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人卖了

    李小阳认真地说：“用了你们的钱，我是一定要还的。”那女人说：“好好，等你见到你mama，再还给我们好了。”小阳又问：“现在我也不知道我mama在什么地方，我要去哪里找啊？”那男人装作没到听到李小阳的问话，拉起李小阳大步疾走，来到一家快餐厅的门口，仔细看了看餐厅名字。他女人说：“没错，是这里。”两人会心地一笑，拉着李小阳走进餐厅。

    三个人很快就吃完饭，快步走出快餐厅，那对夫妇好像在等什么人，故意选择站在快餐厅门口外边的马路旁边那块被强烈灯光照射的广告牌下面。那对夫妇一直是一左一右地牵着李小阳的手。李小阳几次想自己走路，不用他们牵手，但是双手总是被那对夫妇紧紧握住。那女人满脸堆笑地对李小阳说：“广州地方大，你又不认的路，要是走丢了可就惨了，还是手牵手地走路才安全。”那男人吃完饭后就没有再说话，一直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呼机也一直握在手里，时不时瞄上呼机一眼。

    李小阳搞不明白这夫妇两人为何突然不再向自己要钱了，还请自己吃饭。实在想不通了，就不再想下去了，只想赶快回家，向父亲要钱，尽快把钱还给人家。尽管他估计因此可能会被父亲痛打一顿，但是他还是决定向父亲要钱还给那对夫妇，大不了硬着脑皮撑住皮rou疼痛就是。李小阳开口对那女人说道：“阿姨，我要回家去了。你们的钱，我会还给你们的。”说完，李小阳挣脱那女人的手。那男人却一把死死抓住小阳的手，李小阳甩了几次都没有挣脱掉。

    这时一辆旧双排座汽车开到他们面前，汽车的发动机响着，一直没有熄火。司机旁边的前排座位上坐着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年青男子，他仔细打量着李小阳，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李小阳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那女人向西服男人讨好地打招呼：“哎哟，邱老板您来了？”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这个西服男子，李小阳心里面就产生恐惧感。西服男子看过李小阳，满意地点点头。两个壮汉从后排座位上打开车门，跳下车，快步走向李小阳。

    那女人对李小阳说；“小朋友啊，我们没有钱住旅馆。这几位老板是阿姨的好朋友，他们是开大旅馆的大老板，他们那里有床有被子，有热水澡洗，还有空调。今晚你就跟这几位老板去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帮你继续找你mama，好不好？”李小阳不愿意去西服男子那里，就说：“阿姨，我不住旅馆，我要去火车站，我随便在哪里挤一下，天一亮就可以到家了。”那女人说：“那可不行，万一你走丢了，你怎么去找你mama呢？还是住旅馆安全。”李小阳说道：“你不用管我了，你们去跟他们住旅馆吧，我不住，我要走了。”那男人一直紧拉住李小阳的手不放，李小阳因此脱不了身。那女人想了一下说：“这辆汽车太小了，坐不下这么多人，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两壮汉不容李小阳再多说话，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地把李小阳提起，一把塞进双排座汽车后排座位上。

    一直坐在双排座汽车里面的西服男子，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扔给那女人。那女人脸上即刻笑开了花，大声说道：“谢谢邱老板！谢谢邱老板！”。西服男子稍稍摆动一根手指，示意开车。司机加大油门，一转眼双排座汽车就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那对夫妇打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一叠钞票，数了一遍又一遍，还一张张的对着路灯照了又照。那女人说：“全是真钱，一分钱也不少！邱老板真是爽快人，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到底是大老板，就是有气派！”那男人说：“看你高兴的，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钱一样，这点小钱，就把你高兴成这样？”那女人说：“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做人不忘本。每一次挣钱，我都好像是第一次挣钱一样开心！”

    那男人说道：“生意人哪里会做蚀本的买卖呢？邱老板从那个小孩子身上挣到的钱起码要比给我们的钱多三倍，可能还不止三倍呢！我听人说邱老板做的生意是一本万利。”那女人后悔的直跺脚，撒娇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还的价太低了，亏了一大砣！”那男人说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跟邱老板讲价钱？我们现在是在广州，李小阳那个小东西只有在邱老板那里才值钱，才能卖的出这个价。”那女人掐了一把那男人的胳膊，假装怒道：“死鬼，左也是你有理，右也是你有理，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那男人说道：“好了，别发sao了，我们要赶紧换个地方了。”那女人忙将钱小心放进内衣里面，对她男人说：“但愿李小阳不要怪我们。我们本来只是想赚些感谢费的，谁让他妈搬家，叫我们找不到人的呢？”那男人说：“你怕什么，难道那个小傻子还有本事出来找我们的麻烦？随你什么人，只要进了邱老板那里，没有一个能够完完整整地走出来的！就算他能够再出来了，能顾全自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神来找我们的麻烦？！”说完两人手挽手地朝火车站走去。

    李小阳被两个壮汉夹在后排座位的中间，动弹不得。车子不停的左转右弯，又是过隧道，又是穿越十字路口，又是过天桥，李小阳看的是眼花缭乱，哪里记得经过了哪些街道，只记得穿过了两次铁路道口。一路上车上的人也很少说话，西服男子不停地看着手里的砖头模样的手机。李小阳问身旁的一个壮汉道：“叔叔，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还有多远啊？”壮汉把脸一板，凶巴巴地说：“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李小阳壮起胆，又说：“叔叔，我想下车。”西装男人回过头来，语气很坚定的低声说道：“很快就到了。”车上的人都不再说话，两个壮汉将李小阳挤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双排座汽车来到一个由几幢两层楼房子组成的独门院落前。西装男人接通了手机说道：“是我，开门。”很快大门被打开了，双排座汽车开进院子，一直开到最大的一幢二层高的水泥建筑前面熄了火。两个壮汉将李小阳提下车，推着他进了一楼最左边的一间房子。房间里面的房顶上亮着一只昏暗的日光灯，放有四个上下铺的铁床和一张旧桌子。两个壮汉什么话也没说，将门反锁出去了。

    李小阳仔细瞧着房间，床上只有三合板做的床板，没有铺盖和枕头。桌子上什么也没有。门是铁门，而且还是加厚的铁门。窗外有铁条护栏，窗框也是铁制的，窗子已经被焊死，根本打不开。

    李小阳对着窗外喊：“有人吗？开门，我要上侧所。”窗外偶尔有人经过，但是没有人理会他。李小阳死劲敲门，一直敲到手指痛了也没有人应答他。李小阳气不过，索性对着铁门小便，还是没人答理。李小阳无法，只好坐在一张铁床下铺的三合板上面，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里了，这个院子哪里是什么旅馆，处处露着一股杀气，一股邪气。说什么有被子、有热水洗澡、有空调，全是骗人的！李小阳从直觉上感到此地不宜久留，天一亮就要想办法出去。想着想着瞌睡上来，又惊又累了一天的李小阳倒在床板睡着了，这一夜竟然无梦，没有谁来梦中给他提个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李小阳跳下床，开始使劲敲门，这回没有敲多长时间，门就被人打开了。西服男人跟着一个里面穿着花衬衣，外面罩着一套白色紧身喇叭西服，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却难以遮住一脸的麻皮，两寸长的头发梳成大背头，打扮的颇像电视剧中海外华侨模样的矮个子老男人缓步进来。昨晚双排座汽车上的两位壮汉和另外几个不认识的大汉守在门口。老男人cao着广东普通话说：“小朋友啊，昨天晚上你睡的好吗？”李小阳盯着老男人看，没有吭声。老男人又说：“小朋友啊，你知道的啦，我们做生意的很不容易的，做什么都是要钱的。”李小阳不应声，有了昨天的那两夫妇的经验，心里明白这老男人肯定也是来要钱的，是想要自己出旅馆费的。

    果然就听到老男人说道：“昨晚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一间房，开了一晚上的灯，用了我的很多很多的钱啊。”李小阳想了想，说道：“把你的地址写给我，我回家让我爸把房钱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