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到法师就恶心
两人又在那里蹲守，等着死人。不一会儿就听到忙乱的脚步声，一群医生护士跑进来。几分钟后，宣布这病人死亡。 温良消化了一下刚才的事情，说：“是不是只要保持灵力不枯竭，鬼魂就能永生？” 瘦竹竿闭着眼睛，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那再如果，随着灵力的不断增强，是不是鬼还可以有新的变化……就比如……比如你可以摸到那女孩子的屁股？” 瘦竹竿睁开眼看了温良一眼，并没有否认，又闭上了。 温良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进进出出忙碌的人群，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吸收阳气可以转为灵力，那直接吸活人的阳气不是更……”但他话一出口，已经知道有哪里不妥。 瘦竹竿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冷笑起来：“我没看错，果然是个聪明的后生啊！” “直接吸活人，那真是个好想法。可是活人的阳气被吸，轻则重病，重则丧命！”瘦竹竿突然声色俱厉。 温良倒没被他吓住。刚才他话一出口，就已经想到了这不妥的地方。这瘦竹竿赶在这人魂魄离体的瞬间吸食残留阳气，就是为了不对活人有什么影响。 瘦竹竿冷冷地说：“虽然我这活命的办法就像是乞丐捡些食物残渣一样，但我的良心过得去！” “哼哼，不过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想吸活人身上的阳气那是找死！等你捡些残渣吃饱了，有力气了，再去吸食活人不迟。” 温良被劈头盖脸的一顿冷嘲热讽，倒是不生气，反而有些莫名的开心。 等那老鬼骂够了，温良侧着脸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老色鬼原来还挺可爱的。” “谁是老色鬼！我打死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小鬼！”瘦竹竿扬手做出打的动作，但还是扯了扯嘴笑了起来，只是那一口白森森的大白牙看着实在是恐怖。 经这一阵闹，两只鬼莫名地就亲近了起来。 “其实这个方法也是以前别人教我的。”瘦竹竿回忆起了以前。 六十多年前，他是个采药人。当时这片地方别说这样的高楼大厦了，就连盂兰道都还没有影子。大多是些茅草房，砖瓦房也有，不过都是以前的大户人家留下来的。 有一天早上，他出门去离这里二十几公里地的泥人山采药，结果因为进山太深，晚上黑灯瞎火的下山，结果掉下山谷给摔死了。他的鬼魂回到家里，想既然死了，就当鬼守着家里人也罢。 只是几天后他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后来在村里碰上一个已经活了有百年的老鬼，告诉了他这个秘诀。他就专门去找快死的人，等着吸最后一口阳气。 就这样活到了今天。不过这六十年过去了，世界变化很大。他的家人也就剩下盂兰道老房子里那一对孤儿寡母。他就一直守护在那里。 听完瘦竹竿的身世，温良有些心绪难平。不过想想自己连家人都没有，也没什么可守护的人。一时间万念俱灰，心想魂飞魄散也罢，灰飞烟灭也罢，又有什么分别。 瘦竹竿又说，那百年老鬼曾经告诉过他，这个方法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法门。 “那还有其他法门？”温良有些好奇。 瘦竹竿有些迷茫，喃喃地说：“应该有的吧。我只听那百年老鬼提过，真正厉害的鬼可以自己修炼，吸取天地间的精华。不过连他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足为信。” 温良正想在说什么，突然余光瞥到又有一个病人爬了起来。瘦竹竿催促温良赶紧准备。 温良也有些紧张，眼见那病人的魂魄被吸入黑洞，而后消失，他立即拼足劲冲了过去。 那是个小女孩，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居然早早地就夭折了。看着那稚气未脱的小脸庞，温良一下子迟疑了。 瘦竹竿大喝一声：“还等什么！” 温良俯下身子，对着小女孩的嘴巴用力一吸，一道白色烟气从女孩子的嘴巴鼻孔中涌出，被吸入他体内。 温良瞬间就感觉那道烟气在体内消解，继而涌起一股冰凉的气流灌向全身，转而又凝聚涌向头顶，然后又像冰珠破裂，在体内溶解消散。 他感觉精神大振，不仅困乏全消，甚至连气力都似乎大增了。 瘦竹竿点点头，刚才连他都有些紧张。两只鬼又在墙角蹲下。只是后半夜再也没有死人。眼见天色不早，就出了医院，准备回去。 虽然温良目前的状态走一段长路已经不在话下，不过瘦竹竿还是坚持要坐出租。只是后半夜之后，车子明显少了。好不容易等到的几辆，师傅都是这行的老油条，辟邪符纸贴得妥妥的。 半个小时后，总算让他们撞上一个不懂事的年轻司机。恰巧搭这车的又是个年轻姑娘，左眼角有颗痣，眉眼间倒是有种说不清的风情万种。 这回那瘦竹竿倒没跟人家姑娘动手动脚，只是一双眼睛就不离那姑娘的胸。 “嗯，浑圆，手感肯定不错！” 温良简直听不下去了。他只想找点什么话题吸引开这老色鬼的注意力。他看看前面在开车的出租师傅，转而想到了辟邪符纸。他突然就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符纸！道长！法师！” 温良有些激动。 “虽然鬼门关没了，但还有道长啊，还有法师啊，他们能超度亡魂！只要把我们超度了，我们不就能重回转世轮回？” 温良心想为什么自己早没想到，这是个多么简单的道理啊！ 可是瘦竹竿却无动于衷，等温良平静下来了，才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那个百年老鬼最后怎么样了么？” 温良没说话。 瘦竹竿继续说：“当年那个老鬼说他做了那么多年鬼，实在是腻味了，不想再做了。于是他劝我跟他一起去找个法师，替我们超度，让我们重进轮回。只是我那时候惦记着家人，就没跟他去。” “结果……”瘦竹竿叹了口气，“老鬼被那法师给一剑斩杀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温良默然。他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当然，法师也有好的。但人心难测，你又怎么分辨谁会救你，谁又会杀你？” 车里一阵压抑的沉默。瘦竹竿也没了继续看美女的心情。一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