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种子，魂
星空战台内，洛空依然站在原地，对方十人却仿佛看不见一般，惊慌失措的表情从脸上浮现而出。 “原来幻杀之道其实就是黑暗规则的粗浅运用，无声杀人，无踪杀戮。” 心中轻吟，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从脑中缓缓涌出，伸手间，仿佛能掌控世间一切。 “黑暗领域，永夜。” 口中轻吐，战台上方诡异闪过一道黑芒，顷刻间弥漫全场。 看台上的暮色等人只看到一道亮光闪过，视线中却没有看出有任何不同，但身在场内的那十个人却已经有了感受。 原本十人紧紧靠在一起，在洛空施展出‘永夜’之后，他们的步伐开始出现细微的凌乱，片刻之后，十人彻底分开，彼此间隔距离远近不一。 “真正的幻术，不是虚假的杜撰，而是真实的虚幻，一直以来我都想错了。” 轻轻摇头，身影微微一闪，仿佛瞬移般瞬间来到一人身边。 与对方并肩站立，那人却没有丝毫察觉，依然半弓着身子，小心谨慎的警惕着周围。 “黑暗迷幻双眼，幻术迷乱心志，这就是规则之力。” 手掌摊开，轻轻拍在那人肩膀，那人犹如未觉。 下一刻，那人身体上突然浮现出淡淡的黑光，紧接着，像是被突然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砰~’的一声扑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你们复制的只有我的能力，而不是我的一切。这才对嘛，否则还怎么打。” 轻笑着，一股黑气从掌心发出，缓缓附着到那人身上。 被黑气侵蚀下，那人身体陡然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随即炸开，化作一团浓郁的黑气，飘散向四周。 “诱导出人心中的黑暗，从内部直接将其瓦解，黑暗规则果然玄妙莫测，用来攻击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一招得手，洛空面露喜色，身体微微摇晃了一阵，竟然在身侧浮现出一道和他身形一模一样的人影。 一变二，二变四，三道人影出现，身上均被浓郁的黑气笼罩。 这次，观战的人都看见了，却也只能看到那被衍生出的三人，对于洛空本人，依然不能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洛空不见了？那个人怎么死的？那三道人影是什么东西？”暮色惊愕道。 云中天面色凝重，沉声道：“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洛空竟然就能领悟到第二种规则，这种天赋简直恐怖！” “第二种规则？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水心月面带微笑走上前来，开口解释起来： “你们所处的地方名为罪恶空间，是一群无上强者制造出来，用以挑选合适的人才。为了能让你们都拥有领悟规则的能力，罪恶空间在你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种下了一枚与你自身最为契合的种子，也就是洛空之前说过的魂力。” “想要让这枚种子生根发芽，首先要做的是种在心里，这样它才能具备成长的潜力，但只是种下去却也不代表能成熟，需要不断用领悟到的规则去浇灌，这样才能茁壮成长，化作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从罪恶空间的规则限定上来看，想要达到种下种子的能力，必须要领悟到一丝规则之力，最低限度是四级魂力。四级以前，都是对种子温养沟通的过程，虽然可以借助种子本身的力量，对身体的负荷却很大。” “这里是罪恶空间，并不适合培养种子，所以能成功种下种子的，都会被强制离开罪恶空间，去往更高的空间世界。” “严格意义上讲，这里是域外星空，独立于罪恶空间和六界之外，所有种下的规则种子可以成长，同时也能感受到规则的痕迹。” 水心月说的头头是道，却让暮色等人听得有些蒙圈。 “听你的意思，洛空之所以能那么轻松就解决掉对手，原因就在于他掌握了对应的本源规则，所以对付只有系统强化的六界成员，才能得心应手？” 水心月面含微笑，轻轻点头。 “当然，不只是这一点，他还察觉到了罪恶空间的规则和当前所处世界的规则，所以之前才会告诉你们，让你们领悟规则。因为只有掌握了规则之力，才有机会完成所有挑战。” “可是领悟规则采取这种手段也有些不妥吧，难度高不说，危险程度还大，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死了。”暮色担忧的道。 水心月轻笑两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因为这里对规则的限制很小，所有你们有更大的机会去领悟到自身的规则，他不想让你们死，所以才会选择这种看似凶险的办法，洛空很辛苦啊。” “看似凶险？很辛苦？” 听到水心月似乎话中有话，暮色、萧寒等人不禁一愣，皱眉思索起来。 明明合并后的战斗根本就是九死一生，水心月却说‘看似凶险’，这其中隐藏的意味有些古怪莫名。 听他的语气，又似乎洛空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否则水心月不会说出‘洛空很辛苦’的话。 尽管他们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水心月却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认真看着战斗吧，不要让洛空的心血白费。” 众人点头默然，视线转向战场内，场上的战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从始至终，洛空都没有现过身，只能看到三道和他身形一般的人影在场上走动，闲庭信步挥洒自如。 明明手中没有武器，每次攻击却总能将一人顺利击杀，那人既不会发出呼喊，又不会做出反抗，场面诡异的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片刻之后，随着最后一人被击杀，三道影子顷刻间消失无踪，下一刻，洛空身影浮现而出，头发已经恢复到雪白之色。 星空战台内，除了洛空一人外，再没有任何其他人，别说尸骨，就连血迹都没有一丝，仿佛根本不曾发生过战斗一般。 看到这一幕，水心月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 “还替我打扫战场，真是有心了。” 话音落下，洛空离开星空站台，朝着众人径直走了过来。 “暮色，下一场就是你了，对战修罗一定要小心，他们复制过去的异能虽然不具备大的杀伤力，但十几道结合在一起，依然拥有莫大的威能，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身死。” “放心，我明白。” 暮色点头称是，洛空突然眉毛一挑，低头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暮色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如常。 “我记住了。”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相信你！” 两人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担心说的太多，这次的离别会成为洛空回忆中最后的痛苦。 随着暮色腾身飞向星空战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洛空负在背后的双手，已经紧紧攥起，因为过于用力，骨节处变得惨白，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就在这时，云中天察觉到了他的状态，伸出手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 洛空身体一震，紧绷的肌rou连忙松开，转头看到是云中天，这才微微舒出一口气。 “你这么做有些冒险了，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罪恶空间不讲人情，就算是恋人或者挚友，在生命面前，都显得一文不值。”云中天说道。 洛空微微一笑，回答他：“俗话说的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有人民币，二者皆可抛。”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要钱，而是拿自己的命做赌。” “也许你从一开始就猜错了，我这样反而是为了保全自己。” 洛空意味深长的说道，云中天神色突然一滞，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难道你已经看穿了这一场战争的真相？我不相信，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最后后发生什么，你凭什么知道？” 洛空轻声道：“结果怎么样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就够了，你觉得呢？” 云中天愣住了，有些呆滞的看着洛空，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样。 静默良久，云中天意味深长的说道：“祝你好运，但愿你能再造奇迹！” “承你吉言，不过我宁愿没有创造奇迹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两人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转头看向星空战台内的暮色，此刻他已经和修罗界派遣出的人展开了第一次的交锋。 修罗界复制过去的力量是异能强化系统，这点上其实并不占优，真正对罪恶空间众人威胁大的，是人界，地狱，天界只能说是有麻烦，却不会多么困难。 当然，那是正常情况，现在洛空主动提出用合并剩余战斗的方式来一竿子挑，这对其他人而言将是莫大的挑战。 在实力差距前，数量的多寡没有任何意义，可惜的是，暮色并不具备拉开双方差距的实力，所以现在只能被修罗界一干人追着屁股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像洛空说过的那样，修罗界没有强而有力的攻击手段，所有的攻击都是依靠物理形态施展，异能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限制暮色的能力，而非主动进攻。 整整十二名最顶尖的修罗战士在星空战台内追赶着暮色，暮色的攻击不断落在他们身上，却并未起到太大的效果，这让暮色有些焦急起来。 被追赶的有些狼狈了，暮色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眼中闪烁一抹凶戾之色，猛然顿足回身，目视修罗界众人。 “洛空，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