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麾下五马
韩马联盟军。 韩遂喘着粗气，望着满载的两大车价值连城的各种金银首饰和古玩，冷笑地盯着马腾，声色俱厉地道：“寿成，你解释一下，这东西是谁送的？” 马腾犹豫了一下，说道：“秦相国自己送来的。” “两军交战，他私下送你珍贵的厚礼，书信私密来往，你这可未免太荒唐了吧？”韩遂勃然大怒，说道：“秦骁攻破土城，是不是从中协助的？吃里扒外，枉我与你结义一场，竟里通外敌，致使羌军联盟一败涂地，我倒要问你可知罪？” 马腾给骂得狗血淋头，火气也渐渐上来了，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秦骁偷袭土城，羌军联盟溃败，难道我没有损兵折将吗？” 韩遂道：“损兵折将？你的几个儿子和将领，偷袭当晚都不在土城，一个也没死，怎就如此凑巧？而老子的妻子孩儿、大将士兵却尽数给他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马腾呀马腾，老子算是看错你了，忘恩负义，岂能留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长剑刷的一声出鞘，嗤的一声便刺了过来。 马腾暗自叫苦，他这怎能解释得清，当天之时，有一队疑兵在土城叫骂，马超带着几个兄弟追出去，一去就是一整天，土城被袭之时避开了风波，免去了生死，回来时就携着两车金银珠宝和书信回来了，说是秦骁的大将赵云送来的东西。 马腾深知要坏事，正想尽数销毁，可前脚没迈出去，韩遂后脚就跟上来了。眼见韩遂一剑斩来，马腾侧身避开，也拔刀与他打在一块，苦苦劝道：“韩兄，你且听我解释，其中定是有误会。” 韩遂怒道：“休要诓我，你这厮以后别跟老子称兄道弟，老子没有你这号兄弟。” 马腾撤剑退后，昂然道：“韩兄且听我说。咱们中了秦骁的离间计了，他故意派人送礼，引走我的几个儿子出城，然后实施偷袭。这小子卑鄙无耻，不惜花费重金掩人耳目，就为使咱们兄弟反目。” “编，接着编。” 韩遂杀红了眼，据理力争道：“你给我拿去证据来。” 马腾将怀中的书信取出来，扔在地下，说道：“你若不信，自己看看，这是秦骁差人送来的，为了迷惑我，书信里全然都写一些阿谀奉承的话。” 韩遂捡起书信，一拆开，只见内容读起来都没有什么，但一些字句竟涂抹掉了，显然是不可告人的东西，遣词造句都含糊其意，极大限度得激发了他的想象力，冷冷质问道：“为何将一些字句涂去了？” “送来时就是如此，应是这小子粗心大意，误送草稿过来了。”马腾分析道。 韩遂冷笑着将书信撕得粉碎，狂笑道：“这小子向来谨慎精细，绝无误送草稿之事，定然是你担心事迹败露，抹去了重要内容。”他大怒之下，飞身上马，纵马退后，悉数召集自己的兵马，扬言道：“马腾已降了秦骁，欲诛杀我等，现今咱们誓要反抗，抄家伙，抓了他。” 马腾万万没料到韩遂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怒气上涌，牛脾气也犯了。他大手一挥，庞德、马超两人召集兵马，韩遂的手下成公英也拍马上来，准备厮杀一场。 不少小豪强上来劝架，韩遂拔剑就斩，喝道：“今天谁敢阻拦我，我就杀谁！” 两帮人马厮杀正紧，充塞在林子里，马超、马岱、马铁、马休四人平均年龄不到十四岁，但个个长得跟牛犊子似的，也不含糊，四人团团杀上去，围着韩遂走马灯似的厮杀。庞德挥斩大刀左右冲杀，叫道：“主公、少主！你们先走，俺老庞殿后。”每说一个字，手起刀落就砍死一个，马腾这边的军队虽少，却训练有素，跟韩遂打了个不上相下，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马腾叫道：“超儿，带三个弟弟撤退！” 马超叫道：“是！”自统军撤退，马休、马铁、马岱三人也跟着逃亡，大军缓缓而退。 众人逃亡一天一夜，直至夜晚，后路终于没有韩遂的大军追来，想来韩遂因土城大战损失惨重，一时半会儿元气难复，也不敢真的死拼。 马腾清点自己的人马，只剩下一万残兵，尽数负伤，途中逃兵不尽其数，粮草也遗失了，全都饿着肚子，晚上寒风刺骨，冰霜铺地，一些小兵只能挖点儿野菜作充饥。 马腾一生之中从未落到如此境地，想到祖先是助光武帝统一大汉的伏波将军马援，自己在西凉割据一方，手握重兵，何等潇洒。可入中原以来，先后被秦骁、韩遂击溃，眼下流离失所，不禁悲从中来，长剑倒转过来，剑尖对准自己的胸膛，就欲自尽。 庞德夺过他的长剑，掷在地上，说道：“今次兵败，只等大人重振旗鼓，大丈夫身此绝境，当谋生路。大人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马超、马休、马铁三人抱住马腾的腰嚎啕大哭。马腾有些伤怀地摸着三个儿子的脑袋，想到自己英雄了一辈子，临到头三个儿子年纪这么小，自己死了他们怎么办，于是点头长叹道：“是呀，令明所言甚是，我一时激愤，险些寻死，却将这些追随我的弟兄们抛之脑后，实在是惭愧呀。” 庞德道：“不如就地劫掠百姓，以充军资，然后重回西凉，修养生息一段时日后，再战中原。” 马腾摇了摇头，疲惫地靠在一株大树上，说道：“西凉，韩遂与其余豪强也会返回西凉，此次大溃败，众人皆以为因我而起，去了西凉反而步履维艰，倒不如留在中原，投靠一方。” “投靠谁？”庞德眼中升起一丝希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兴奋地问道。 “投奔秦相国。” 马腾此言一出，庞德、马超四兄弟都吃了一惊。 马超满脸地倔强，愤愤不平道：“怎么能投靠他？若不是秦骁暗使离间计，咱们怎么会跟羌军联盟决裂呢？要我说，咱们还是自己聚集力量，到时手刃了这姓秦的，以谢心头之恨！” 马腾拍拍他的手背，苦口婆心地道：“超儿，你终究是太年轻，为人好斗，容易任性妄为。这次溃败，说起来最大的仇人是秦骁，没有他暗中使诡计，咱们不可能与羌军联盟决裂，可正因这次决裂，我倒看清了韩遂这鼠目寸光的家伙，即便没有秦骁，有一日也会因为他而栽个大跟头，倒不如投奔秦相国，此人素有王霸之志，收揽天下的能人义士，可谓是海纳百川，正是用人之际，秦相国必然重用我，到时马家军便可有一席之地了。” 庞德肃然起敬，这才知道大人的目光长远，赞道：“不错，抛开立场不谈，秦相国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且如今水涨船高，已经今非昔比，投奔必然受重用。反观韩文约这人，与将军结为异姓兄弟，共事多年，却信不过将军，实在是一鼠辈。” “世人愚昧、贪婪、凶恶，能真成知己者不多，韩遂虽跟我是结义兄弟，感情却是一般，哪能如庞令明您这般亲切呀？”马腾长叹道。 庞德只觉心窝发热，说：“有将军这话，庞德百死无怨！” 男人之间的话从来是不多的，尤其是马腾、庞德这种常年出生入死、枪林弹雨一起抗过来的革命友谊，更是不矫情，互相安慰几句，重整兵马。第二日先杀入一个小县城中，兵不血刃地勒索了几万斤粮草补充全员体力。 吃饱喝足，即刻发兵投奔虎牢关。 …… 早有探子报说，马腾引一万兵马前来的事。秦骁大喜过望，说道：“这下好了，来者甚善，必是投奔我的，所有人不可动刀兵，出城迎接。” 秦骁沐浴更衣完毕，换上长衫长裤，头戴纶巾，手持羽扇，飘飘然以诸葛孔明的形象自居。但是这大冬天的，拿只扇子纯属是发神经，他顺手插在腰间，于虎牢关外迎接马腾。 马腾一见到秦骁，大喜道：“不打不相识呀，久闻相国高义，此次走投无路，特来投奔秦相国。” 秦骁扶着他的手臂，笑道：“我恭候多时，马将军今日弃暗投明，实乃可喜可贺呀。”绝口不提之前的过节，彼此心照不宣，反正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前各为其主，现在是绑在一条战船上，那是自己人了。两人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套话，虽然是招安，但怎么也要说得面子上好过一些。 马腾自解万余兵马，将兵权都交给秦骁。秦骁“再三推辞”，最终笑纳，封马腾为骁骑校尉，庞德封为副手。 至于马超、马岱、马铁、马休四人年纪尚幼，没有军功难以服众，但四人都是西凉一带的混世魔王，弓马娴熟，都投身军中历练，当个小将领、弓马手什么的。尤其是马超最为厉害，历史上打得曹cao割须弃袍，刘备称帝之时，拜马超为骠骑将军，与关羽、张飞、黄忠四人地位一样。马岱就更不必说了，得诸葛遗令，一刀砍死魏延。 马休、马铁两个不如马腾、马超、马岱三马有名，可看这两个小孩子已是训练得骨骼发达，肌rou结实，看起来就像是成年人一样了。 秦骁心想：“这两个小家伙长大了，也是能征善战的将军呀。历史上马超起兵在先，曹cao杀了马腾和这俩小子，屠了三族，所以历史上没有什么名气，五人合称西凉五马。现在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了，该发生的都不会再发生，这换个角度看，是我挽救了它们一家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