    我拂去桌上的灰尘，轻轻地穿上衣服，在这个脏乱的招聘上写着一席字：918，我们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