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人领头立条陈
敢做一些细活的工匠并不多，除了杨士良与周步贵之外，剩下的也是杨士良与周步贵带出师的徒弟。有这两个师父在场，这些徒弟也不敢独立门户，这匠人行当也有匠人行当的规矩。所以杨士良与周步贵敢将那些细活接下来。 别的铁匠想要找活干，也找到了杨士良与周步贵。 “杨师傅，周师傅，这一次兵仗局活这么多，要不你们两个老师傅牵个头，把活接下来。大伙再来分担一下，根据部件的难易程度来定价。你们到中间抽一点师父钱，你们看怎么样？”有些铁匠找了个牵头的过来跟杨士良与周步贵打商量。 杨士良与周步贵也有些心动，虽然这些活没有他们两个弄不出来的。全部吃下来，也能够吃得下。但是工期这么短，他手下那点人手肯定忙不过来。听这些铁匠这么一说，便有些心动。这些铁器中，有些部件很简单，但是有些部件很复杂。一般的工匠肯定是打不出来。但是这些部件全部打包在一起。让一般的铁匠不敢接手。如果他们两个接下来，光是做那些精细活，赚得肯定要多，而且这些人也愿意出师父钱。这样一来赚头更大，还让兵仗局所有的铁匠承了情。 “老周，要不我们出个头？”杨士良说道。 “我看行。”周步贵说道。 “既然大伙这么说了，我们要不答应，那也太矫情了。我跟老周将所有的活接下来。到时候，我们按照工件的难易程度进行标价，到时候，大家过来领活。标价，大家好商量。反正是不让大伙吃亏。”杨士良说道。 曹清在屋子里坐了没多久，那一杯放了几颗不知道什么叶子的茶水还没有喝掉一半，陈福连便踩着莲花步子走了进来。 “曹公公，曹公公，有人揭榜了。是杨老头和周老头，两个人把活全部接了。”陈福连说道。 “哦？他们两个人把所有的活全部承接了？”曹清问道。 “是的。他们两个全部接了。这两个人这样好还是不好？曹公公明示一下。若是不好，我立即去训斥他们。”陈福连说道。 “这是好事，陈公公无需阻止，让那两个人领头了进来见我吧。”曹清说道。 有个时候手里的权要用，手里的权利不用，别人就会将你忽略。曹清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就是坐在凳子上不挪动，在那里指挥着陈福连。 陈福连不仅没有怨言，反而心里很高兴。这是怎么回事呢？领导上很信任啊，大事小事都能够让他去代劳，是多么大的信任？ 陈福连心情不错，所以走出面对杨士良与周步贵的时候，脸上也带着笑容，若在平时，他与这些工匠打交道的时候，脸绝对是板着的。 “你们两位还不快点跟我进去，曹公公要见你们。”陈福连说道。 “多谢陈公公，多谢陈公公。”杨士良与周步贵连连道谢。 杨士良与周步贵随着陈福连走入了屋子。曹清继续在摆他的谱。很是惬意的端着茶杯慢慢睇喝茶。现在这些人都还没有真正成为他曹清的人，得慢慢打熬，把他们的一些性子给磨掉。并不是曹清陪着笑脸，给这些人银两，他们就对曹清掏心掏肺，弄不好，以后他们反而有怨言。得让他们琢磨不透，得让他们有畏惧感。距离产生美，如何与他们保持若远若近，若疏若亲的距离，这里面有大文章。 “曹公公，我把人带来了。”陈福连说完连忙向杨士良与周步贵使眼色。 杨士良与周步贵两人连忙走向前，跪在了地上，“曹大人，我叫杨士良。”“我叫周步贵。” “起来说话！”曹清不冷不热地说道。 杨士良继续说道：“我们两个合计了一下，这些工件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完成。有些工件比较复杂，需要老师傅才能够做得出来。有些工件工艺简单，但是数量要求非常多。我们准备集中所有的师傅一起来完成。” “你确定你们能够按时完成么？我的时间限制和质量要求可是非常严格的。那些测量尺子，我已经给了你们样板了。你们自己去打造。到时候，用你们打造出来的尺子来对你们做出来的工件进行验收，如果你们做不到，不但拿不到银两，甚至还有可能掉脑袋。”曹清问道。 “小人定然能够打造出合格的工件出来。不过这验收总要有个规章。”周步贵说道。 “大胆！”陈福连再一旁说道。周步贵的话，显然是不信任曹清。 曹清嘿嘿一笑，“笑话！难道我堂堂掌印太监会贪你们这些银子？尊皇上之命，打造工件，筹备兵仗局制造厂。这是何等大事！如若各位真有能耐，日后还得仰仗各位。如何会贪此小利？” 周步贵连忙叩头谢罪：“公公恕罪，公公恕罪，小人有眼无珠，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此罪暂时记着。来日，你们若是能够建造出我需要的工件，这是便罢了。若是你们完不成，新账老账，我跟你们一起算！”曹清尽量用阴测测地声音说话，说得自己都有些心里老大不舒服。 杨士良与周步贵两个人也搞不懂曹清的脾性，连连做保证，“必定让曹公公满意。” “如此甚好。待会陈公公会立好条陈，你们须得画押，立下军令状。可敢？”曹清问道。 “小人愿意！”杨士良说道。 杨士良与周步贵从屋里出来，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老周，这新来的掌印公公，你觉得怎么样？”等走出了老远，杨士良才轻声问周步贵。 周步贵说道，“这曹公公不简单。对铸造之事似乎极为精通，每每三言两语，都能够说道点子上。制造之事，你们需要多费点心。不然的话，到头来，肯定难以交差。而且，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必然还有后文。” “怎么说？”杨士良问道。 “老杨，你看这一次建造的器具如何？”周步贵问道。 “很是奇怪。兵仗局从来没有建造过如此器具。看起来似乎能够组装成套。”杨士良说道。 “果然逃不过你老杨的眼睛。我看这整套器具似乎为某种机械部件。只是不知道究竟有何用途。”周步贵说道。