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人神共愤
姚弼歪着脖子,阴森的眼神透着寒气,“今天就让你给我做个清蒸漠北冰,油煮龙须汤。做不出来我就烹了你,死奴才。”姚弼说完带着身后的五个贴身奴才向前面走去,经过身旁的鸠摩罗什面前停住了。“你一个和尚,没事就读礼佛诵经总往皇宫里跑什么啊,是不是看上哪个宫女了,我去给你说说,让父皇赏你一个半个的,啊哈哈--。”迈着四方步向前面的廊亭走去。几个人坐在亭里谈论那个府上的闺女水灵,哪个酒肆的舞女勾人,用什么办法能掳到自己府里去呢。 “这帮人渣!”刘寄奴狠狠的看着廊亭里的那一小撮“非人类。” “寄奴啊,千万别冲动啊,要忍耐住,他们挑衅就是为了让你出手,然后说是太子殿下指使的,咱们有口难辨啊。” “啊!-”一声惊呼把两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一个小宫女被姚弼从背后拦腰抱起按在桌子上,小宫女吓的呜呜叫,年纪还小未经人事的小女娃力气不大,只能被姚弼这牲口从背后按着。 姚弼一边按着桌上的小宫女,一边用眼睛瞄着这边的两个人。“哎呀,这个小娇娘,身子软软的,不知谁家这么有福气生出这么嫩的女娃,可惜和尚底下那根东西了,永远都用不上了,我替佛祖疼疼你吧,我的小娇娘啊。” 话音未落,刘寄奴就感觉一道白影从眼前晃过。“小子无礼,辱没佛祖,今日吾要替众罗汉清你灵识、扫你心中污秽。”鸠摩罗什挥舞着禅杖就砸过去了。 “死秃驴,平时看你就不顺眼,总是装作什么都懂似的,看着就生气,给我打!” 刘寄奴张大嘴巴看着和尚大哥,这也太没定力了,我还在这忍耐呢,他这暴脾气先杀过去了。 “寄奴哥!”小宫女冲着刘寄奴这边喊着,看不清是谁,听声音好熟悉,眼睛有点近视的刘寄奴,后世的眼镜度数一百五、一百七那样,是当年为了开车在高速路看路牌时候才用的。既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一定是熟识自己的,而且发现和尚大哥并不会打架,拿着禅杖还被五个打的节节后退。光头上挨了好几下,打的大秃脑袋瓢靑。刘寄奴双腿绷紧,脚尖踏地,提气丹田,这是泰拳从远处用膝盖攻击的架子,托尼贾的片子没少看,最喜欢泰拳的凌厉狠辣。 鸠摩罗什已经体力透支了,禅杖越挥越重的感觉,步子也站不稳了,面前的五个人越来越无视禅杖的攻击。就听身后一声暴呵:“大和尚蹲下。”这是刘寄奴的声音,非常默契的赶紧低头弯腰,就赶紧头顶一阵凉风,一道黑影越过自己,射向他前面攻击的最强悍的两人。膝盖准确的撞击到了其中两人的面门上,一声未坑,被顶出去五丈远,带着一股烟尘,横着飞了出去,刘寄奴用手肘、膝盖,攻击对方头顶、下颚、关节,五个姚弼的贴身爪牙无声的躺在地上,姚弼有点慌了,刘寄奴一步一步的逼向姚弼。 “我是姚弼,我是二皇子,你-你站住。”姚弼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恐惧,这感觉通常是他带给别人的,如今终于尝到这个滋味了。 刘寄奴用手指头点着姚弼的脑袋瓜说着:“二皇子?你也敢假冒,真是活腻了,二皇子是真英雄谁人不知啊,怎会是你这样的废物,你哪里二啊,就这点智商啊,你是真的二啊。”说一句话点击一下姚弼的头顶,当鼠标垫一样。 姚弼忽然觉得鼻子下面一热,用手一摸,鼻血流出来了,刘寄奴看到让姚弼坐下仰头,撕扯一块布条堵住鼻孔。鸠摩罗什坐一边擦着禅杖。地上的几个仆从也愣住了,刘寄奴像摆弄过布娃娃一样指示着姚弼仰头,坐下,像是从未发生过刚才激战的事一样。 “哎,厨子,你跟着我吧,你身手不错啊,告诉我,你那拳脚招式从来没见过,很特别,你教教我吧。”被堵住鼻孔的姚弼用浓重的鼻音说着。 “不教,你人品太差,别动,仰头,鼻血又流出来了。”刘寄奴毫不犹豫的回复着。 刘寄奴还是有理智在的,不可能真的把人家二皇子给打晕在地上,人家爹娘肯定不答应。 皇宫里发生的群体性事件,那是相当罕见的,皇帝姚兴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前来报告的巡查禁军得到的批示是:“不管谁赢,要告知结果,不许禁军干预。”为什么不许禁军干预呢,他想知道姚弼能闹到什么程度,两儿子为自己的位子争斗的不可开交,让他心里很难过,而姚弼确实不太懂事,总是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根本没有九五之尊的气度和智慧。而作为皇帝的自己又不能总是批评某一个儿子,因为两个儿子身后都是有个支持的利益集团,不能让某个集团的势力太大,要保持平衡。 如今冒出来个玩命厨子,把自己的二儿子给揍了,嗯这小厨子胆识过人啊。作为一块“磨刀石”确实不错。 姚弼心里也纳闷呢,这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禁军都怎么一直没出现呢,,他们都上哪去了。眼前的这个厨子真的是个厨子么。 附近的宫女太监们都躲远远的看着。太精彩了,你见过二皇子被人揍吗,而且被一个橱子揍。碧莲愣愣的看着刘寄奴,此刻又担心又崇拜。刘寄奴脸上多少也挂了彩,鸠摩罗什站在他身后念着经。 “和尚大哥啊,你别在我身边念经啊,我还没死,不用超度。你去把地上的几个都超度了吧,他们更需要你。”刘寄奴双手抱头干脆躺地上休息着。 “小子你别狂,等会我们缓过来的,非把你骨头砸碎了喂狗。”一个满脸血的宽脸仆从恶狠狠的说。 正在这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哪个奴才何人胆敢伤二皇子,真是反了天了。” 只见一个穿着雍容华美的贵妇打扮的女人在太监、宫女和几个禁军的簇拥下疾步走向这边的“战场。” “娘娘,就是这个小畜生,打伤了二皇子,实在胆大包天,应当腰斩!”宽脸的仆从指着刘寄奴咬牙根说着。 妇人走的太急,头上的金步摇还在晃悠着,闪烁着威仪的光芒。略显苍白的脸上涂抹着淡淡的胭脂粉,显的别扭而怪异。眼皮撩到了姚弼满脸的血,眼神顿时一敛,这怎么能给打成这样啊。“来人啊都给我拿下问罪。”话音未落,身后一个太监机灵的走到妇人身侧,小声的耳语着。“好吧,先把那和尚放了,就只拿此奴问罪。”妇人用手指点了一下还在躺着的刘寄奴,以为也是被姚弼打倒在地上了呢。他们没敢抓鸠摩罗什,因为怕宗教界的找麻烦,信徒那么多,万一造反都说不定。
身后的几个禁军如狼似虎的冲过去,从地上把刘寄奴抓起来,先按到妇人眼前,啪的一声脆响,妇人一巴掌扇在了刘寄奴的脸上。五个血印子,顺着脸颊渗出血丝。 这个时候不能反抗,否则是真作死了,刘寄奴财,这嚣张妇人不是娘娘就是妃子,自己这一巴掌,将来十倍百倍的都还给她儿子姚弼。 宫里有专门惩罚宫女、太监的监狱,类似惩戒堂一样。刘寄奴被押进黑乎乎的监牢,污浊的空气让人想吐的感觉,耗子到时获得比人欢实。走到最里边,打开一个牢门,把刘寄奴推进去,关上牢门后再也没管过他。 “哎呀,谁他娘的踩着我了。”刘寄奴这才仔细看,里面还有四五个人呢,刚进来,眼睛没适应光线。一个个的脸如烂菜叶,形如枯树枝。 “哎,小子怎么进来的。”一个尖下巴,两眼大大的向外鼓着,像是青蛙成精了的似的人问着。 “打人了。”刘寄奴心烦,不爱说话,应承了一下靠在墙上抱膀瞌睡着。 “一定是得罪哪位妃子的宫女或是有权柄的太监了。”青蛙男继续烦着刘寄奴说话。 正好赶上吃牢饭的时间了,馒头硬的可以当砖头,几个人慢慢向刘寄奴靠拢过来。 “我不吃,你们帮我吃吧。”刘寄奴淡淡的说。五人一听,抢座一团,互相推搡着,谩骂着。 监牢外,姚芗提着食盒,身旁的丫鬟碧莲捧着一壶酒,身后是鸠摩罗什手持禅杖怒视着前面的“拦路狗。” “我说小主啊,真的不行啊,这是娘娘亲自点名要严加看管的犯人,可不能随意见啊。” 姚芗不耐烦的让碧莲给对方一块银角子。牢头顿时喜笑颜开的打开牢门,放几人进去了。姚芗提着食盒走在牢里狱卒的人身后,碧莲左右喊着:“寄奴哥!在哪呢。” 狱卒带着三人走到最里面一个监舍,弄开铁链,哗啦啦打开铁链。“几位快点,打开牢门可是特例了,我在外面等候。” 姚芗慢慢踱步到里面,看到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睡的香甜的刘寄奴,心中不免一阵心疼。撩起裙裾,缓缓蹲下,用小手轻轻拂去刘寄奴脸上的杂草。 刘寄奴眯缝着眼,半梦半醒的看着姚芗说:“清柳,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