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恭府喜迎小宝宝
大猫跟着师娘将蛋皮煎好，然后把鸭rou丝，水氽熟的虾rou末放入，如同包春卷一样用蛋皮包了起来，然后再裹上一层生蛋液，最后裹一层面包屑，放入油锅中炸制，熟后再一层层码放在盘子中，又一盘三鲜鸭包大功告成。 大猫擦了把手，“师娘，劳烦您搭把手，客人催得挺急似的。” “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索佳氏抹一抹灶台，大猫递过六只鲜鸡蛋，“劳您帮我将鸡蛋打匀罢，我来剁rou馅儿了。” “大猫，记得rou馅瘦七肥三，哦，还有，取一号缸的清水，是今日刚运进来的京西山泉水。” “师娘，我rou馅儿剁好了，再剁蓉了炸制成菜里头rou就不酥柔，跟嚼柴似的。” “今日师娘教你个rou馅上劲儿的法子，首先馅子肥瘦相间，用里脊与肥rou按比例调最好，直接用前腿rou也行，剁rou馅儿不可没章法乱剁，猪rou是垂直rou纹先切片，再切丝，最后剁成馅儿。馅料里加入盐、淀粉、料酒、味增各适量，用手抓匀，然后将清水小半碗分批次地往盆里加，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馅料，直至馅料能抱成团为止，再将馅料整团抱起，在盆中反复摔打，这样到rou馅充满弹性即可。如此处理，可令rou馅鲜嫩爽口。”索佳氏一面示范一面讲解。 大猫早已接过鸡蛋液继续搅打均匀，“师娘，炸佛手好像还差个模具呐。” “嗯，今儿个赶时间，师娘再教你个法子，”说着，索佳氏将rou馅倒在案板上，用模豆腐的模子将rou馅压成一个个方块，再在每个rou块表面裹一层鸡蛋液，“大猫，架油锅”，然后，索佳氏待油锅烧热，将rou迅速码在漏勺网上略微炸制定型便捞起，再裹上一层厚厚的蛋液回锅重新炸制金黄，“大猫，你负责改刀。师娘要做满蒙烤rou，你看好锅子。猫儿，客人还要了一锅窝窝头，你作完炸佛手就蒸上。” “小哥！你方才说一会儿好，咱们这都等了不知多少个一会儿了，咱们现在等不得了，什么作好，咱们要什么得了，咱们看来今天与这御膳是无缘了，呆会取了菜，良meimei的凉皮儿应该也买好了，咱们趁早赶在晚饭前回去，否则管教妈子来了见不着咱们跟总管发脾气，以后咱们再也别想出来了。” 二楼的后厨里，运足忙递话儿上楼“老板娘，客人赶着走，窝头蒸制太费时先不要了，有什么菜作好我先带下去。” “炸佛手好了，满蒙烤rou也得现做，侄儿，来人几位？” “四位，都是十几岁的姑娘。” “那最后一道卤菜算我送的罢，婶这便做，大猫，把卤好的鸡胗取来，把卤渍冲干净。”只见索佳大珍迅速将鸡胗打成横竖刀，底部不切断，大猫烧热菜锅放底油，用大火将鸡胗爆开花。“这道菊花鸡胗为我们略表歉意，一齐给客人送下去。”索佳大珍小腹又隐隐疼了起来，大猫与侄子都是男孩，她忍着疼，吃力地找个角落蹲下。 “唉！”运足应得响亮，迅速将菜品包好拿下了楼，“姑娘们实在抱歉，老板娘特赠了道菊花鸡胗，耽误各位功夫了。” 几个小丫头拿了成菜结了账噘着嘴走出了饭馆，恰好良丫头凉皮已买好，几人匆匆忙忙地往回赶。荣玉儿在屋子里等的急坏了，平日里最多出去半日便回，这太阳都快落山了，几个疯丫头玩哪里去了，灶mama来了两回了，见人都未回，也不好开席，灶mama性子算温和的，若管教妈子来了，连总管也得跟着挨训喽，急得荣玉儿抓耳挠腮，左转右转，“唉呀完了！几个大丫头不会在外头出什么事儿了罢！”荣玉儿一想到这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咚咚咚！！！”期待已久的捶门声终于到来，“你们几个死丫头！哪里疯去了，吓死我了！” “哎呦，荣jiejie！别提了！咱们本想吃个新口味，结果瞧个活稀罕！一桌菜等到现在才上齐！” “什么菜呐，等这么久？” “不是等菜呐，老板娘说后厨有事耽误了，咱几个从早上等到现在！” “丫头们！开饭喽！” 灶mama第三次终于看见人齐了，“今儿个哪里野去了，一桌子酱菜点心都不热乎了，再这样晚回来，只等着袁佳等会赏栗子你几个吃！”灶mama已将大酱盘子放偏厨灶上热了两道儿了，“看你们以后是不是再只惦记到处跑！”灶mama佯怒着将大酱盘放在饭桌上，放满菜盒子和一锅热汤。可几个姑娘今日已饿了一路，也顾不上听灶mama说什么了。良丫头已偷偷地夹了一筷子卤猪肚丝炒芹菜。 几个饿狼似的丫头讨好地望着灶mama，“您老快歇了去罢，咱们吃完自己收碗碟。”灶mama会心一笑，“得嘞，宝贝儿们，你们注意收干净厨房呐。”在外头也不知走什么好运独是她们几个等着了。 说完灶mama合了门出了屋，几个丫头把外头买进来的凉粉，剩下的三鲜鸭包，琵琶大虾，炸佛手与菊花鸡胗拿了出来，“荣jiejie，你也尝尝？炸佛手与菊花鸡胗咱们一口没动的，三鲜鸭包与琵琶大虾也只一人尝了一只，凉粉可是排队现买的！” “呵呵，我多谢你们还惦记我了，今儿个食例够我吃了，你们几个下次早点回来，在街面转转便回，今儿个jiejie急坏了，不然怎会跟你们发那样大的脾气？”荣玉儿端起一碗米饭，夹了四五样儿酱菜，用小汤碗盛了一碗汤，“何况这会子把口味惯刁了，日后进了宫可怎么办？我听姑姑说紫禁城里规矩只有比外头严的，jiejie劝你们别拿钱儿吃喝玩乐了，多留些钱傍身，哪个能算准什么时候这东西能派上用场。” “荣jiejie，其他姊妹我不知，我是不敢再乱跑了，反正该认的地形也认熟了，只日后别在紫禁城迷路便好了。”一个小丫头回答道。 另一丫头立马搭过话来，“瞧你那胆儿，咱们今儿个在那饭馆坐到现在，哪里迷路了？” “好好好，不争了，饭菜都凉了，快些吃罢，”荣玉儿将大酱盘朝正中攒了攒，“我吃饱了，先将自个儿碗筷洗了，你们几个吃完了与我一同抬抬那大酱盘。”荣玉儿拿着自己的碗筷退到偏厨清洗自个儿食具，屋里的姑娘急忙把外头买回的菜品打了开来，几个人三两下便平分了这些菜肴，再夹几种各自喜好的酱菜，这时荣玉儿正洗了碗回来，坐了下来，“今儿个你们几个尚未回时，灶mama与我谈了谈天儿，说今儿个酱菜是格格宫里多的随时鲜菜配了内务府按丫头们俸例日用中赏下来的鸡鸭炒的。猪匹的肠肚、猪肝、猪腰都赏给偏厨了。这月丫头们可有rou吃了，膳房管事说咱们是要参加司考的孩子，要多吃些才有身体底子，膳房好些菜得先拆骨，mama直接拖去厨房了，再一阵儿有骨头汤喝了！” “这么棒？！”丫头们不约而同地兴奋了起来，荣玉儿见她们菜也吃完了，便唤了两个丫头，“咱们一块儿抬这个去小厨房。” “唉！哇啊，这个大酱盘可真重啊......” “小傻瓜，酱盘儿里的小菜盒子重呐，先给拆了出来，咱们先把底盘侧过来抬到偏厨去，你们几个再一盒一盒地往那屋里抱嘛。” “这珐琅瓷盘儿可真麻烦，又重又大还怕不小心碎了！灶mama是怎么弄进来弄出去的呐。” “你平日睡的那样早，自然不知，她老人家先上个空底盘，再将菜盒一格一格放进去；至于出去，估计法子大同小异。” “那咱们定差了，饮食刁难么？”一个丫头歪着脑袋向荣玉儿打探。 “那不是刁难，按宫中规律，一切是极有规矩的。” “比如呢？” “比如这蒜苗段儿爆酱腰花，芹菜丝炒卤肚丝儿，肥肠片儿圈炒洋葱圈儿，笋子熘肝尖儿这几道味儿重的进宫得少吃了，咱当差时若在主子跟前儿出虚恭，冒什么脏味儿邪味儿那可得领罚的。遇着姑姑严厉的，或情况特别尴尬的，掉差事儿可是常有的。” “那总不会不给吃罢？饿坏了哪有力气干活儿呐。” “怎会不给你吃？只是比这些更清淡些，紫禁城里吃东西都是严格的按照季节时令，具体吃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有姐妹们通过了考试分配了差事才会看到罢！” “荣jiejie，你说的这些是姑姑告诉你的？” “是呀，是长春宫当差的赫舍里姑姑与咱们袁佳姑姑聊天儿时我听到的，她们说安大总管这次负责咱们的司考，表现优异者也许能留在西主zigong里帮做针线活儿计，西主子使的小物喜欢那种热气儿腾腾的，冒着刚作起的鲜气儿。” “又不是包子，怎么个热气腾腾法儿呀？”良丫头歪着脑袋问道。 “你想呀，比如一双袜子，一只荷包，或宫花，络穗儿那些女人家都爱的小玩意儿，你要换要买新的了，你是愿买个新的，还是买个不知放了多久的样品？主子这点想头咱们能满足，平日缝缝补补个把新鲜物件儿，主子哪日一瞧，哟，喜欢呐，好巧的手艺，也许还能得什么机遇不是。” “jiejie说的是”，一个丫头若有所思地接过话来，“可马上就要司考了，各位姐妹在一起一年多了，都跟亲姐妹似的，到那时叫舍了谁心中真是难过极了。” “好meimei们别担心，乔佳姑姑说了，考试类目因为太繁多，宫里安排不来，娘娘要求两三天之内把八大类每类三小项都考完的，共招四十九至五十六人，娘娘将权力交给安大总管，由他来分配咱们的去处，meimei说咱们一个人考二十四项人可不都烤熟了？” “那...怎么考？” “当然是会有许多时间重复的考项，比如刺绣这个门子占了三大类，九个小项，平针自然考各个人的速度与工艺平整程度，晕色则考察对颜色的敏感程度，宫里花鸟图案使用广泛，因此鸟儿的羽毛所用的松针，齐针考核可能性也大，花蕊又要用钉籽针，那么多刺绣技巧挑选九种考，肯定要把时间错好呐。我猜测考试会有其中几项常用针法，花式针法偶尔出现。如若咱们合理发挥自身强项，也令众姐妹扬长避短，咱们屋里姐妹一齐考入也非难事，唯有等司考图到手咱们便可一齐研究研究了。”荣玉儿说着已钻进自个儿被子。“要早睡才有精神，明天还有课呢，都别聊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