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密信一封
阳光照进木窗内，婷儿伸了个懒腰醒来，易安在旁边的桌前看书，她早就注意到了，才故意伸懒腰，就是为了惊动易安。 “jiejie，这里是哪里？”婷儿记得昨晚的事儿，但她一向聪明嘴甜，她醒来在床上观察易安好一会儿才决定与其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易安回答。 婷儿仔细了看了看易安，见她身着白色绣花旗袍，气质素雅，手臂纤细不是练武之人，正想若是情形不对可以对其胁迫。 “婷儿。你醒了吗？”吴叶在外面敲门探问。 既然师弟也在这里，婷儿也就放下一部分心来，回应：“我醒了。” 吴叶推开房门，莫玉紧随其后，说道：“我们去内堂说话。” 四人来到内堂，莫玉拿出一封信，说道：“这信是我刚刚在门外发现的。成道长果然料事如神，这个地方恐怕得要换了。” 剩下三人将信一一传阅，信很奇怪泛着淡淡香气，令人神气清明。 信纸像似民国老信纸，信纸刚打开，信上仅寥寥数字，但足以让着四人惊惧怕。“门主大人，属下恳请移驾建水燕子洞。”这就是信全部内容，下方连一个落款都没有。 吴叶没有说话，他只是摸了摸胸前的挂坠，想着这下算是暴露了。莫玉则想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明知廉慎已经继位门主，还假惺惺地称呼，莫不是为了要那枚扳指罢了。 “既然要去那就没有办法避免了，还是成道长老谋深算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发现，只一夜功夫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莫玉心中想道。 婷儿问了些为什么会在这里的问题，以及移驾建水燕子洞是怎么回事儿。莫玉拿出孙伏鹏的手写书写给婷儿看，婷儿终于明白原来师父让眼前这人帮助自己和师弟。至于那个门主的事儿，则是师父答应他，她和师弟可以帮他恢复门主身份。 “师父您真是高看我们了。”婷儿心道，“就我和师弟现在这个样子，能活到明天算是不错了。” 其实莫玉也是这么想，他不是看不上吴叶二人，而是二人资历太浅，经验不足，在这个诡诈江湖里最先被害的就是他们。 吴叶担心这次有去无回，想带着婷儿离开，却被莫玉拦下道：“你就这么走了？枉我花费心思找你们。” “嗯。”吴叶硬着点头，边说拉着婷儿往外走。出了内堂往前面绕，才发现主厅门已经锁紧关闭。莫玉心中很是得意，缓缓走来，他这么一手从成道长处学来，虽然不太地道，但是却很有用。 “你把门给我开了。”吴叶命令道。 “你就这么想走？”莫玉逼问。 “嗯。”吴叶再次应道，他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手段能够保护师姐，保护自己，想来想去不参与才是最好的。 易安不慌不忙，从内堂走到主厅，她胸有成竹地对吴叶说：“吴先生，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你和你师姐已经与我们共为一体了。你觉得你今天离开，他们明天就不找你们了吗？或许是你觉得逃得了一辈子？” “我管不得那么多，多活一天算一天。”吴叶说道，但心中却想：“若是多些日子，我自己逃不掉就罢了，但一定要让师姐离开，一人丧生总比两人好得多。” 婷儿攥紧吴叶的手，她生怕吴叶抛下她。四人均是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易安，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我是必须去的，总要有人去。”莫玉冷冷地说，毫无感情。 “不，我陪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易安说道。 吴叶不是不想管，而是没有能力管，好死不如赖活。吴叶看了婷儿的眼神，那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期望。吴叶只好无奈摇头说：“既然如此，我们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建水的孔庙，自然是西南闻名了。 庙堂之外有一处人工湖，湖水清澈，按理也属于孔庙田产，就如著名的建水中学也在其中，却离庙堂甚远。湖上现有两条路，路口均树一牌坊，一曰：礼门，一曰：义路。 吴叶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同母亲来这时，兴冲冲地向义路走去，却发现路的尽头已被封死，只留下礼门尚可让人通行。这似乎暗示了吴叶的人生，一条义路。有趣的是，吴叶当日在远处见到一个如塔的四面小建筑，在远处只能见到两面，其上刻着的两字“春秋”，很多人都猜测另外两面是什么，却不肯走过去一探究竟。 故而有几种版本流行“春夏秋冬”，“春华秋实”，“春日秋月”。当初吴叶亲自过去揭秘，如今再无当时心情，也想不起究竟剩下二字是什么了，心里大概就当作“春华秋实”了。 走进孔庙，映入眼帘的是光绪皇帝的题匾“斯文在兹”，旁边也有雍正老爷子的题匾“生民未有”。两匾形成鲜明的对比，光绪的字柔润饱满，雍正的字刚猛苍健，这也印证了他们的性格。 吴叶看着熟悉的夫子像，熟悉的环境，他向左一瞥正好看到一双注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见到他发现了，立即避开。可就短短地几秒，吴叶就想出了眼睛的主人，心中为之一振。那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那是青冉。叶连忙揉眼睛，只见青冉穿着百褶裙子消逝在人群中 “美人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回眸一笑百媚生。也许这说得就是青冉。”吴叶心中说，心里却是真的想她了，就是想和她说一会儿话。 出了孔庙，一行人向燕子洞而去。那是建水最富盛名的旅游景点，时常都有不少游客来此，据闻品尝燕窝来此也不错。 “普通燕子窝并不是我们所说的燕窝，唯有金丝燕的燕窝，才称为燕窝，其窝晶莹剔透，至于筑窝的材料，我就不明说了。”婷儿向随行的人介绍道，语罢，眼中泛出亮光。燕窝在南洋甚多，那是父亲小时候同她说的。 易安见婷儿眼中有晶莹水光，说道：“婷儿meimei，一会儿我请你吃象牙菜。” “什么象牙菜？”婷儿说道吃的，馋嘴问道。 “一会儿你吃了就知道了。”易安故作神秘。 “jiejie不许骗人。”婷儿约定道。 四人进入燕子洞中，这燕子洞实为溶洞，其中暗河与外河相通，乘船进去也是可以。游人众多，但溶洞甚大，也就显得没那么多人。 “这洞里有什么蹊跷吗？”吴叶问道。 “我曾来过，洞内可设局之处太多，实在避无可避。若要我们安全些，我建议大家乘船入洞，就是不知吴叶和婷儿水性如何？”莫玉问道。 “婷儿在南洋生活过，水性不用担心，只是我水性不太好，勉强可以逃命。在船上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吴叶不好意思道。 “吴叶坐着不动，我和易安划船就好。”莫玉如此安排。 进入洞中，几人顾不得看洞中奇石，只一路观察是否有可疑人物，但无甚发现，只见远处人群聚集，莫玉晓得那是看徒手攀岩采集燕窝的表演。婷儿倒是好奇问道：“公子，那些人与我们盗门的飞檐一流的蝎子倒爬墙比较如何？” “应该相似，但必定不如。”莫玉思索片刻回答。 其间几人可能觉得不似游客，只好假装好奇也讨论起来。婷儿些倦了，连打了两个哈欠。正巧此时，空中落下一物，婷儿被惊了一下。四人赶忙抬头望去，洞中光线不佳，看不出什么。 吴叶拾起一看，是一个竹制的牌子，上面写着个像“千”一样的字，知道不好，递给莫玉。莫玉接到后默然不语，但脸色沉重，片刻后才一字字说：“千门传讯令。” “什么是传讯令？”吴叶相问。 “千门传讯令只千盗中人识得，这千字乃是大篆所书。”莫玉解释说，“这令牌意味着，千门中有大事发生，传讯千门高手，此令牌多有传令高手来发。如此看来，我的行踪早就被发现，我只是奇怪他们为何还不动手？” “既然千门令牌已出，我想他定然会再来找我们，我们只需留神就好。”婷儿说道。 “不，婷儿你们不知道，他应该不会再来。这个令牌其中的奥秘，它在夹层中会有一副图文乃是表述此次聚集的时间和地点。”莫玉说道。 “那我们不去能怎么怎样？”婷儿歪头问道，一脸不高兴。 “不遵门轨，应受廷杖。”莫玉回答，又补充：“但他们要能找到我才行？” “你的意思？”易安立即问。 “待我们回去拆开令牌，再做决定。”莫玉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